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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在你的心底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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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虞被林锦然带上电梯，他反手拉住林锦然的衣袖，声音低哑带着颤抖，“师兄，我爸和曲姐还，还好吗？”电梯里只有他和林锦然在，林锦然现在变成了他最大的依靠。汪虞知道李石的脾气不好，接案子的时候其实想过李石会不会在庭上破口大骂，也会想过可能会对找他的麻烦，但是真的没想过李石会来律所闹事。
张亚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虽然情绪不太稳，但是心里也知道着急是没用的，首要做的其实是稳住自己的情绪，赶到律所。他稳不住没关系，但是林锦然说的对，李石既然找上门，那肯定是有所图，汪虞在开车的时候其实一直在思考如果接到了李石的电话，那他应该怎么说，脑海里面已经预想了很多种情况，首要的事情是要确认李石的目的。但是他其实害怕就害怕在李石其实什么目的都没有，他只是来闹事的。这真的是汪虞能想到的最坏的设想了，如果李石真的只是因为闹事而来，那恐怕不仅仅是掀翻一张茶几就能了解的了。
回律所的一路上，他即希望李石的电话打过来，又不希望。现在看着林锦然，他的情绪就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其实真的很害怕也很慌。紧紧的拉住林既然的衣袖，汪虞看着林锦然，眼圈有点泛红，嘴紧紧地抿着，其实汪虞知道林锦然也不清楚现在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问问，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林锦然转身抱了抱汪虞，没被拉着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汪虞比林锦然矮一些，他的头刚好可以靠在林锦然的肩膀上，能闻到林锦然身上带着淡淡古龙水的味道，也带着一些烟味，这是能让他安心的味道。
“我刚刚在监控室的时候给保安留了电话，请他们看着监控，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你看，现在既然没人和我联系，那就说明他们现在其实很平静。而且警察现在也上去了，于律师已经和他们说了一下情况，警察都做好各种准备了。
而且我当时看监控的时候，主任和曲姐都坐在靠办公室门的位置，门也是开着的。李石如果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到时候警察从大门进去，正好离他比较近，主任和曲姐往屋里躲，警察一定能及时控制住的。
你放心，李石我记得今年还不到60岁，他应该不是单纯只是为了来闹事的，他不可能为了离个婚把自己给弄到牢里去的。”
“叮”，电梯到了23层，林锦然又拍了拍汪虞的背，“好了，来。”
“嗯！”汪虞点了点头，他没放开拉着林锦然袖子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着。两个人刚刚出电梯，就看见了于律师正在电梯前面的走廊里，旁边还站着两个警察，这个时候听见电梯的声响一起回头看了过来。“小汪，锦然。”于律师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头对警察介绍，“这个就是我刚刚说的汪律师和林律师。今天来所里的这个人就是汪律师正在办一个案子的被告，也是现在里面的汪琚主任的儿子，曲竹是他们两个人的助理。”
“您好！”汪虞松开了林锦然衣袖，过去和警察握了握手，“我是汪虞。”
“您好，汪先生，我姓李，这位是张警官。您来的正好，我们刚刚想要和您这边联系。”
“李警官，请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需要我做什么？”汪虞赶紧问。
“您别着急，是这样的，因为担心一下子进去太多人，刺激到里面的人的情绪，所以我们的两个同事先进去了，还有两位同事正在监控室。但是因为我刚刚询问这位于律师的时候，他并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所以我必须和您这边了解一下。”
“好的，您说。”
“您现在在办的这个案子，我听于律师说其实已经开庭过几次，接着应该就是等判决了对吗？”李警官问。
“是，这个案子其实该走的手续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们这边的证据很充分，对方也没有提交出什么证据，所以基本上已经在等判决了。”汪虞现在显得冷静又理智，看不出丝毫的慌乱，只有林锦然能看到汪虞放在手边捏的紧紧的拳头。
“我听于律师说，这个案子涉及到家暴，那么在立案之后他有没有曾经对您或者是您的当事人做出任何威胁的举动？口头上的或者是肢体上的。”李警官点了点头，转头对张警官说：“你记录一下。”
