《爱——纪年》风与神舞

3、三、公元1900年

　　三月份，菊家来了个客人，从海的另一端过来的海盗绅士。那个绅士向菊提出邀约来了——瓜分王耀家领土的邀约。
　　亚瑟坐在他从家里带来的暗红色绸子面的扶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正坐在榻榻米上菊， “我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礼呢，正坐啊，你不累吗？要我我可受不了。”
　　“无所谓累与不累，习惯就好。”菊淡淡地说。
　　“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那么，怎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弗朗西斯他们还等着你的回话呢。”白色的丝质手套轻轻地抚摸着杯沿，杯中的红茶冒着腾腾的热气，扭曲了亚瑟平静的脸。
　　“哼。”菊颇为不屑地轻哼了声，不自量力，即使现在王耀已大不如以前，即使现在亚瑟号称日不落帝国，即使他联合别的6国。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文明发源地的中/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会摔得很惨的，轻视王耀的后果会很严重。
　　“你不信？现在的王耀由于鸦片的关系已经是个‘东亚病夫’，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想要击败他，易如反掌。”看来，海盗绅士倒是对自己自信满满嘛。
　　“啊，是。对付一个‘东亚病夫’竟然联合了七国的力量，现在还要拉拢我。”
　　“你。”亚瑟有些恼了，可马上他又冷静下来，嘴角扬起：“舍不得吗？啊，也是，那可是养育了你千年的人啊。呵呵，这点你可得好好跟阿尔弗雷德学学了，我把他抚养长大，他就这样轻易地背叛了我。”
　　“······”菊不禁握紧了拳头，关节逐渐发白。深吸一口气，菊慢慢地平复了剧烈波动的内心“王耀和你不一样。我，也和阿尔弗雷德不一样。”
　　“一样的，我们都是同一种人，骨子里流着叛逆的血液。你难道不想看到吗？王耀被拉下来的样子，王耀伏在你脚下求饶的样子。”【哭···亚瑟你有阴影啊】
　　菊沉默了，他怎么不想看到，他日日夜夜地梦到那一切的发生。以前是因为自己和王耀力量悬殊，可是，现在，是他的机会吗？
　　亚瑟看到了菊的动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放下手中的红茶，优雅地起身：“我等你答复。在你还未答复之前，我就叨扰了。”
　　“请随意。”菊依然彬彬有礼得让人想把他微笑的脸扯烂。
　　一个月过去了，菊仍然没有给亚瑟任何答复。亚瑟似乎也忘了这件事一样，悠然自得地在菊家的别院里住下了。
　　“菊大人！菊大人！不好啦！湾小姐她···”这天，菊刚处理完堆积的老高的文件，就听得侍从慌慌张张的来报。
　　“湾湾怎么了？”菊猛地站起来，绕过书桌，来到侍从面前担心地问。
　　侍从吞下一口口水，调整着紊乱的呼吸道“湾小姐，见菊大人最近老是愁眉不展，很是担心。她以为都是英吉利先生的错，所以，今天她去了英吉利先生住的别院······”
　　侍从还没说完，菊就匆匆地跑向别院。惹毛了亚瑟的后果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收场的。湾湾！你可不能有事啊。
　　待菊赶到别院时，被亚瑟赶出来的侍从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紧闭的房门里还不时传来噼里啪啦东西摔破的响声，侍从见菊来了连忙迎上去，带着哭腔地说道：“菊大人，您可来了。您快去看看吧，湾小姐她······”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这里由我处理就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菊安抚着他们的不安。
　　“是。”一贯的菊家人的作风，侍从们深深的鞠了个躬，悄悄地退了下去。
　　菊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菊还是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而倒抽了口凉气。
　　湾湾双手被绳子捆住吊在房梁上，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粉色的衣裙被血染成了艳丽的大红色。亚瑟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一派自得地倚在沙发上斜睨着菊，竖在一旁的剑上还滴着血，滴落在榻榻米上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圆圈。
　　菊狠狠地瞪了亚瑟一眼，上前，帮湾湾解开了绳子，湾湾虚弱地倒在菊的怀里，沙哑地喊了声：“菊······”
　　“没事。没事了，湾湾。我现在就带你开这里，好吗？”菊柔声安慰着湾湾。
　　“菊······他，他说要杀大哥。”忍了许久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了出来，湾湾拉着菊的衣领，低声问道：“你会和他一起吗？你会杀大哥吗？菊，你告诉我，你不会伤害大哥的。你说呀。”
　　“嗯。别说话了，湾湾你伤的真的很重。”菊避重就轻地说着。
　　“答应我，菊，答应我啊，别去伤害大哥，那可是我们的大哥呀，别伤害他·····”湾湾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陷入了昏迷。
　　菊抱着昏迷的湾湾，把她交给石井管事，并嘱咐他好好照顾湾湾。等石井管事把湾湾带走后，菊拿着自己的佩剑又来到了亚瑟所在的别院。
　　锋利的武士刀直指亚瑟的鼻尖，青色的刀锋反射的光芒照在亚瑟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睛。
　　“她只是个孩子！号称绅士的你竟然那样对待一个女孩子！”菊难以置信地质问着亚瑟。
　　“是她先说要决斗的，我同意了。在决斗中一个绅士是不会向对手放水的，不管她是不是女孩子。输了就是受到惩罚，她有什么资格抱怨。”
　　“海盗行径！”
　　“我不否认。”
　　“呐，我说，菊。你会吗？和我们一起去王耀家。还是说你答应湾湾的请求，不去伤害你‘大哥’”亚瑟斜睨着菊，故意把‘大哥’二字咬的极重。
　　“他不是我大哥！”菊本能地大声反驳道，刚喊完就马上闭上了嘴，紧咬着嘴唇，似乎很后悔在亚瑟面前如此失态。王耀，他才不是我大哥，以前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他······不是我大哥啊······菊心里又别扭起来了，一方面不想承认王耀是自己的哥哥，一方面在心里又祈盼着王耀真的是他哥哥。
　　“亚···亚瑟先生······”过了很久，菊才缓缓地开口。
　　“？”亚瑟挑眉，看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菊。
　　“阿尔弗雷德先生背叛你，自己独立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难过吗？”
　　“啊，很难过呀。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就这样轻易的背叛了自己，难过到我恨不得杀了他，就当自己从没养过这个孩子。”亚瑟虽然在笑着，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是冰冷的，阿尔弗雷德是亚瑟的禁区，菊不该这样冒冒失失的。
　　“···是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菊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并向亚瑟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亚瑟看着菊的笑脸，眉挑的更高了，笑了笑，也伸出了手，紧紧握住菊的。好吧，从某些方面说，他真的很不能理解本田菊的想法。就好比现在，刚才还对自己恨得牙痒痒，可马上就能对自己笑得这么灿烂。不过，没关系。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去了解本田菊这个人。
　　1900年5月，日、英、美、俄、德、法、意、奥八国联军进犯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