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让爷爷来收拾你！》嗜睡的木鱼

4、一起喝一杯

　　“尹初！”白逸边担忧地大喊出声，边紧张急切地往尹初身边跑。
　　在水中本就举步维艰，却阻挡不了白逸救人的迫切心情，三步并作两步便赶到了已然昏迷的尹初漂浮着的水域，一手拽手臂，一手揽腰，扛着人就往岸上移动。
　　“cut，good take！”
　　程导此话一出，大家都心情愉悦轻松起来了。
　　现场助理立刻拿着大毛巾往岸边的两名演员跑去，不料却被塞了一嘴狗粮。
　　颜嶓忧心忡忡地拽着展歌兮黑色束腰长袍的衣摆扯了扯，“展哥，你没事吧，有没呛到水？”
　　由于他之前太心急，加上手湿了有些打滑，没有及时拉住展歌兮，这个镜头重拍了一次。
　　“没事，赶紧擦擦，别着凉了。”展歌兮接过自己身边的助理手中的毛巾，盖到颜嶓肩膀上。
　　另一名正准备给颜嶓披上大毛巾的助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变成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利落地将手中的毛巾转手披到了展歌兮肩上。
　　颜嶓原先正开心地傻笑着，下一秒瞄到拍花絮的摄像大哥正怼着湿妆的展歌兮拍，立刻就变脸了，嘴角垮下来的速度堪比光速，移动了一下脚步，刚好挡住了展歌兮大半个身子，而后扯起大毛巾直呼到展歌兮的脸上，紧接着就是一顿乱揉。展哥出水芙蓉的美貌只能给自己看！
　　“……嶓崽，你又干嘛？”
　　“给你擦脸啊！”一听到他哥的问话，颜嶓就又变得和颜悦色的，乖巧讨喜地答道。
　　“……”刚刚感觉像被苍鹰瞪了一眼的摄像大哥腹诽，论变脸速度，怕是变相怪杰都比不过你。
　　跟着颂澂一起过来不久，静静地等在一旁观戏，目睹全程的展一笑嘴角抽了抽，祖父们真的够够的了，长点心吧！貌似你们这个时代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还没有高到可以让你们明目张胆地搞暧昧，对男男CP的观感还没有友好到可以让你们肆无忌惮地秀恩爱吧？
　　不过，看到刚刚那一段戏，展一笑此时倒是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了，他这是穿到五十年前了，而且恰好是祖父们首次合作的那部大IP电影的拍摄期间，也就是两人还没正式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之前就已经很明显了，在这个拍摄场地里，又听到别人喊他们戏中角色的名字，不过那会儿自己正心绪不灵，没法冷静思考罢了。
　　所以，上天是觉得我展一笑吃祖父们婚后老夫老夫恩爱生活的狗粮还不够，要给我补上他们俩暧昧期和恋爱期的份量？
　　展一笑抬头想要问问天，可惜在山洞里望不到天。
　　颂澂瞥了一眼表情丰富的展一笑，真正见识到教科书式的瞬息万变的表情，又往展一笑之前投注视线的方位看，果然是在看展歌兮。
　　“看到偶像，那么激动啊？”
　　“嗯？你说什么？”展一笑正沉浸在怨天尤人的情绪中，并没有听清楚颂澂说的话。
　　“没什么。”颂澂也没料到自己竟将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倒是有些庆幸对方没有听见，毕竟这与他一贯少言寡语的形象不符。
　　程导见演员的状态不错，便让大家先休息片刻，接着拍下一个场景，尹初被白逸救上岸当晚，因外伤和疲劳过度发起了高烧，白逸彻夜照顾的片段。
　　颂澂便趁着大家休息的空档，赶紧过去跟程导问好。
　　“程导，好久不见！”
　　“嘿，小颂！是好久不见了，上次一同浅酌是什么时候来着？”程导一见到颂澂便立即上前来了个熊抱。
　　“嗯，一年左右？”颂澂一脸营业笑容地接受着程导的热情拥抱。
　　“对对对，是得有个一年半载了，你还好意思说，想约你喝一杯都找不着人，大红人啊，行程都满满的，没时间敷衍我这个糟老头子咯！要不是通过你公司联系工作，怕是至今都见不着你一面。”程导退开一步，摇头晃脑地抱怨着。
　　“程导说的什么话，别人听到该误会了，明明是您忙着筹备新戏，没空理会我！”面对老油条，颂澂也不得不圆滑起来，将对着长辈撒娇耍赖的小辈演得活灵活现。
　　“哈哈哈，是吗？倒是我疏忽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收工之后就去……”程导做出捏杯饮酒的手势。
　　“却之不恭。”看着挤眉弄眼的程导，颂澂心里苦，果然逃不掉一顿酒局。
　　约好酒，程导便让人去喊在场的演员和主要工作人员过来，与颂澂见一见打声招呼，颂澂本打算自己一一过去与之见面，被程导一把拉住了。
　　在当今社会，人总是会被明着暗着以各种标准划分为三六九等，何况在这个本就看重名利的圈子里？业内有业内的规矩，若是颂澂不愠不火倒是无所谓，但他现今的身价由不得自己乱来，即使他自身觉得无所谓，别人也不会允许他随意打破规则。
