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让爷爷来收拾你！》嗜睡的木鱼

35、情况不妙

　　“颂老师，您先坐，休息一会儿，我给歌兮定个妆，马上过来！”化妆老师有些诚惶诚恐，今天他就负责两位演员的妆容，本来以为时间会很充裕的，没料到制片那边突然将拍摄宣传物料的时间提前了，展歌兮待会儿就得过去实景地拍摄硬照了，补妆可以交待给其他同事，但是定妆还是自己经手比较安心，可是更没想到的是颂老师比平日提前半个小时还要更早到化妆间报到，简直祸不单行，让影帝等他这事儿要是令对方不高兴了咋整？
　　“没事，你先忙，我还没到点。”颂澂不以为意，语气随和。
　　“好的，颂老师！”化妆师简直感激涕零，就差把“谢谢”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想过去那边一下。”展一笑的眼神已经跟着化妆师一起移动到了展歌兮所在的位置。
　　“嗯。”颂澂闷声发出轻微的鼻音，心口憋着一口气似的堵得慌，眼看着人走开才叹气出声。
　　昨夜回到酒店直到刚才，两人的对话加起来都没有超过十句，即使他很想跟展一笑聊聊，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但对方似是不愿，两人之间的沉默让他心生尴尬，干脆早些到剧组点卯。
　　颂澂不明白展一笑突然怎么了，但却能感受到对方在疏离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对此颇为难受。
　　“展哥，怎么不见嶓嶓？”不是说颜嶓昨晚就已经回来了吗，怎么没见到人？
　　“哦，他早上有几个单人镜头要补拍，先过去现场了。”正被化着眼妆的展歌兮睁开眼看了看展一笑。
　　“哦，我说呢。”粘人的狗崽崽怎么会放过与展歌兮相处的任何一个时机呢？
　　“展老师，眼睛再闭一下，扑个粉。”化妆师手持散粉盒，在展歌兮闭眼的瞬间立刻上手轮番按压额头、眼周、鼻翼和下巴，没一会儿就说道，“好了，肖老师，之后如果需要补妆，我还没到的话，就先找小吴，我已经跟她说好了。”
　　“好！”展歌兮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就好了？”这妆化得多少有点敷衍，上了粉底，用遮瑕盖了一下黑眼圈，就上散粉定妆了？
　　“？”展歌兮不明所以，不都一直这样的吗？
　　“哈哈，小肖，我可没偷懒，”化妆小哥倒是秒懂展一笑的意思，“展老师在我们组里可是被争相抢夺的工作对象，就是因为工作量少，展老师皮肤超好，五官都找不到瑕疵，就是最近外景拍多了晒黑了些，要不然连粉底都用不上。”
　　“老师，别说了！”展歌兮被夸得有些不自在。
　　展一笑故作认真地端详了展歌兮的脸片刻，“唔，倒也是。”
　　“肖肖！”展歌兮哭笑不得。
　　听着不远处的笑闹声，颂澂眉头轻蹙，赌气地按灭了手机屏幕，将手机扔到桌面，闭目养神起来，完全不想搭理史棣玟陆续发来的消息，说什么小助理这样就是在吃醋，还出了好些馊主意让他去试探人……吃醋还有心情跟别人谈笑风生？真是信了他的邪，啥也不是！
　　“好了，不跟你们玩儿了，我要过去现场了。”展歌兮像个受到小伙伴欺负的软糯小孩儿似的撅起嘴。
　　眼看着人都走远了，展一笑还眼巴巴地望着人的背影，在展一笑开口前，颂澂便先说话了，“这边没什么事儿，你想去现场就去吧。”
　　展一笑这时才扭过头，脸上带着些许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嗯，谢谢。”
　　见人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跑开了，颂澂的心情五味杂陈。
　　“颂老师对小肖真好，慕了。”化妆小哥玩笑似地随口说了一句。
　　“是吗？”别人都看得出我对你好，你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两人去到现场，刚好在补拍颜嶓的一个特写镜头，便安静地退到一个角落里观看。
　　“镜头再拉近些……好，停！”程家文盯着监视器里的特写镜头，表情难以言喻，但只一瞬便像是妥协了一般，“无尘（白逸的表字），脸别绷太紧，眼神再凌厉些！”
　　展一笑就站在监视器后面一些的位置，瞥见画面里的人脸，即时便明白程导方才的表情为何如此微妙了，颜嶓的那张脸虽然没有被加了胖脸特效那么夸张，但原本清晰的下颌骨是消失不见了，两颊就一个字“肿”，倒是莫名的可爱了不少，就是跟清冷高雅的霁光君（白逸在后期被称的号）没沾上多少边。
　　“Cut！”程家文咬了咬牙才下定决心般继续说到，“好了，准备待会儿的宣传拍摄，其余人先休息。”
　　“展哥！”颜嶓一眼便看到了在监控器旁与制片人聊着天的展歌兮。
　　“你，今天有点肿啊！”展歌兮一针见血，很是直白。
　　“啊，真的啊，很肿吗？”颜嶓抬手用手背按了按两边脸颊。
　　“嗯，”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小姐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很熟稔似的接话道，“很肿！”
