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山野清雾

2、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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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枳的爸妈早在她还是学生时就离异了, 却也好在两个人都是温和的人, 虽然不愿意再以夫妻的名义一起生活但也祝愿对方找到更好的归宿
　　当时父亲在离开时很郑重的问了她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但是前一晚她母亲含着眼泪说妈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
　　离异后她的母亲不知道在忙什么, 也就是从白石搬去泽都那段时间就把她交给了住在泽都小时候经常一起出门的远房亲戚, 郁枳按照辈分应该叫他一声大伯
　　那位大伯家里有个儿子, 叫何川. 比她大五岁. 大伯母死的早, 那大伯又不是个省油的灯. 吃喝嫖赌每样都沾
　　何川提他妈妈感到不值, 父子俩见面就没给过对方好脸色. 没人经常管着他他也就养成了小混混的性格
　　混归混, 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那时候大伯没给过她好脸色, 在说话最难听的时候他都会打断然后让郁枳回房间
　　有次学校要开家长会, 大伯不愿意来就死活找不到人
　　还是他路过她们学校看见这小孩孤立无援的在学校门口站着, 打发完朋友去帮忙开的
　　他说他觉得郁枳叫他哥的时候他感到很温暖
　　有一晚她下了晚自习回家,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 大伯住的单元楼已经很老旧了, 没有电梯. 楼梯间的声控灯也时灵时不灵的
　　她就在距离大伯家还有一层楼的时候被楼下整日醉醺醺的老酒鬼给拦住了. 他趁着黑暗对她做了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的事情
　　"你他妈在干什么！"
　　“哥.....”
　　"我把你当个人你欺负我妹？！"
　　楼梯间的声控灯亮了起来, 何川站在那狭小的楼梯拐角处打断了这罪恶的一切
　　他也不是个傻子, 看郁枳这个样子就算是脑瘫也知道那王八蛋老酒鬼对她做了什么
　　何川脱下外套蒙在郁枳身上, 他不太会安慰女生, 生硬也温和的把她凌乱的头发理顺
　　"闭上眼睛在这等哥"
　　当时郁枳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还有辱骂的声音, 她觉得这一切都脏死了. 包括她自己
　　过了不知道多久, 何川伸手触碰了下她的肩膀, 引来她下意识的瑟缩
　　她听见何川哑着声音："是我, 没事了"
　　"我去找你妈妈帮你办转学. 回白石吧"
　　她沉默的点了点头, 好像她除了点头什么也做不了
　　郁枳被何川扶着回了家, 他叮嘱她洗澡时候不允许做任何傻事
　　何川走进她的房间帮她简单的收拾了她带来的东西
　　"你在她房间干什么？"
　　"你管不着. 郁枳妈妈在什么地方"
　　大伯没回答他, 摔门回了最里面的主卧室
　　何川有些烦躁, 他把行李箱收的差不多就轻轻关上门敲开了他父亲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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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 郁枳一样的上学, 只不过见到鹤池时不再露出微笑了
　　学生会下午在视察时鹤池好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在报表上记下最后一笔后问道：“今天心情不好？”
　　郁枳抬眸看着他, 他逆着午后最后一抹残阳在操场上问他, 那么耀眼也光亮
　　“没”
　　鹤池拍了拍她的肩, 虽然郁枳尽量控制了但还是忍不住的颤了颤
　　他准备安慰的话被堵在喉咙, 这种情况是不对的吧？这一定是不对的吧
　　“到底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郁枳不知道改怎么回复他, 只能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和他说：“真的没事. 不麻烦你了”
　　说完就自己先离开了, 也没管鹤池是怎么想的
　　晚自习下课时她在校门口看见了何川, 他说不放心她, 顺便也想问她一些事情
　　"你知道你妈妈在什么地方吗？"
　　“她不怎么关心我. 我也一样” 郁枳无所谓的踢着小石子：“可能找了个新丈夫在享福吧”
　　何川被气的有些想笑, 天知道昨天他爸也这么说的
　　郁枳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大伯这么的沉默寡言, 只是时不时的瞟她一眼. 按照平时他已经阴阳怪气她十多分钟了
　　"本来以为是什么正经孩子, 没想到"
　　何川的筷子一顿, 猛的抬头："不会说话就别说. 我他妈找条狗来叫两声都比你说话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