　　谦逊也得对着合适的人来，以他今时今日的流量和位份，对着资历丰富的老一辈艺术家谦逊有礼倒是合情合理，但对与自己同咖位或是比之低咖位的演员太过谦和，便有些自降身价了，当然，也不能太过张狂自大，否则便又会被黑耍大牌了。
　　在其他人过来之前的间隙，程导眼尾一扫，像是才发现站在颂澂右后侧的展一笑，也不知是为了打发这点时间，还是真的出于好奇，竟直接向展一笑问起话来。
　　“这位小伙子有些眼生啊，是小颂的新助理？”
　　“啊，我吗？”展一笑始料不及，抬手指着自己，一脸的不知所措。
　　“嗯，新手，还在试用期。”颂澂立即救场。
　　“哦，看着外形和气质都不错啊，要不转行，直接出道吧！做什么助理，太辛苦了！”程导凑近了些，仔细打量起展一笑。
　　由于展一笑现在穿着的是连帽卫衣运动服，又把帽子给戴上了，大一号卫衣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程导凑近了还觉得看不真切，正想开口让展一笑把帽子拉开，颂澂破天荒地又开口了。
　　“程导什么时候开始发展副业了？都想到我这儿撬人了，以后跟您见面可不敢再带人一起了。”小辈耍赖的戏码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哈哈哈，小颂越来越幽默了，可以啊！”程导拍着颂澂的肩膀哈哈大笑。
　　颂澂除了觉得肩膀生疼，还觉得耳边的笑声很吵，却只得努力做好表情管理，虽然他并不在乎所谓的人脉和资源，但是也不想惹麻烦，尤其是不想招来自家小叔的念叨。
　　此时，刚刚被派去喊人的现场助理小跑着过来复命，“程导，人都喊过来了。”
　　“嗯，辛苦了，你去忙吧！。”程导点点头。
　　“程导！”
　　“程导。”
　　……
　　来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哦，来来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之后得一起相处个……满打满算，大概半个来月时间吧。不过以小颂的实力，说不定更短时间就能杀青了。”程导对颂澂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程导，您又拿我开玩笑！”颂澂立即端起职业微笑，显得谦和有礼，与外界传言的寡情少言大相径庭，当真是专业演员。
　　“这可不是玩笑啊，你的演技，我可是相当认可的！”
　　那可不，您老锲而不舍地亲自联系我们公司将近半年时间，非得让颂澂给这部电影撑场，即使只是客串一小段也行，要不是颂澂本人点头了，又刚好有些空档，颂总才不会同意颂澂接这个虽然是大IP，却是小投资，还是双男主有麦麸嫌疑的剧本，毫无益处，完全就是友情出演了。
　　小李默默地撇了撇嘴角，内心为颂澂打抱不平。
　　“程导抬爱了。”
　　“小颂就不必谦虚了。”说完不给颂澂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开始向其他人介绍起来，“来，都认识一下，不过，想必大家对这位都不陌生，偶像派的外形，实力派的演技，上一届金X奖最佳男演员得主，颂澂！”
　　程导对颂澂果然是真爱，这赞美之词一套接一套的，语调激昂，抑扬顿挫，听得小李都替颂澂感到不好意思，虽然他也很认同程导的说法。
　　“久仰久仰。”
　　“久闻大名！”
　　……
　　围成圈的几个人各种讨好与赞美，就连站在圈外的展一笑听到都惊了一下，没想到颂澂竟是如此有份量的演员，唯独本剧的两位主演。
　　“颂老师，您好，我是展歌兮，在戏里饰演尹初，请多多指教。”展歌兮不卑不亢地向颂澂伸出右手。
　　“你好，指教不敢当，互相学习。”颂澂回以微笑，握住了展歌兮的手，还趁机端详了会儿他的长相。虽然之前便见过照片和海报，彼时还不觉得有多惊艳，如今一看真人，果真是“引人*犯*罪”的脸，看来展歌兮不怎么上相啊。
　　颜嶓就像是展歌兮的跟屁虫似的，颂澂观察展歌兮的举止很隐晦细微，但仍是被他留意到了，立即凑了上去，看似随意地隔开了两人，学着展歌兮也向颂澂伸出手，左手还托着右手手肘，“颂老师好，我是饰演白逸的颜嶓，多多指教。”
　　“你好。”颂澂一一回应着众人的问好和握手，觉得脸都快要笑僵了。
　　“好了，待会儿收工之后，你们都没什么事儿吧？为了加深大家相互之间的了解，今晚我们一起去喝一杯。”程导对着围成圈的几个人说道。
　　程导话中的大家，其实就是他和颂澂、展歌兮、颜嶓、执行导演许文森、服化道以及摄像器械的几名组长等等。
　　说完也没等这些人一一答复，便拿起扩音器喊道，“好啦，各就位，准备下一场！”
　　在喝酒这一件事上，程导的态度倒是意外地强硬。

　　十几分钟后，程导已经端坐在监视器前，许导立刻开始催促各部门。
　　“服装和妆发好了没？”
　　“可以了！”
　　“好，演员就位！灯光、摄像准备，倒数十秒！”
　　“10, 9 , 8……3, 2, 1！”
　　“Action!”程导一声令下，全员进入工作状态，除了演员，其他人几乎都被禁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