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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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临近宗门弟子比试开启的日子。
惊鹤满怀期待地跑回来邀请兰渊出席。
“师尊，明日弟子就要参加比试了，师尊若是无事，可否来旁观？”
虽然他并不是真的打算下山离开他师尊，但也不想在第一轮就认输，总想着要在他师尊面前略微展现一下。
“这是自然，即便不为了你，为师也是要去的。”
不等惊鹤追问下去，兰渊便将前些日子他去面见掌门一事，简略说了一下。
“师尊主动提出要帮掌门分担事务，所以掌门就让师尊负责此次弟子比试？”
“不错，不过也不算是全部交由我负责，现场主要由底下的管事们盯着，我不过只是完善了一下比试细则罢了，其他都是遵循以往的旧例。”
“这样啊……”惊鹤并未深想，反正他只要确定师尊会去看他比试就足够了。
比试规则正式公布那一日，兰渊一袭素衣站立在高台之上，衣诀随风翻飞，墨发轻扬，如芝兰玉树，气质卓绝，一下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哪个峰的师兄？这等神仙人物，以前怎的从未见过？”
“这样貌、这身段，简直就是我的梦中爱侣，我要立刻知道他姓甚名谁！”
人群中站着的惊鹤拧眉，语气不爽地警告惦记他师尊的这些人。
“那是我师尊，九峰峰主！收起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前不久才出了一回风头，认识他的人不少，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没有人再直白地说些惦记兰渊之类的话，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台上的兰渊先是对着弟子们悠然一笑，才开口缓缓道来，语气犹带着几分对他们的忧虑。
“由于掌门提前告知于我，此次下山恐怕危险重重，所以选择舍弃了以往抽签两两对战的规矩，改为守擂挑战。一来，可以避免强者对战，一方提前出局，而弱者却侥幸得胜，不得不下山，最终因实力不足，平白丢失性命。”
“二来，我看最近大家都很喜欢约到演武场去，为此还生出了不少矛盾，对战又确实可以增进修为，不如索性让大家打个痛快，也把心里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也为你们自己博一次机会。”
此言一出，底下的弟子们都开始起哄，拍手叫好。
这次下山的限制是金丹以下，炼气期的基本没有上台，在擂台上打得不可开交的，净是些筑基期弟子。
惊鹤当着兰渊的面，特意好好表现了一番，却又很谨慎地把名次卡在名额之外。
比试一共持续了三天，兰渊把最终的结果呈报上去，但最后下山的名单之中，却略有改动。
对此他倒是未曾置喙，不过其他峰却颇有微辞，还跑到掌门的面前讨要说法，南丰真人便是头一个发出抗议的。
“不行！凭什么为了加上九峰那小子，削减我二峰的一个名额，按照比试的结果，我二峰这次实打实应该有三个名额。况且这次弟子们下山，是要去探那凡间新现世的秘境，对于弟子们而言，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就算你是掌门，是我亲姐，这次也不能由你说了算。”
八峰峰主一拍桌子，面露怒色。
“我们峰也不同意！八峰虽然是外峰，但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为宗门付出，要么就恢复以前的规矩，要么就直接给我们也增加名额。”
八峰虽然实力不如其他峰，但往年都会靠钻空子，拿到至少一个名额，这次完全凭借实力，一个都没捞着，自然不服气。
“还有，别的峰也就罢了，那九峰为何还要另占去一个名额？那个新弟子入宗不过才三个月，即便他有些天赋，也不如赢了他的八峰弟子，进去也是白费，还不如把名额让给我们八峰。”
北姝真人何尝愿意造成如今这局面，当即把其中缘由和盘托出。
“此事乃剑尊昨夜传音所定，尔等若有异议，不妨自己去找他本人说去。”
这下几位峰主都不吭声了。
“剑尊不是从来都不管宗内事务？这回怎么却——”南丰真人不解。
北姝真人好心提醒：“你莫不是忘了，如今九峰多了他徒弟和他徒孙两人，你不也几次三番为了你的弟子来找我？”
“掌门师姐说的可是真的？不是故意在诓我等吧？”紫幻真人心有戚戚地问。
北姝真人瞥了他一眼：“这还能有假？要不你自己去九峰问问师叔祖去？”
紫幻真人哭丧着脸说：“还不是掌门师姐你不靠谱惯了，我以为跟以前一样，你随便哄我们呢。”
南丰真人点头附和：“就是，以前师叔祖虽然溺爱兰渊，可也只是纵着他不修行喂些丹药，从来都不过问其他，这次却这般上心，连我都怀疑。”
那紫幻真人又颤巍巍地问：“掌门师姐，我、我先前还让底下的管事引导过惊鹤，劝他不要拜入九峰，兰渊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不会去师叔祖面前告我一状？”
后知后觉的南丰真人也心头一紧。
“姐！我的亲姐姐！我前几天跟兰渊那事，他没有真的生气吧？我可是已经跟他道过歉了的！”
大家都有同样的担忧，齐刷刷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们的大师姐——掌门北姝。
仔细思考了一阵，北姝真人才道：“应该不至于，师叔祖倒也没有叮嘱我，以后要额外优待小师叔。就连九峰那座挺了好几百年的小破木屋子，都没让我另外派人去修缮。”
“那屋子还没塌呢？能住人吗？要不明儿我让我们二峰的弟子过去稍微给人家整整？”
“哪儿需要劳动南丰师兄你们二峰亲自动手，这些粗活交给我们外峰的弟子做就行了。”
掌门不雅地朝二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进得去吗？就在这儿一个劲地想献殷勤，师叔祖不喜人到他的地盘打扰，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没事儿找事儿，回头万一惹怒了师叔祖，还得我来给你们擦屁股。”
直到弟子们离开宗门那日，也没人真的找上兰渊。
他把原身的储物袋给了惊鹤。
