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会掉马甲》小枫是只食肉兽

4、在你的心里呀

　　“我上去看看。”林锦然把包递给张亚楠，走向电梯，现在这种情况干等着也没用，还不如上去看看，李石看到有人去了心里也应该会多少有点顾忌。

　　“我也跟你一起。”于律师也准备跟着去。

　　“于律，您还是去大厅看看吧。小朱毕竟来所里时间不长，万一有当事人来了，她没解释好的话，对所里影响也不好。”林锦然自己一个人就算真有什么事跑也跑的掉，带着于律师就不一样了，有点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

　　于律师多精啊，他朝着林锦然翻了个白眼，对着张亚楠说：“看看看看，你们林律师这是看着我这个老头子碍眼呢，生怕我这老胳膊老腿给他拖后腿啊！真当我这么些年太极拳白打的？那个李石一来，我一个野马分鬃他估计就得倒下去！”

　　这么严肃时候，于律师开玩笑的抱怨到是让气氛放松了点，张亚楠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那是，咱所里谁不知道咱于律师的身手？上次不还去玩滑板呢？”

　　“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行行行，边去吧。”于律师又朝着张亚楠翻了个白眼，上次他赶时髦去试了一下小侄子的滑板，一个没注意摔断了左手的事整个律所都知道了。

　　“锦然，那你小心着点，我看警察也快到了，那么早报的警现在还没来应该就是路上堵车了，我待会儿见到小朱问问情况。你别冲动，在外面看看老汪和小曲没什么事的话在群里说一声，然后就赶紧出来。万一……我就赶紧再报警，把情况说清楚，警车开了警灯再加上现在已经过了早高峰，估计很快也就到了。

　　不过你们也别紧张，他来，肯定是有要求的，现在还没提出要求来肯定是还在等。而且老汪的本事你也知道，说不定他能把煤球都说成白的！”于律师看着已经上了电梯的林锦然也不放心，但是林锦然说的确实有道理。

　　事情解决完了，律所还得照常经营，出了这种事，如果不拿出个办法解决，那对律所肯定也是有影响的。现在律所主任和平时负责律所的主任助理曲竹都被拖在上面下不来，他这个高级合伙人出面，好歹也能稳定一下所里人和当事人的情绪。现在这么插科打诨的主要也是让林锦然和张亚楠先稳稳，别那么绷着，说句实话，这也给自己安安心。

　　“您放心，我先去一趟监控室，走廊上的监控应该是能照到会客室的。我看看那边的情况，主要是确认一下主任和曲姐现在的安全，如果李石来主要是想谈谈案子的事情，就是一时的情绪过激，他们把人劝住了没事那大家也就放心了，之后有什么事情都能想办法解决。”林锦然点点头，按了B1，“亚楠，那停车场这边就还是交给你了，万一曲姐给你发了消息，你和我们都说一声。”电梯门快关上了，他突然又伸手挡住电梯门，然后按住了开门键问：“汪虞那边通知了么？”

　　张亚楠愣了一下，“应该是还没有，小朱下来没和我说这事。”

　　“那你通知一下他，把具体情况和他交代一下，我想李石来所里最后肯定还是要找他的，不然不会见到曲姐那么激动。你提前和他说一下情况，让他别乱，如果李石真的最后联系他，或者是最后需要他出面和李石交涉，让他心里有个谱。”

　　“对对，您说的对，我知道了，那我给汪律师打个电话。”张亚楠赶紧点头。

　　林锦然没再说什么，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电梯门缓缓关上显示上行。于律师叹了口气“这算什么事啊，往日里被告情绪激动点在法院门口什么的闹我倒是见到过。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被告居然能闹到所里来的。小张啊，等事情结束了，你也得提醒汪主任去监控室看看，查查这个李石是怎么上楼的。咱们大楼连当事人上楼都是要在前台登记往所里打电话确认的，怎么就把他给放上来了。还有，得查查看李石是怎么知道咱们律所的？”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给小汪律师打电话。”张亚楠愣了一下，确实是，一般谁会给对方介绍代理律师是什么事务所的？准备的身份材料也只有法官手里有一份，要不就是当事人给出去的？但是看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两边当事人的关系显然处在僵局，又怎么会把自己的代理人信息给出去呢？这事往细里想想，真的问题颇多。

