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客无名氏》年华余晖

17、再见

　　【『hot』今天去了趟神社，感觉今天好运满满，我……「展开」】

　　【『hot』最近的杀人案……「展开」】

　　【『hot』做了一个噩梦

　　内容：梦见我一直被封在房子里，外面全是火和奇怪的机器人，到了饭点就会有人送吃的过来……但是好孤独，没有书，没有电视，家人也不在，光是想想就很绝望，还好是梦。】

　　【我也我也！做了一个超——可怕的梦。不过我不记得内容了『兔兔哭哭』『兔兔哭哭』】

　　【哼哼，人家倒是做了一个很爽的梦哦『狐狸抬头』就是血腥了点】

　　【我梦到自己跟女神在一起了『狗头』】

　　【感觉好像看了一部很糟糕的电影……】

　　……

　　以梦的形式投射到现在了吗……

　　我浏览着论坛，眉头微皱，不清楚这种发展是好是坏。

　　“……你看起来蛮苦恼的嘛。”

　　十年来除了着装，样貌与身高一点没变的星龙马看着我，他仰着头，声音低沉。

　　“还好。”我摇了摇头，望向他身后等待他的队友，心里有了底，“你现在这样，很不错。”

　　对大多数人来说，十年后的记忆是模糊的梦，他们甚至场景都不一定能看清，影响不大。意志比较坚定，拼尽全力去看梦境中的内容的人少之又少。

　　星龙马好像去努力记了太多东西，整个人成熟了不少，甚至被父母怀疑是不是烧坏了脑袋。

　　“啊，是啊。”在游戏中一向无欲无求的星龙马也眼神变得柔和了些，压了压自己的帽子，“我还差得远呢。”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与他握手，他的手比我还小了不少，几乎让我错认为是个孩子的手，“好好活着。”

　　他慎重地点头：“你也是——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叫我帮忙，就算你不需要，我的承诺也永远在这里。”

　　“龙马，车要走了！”他的队友用力招着手，大声喊着。

　　天海、狱原、东条这几个之前表现亮眼的主要人物我都招到了，赤松、最原、百田这类的原本就生活在普通幸福的日常，也不追求刺激的人对梦的记忆模糊不清，见面时对我的印象并不深刻，但还是很友好地打了招呼——我不想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也就没再靠近。

　　机望现在还没被造出来，我倒是找到了他的「父亲」，是一个清清白白的科学家，为人不错。对方对我制作ai的技术和数据库很感兴趣，也不介意我的招揽。

　　王马有自己的生活和牵挂，对加入无色氏族没有兴趣，他醒来后特地跑到街上对摄像头摇头，我就没去找过他。

　　春川……我在孤儿院的名单找到她了，但是她现在在横滨那片区域，暂时没有取得联系。

　　茶柱转子虽然能力很强，但是十年后的厌男也带了过来，对我的抗拒勉强小了点，却是完全不想加入组织的——比起这个，她还拜托我找到夜长和梦野，想要重组当时的小团体。

　　入间美兔……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连对梦的印象也没有。我去见她时，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对我毫无印象，说话也蛮礼貌的，听闻来意后拒绝了我，一直摇头说自己肯定没办法做出什么成果来。

　　算下来，我一口气找了五个人——虽然里面有四个都是小孩，还需要我找老师来培养，但是陡增的氏族成员让我安心了不少。

　　彭格列那边也晾了正好一天，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不太情愿去自己出面与不太熟悉的人交涉，但一是这次的十年后旅行用到了对方家族成员的物品，二是得到的资料里彭格列的内部资料也算大头，无论如何都需要我这个当事人去安抚和表达诚意才行。

　　不知道是想培养十代目预选的心性还是不想扰乱未来，他们即使跟有十年后火箭筒的家族达成了合作，却从没想过利用这个方法去获得什么情报——白兰在这方面就大胆很多了，平行世界的知识全揽了过来，也不怕把脑袋撑爆。

　　彭格列的九代目现在还在沢田纲吉指环战的对手——xanxus的云守机器人里，恐怕神智都不一定清醒，想来也不好直接撬开询问老爷子的想法。

　　我不太懂彭格列现在一片混乱的情况，只能说，他们很重视下一任黑手党教父，连自家首领都下场了。

　　我的目的地仍是并盛——彭格列的门外顾问，沢田家光就在那里。

　　“结果彭格列那么多候选人，最后剩下的这两个人都跟原本的掌权者有关系……”xanxus是九代目的养子，沢田纲吉是沢田家光的儿子，其他关系不够硬的候选人都死于暗杀，尽管从情报来看确实是自相残杀的结果，但结果仍是让人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有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声音稚嫩的黑西装小婴儿从旁边的墙体里冒出来，沿着围墙跟我并排走，“正因为这两个人太不显眼，所以避开了暗杀。”

