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大帅崽崽

2、第 2 章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秋风呼呼地吹在他的耳旁，明明是那样温柔的风，在此刻却显得如此嚣张和喧闹。他脑子嗡嗡的，脑海中的画面像定格了一般。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两个人的嬉戏打闹，他知道自己不是个活泼的人，所以他愿意让凌空多和蔡万遥呆多点，他怕自己的枯燥无味会让凌空的生活变得乏味无趣.
　　他的耳边有千千万的声音，他捉不清，难受间他恍然想起了他和凌空的第一个吻。
　　他那时候和凌空甜蜜着，他一直都呆呆板板的。凌空一直挑逗他，忍了很久都只是抱一抱牵个手什么的。直到他被逗得有点恼火了，他才把凌空拽进了楼梯间，按捺克制地吻了他的月光。没想过，这一吻，就失去了他来之不易的珍宝。
　　凌空家里人看见了，就让他们断了。凌空提的分手。他没想过要分手。不过也的确，他的爸妈早就离婚了，在外国都各自有了家庭。除了每个月固定的一笔生活费，还有一张存了一大笔钱的卡，和一套房。他自己就像他们爱情的结束。在这份爱情中诞生，爱情没有了，也一同被遗弃了。所以他没有家庭的压力。而凌空有，所以他虽然很难受，但他觉得也应该。

　　可是分手了，在这个学校里他会经常见到凌空，每见一次，脑里都不断回响着：“我们还是分了吧？两男的也的确...\"
　　还有他感受不到的自己，违心地用尽全身力气说地一句：“好”
　　然后他僵硬地走开后的那种全身脱力。

　　紧接着的几个星期，便是他一直看见凌空..还有蔡万遥。他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玩的很开心。而自己和凌空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甚至会安静到没话讲。而他们，跑操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一个眼神就会笑的人都歪了。他以为他们在一起了。每次见到，都是剧烈的心痛。
　　于是他离开，还傻傻地很虔诚地，在一个夜晚时一个人在操场草坪中间望着星空，双手合十，像个信徒般，很虔诚也红了眼地许愿：“希望你走的路繁华似锦，花团锦簇。希望你遇到的人，永远不像我这般无聊无趣，我的齐天大圣。”

　　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到了别的地方读书。用学习，填满自己，像个不停转地陀螺。他讨厌停下来思考。因为一闭眼都是那个人。明明才在一起半年的人。
　　他一直都有安慰自己说，半年。要餍足。那些年来，他不分日夜，日夜颠倒，醒来了就是拿起书，不然就是听听力，手里不离练习册，书本。他其实可以过的很随意的，他不缺钱，他有钱，还有一套房，全得益于他的爸妈。他的生活费每个月都会有剩下的。他看上去很冷漠，自若淡然。好像一副从没有被情所伤的感觉。但其实那只是个面具，刚开始的时候他哭过，眼眶通红，狼狈至极。哭得眼睛肿了，人也昏了。他一个人在没有温度的家里，锁在被子里，也可能是因为一个人，所有的情绪都随着黑夜蔓延上来，明明呆在的是温暖的被窝，但他怎么也暖不起来，全身发冷，才慢慢地哽咽，他小声地哭着，就像他这个人一般，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也难以放肆。他也还很小，不过15岁的小孩，哪里有那么坚强，只是他懦弱时，没地方靠而已才被迫故作坚强。如果他是备受宠爱的小孩，指不定也会很撒泼呢。从那晚后，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学习，稳稳占在第一的位子，什么竞赛全都参加，用尽一切填满自己，搞得好几次发着烧却浑然不觉还继续考试。