　　“嗯，那我先去大厅看看。你打电话跟小汪说的时候，让他别着急，如果李石真的给他打电话了，让他稳住。”于律师又叹了口气，然后也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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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我是楼上虞晟律师事务所的林锦然。”林锦然到物业的时候，物业的大门轻轻推一下就开了，刷卡设备完全就像个摆件。他可是还记得当时这座办公楼的宣传广告是写着绝对的安全与隐私，每一层楼梯以及办公室内部都需要专有的芯片卡刷卡入内，现在看看，能被人完全不经过登记的混进办公室内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越过物业的logo墙，物业前台的工作人员正在百无聊赖的玩手机，完全没发现有人进了物业。林锦然皱眉，敲了敲物业前台的桌子。

　　“啊，什么事？”工作人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啪的一声放下手机，转头看着电脑，头都不抬的回了句。

　　“是这样的，刚刚听我同事说早上来了一个情绪激动的当事人，状态可能不太稳定。现在楼上就只有一位女士还有一位老先生在。刚刚我的同事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现在还没到。现在我想看一下23楼楼道的监控，那边的监控应该是可以拍到他们在的会客室的，我需要查看一下监控确认一下他们现在的情况。”

　　林锦然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墙角的监控设备，球形的监控器里并没有平日里闪烁的红灯——监控没开——他的心沉了沉，如果23楼的监控也没开，那就没办法看到室内的情况了。要是能够直接从这边的保安室自动打开还好，但是需要楼上手动开启的话，那从律所的会客室窗户是能够直接看到外面监控的墙角的，这样很可能会惊动李石，不管他究竟是为什么来律所里，这种贸然的行为都可能会刺激他的情绪。

　　“那，那你去那边，那边是保安室！”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这，这什么情况啊，本来以为就是丢了东西或者交个物业费，这怎么闹成这样了？这不是个律所吗，怎么还出这种事啊？还报警了，那事情可大了啊！她转了转眼，抓起手机开始和小姐妹八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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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张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啦？”汪虞刚刚挑完几套运动服出来，正准备去自己常去的几家小店看看。上次做酱烧棒骨的时候因为自己剁棒骨把刀给剁开刃了不说，后来做菜的时候还发现案板也裂开了。正好前两天认识的店员给自己发了消息，说预定的厨师机和意式咖啡机已经到货了，之前一直忙着案子的事情没来得及去拿，今天正好给拿回家，顺便去补补货。

　　他手里拎着个大袋子，里面放着刚刚挑好的运动装备，待会儿再去超市买一个速干的毛巾和运动水壶，装备就齐全了。这次挑的运动服他有点小心机，早上特意看了看林锦然的衣服牌子，挑的都是同款。虽然试了试穿不出来林锦然的效果，但是也趁得他腰细腿长，那点浅浅的肌肉线条也显出来了，哎呀，锦然师兄真会挑衣服。

　　就是有一个问题啊……为什么林锦然穿的出来的时候肚子平平坦坦，自己肚皮上的那一小坨赘肉是怎么个回事？！明明穿别的衣服的时候没有啊！一定是运动服的错，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天气冷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套个外套，如果运动热了就把运动服系在腰上，不仅能盖住肚子，还能显出腰更细了！

　　“汪律，您现在在哪儿呢？”张亚楠的声音因为焦急显得微哑。

　　“我现在在国贸买点东西，怎么了？所里有事？”汪虞感觉有点奇怪，平日里交接工作的一直是曲姐。他不怎么去律所，接的案子也不多，所以他爸——律所主任汪琚平日里就让自己的助理曲竹顺手给他帮帮忙。如果赶上事情比较多，曲竹忙不过来，那他基本上就带着一个实习律师一起忙，一般律所有什么事也是曲姐通知他。张亚楠是律所的另外一个专门搞非诉的高级合伙人何律师的助理，两个人基本上没什么工作上的接触的，现在这么着急打电话那估计是出问题了。

　　“汪律，是这样啊，您听我说。”张亚楠有点无从开口，这事虽然和汪虞有关系，但是他真不知道怎么说好，看曲姐和主任的意思是最好别让他知道，但是现下事情闹成这样，他要是不来，估计律所里别的人可能多少会对汪虞有点想法。张亚楠现在是由衷希望自己能和小朱换一换，这样他还能在大堂外面的吸烟区抽根烟，哪儿像现在，手插进口袋里，摸着烟盒也不能抽。

　　“您的当事人张凤莲的爱人李石今天早上突然来咱们所里了。”

　　“他来所里？曲姐没和我说这事，她还没到吗？”汪虞转身往电梯走，无论李石究竟是来干什么，他都必须要回所里看看。

　　“曲姐到了，李石今天早上大家都还没来的时候就被阿姨放进去了。后来看见曲姐来了，他情绪就有点激动，曲姐怕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就让我和小朱在下面等等人，然后把主任叫过去了。”