　　这个话题确实有些敏感，而且两边都得罪，我点了点头，没再深究为什么这场竞争里没有余下一个赢家。

　　————————

　　绿发的男孩手一发力，将妹妹拉了上来。

　　他们身上都有保证安全的伸缩带，掉下去也不要紧，但人类面对高空时本能的恐惧是抑制不住的。

　　与兄长有如出一辙的绿发的女孩已经手软脚软，她紧紧抱着兄长的手，眼泪汪汪，但是没有出声惹人烦——毕竟她本来是要去跟家教学习的，只是因为实在学不下去，又实在是不习惯与兄长分开，就被老师无奈地笑着带来跟天海兰太郎一起体验这种让人窒息的训练。

　　天海兰太郎一边笑一边搂住妹妹：“好啦好啦，不哭啦，哥哥在这里。”

　　他一点都不害怕，还有点意犹未尽，并且觉得现在就可以脱下安全绳再来一次。

　　——当然，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妹妹哄好。

　　灰发绿眸的女孩也爬了上来，她的发才及耳，绷着一张小脸，看起来又酷又帅，站直后理了理自己的手套，这才看向抱在一起的兄妹俩。

　　她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你妹妹？”

　　“还没跟你介绍，”天海兰太郎没有刻意松开手被自己的可爱妹妹展示出来，摸了摸小孩的头，“我超级可爱的妹妹，末子。”

　　天海末子顶着哭出来的花脸去看这个帅姐姐，吸了吸鼻子，小声打招呼：“你好。”

　　“你好。”东条斩美蹲了下来，像是试探小动物的态度一般，手低低地伸出。

　　如果对面是一只猫，可能已经拿肉垫拍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就扭身溜走了。

　　天海末子不是猫，她乖乖地伸手搭在漂亮姐姐的手上，又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收回，眼神闪烁地看向兄长。

　　东条斩美小心地握住了女孩的手，上下晃了晃，便松开了，距离把握得刚刚好：“我叫东条斩美。”

　　“对了，狱原呢？”天海兰太郎环视一周，“我还以为他会跟我们一起。”

　　“在看昆虫吧。”东条斩美表情无奈，“不过王让我不用管他。”

　　“「王」……”天海兰太郎重复了一下这个称呼，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耻度有点高。”

　　但他也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我、我听老师说，其他……”女孩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个陌生的词，“氏族？——对，氏族！他们有纹身。”

　　她摸出新得的小手机，找到了图片，拿给哥哥姐姐看，眼睛亮晶晶的，俨然忘记了之前的事：“末子也想要！”

　　女孩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图案很好看。

　　两个有十年后记忆的人对视了一眼。

　　“要考核一个月。”东条斩美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带进那场自相残杀的游戏了，像是有什么很糟糕但是很让人在意的东西被粗暴地抹去了，回忆时并不会让人头疼，只是大脑空白的感觉让人不愉。

　　大抵是因为那片「空白」，才有这么一段考核的时间，也是给他们思考该不该加入的缓冲时间。

　　说不清青柳季对他们到底是什么态度，一方面出手阔绰，许诺下他们十年后作为超高校级都未必有的权力和条件，一方面又不情愿他们加入一般，先是再三询问意愿，最后又留下这么一个长的过头的后悔时间。

　　“一个月，”小女孩数了数，“要好久呀。”

　　“但是青柳哥哥说回来会给末子带礼物。”天海兰太郎拍拍妹妹的脑袋，“末子要乖乖学喔。”

　　“哦……”天海末子可怜巴巴地点头。

　　旁边的兔子见孩子们休息好了，就示意家教把该去学习理论知识的天海末子抱走，准备进入下一轮训练。

　　“啊——青柳哥哥！”

　　黑发少年把玩着一个透明的、挂饰一般精致的小方块，大概是拿来储存资料用的特殊u盘，闻声抬眼，露出浅浅的笑来：“末子。”

　　他见小孩对他手里的东西感兴趣，就把小方块放到女孩手里，目送安静下来的女孩被家教抱走。

　　“东条，天海。”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

　　小林被迁到这边帮天海他们训练了啊。

　　戴着兔子面具的青年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对我的到来作出什么反应——这是兔子的基本功，统一训练出来的黄金之王的部下，尽管有着自己的名字和不同的擅长方向，对外的表现都是整齐得让人难辨。

　　与天海和东条确认了一下身体情况和训练强度后，我又问了一下他们对十年后的记忆。

　　他们现在脑袋里即使有十年后的映射，年龄也依旧是小孩子，记得的东西不多，说话也还有孩子的稚嫩。我摸了摸天海的脑袋，思考自己算不算雇佣童工。

　　天海的手抬了抬，按在了我摸他脑袋的手上，没扒开，只是好脾气地眨眨眼：“你刚才给末子的是？”

　　“原本打算拿给彭格列的特制u盘，当玩具可能有点脆弱。”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理着他的头发，把上面的小灰尘捋下，思考去找找可能在横滨的春川。