“肢体上的威胁的话并没有，因为这次我的当事人张女士受伤的比较严重，她的孩子们也担心如果正式起诉，可能李石会对她不利，所以就带着张女士搬出来了，具体的地址李石应该是不清楚的。开庭的时候虽然李石曾经出口多次对我进行辱骂，但是经过法官的警告，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如果说口头上的，那他的确说过，不过更多的也主要是针对张女士和他的孩子的。而且为了保证我的当事人的安全，这几次开庭，张女士都并没有出庭，所以李石也就是口头上说说。”
李警官想了想，“那么你曾经对李石提起过你的具体信息么？比如说你的姓名或者是工作单位。”
“我没有，可能在开庭签笔录的时候他知道了我的姓名，但是他应该是不清楚律所的。我也请我的同事林律师向我的当事人询问了，李石是不是曾经和她联系过，从而得知了我的具体信息。”汪虞转头看向林锦然。
“是的，我刚刚和张女士联系过，张女士对此并不知情，她在接到过李石的几个骚扰电话之后就更换了手机号码。家里的几个孩子也和李石的关系不太好，又因为这次起诉的事情，所以李石在劝说和责骂之后，几个孩子还是坚持起诉，李石就和他们没有联系了。李石也没有去他们的单位和学校找他们。”林锦然拿起手机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李警官说：“我这边经过几位当事人的同意，有和他们的电话录音，如果需要的话，他们也愿意配合警方做笔录。”
“好的，那你……”李警官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律所传来砰、砰的巨大响声，汪虞的脸色变得刷白，他直接冲了过去，林锦然和两位警官也脸色一白冲了过去。汪虞直冲进律所大门，看见会客室里冒着烟，还传出了一股掺杂着硫磺和烧焦的味道。伴随着“别动！站住！”的呵斥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随后被另外一个人紧紧的按到在地。
办公室中的烟感警示器滴滴滴的响起，自动洒水的装置启动喷书逐渐压下了弥漫的烟雾，与此同时，会客室传来的声音变成了巨大的噼啪声，“灭火器！快拿灭火器！”汪虞进门的脚步被门口倒地的人影挡住，他匆忙回身，灭火器在哪儿？！
“汪虞，让开！”林锦然迟了他一步，拎着灭火器冲了过来，他一手拎着灭火器，一手把汪虞一把拉开，大步的跃过地上的人影，打开灭火器喷了过去。白色的干粉从灭火器中喷洒而出，噼啪的声音逐渐停止，在地毯上跃动的火苗也被熄灭。
汪虞被林锦然拉开，踉跄了一下撞到了墙面，肩胛骨和后背一阵阵隐痛。他来不及反应，地上被按倒的人已经被拉拽着推到了会客室外面，汪虞直接冲进了会客室，和一个人影装了个正着。他跑的太快，撞到人之后没有站稳，被扶了一把之后才看清楚会客室的情况。原本装修的简洁大气的会客室现在一团混乱，自动洒水的装置还在孜孜不倦的工作，地毯上烧焦的痕迹清晰可见，一个黑色的袋子里还冒着烟雾……
汪虞环顾了一下，没看到汪琚和曲竹，他挣开扶住他的手，三两步走到了会客室和办公区的大门。门被他推开重重撞到了墙上发出“咚”的闷响，正扶着曲竹，让她坐到旁边的一把办公椅上的汪琚和曲竹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见是他都松了一口气。“爸，曲姐！你们怎么样？受伤了吗？！我叫救护车！”汪虞跑到他们身边，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
“没事没事。”汪琚按住他的手，然后扶着曲竹继续慢慢坐下，“不用救护车，曲竹刚刚跑进来的时候扭到了脚，我被什么东西的随便划了几道口子，待会儿直接去医院就好。”汪琚转头看向曲竹，“小曲，你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曲竹摇摇头，脸色苍白的对着父子俩笑了一下“没事，我就是有点吓到了。刚刚的声音太响了，我现在有点耳鸣。不过看来下次真的得听主任的，不能穿着细高跟上班，不方便跑。”
汪琚仔细看了看她，确实没有别的伤口了，就也乐呵呵的说：“下次有这种事，你就直接给老于打电话，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再有个下次，我可要吓死了。”
“爸！”汪虞叫了一声，“还下次！没有下次了！曲姐，你真的没事吗？除了脚踝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等下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
“放心吧，真的没有，就脚踝扭了一下。”曲竹看了看汪虞的表情，知道他心里内疚，“小虞，你能帮我把柜子里的平底鞋拿来吗？我的脚估计最近一阵子都穿不了高跟鞋了。”
“好，我去帮你拿，还需要什么吗？”汪虞点了点头。
曲竹摇了摇头，“你慢点，不用着急。”
汪琚看着他往休息区走，自己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去，“小曲，玩笑归玩笑，但是下次如果真的再发生这种事，还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知道让小朱下去自己不跑？尼基塔都没你这么自信啊！”沉迷美剧的汪主任这时候还不忘记安利自己的心头好。
