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网游］你是什么垃圾》我想学魔法

7、第七章

　　楚泠发完消息。等到回复后，告诉苏苏：“苏御说，他确实有大哥的消息，大哥的事他来负责，你不要操心，好好留在西海派，最好回人界继续管理苏家，他会把大哥带回去。”
　　苏苏难以抑制的开心起来，继续问：“那你再问问兄长，他为何会在八年前改名？”
　　楚泠等到回复，道“这是师门命令。”
　　苏苏点头，继续问：“那你再问问，魔尊长什么样？”
　　楚泠发送消息，许久都没有收到回复。
　　于是他问红尘扬：“你见过魔尊吗？”
　　“没有。”
　　“嗯，那为什么苏御不回答？”
　　“他在犹豫。”红尘扬描述苏御此时的状态。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知道。”红尘扬懒得猜。他并不关心NPC的想法。
　　“唔，回复了。”就在此时，红尘扬接着发送内容：“魔尊身长八丈，皮肤黝黑，青面獠牙，面目狰狞，背生八翼，喜好生食活人，满身血腥，令人惊惧。”
　　楚泠转告给苏苏。
　　苏苏的表情有一瞬间很奇怪，奇怪到楚泠很难形容。
　　她的长相颇为乖巧，因为苏家家主的身份，跟他们交谈时，总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大多时候，都是稳重而冷静的。
　　而此刻，苏苏在笑，笑容里是难以掩饰的复杂，又好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等苏苏笑够了，她才叹息道：“二哥真是一个永远也学不会说谎的人。”
　　楚泠不解，就听苏苏道：“我问过子华仙长魔尊的相貌，他说，魔尊身长八尺，剑眉星目，一袭黑衣，使长剑。”顿了一下，她又笑了起来，显然想到了苏御对魔尊的描述。
　　楚泠困惑，他不明白苏御为什么对苏苏说谎。除非这个谎言他不得不说，且涉及到苏苏最关心的事，也就是苏御的事。
　　“其实，答案真的太好猜了？”苏苏看着他笑道。
　　“什么？”楚泠问，他此刻隐约有一个猜想，但也只是猜想而已。
　　苏苏低头看向手中玉牌，轻声道：“二哥是为寻找大哥踏上修行，即便大哥已死他也不会改名，除非大哥已不再是大哥。”
　　“按照时间推测，十年前大哥被抓走，两年后魔尊出世，两仪真人与魔尊一战，自爆而亡，从此二哥改名，死守魔界。若大哥是魔尊，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从此苏御不需要寻找大哥，他只需要杀死为祸人间的魔头。也因苏陵的身份，所以他不能回来找苏苏，亦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妹，甚至在苏苏问到魔尊长相时，只能撒谎。
　　“这只是猜测。”楚泠道。
　　苏苏点头，唇角带笑：“是猜测，不过在问过二哥后，我已是确认了。”
　　楚泠重新看向聊天界面，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转告苏御。他看苏苏现在的样子，难得有些后悔上来找人，如果直接下线，或许根本不会有这种纠结。
　　“果然，木大叔还是猜对了。”苏苏悄声笑着道。
　　“猜对什么？”楚泠问。
　　“他说，我们兄妹这种身份，终究会带来灾祸，即便我们不想，依旧会走到这样的结局。”
　　她转头，看向山溪镇的方向，目光里有怀念，有温柔，更多的是遗憾，而这份遗憾跟楚泠无关，她只是想把这段过往随便告诉一个人，不至于让它彻底消失。
　　“我大哥曾说，希望我跟二哥做个开心，平凡的人。我会是镇上最美丽的小姐，二哥是学问最高的公子，而他会是镇上最富有的商人，保我们衣食无忧，一生平安。”
　　“年幼时，我总想离开山溪镇，想自己会大有作为，让哥哥们为我骄傲。”她又笑了一声：“直到现在，我才想，大哥是对的，我宁愿一辈子在山溪镇，做镇上最美丽的小姐，当他天真的妹妹。可惜……”
　　随着这一声叹息，苏苏所表露出来的情绪逐渐收拢，她目光渐冷，垂着眼睑缓慢道：“这一切，总该要有人结束。”
　　“你要做什么？”楚泠问。
　　苏苏没有回答，只抬头平静的看他。
　　楚泠看到了她的眼睛。
　　原本纯黑的瞳孔中流转着灰白黑三色雾气，它们在不断融合，分解，再融合，重复着这个过程。
　　直到瞳孔变成灰白的色泽，近乎跟眼白同一种颜色，让她整个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怖。
　　她背后的长发无风鼓动，白色的长裙由内自外灌满了风，身体在虚幻与凝实之间不断徘徊。
　　楚泠感受到整个藏书阁都在颤动，那些被放置在台上的玉牌一个一个落在地上，楚泠不得不展开翅膀才能站稳。
　　“怎么回事！”云翳的声音由远及近，语气中带着难以表述的惊恐。
　　他急速向苏苏冲去，只是还未靠近，就像炮弹一样，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急速倒退，直到撞墙。