　　展歌兮见颜嶓的表情倏忽间变得有些僵硬，立刻出言安抚，“也不是很肿，就是……一点点肿，还好啦！”
　　“看来昨天喝了酒，还是有影响。”制片人边走近边无意识地开口。
　　颜嶓立即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敢动，只是眼神瞟向展歌兮。
　　“你们昨晚喝酒了，吃什么好吃的了？不叫上我！”展歌兮气哼哼地扫视制片人和颜嶓，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气，生谁的气。
　　展一笑望向其中一个喊着“展老师，你听我们解释”的人，说是制片人，反倒更像是两位主演的同龄好友，三人间的相处看着很是随意自然，实际上也确实是一个与展歌兮年纪相近的小姐姐。
　　“颜老师，快解释啊！”制片小姐姐使劲向颜嶓递眼色。
　　“我、我哑巴了……”颜嶓貌似真的慌了，也不知道在慌什么，居然结巴起来。
　　“那是颜嶓之前合作过的导演，刚好遇到，就一起吃了个饭……”制片人心里绝对在吐槽颜嶓不靠谱。
　　“哦，那行吧。”展歌兮不知是真的不追究了，还是将气憋进心里了，反正状似不甚在意地往导演指定的位置走过去站位了。
　　“颜老师，还不快过去？”制片人挤眉弄眼，压低声音后又加了句，“快去哄哄啊！”
　　颜嶓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屁颠屁颠地跟着展歌兮走。
　　展一笑挑了挑眉，这个制片人……也是“宾客”，还是……
　　这之后，展一笑却没办法继续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被狗粮噎得慌。
　　两人虽然靠得很近，但也没到比肩接踵的地步，而且颜嶓手指的弯曲程度就有些离谱，说不是刻意屈指去碰身旁人的手都没人信吧？之后更离谱，递道具就递道具，有必要抓着人的手吗？还有那个荡漾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摸到展哥的小手就那么心潮澎湃吗，没听见摄影师喊“不要靠那么近，无尘不要笑那么过”吗？这是哄人还是在占便宜？最让人无语的是，展哥居然真的被哄好了，笑得愈发真情实感。
　　ε=(?ο｀*)))唉，没眼看！
　　拍完硬照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又拍摄了节日祝福短视频，还有小采访，耗时加起来一个多小时，颂澂都已经装扮好到现场好一会儿了，现场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颂老师，不好意思啊，他们快结束了。”制片人满脸歉意。
　　“没事。”颂澂倒是不拘小节，反正尚未到上工时间，进度正常就行。
　　制片人脸色稍霁点了点头，“对了，我带了些饮料和吃食过来，颂老师先用一些？”
　　“谢谢，不用。”颂澂礼貌而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制片人表情僵了僵，一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展一笑简直要将“服了”脱口而出，就算大哥你是影帝，自家开了娱乐公司，流量和身价都处于圈内上层……行吧，人家确实有狂傲的资本和条件，但是，多个朋友还是比多个敌人要好吧？
　　“夏总，不好意思啊，颂哥比较自律，入组之后都会为了控制体重尽量不摄入糖分，以求上镜最佳的上镜效果。”
　　“啊，颂老师果然专业，是我唐突了。”夏晴闻言释怀些许。
　　“谢夏总夸奖，不过说起来，夏总才是年轻有为……”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颂澂眉头微蹙，却也不加入对话，直到夏晴离开，才开口。
　　“你，不需要这样。”
　　“啊？”展一笑不明所以。
　　“就是，刚才那种情况，不需要……”低声下气地解释，或是刻意迎合讨好，貌似都不太好说出口。
　　“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地位不需要特意与人交际，但是，不交恶也不是坏事儿啊。”展一笑领会到颂澂的意思，心下有些委屈，他又不是为了自己，怎么对方像是在责怪自己阿谀奉承？心有不甘却只敢小小声地吐槽，“你这样容易被黑！”
　　一开始听到展一笑的反驳，颂澂还有些不渝，但听到最后一句小音量的话，却又欢喜起来。
　　“小肖是在关心我？”
　　“不然呢？”展一笑有些小情绪，下意识地顺嘴接道。
　　颂澂轻笑出声，原来对方是在关心自己，担心自己被黑，所以才委曲求全地去逢迎他人。
　　“我不在意那些，”颂澂伸手轻拍了拍展一笑因情绪低落而垂下的头，“你不用委屈自己。”
　　“啊？”展一笑听不懂颂澂两句话的逻辑关系，但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见到眼前的明媚笑靥时比平日要更为强劲并加速跳动。
　　啊，这情况貌似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