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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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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殡天。
天尚且会灰蒙蒙亮着,宫内的各个大殿内都被挂上了白纱,空中还飞舞着白色的纸钱。
本来皇帝子嗣并不多,除了太子还有几位公主和两位嫔妃所生的皇子外再无所出。
诸皇子和皇女身穿丧服同大臣们一起跪在大殿里一直要等七日。
服丧期间不得婚嫁,不得屠宰,不得寻欢作乐,并且还请来了观里的道士做法鸣钟,彻夜不停。
大殿里正在宣读先帝遗召,封司予站在外面闻着淡淡的纸钱和焚香味,面色清冷异常。
季卿卿接到传旨来的太监传来话时便换了一身素衣,她赶到宫里的时候便看到眼前的景象。
她从未赴过别人的丧礼,除了自己母亲的,这还时她第一次,看着那些皇帝的子嗣跪在灵堂前,眼圈泛红,隐忍着眼泪,她心里莫由来的一阵难受,她明白孩子没有了父亲的庇佑是什么样子,更何况还是皇子,还是在这吃人的皇宫里,谁知道今日是不是最后一次见。
在宫里一直都没见到封司予,一直到晚上才见了一面,还没说上话又被叫走了,大殿下面红色的灯笼被白色替代,她站在不远处看了许久,长长了叹了一口。
“王妃有心事?”
季卿卿一怔,回头看到身后面带微笑的人,身上穿着黑色官宦服饰,官帽上围着一圈白色,腰上要是一圈白色。
“蔺公公。”季卿卿看着人淡淡一笑,说道:“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蔺颜摇摇头,浅浅地笑着。
季卿卿微微歪头仔细的将人从头到尾的打量着。
虽然是夜里,可蔺颜依旧能感受到季卿卿传来的目光,浅浅的问道:“王妃为何一直看着咱家?”
季卿卿低头抿了抿唇,抬头微笑道:“因为蔺公公好看啊。”
蔺颜低头轻笑出了声,说道:“王妃总是这样,就不怕摄政王生气?”
季卿卿道:“她现在还不是呢。”
“可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季卿卿轻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间,千般变化,谁又能料到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呢,只有发生了,才是千真万确。”
就如她一样,她没料到自己会重生,也没料到自己会嫁给封司予,更没料到眼前这个身着宦官服饰的人会是镇南候府的小侯爷蔺颜,这些在上一世还没发生,她就已经命陨了。
蔺颜看着季卿卿,总感觉眼前这女子身上有一种不属于她这种年纪该有的东西。
两人站着沉默了许久,直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两人才回过回过神来。
看到身后前来的人,蔺颜回头看着季卿卿道:“先走了。”
季卿卿点点头,待人走后,才回头看着人浅浅的说道:“都不打算等你了。”
封司予看到了那个先一步走的背影,她什么也没问,轻声道:“出了一些事情,现在回去了。”
“嗯。”
转身跟着封司予下了台阶往外走,夜里的皇宫无比的大,感觉深处在无尽的黑暗里,那些暗夜里的宫殿下挂着星火一般的灯,像一个个吃人的魔鬼,让人压抑又窒息感,她讨厌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有种莫由来的一种恐惧。
忍不住伸手拉着封司予的袖子,往身后靠近。
封司予低头看了看袖子上的手,没有甩开,任由她拉着。
“跟着你的那个丫头呢?”
季卿卿小声道:“我以为回去早,就没让跟。 ”
封司予侧目看了看都快贴在身上的人,抽出衣袖,反手去将那只手拉住,宽大的云袖遮住两人的手。
季卿卿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温度,抬眼看而看边上的人,夜色里她看不清那张脸,只能看到那带着眼罩的侧脸。
两人走在偌大的宫里,只有两人,脚下脚步声成了唯一的声音。一直到了宫门口,两人谁也没松开手,所以两人一出宫门就看到驾着马车前来接人的花影。
看着自家主子牵着人正大光明的出来,花影看见也当做没看到。
上了马车坐下,封司予就长出了一口气,好似很累的模样闭上眼微微靠在一旁。
虽然没有光,看不清,但凭那声轻叹,都能感受到有多疲惫,季卿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疲惫的封司予。
她没有打扰,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许久就听到一句略微疲惫的话:“明日就不要去宫里了,就在府上待着。”
季卿卿回头道:“不会被人说吗?”
“就说身体不适,在府上为先皇祈福。”
“嗯。”季卿卿点头,沉默了一会轻声轻声开口问道:“这边什么时候你的封昭什么时候昭告天下?”
封司予没说话,季卿卿想她可能累了,也没继续问,过了好一会,才听耳边传来一句:“头七之后,新皇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