　　云翳吐出一口血，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他抬起头，看到苏苏依旧维持着笑容。除了瞳孔变成灰色以外，皮肤也由莹白的健康渐渐转为惨白。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直到再也无法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表情，她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更像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不可！苏小姐，不可！”云翳撑着石台爬起来，可只走出一步就摔倒在地，他神色惊恐：“拦下她！别让她尸化！”
　　他在恐惧，恐惧苏御死守魔界，只为在人间的妹妹留一片太平，若苏苏走上这条路，他拿什么去面对苏御。
　　楚泠站在原地，他问苏苏：“你尸化以后要做什么？”
　　苏苏看他，语速缓慢：“找到魔尊，杀了他。”
　　“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楚泠冷静道：“你还记得传送阵吗，只要建立传送阵，我们这些异界之人就能来到这里，虽然实力不高但不会死，就算用人数去填，也能杀死魔尊。”
　　苏苏不为所动，只用灰白的眼睛看他。
　　楚泠飞速思考，继续道：“苏苏，你大哥是魔尊只是猜测，若不是，你的尸化不是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先找苏御，我带你去找苏御好吗？”
　　苏御既然是仙界第一人，那想必应该有阻止妹妹的办法。
　　苏苏动作僵硬的转头，看向木诀的玉牌：“没有用，连木大叔都没办法。”
　　“木大叔是谁？”云翳问。
　　苏苏把手上的石牌抛给云翳。
　　云翳接住，表情怔住。
　　玉牌会碎掉，但唯独没有变成石块的玉牌。可这块玉牌放在顶层最里面的位置，代表他的身份很高，高到已经堪比他们祖师爷。
　　但云翳的记忆里，从未听过木诀此人。
　　他将灵气输入玉牌，看到了木诀最后留下的影像：意气风发的少年御剑飞向九重天，最后只留下七彩霞光为他铺就的万丈光明。
　　云翳虽未经历，但他听过，知道这是飞升成功的画面。此时捧着玉牌的手微微收紧。
　　所以，此界真有修仙者曾成功飞升？
　　“木诀在三万年前成为飞升神界第一人，飞升后，被废去一身仙法化为凡人，行至山溪镇，终日以酒度日。”苏苏道：“我来西海派前，大叔曾告诉我，以二哥的天赋，人魔两界将无往不利，若是他也不敌，定是有神界插手。”
　　云翳骇然。他并不知苏陵此事会牵扯到神界。可若真跟神界有关，那青灵山所有人，包括苏御在内，无一人有解决办法。
　　苏苏没有再理云翳，而是走到楚泠面前，抬起右手，掌心是一根玉质极好的玉箫：“你帮我带回山溪镇，还给木大叔。”
　　楚泠沉默的伸手接过，就听苏苏道：“木大叔最早路过山溪镇，是想亲手杀了我们，可后来不知为什么放弃了，他守在山溪镇，希望有关青灵的传说不会应验。”
　　苏苏目光落在自己青灰色的手指上：“可从大哥失踪，一切都开始失控，就连木大叔，也不得不一次次为我们兄妹破例。事已至此，唯一的希望只在苏苏身上。”
　　“这是苏苏必须要走的路。既因哥哥而起，作为妹妹，自然有责任去结束这一切。”
　　“感谢仙长们一路对苏苏的照顾，若是有缘，以后再见吧。”她最后看了一眼玉箫，退后一步，狂风鼓动，破开塔顶飞走。
　　楚泠抬头，穿过破开的藏书阁大洞，看到了翻滚的黑色云层，隐隐有暗色的闪电划过。
　　“仙友。”云麓从地上爬起，咬着牙道：“可否请你送我去魔界？”
　　楚泠犹豫了一秒，看着页面右下角的“退出游戏”按钮，最终还是点头：“好，不过需要你帮我解答一些问题。”
　　——
　　楚泠带着云翳从破开的洞飞向魔界。
　　细小的闪电漂浮在上空，厚重的云层下，整个青灵山都弥漫着一股不详，还未学会御剑飞行的仙人们零零散散站在原地。看到他们飞去的方向后，齐齐向两人鞠躬。
　　“苏陵，苏御，苏苏三人拥有传说中的血脉，青灵。青灵山的青灵。”
　　“从古至今，曾有无数人证明过青灵血脉的威力，修仙则为仙界第一人，入魔，则为魔主，即便不修炼，于凡间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只是，此等奇异血脉，凡现世，必有大乱。”
　　“苏御的大哥苏陵，八年前以魔主身份横空出世，屠虐人间，苏御始终不信，他努力修行，只想当面问苏陵这么做的理由，可惜造化弄人，苏御第一次见苏陵，就是他杀了师兄弟整整十七人，师尊两仪真人自曝的画面。”
　　“后来，苏御改名云衍真人，接过了青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