　　汪虞在顺着扶梯快步往楼下走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你的意思是现在只有曲姐和我爸在楼上？那他们现在什么情况？李石情绪激动是指怎么激动？他动手了？他们还好吗？受伤了？”汪虞脸上的血色掉没了，紧紧的拧着眉，抿了一下嘴然后把手中的带子挎在了小臂上，换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虚扶住扶梯的扶手，开始往下跑。“对不起，对不起请让一下，让一下，谢谢！”前面有几个人站在扶梯左侧，他急急忙忙的说了几声对不起，侧身跑了下去。

　　“没有没有，汪律您慢点，”张亚楠也能听到他这边的动静，生怕人还没到律所，先不小心摔倒了，赶紧说：“他就是见到曲姐之后把会客室的茶几给掀翻了，没动手。现在具体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因为怕人多了刺激李石，我们都没敢上去。

　　林律师刚刚去监控室了，从会客室的窗户应该是能看见具体情况的。小朱下楼的时候也已经报警了，估计一会儿警察就到了。”他咽了咽口水，“是林律师让我给您打电话，他和于律师都觉得李石既然来了应该就是有事情找您，让我给您先把事情交代一下，省的您到时候着急。”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赶回去，张哥，到时候有什么新的进展麻烦您再和我说一声。”汪虞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快步往停车场跑。听见张亚楠说李石没动手，他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是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怎么样也让他的哪根神经一直紧绷着。猛地加油，他插在一辆车的前面拐除了车库，后面的车哔的一声按了一声喇叭，司机从车窗探头骂了几句：“你特么的赶着投胎啊！”

　　“我想做你的太阳，你的太阳……”铃声响起，汪虞开车拐上主路的间隙瞥了一眼，“锦然师兄”四个打字显示在屏幕上，他的心砰砰的跳着按了一下键盘上的接听键，“师兄！我爸和曲姐他们怎么样了？”还不及林锦然开口，汪虞就急急的问。

　　“没什么事……”林锦然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打断，前面有辆车要插进这条车道，左前轮已经压线了，汪虞理都没理直接打了一小把轮冲了过去，那辆车被吓了一跳，踩了个急刹车然后狠狠的按了一下喇叭。“你在开车往所里走？开慢点，安全第一。我刚刚去监控室看了看，幸好楼上的监控是开着的，目前没什么问题，主任他们和李石都在会客室里，李石的情绪也还算稳定。但是监控没有收声装置，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我估计可能一会儿主任就会给你打电话，你先开车，尽量往所里走，我去迎迎警察那边，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陪你一起上去。”

　　汪虞的那种被捏住了心脏一样的感觉终于放松了很多，放松下来之后，他开口居然有点哽咽，“好，我知道了，谢谢师兄。那我先挂了，我怕待会儿接不到电话。”

　　“嗯，好，那你慢点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林锦然有点不放心他，汪虞毕竟大学毕业没多久，虽然也在律所里工作了不少时候，但是一直以来也没遇见过这种事。他来律所一直是主任亲手带的，案子做的漂亮，性格好人长得也好，律所的人和当事人都蛮喜欢他。看上去像个大学生多过像个律师，突然遇到这种事，还把他父亲也牵扯进去了，紧张害怕都是难免的。

　　“师兄，等等，你有张阿姨的电话吗？”汪虞突然想起了张凤莲，“你能不能帮我给张阿姨打个电话？按理说李石应该是不知道我在哪个律所工作的，我从来没和他说过我的任何信息，他也没请过律师，所以也不存在他的代理人认识我的这种情况。我怕他是去找了张阿姨，从她那儿知道的我的信息。他对张阿姨动过手，你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张阿姨现在的情况，我怕错过律所的电话，麻烦你了。”

　　林锦然愣了一下，他到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了汪虞居然还能想到李石是不是对张凤莲动了手，刚刚还在紧张，声音里的那点哽咽他也听得清楚，现在冷静下来倒是考虑的很全面。“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和她联系一下。”

　　“谢谢。”汪虞不再多说挂了电话。国贸一直是B市最堵的地方，现在错过了早高峰，车倒是好开了很多，汪虞一路踩着油门，卡着限速开到了律所楼下。他停下车就看到了等在停车场电梯间的林锦然，“师兄！情况怎么样了？”来不及锁车，他下了车随手带上了门就跑了过去。

　　“慢点，你放心，刚刚于律师给我打过电话了，说警察刚刚已经到了，现在小朱带着警察上去。走，咱们也上去。”林锦然扶住汪虞的小臂，转身带着他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