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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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炎夏的夜里，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毫无预示的雷声惊醒了屋内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掀开床幔冲外面喊道：“清月！”
外面的门被打开，清月跑进来掀开珠链看着床上的人：“小姐，没事，就只是打雷而已，我去关窗。”
说完清月就去关被风吹开的出窗户。季卿卿坐起来下了床走到外室倒了一杯水喝下后听着外面不断的雷声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清月关好门窗后，走到桌前坐下，轻声道：“我把窗户都关上了。”
季卿卿点点头，低头闭着眼道：“清月，今晚不知怎么了，我这心里总感觉心神不宁的，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清月安慰道：“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发生，小姐就是因为被这雷声吓到了，没事的。”
季卿卿长舒了一口喃喃道：“但愿吧。”
另一边奢华宏伟的皇宫里，一道闪电刺破夜空，雷电声不断，照亮了辰阳殿，空旷的大殿内冷清、孤寂。
“咳咳——咳咳咳——”
大殿内传来内传来阵阵咳声，时不时的传来轻柔的安抚声。
“陛下……”
床上的人穿着寢衣，睁开浑浊的眼睛看了看眼前满眼带泪的人虚弱的张了张嘴。
“去案桌上……有朕、朕安排的后事……”
大殿的门“啪”的一声伴着一声雷声被打开，外面从容地走进一个人影，金色滚边玄青色宽袖衣袍，衬着身子削瘦，腰间系着金带，上面镶着价值连城的白玉。
负手踱步过去坐在龙床对面的太师椅上，大袖一挥看着龙床上，声音冷冽说道：“陛下安排了什么后世，不妨与本王说说。”
龙床边上坐着的人看到直径坐下的人，站了起来冷着脸厉声道：“大半夜的，平西王这是做什么？”
“大半夜的，您说本王做什么。”封司予看着眼前人微微一笑：“皇后娘娘。”
皇后心惊，看着封司予厉声道：“你放肆！难不成还想逼宫不成！？”
“逼宫？”季卿卿不禁一笑，看向龙床上说道：“陛下觉得呢。”
龙床上皇上伏在床边剧烈的咳嗽起来，龙床边上的被咳出一摊血迹。
“陛下！”皇后见到忙上前去扶住，拿起帕子慌忙的喊道：“来人！快来人宣御医！”
封司予看了一眼，起身沉道：“今日不会有人来的。”
皇后惊愕的回头看着封司予。
“霓儿……”
听到那苍老虚弱的声音，封司予看了看，背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问道：“皇帝舅舅，本王一直都想问您，我们封王府和镇南侯府几百条人命换来的皇位坐的安稳吗？夜里午夜梦回，可曾梦见过我母亲？”
皇上被问的手抖，嘴里咳嗽声不断，许久才在皇后的喂的水中渐渐平复下来，奄奄道：“霓儿……对不起，你母亲……”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母亲！”封司予声影突然变的尖锐起来：“你对不起的岂止是我，你对不起的是封王府和镇南侯上下几百口人命，还有……还有府蔺侯爷唯一的血脉。”
殿内昏暗，封司予湿了眼，但谁又能懂得她心里这些年来在西北不人不鬼的活着的苦，日日夜夜被那些梦里哭喊的声音折磨的夜不能寐。
那种滋味她刻骨铭心。
为什么所有人死了，就她活着！？为什么就她不能像个正常的女子一般活着！？为什么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为什么要她像男子不男子，女子不女子的或者！为什么！为什么！！
她恨！恨让她变成这样的一切！！
皇上粗喘着上不来气，伸手摸到枕下的东西，用尽力气朝封司予身上砸去，被一把接住。
“陛下！……陛下！”皇后慌忙拿出帕子就替擦拭皇上过唇边的血渍。
封司予接住的东西冰冰凉凉的，她拿着低头借助昏暗的烛光看到那是一串手持，碧绿的珠子在手心里十分温润，也是她时隔许多年再次摸到。
“这是……是你母亲唯一留下的东东西，舅舅还给你……还给你。”皇上无力的撑着床边，手都在颤抖，望着封司予眼里又是悲又是悔：“对不起……”
其实封司予手都在抖，握着那一串手持，她摸了许久，从宽袖里掏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圣旨，扔到床上垂着眼说道：“本王已拟好圣旨，还请陛下过目。”
皇后拿过圣旨打开看了一眼内容，大惊失色，抬手就将圣旨甩回去道，勃然大怒：“好你个平西王！还敢说不是逼宫！”
封司予看到落在地上的圣旨，抬眼看了看，冷声道：“那就只好请皇后殡天。”
“你……！”皇后怒视着，突然拿起一让好刚刚喂过水的杯子朝封司予砸过去。
封司予没有躲，杯子砸向她的额头，落在地上摔成粉碎，发出一声巨响，感觉到额头一阵温热，她抬手一摸，手上湿黏，外面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照出那张脸。
犹如恶鬼。
皇后被眼前的封司予吓着了，跌坐在床边看着人，身体不由的颤抖。
封司予收紧带血渍的手，缓步走到皇后面前，俯身在耳边寒声道：“后宫里女人多的是，随便拉出一个，照样做太子的母亲，娘娘不信可以试试。”
皇后猛的心惊，倒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愤恨的看着封司予。
说完封司予头冷笑了一声转身，抬头擦了擦额上的血，顺带抹去眼角落下的一滴泪，甩袖直径出了大殿。
殿外一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封司予回头仔细去看才看清那人穿着宦官服饰，手里一手持拂尘，一手提一盏宫灯。
“何时到的？”
“你刚进入就到了。”蔺颜提着灯走到封司予身边看了看，轻叹了一声，低头从袖子里掏出帕子递过去：“擦擦吧，每次都搞的这么狼狈。”
封司予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
“大臣们都到了。”
“嗯。”封司予将帕子还给蔺颜，望着陷入漆黑一片的空寂的皇宫久久不说话。
直到殿内传来皇后哭声，封司予长出了一口气，仰头像是被人抽干了全身的精气一般许久，才又提起神，凝望着远处说道：“传令下去，皇上殡天，后宫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从死。”
蔺颜听着微微一震，随机弯腰道：“是。”
封司予转身沉声说道：“本王在大殿等你。”
“是。”蔺颜顿了顿抬头看着刚走的人低沉着声音说道：“恭送摄政王。”
封司予听到了，没有回头，直径走向漆黑的夜色里，渐渐的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