　　东条闻言往末子离开的方向看去，又看向我：“没谈下来？”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谈下来了，只是没要这个报酬。”

　　彭格列居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家首领被绑进那个机器人里这件事，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连我这个外人出于盟友的心理稍微关注一下就知道的事，他们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

　　嗯……总不可能是灯下黑吧？

　　“那就好。”东条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得体，莫名给人一种成年人的安心感，“那我们继续训练了，你早点找回春川。”

　　我与她对视，确定她是在赶人。

　　“……现在已经很晚了。”外面天都黑了，我总不可能现在去横滨，小家伙还要筛选一下那边保镖的人选。

　　去横滨还是有那边的本地人比较安全，我想跟港口黑手党合作，也不好大晚上地把森首领从文件堆里捞出来叫他把手下派给我。

　　我收回了在天海脑袋上的手：“不休息一下？”

　　“不，”东条摇了摇头，“我想尽可能地提升自己。”

　　想尽快加入氏族？我记得我当时的承诺是——一部分的管理权。

　　“最近有什么很让你在意的事吗？”我歪了歪头。

　　【东条小姐是因为最近的那个杀人事件困扰吗？】小家伙主动询问，它借用了以我为原型的卡通形象投影到了空中，也歪起了头。

　　我总觉得有点怪，把头正了回来。

　　“已经抓到凶手了。”在「眼」计划下，所有带有监控设备的东西都是我的眼睛，如果不是发生得太突然，甚至可以控制这次的伤亡，“别看我这么清闲，小家伙可是一直在运行的。”

　　【(￣??)】

　　“不用太担心，十年后的影响会随着时间逐渐减弱。”我看了一眼甩着呆毛的小家伙，总觉得它最近变得幼稚了一些，“这也是给你们一个月缓冲期的理由。”

　　兔子安静地站着，像一尊雕塑。

　　我也知道不能多耽误他们的时间了：“如果训练太辛苦的话，可以直说，别太累。”

　　小家伙没对这个训练强度说什么，那就表明这个对正常人来说过于困难的训练表对他们的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害。

　　“那个、小林，”我叫住了转身准备领着天海和东条离开的兔子，有些犹豫地道了歉，“对不起，让你受到牵连了。”

　　兔子没有回应。

　　——————————

　　“洗白你还真是轻松——嘛，毕竟织田作只是「边缘人员」。”脸上缠着绷带的黑卷发少年一手撑着脸，一手捏着勺子搅弄盘子里的咖喱饭，声音平缓，带着颓然疲倦的厌世，“我都想跟着你跳槽了，但是首领的表情太可怕了，根本说不出口！”

　　他絮絮叨叨：“果然还是死了算了，我上次看中了一棵特别适合上吊的树，还没去试过。”

　　旁边的织田作之助把超辣咖喱送入口中，认真思考着：“我去说服社长的话，说不定会方便一点？”

　　“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要是走了后门可得被那个侦探笑得体无完肤的。”太宰治使劲摆了摆手，他的身形纤细，身上又绑着不少绷带，看起来弱不禁风，摆手的动作让他身下的椅子也开始摇晃，让人担心他摔下去。

　　门被推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午好。”

　　太宰治侧头，昏沉的眸子注视着缓缓踏步进来的黑发少年。

　　对方穿着白色T恤，外面裹着黑色的运动外套，口罩遮住了少年下半张脸，但从干净纯粹的眉眼来看，这个人年纪绝对算不上大。左手袖子有细微的凸起，大概戴着不算轻巧的手表，后面有戴着兔子面具的奇怪黑衣人，一共两个人，暗处还有几个人，看样子是训练过的。

　　“太宰治先生，请你领一下路。”

　　对方随意地瞥了织田作之助一眼，便很快收回了视线，动作轻快得像是一只羽绒不经意地擦过皮肤。

　　太宰治停下了搅弄咖喱饭的动作，终于愿意把已经成糊的饭用勺挖起送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询问：“你谁啊？”

　　来人不恼，只是单纯地对这话感到困惑一般眨眨眼：“森首领没通知你吗？”

　　“毕竟手机在上一次跳河的时候报废了嘛，而且我已经请过假了，休息时间不接任务。”太宰治放下勺子就了一口冰水，眼角产生了生理性泪水，“——好辣。”

　　少年叹了口气：“好吧。”

　　他似乎不打算强求，没什么犹豫地转身了，这种柔和的反应和懦弱的处理方法简直不像是该在横滨出现的人。

　　“那个，”织田作之助叫住了少年，“如果只是带路的话，我可以帮上忙。”

　　他诚恳又温和地说：“外来人在这里闲逛不安全。“

　　————————

　　————————

　　天海兰太郎的妹妹没有名字呢，我觉得长子能直接取名叫「太郎」，女儿取叫「末子」（最小的女儿）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妹妹就叫天海末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