“主任，人家都看见我了，我怎么跑啊。”曲竹瞥了他一眼，这老爷子，说的到是痛快。“我叫您来，还让小朱拦您呢，说了等警察来您再上来，您呐？您还不是颠颠自己上来了？”
“我看你们谁都别说谁。”汪虞把手里的两瓶水递给他们“来，喝点水。爸，你先凑合一下喝瓶装水。”他看见了老汪脸上的表情，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他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开火烧一壶热水泡个茶嘛？有这个时间，这俩人还不如去趟医院回家休息，家里什么没有？非得这时候讲究。
老汪先生沉默，老汪先生表示瓶装水很好，老汪先生觉得早起还没吃早饭就喝茶对身体不好，老汪先生声明自己待会儿就乖乖去医院，老汪先生肯定下次再也不会这么莽撞……老汪先生最后还弱小无助可怜且严肃的提起，希望小汪先生做一个孝顺的孩子，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去打扰温柔美丽大方善良贤惠的于女士。
老父亲的表情严峻，他家小汪先生自小学习好，身体好，长得也好。他可能唯一头疼的就是小汪先生长得太好了，完美继承了他家颜值巅峰于女士的所有优点——当然，于女士没有缺点——以至于小汪先生那么一瞥，再加上点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极了他家于女士。
老汪先生心肝一颤，可不能啊！于女士昨天专家门诊，今天在家休息，收拾他怕是分分钟的事情。
“行了吧您可，我妈要知道早就知道了，我舅但凡打个电话，您这几天就准备好吃苦瓜宴的心理准备吧。”汪虞把手里的鞋盒放到地上，“曲姐，是这双鞋吗？”他打开盒盖，“我刚刚开您柜子，差点迷失在里面，看了半天，就这双是我认识的牌子。”
“是，就是这个。”曲竹把鞋拿出来，一边换鞋一边看了眼老汪先生“您刚还让我下次有这种事情直接给于律师打电话，我待会儿就跟于律师说您这么惦记着他。”
“咳。”老汪先生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出去看看，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小鱼啊，你也和我出来。小曲，你再休息休息，估计待会儿还得去做个笔录，然后让小鱼送你去医院。”
两个人出了办公区的门，现在会客室里的烟已经排的差不多了，自动洒水装置也停了。李警官正在和林锦然、于律师一起，“主任，小汪。”于律师看见他们出来，对他们点了点头，招呼他们过来“主任，这位是李警官，我们刚刚还说去找你们，怎么样，你和曲竹都还好吗？没受伤吧？”
“李警官，您好，我是汪琚，这次真的是多亏各位警官了，辛苦了，谢谢。”汪琚过去和警官握手。
“汪先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和曲女士现在怎么样？有受伤吗？”李警官问。
“我还好，刚刚被炸裂的玻璃划了一些小口子，去医院看看消个毒应该没什么大事。小曲的脚踝是应该是扭到了，也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究竟伤的怎么样。”看了一下手表，才发现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李警官，您看这样，现在所里的其他人应该也来上班了，可能也有当事人过来，现在律所的这个情况……”他看了一眼满地凌乱的会客室，“也不太方便继续工作了，我们这几个当事人留下来，然后其他人我给他们交代一下，让他们回去。然后我们配合警方一起去录笔录，您看可以吗？”
李警官想了一下，“我们刚刚上楼的时候，律所的那位女同志是刷卡带我们上楼的，我和这位林先生沟通的时候，他也表示搭乘电梯上楼都是需要刷卡的，所以现在我们不太确定李石是怎么上楼的，他的情绪比较激动，刚刚我已经让我的同事先带他回所了。所以我可能还是要和律所里的各位员工确认一下，他们的门禁卡有没有丢失或者遗忘在什么地方的情况，可能还是要做个笔录的。”
“好的，那他们是需要去派出所，还是在这边就可以？”汪琚点了点头，招手示意了一下站在律所门口的张亚楠过来，“今天应该也有不少律所的同事在外面开庭，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就让助理和他们联系，让他们尽快赶回来。小张，你去找小曲拿一下所里最近的行程安排。”
“今天来了的各位我待会儿会让同事去和他们询问一下就好，就不用去所里了。如果律所里有别的律师没回来，之后您直接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或者让他们过去一趟派出所都行。这位汪律师和我们一起先去派出所做个笔录。还是先陪您去医院再过来都可以。但是汪律师需要先把您的当事人张凤莲的联系方式提供给我，我需要她到场。也要和他们的孩子交代一下李石的情况和接下来的处理结果。”
“那小汪，你和李警官去一趟派出所。医院让于律师陪我去就可以了。”汪琚接过张亚楠递给他的pad，打开的app显示页面是律所今天所有人的行程安排，“锦然，你今天约了两个当事人，然后就没事了？”
“对，主任，我的当事人我刚刚已经和他们联系过，改时间了。不然，我和小朱待会儿陪您和曲姐去医院吧，让于律师休息一下，曲姐毕竟是女士，带着小朱比较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