　　其实他也很受欢迎，本来一副皮囊就生相很好，五官立体，又是中法混血，妈妈是法国人，爸爸是中国人，他五官像妈妈一些，鼻梁高，皮肤白。但头发是黑色的，他眼眸是棕色偏黑一些。眼窝深邃。他如果不是在原来的学校被曝是同性恋，都不知道柜子里多少女孩子送的巧克力了。来到新的学校，更受欢迎。其实也受男生欢迎。
　　不过他都无心应对那些情书和巧克力，一般都只是礼貌地一句拒绝。有些胆子大的就找到他拦住他表白，但他都只会面无表情冷冷地又不失风度地婉拒。这些妹子还甚至因为他那风度翩翩绅士，态度自如，更痴恋了。
　　但这风度礼貌的外壳，下面藏得是脆弱不堪，破碎的魂。
　　不过让他唯一一次反应比较大点的是，来了个男的。他望见那个男生的时候，被惊呆了。可能因为他是个男的吧。那个男孩子笑嘻嘻地说：“嗨喽，我喜欢你很久，我叫江李，做我男朋友吧。”看着眼前活泼的男孩，他不自主地想到凌空。他笑得很灿烂，像一束阳光一般。好像天生就那么斑斓烂漫，如果海边初升的太阳，扎眼，温暖。
　　他愣住了，打死都不会想到会有个男孩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这样离了个大谱的事情。奈何他自始至终脑海里都只有凌空那么一个，就拒绝了。
　　事后他回想起来，还有点懊恼，想起自己给凌空表白的时候，是不是也吓到凌空了。

　　他回到了家里想起了前几天，凌空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他其实是的。那天的前一天他看到凌空和蔡万遥挨的很近，都感觉快要亲上了。他把喝成烂泥的凌空扛走，又打电话叫蔡万遥的舍友把蔡万遥送回去了。他心里密密麻麻地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一种似曾相识地感觉又涌上心头，又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凌空又要说出那一句: ‘分了吧’。只要有那么一次就足够让他癫狂地分不清日夜。所以他就很不争气地又红了眼眶，在那么多年没哭过以后。这个人总有办法捏着他的神经，开心是因为他，伤心也只会因为他。

　　恍惚间，一个温暖的怀抱包住了他的后背，他扭过头，对上凌空那双一如既往像星星般，让人沉迷的眼睛，他回抱了过去。
　　忽然听到凌空说；“我在咖啡馆看到你了。”
　　“......”
　　“为什么要走？”
　　“....”
　　“为什么？”
　　“见你很开心，就没想着打扰...”
　　“很开心？不打扰？”
　　“....我 ”
　　凌空突然撒开了他，两人对立站着，这几年来，他们的气氛越来越不好，凌空对萧橙那种包容很越来越讨厌，总是感觉不到在乎，而萧橙觉得，这是给他自由。凌空越来越烦这种善解人意。
　　“萧橙，你是不是从来不在乎。”
　　“我和别人天天出去，玩到深夜你也无所谓是吗?!\"
　　萧橙有那么一瞬间，想说，都这样了还能算别人吗。你也知道自己玩到深夜。
　　但他没有说话。
　　“萧橙，你闷死了，你不能开心一点？你为什么总是不问我去哪，干嘛去，为什么老不监督我，不在乎，你就不能学下阿万？”
　　这话一出口，凌空就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过分了。
　　但他不愿让步，他觉得自己已经让步很久了。

　　问他去哪？他想问过的。但后来不需要了，不是蔡万遥还能有谁?还需要问吗这种浅而易显的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整宿整宿地睡不着，红眼框。还叫他叫阿万。这怕不是都亲密的在一起多少年了一样。
　　他越来越沉不住了，是个人都会有情绪。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之前那半年中，凌空从来都没有认真过。而他，惦记了他整整十多年。小学三年级，他9岁，他父母离婚了，他自己难受地在楼梯口哭，正好凌空在那边玩，看见他哭，又出于孩童的善心给了他一颗糖，安慰他说：“这又什么的!你以后肯定会很厉害，打败这些邪恶的妖精的!”萧橙很礼貌地谢谢了他，小凌空很自豪地说了句：“这又什么!我可是齐天大圣！”一颗糖，他很懵懂地对这个人有了好感。自己傻傻地找了他很久，去了一所初中。凌空一直以为他们是初中认识的，其实不是。

　　萧橙开口了，他还是舍不得：“对不起啊，没照顾好你的感受，我会多开心点的，我不会再那么....”
　　够了，凌空无非就想看他吃醋，感受到他的在乎而已，这个回答却越来越脱离。
　　“我们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