叮嘱他道：“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都在这储物袋内，你回头在路上慢慢看吧。我前两日还在上头加了一道防御阵法，可为你抵挡一次金丹期的全力攻击。还托弋阳留了一道他的剑意在里边，切记，千万时刻要带在身上，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注意保护好自己。”
惊鹤本来是不情愿离开的，但又见他师尊为他费心思准备了这么多，实在无法辜负。
“师尊放心，弟子会小心的。”
“还有，你年纪小，遇到事情不要急着自己孤身闷头往上冲，千万别跟大家走散。”
“嗯，弟子都记住了。”
“你这次下山，目的就是多长长见识。千万要记住，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为师不想听见看见任何关于你不好的消息。”
看出了师尊的担忧，惊鹤想了想，又道：“这次带队的长老，是我刚入宗门时认识的一位外峰管事，我跟他算是有些交情，师尊尽管放心。”
“那就好，你去吧。”
兰渊倒并不抗拒放徒弟出门历练，一直养在室内的花草，是经不住真正的狂风暴雨的。
他能帮惊鹤尽快提升修为，却无法替他领悟大道，总要靠他自己突破境界。
兰渊目送他们一行离开宗门，突然一股彻骨的寒气从灵魂深处爆发。
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速速返回九峰小院。
“怎么会这么快就又发作了，我还未曾从北姝口中打听到破解寒气之法。”
沉霜是清川剑宗的镇宗之宝，乃开宗祖师的本命剑，只要被它所伤，寒气便会附在对方的魂魄上，即便当时侥幸不死，也会月月引发寒潮，令人痛苦不堪。
只有历代掌门和剑的主人知道破解之法，望清都杀过他一回了，自然不会告诉他。他刻意接近北姝，正是存了从她那边打听的心思，偏偏还没有打听到可用的消息。
才落地，他就因为身体僵硬，险些跪倒在地上，咬牙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床榻上，他立刻盘腿运转灵力抵抗寒气，眉梢和眼睫反而迅速凝结了一层寒霜。
这次寒潮爆发，比前两次都要厉害，他已经压制不住了。
他的双眼紧闭，眉头蹙起，往日嫣红的唇瓣也渐渐失去了血色。
最后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他再也坚持不住，扯过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浑身在不停地打颤，意识逐渐混沌。
“只要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以前不舒服的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呢喃着直到彻底昏倒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宁可自己难受，宁可去找别人打听，也不愿意来找我？”
突然现身的望清，克制不住地伸出大掌，又掐在兰渊那截细白的脖子上。
“当着我的面，对别的男人掏心掏肺，你就那么厌恶我？这么迫不及待地另寻新欢？”
男人俯身凑近，死死地盯着面前难受到汗津津的青年，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秀气眉头，他咬紧饱满下唇的小巧贝齿，心中又难以抑制地滋生出对他的怜爱。
“很冷是不是？”
不知是不是昏倒后的兰渊真的听见了他的问话，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崽一般，发出痛苦的低吟，还带着些许哭腔。
男人温暖的大掌不再紧扣他的脖子，而是挪到他的侧脸，安慰性地轻抚了一下，兰渊也下意识偏头，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男人宽大的手掌心，追寻带给他温暖的人。
一手继续捧着兰渊的脸，另一手微微使劲，迫使兰渊松开他那已经饱受摧残的下唇，随后缓缓抬起他的下巴，粗暴地啃咬，恨不得将他吞入自己的腹中，让他再也无法从他身边逃离。
“疼……”
偏偏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平息了望清的心里的暴虐，最后带着怜惜的意味，轻吮了一下兰渊饱受摧残的下唇，随后逼迫自己与之分开。
随后娴熟上榻，用一种紧紧环绕，占有欲十足的姿势，把兰渊搂到自己的怀里抱着。
兰渊将自己嵌在他的肩窝里，这个动作他似乎已经做过无数遍了，即便在昏迷的时候，身体也顺着本能行事，一再贴紧汲取对方温热的体温，来化解自己体内的彻骨之寒。
这一举动似乎正好取悦了望清。
将他的额头与兰渊的相贴在一起，灵力畅通无阻地进入到兰渊的识海，缓缓地在他全身周转，很快就发现了在他体内乱窜的寒气。
彻底消去它们，虽然要消耗不少的修为，但望清并不介意。只不过如今兰渊这般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全因它们，若是完全消除掉，怀中人怕是只会躲他更远，说不定还会即刻逃出清川剑宗。
望清思考时，兰渊的双臂缠绕上他的脖子，为了抵御寒气给他带来的痛苦，朝着他的颈侧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望清眯着眼闷哼了一声。
鲜血溢出皮肤，流入到兰渊的口中，极大地缓解了他的痛苦，偏偏男人却极其吝啬给予，捏着他的后脖颈，将他强行拉开。
此刻的兰渊就像一只尝到了甜头的小兽，闻着血腥味儿愈发觉得渴望，不停地向面前的男人讨要他的鲜血。
“给我，冷…我要呵……”
“要什么？说出来，我就给你。”望清俯首引诱他，眼神愈发深沉。
“我要你的呃……”
不等兰渊把话说尽，望清就自欺欺人地把他的大掌按在兰渊的脑后，让他贴在自己的颈侧，任由他继续啃咬自己。
吮吸了足够的鲜血之后，兰渊眉间的褶皱渐渐消失，神情逐渐变得愉悦，脸上泛起了薄薄的一层红晕。
整个人如同一尾干涸已久的鱼，终于进入到了水里，湿润了他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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