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 当他成为教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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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当他成为教父
桑蒂尔克的后脑勺被硬物顶住了。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忽然伸出手，这个动作没有如他所料地让对方的手枪有任何不稳或者说慌乱的情况，桑蒂尔克只是关闭了水龙头，然后从墙边的凹槽里抽出一包烟，拿出一根悠闲地点上。
桑蒂尔克背对着男人，在食指和中指间赫然是另一根：“怎么样？这个味道不错。”
“不，谢谢。但我认为公共场合不能吸烟。”男人温和地回答，语气里不带一丝意外，他的答案很绅士，声音很平稳，就像某个国家元首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桑蒂尔克有点惊讶，但他不能让情感流露于外，男人肯定也是冲着那个来的，自从他家族的某个张扬的同性恋（注①）把自家家底给大肆宣传出去之后，桑蒂尔克这个首领遇到了不少麻烦。
这么大胆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桑蒂尔克注视着四周，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公共澡堂，他现在正赤裸着身体淋浴，他不能往后看，只能动动眼球，周围的人不算太多，但也是有五六个，在上面淋浴的只有他一个人，脚下便是游泳池，他们都在游泳池内，脸色苍白地望着这里，嘿，这些普通人估计一辈子也就能见到一次这样的场面了。
桑蒂尔克努力回忆，他发誓自己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哈哈，规矩什么的算个屁啊！”桑蒂尔克忽然放声大笑，这吓坏了其他人，但男人依旧神清气闲：“是，我也这么认为。”男人的声线依旧很柔和，“但公共场合也可以说些别的，不是吗？”
“那个东西我没有戴在身上，如果你能让我出去，我希望能用那个换来一下安宁。”桑蒂尔克沉声说。坦白地，他从没有贪生怕死过，既然干了黑手党这一行，就要有这方面的觉悟，这么说是权宜之计，他还有更深远的算计。
“你说的有道理。”男人淡淡地说，然后收回了枪，慢慢地踱步到了他面前，直视着桑蒂尔克。
男人的眼睛是很温和的棕褐色，温柔之中又潜藏着危险的锋芒，五官深刻英俊，虽然有点阴柔，但他一身优雅凌厉的气质完全遮盖了这一点。男人身材修长，一身黑色的西装很是得体。他是个亚洲人。
桑蒂尔克很是惊讶，男人竟然连顾客都没有装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穿着衣服走了进来。
桑蒂尔克看见男人眼睛里映出的水流，汩汩地从眼睛中间流过，消逝的水滴就像永无休止的沙漏不停地翻转倒置，不能干涸，也绝不猛烈。
男人很随便地把黑色短小的手枪别进了腰带的枪带处，漫不经心地望着他：“快一点，桑蒂尔克，”他眯着眼睛轻轻地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桑蒂尔克感到莫大的压力，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渗出，直到他发现汗水竟然流遍全身。
男人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透明水晶球。桑蒂尔克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了，难道他发现了？这个认知令他惊恐不已，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极有可能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毁于一旦。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水晶球，眼睛里折射出金色的光芒，等抬起头的时候，男人的眼睛里映出的还是那汩徐徐的流水，没有东西能阻碍它的流动。
男人微微牵动嘴角：“你的筹码不够，不要和我耍花招。”温和的声音转为冷冽，桑蒂尔克的眼神不由又转向游泳池的那些人，他们依旧脸色煞白地一动都不敢动。桑蒂尔克努力装出无辜的表情面对他们，他们萎缩地向后退了一步，但是有一个人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就看见男人马上从腰间抽出那支手枪，非常精确地对准了那个可怜人。
此后再没有人敢说话。
桑蒂尔克在男人分身去注意普通人的时候发动了攻击，他想要击中男人最薄弱的胯部，然而他的膝盖刚刚有点位移的时候男人就已经行动，那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强大的力量。桑蒂尔克自小就练了一身肌肉，论力气和身手他绝对有自信，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起来很瘦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压迫的力量。
桑蒂尔克被他一下子就撂倒在了水池边。
“听好了，”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眼里的水流开始奔涌起来，时间在飞速流逝，桑蒂尔克在内心狂呼着生命，男人不理会他绝望的表情，“我的名字叫泽田纲吉。站起来。”
桑蒂尔克心里一沉，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名字，黑手党教父，比他高了不止一级。男人看见他缓缓挺立的脊梁，露出一个微笑。桑蒂尔克说不上来这个微笑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牵动了一个皮囊的假笑，这个微笑很英俊，但桑蒂尔克并不乐意见到。
“这是一个你一生都该去记住的名字，桑蒂尔克。”他低声说，“我说过，别和我耍花样，因为——”
男人把枪口对准了他：“你筹码不够。”
男人冷笑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扣动了扳机。桑蒂尔克看见了，男人眼里的流水，终于在看起来永无干涸之日的时候，变成了沙漠一样的缅怀。
男人在亲眼看着桑蒂尔克目光空洞地跌进游泳池后，冰冷的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无辜的人：“你们记好这一天，因为没有人想要去重复他的命运。”
他们只有点头，疯狂地点头。
男人假笑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他在毫无踪迹地回到基地之后，对着自己虚无的梦祈祷了一千个夜晚。
“罪恶感会常伴我一生的。”他想，纵使他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救了无数的人。
THE END
注①：并不是真的同性恋，而是变态，一种侮辱性称呼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 当他成为教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