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夏心动》落以

5、第 5 章

　　唉，还能怎么着呢，头铁吧。

　　在肖煜和主管朝自己的工位走过来的短暂时间内，程可可迅速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算平静。

　　两人走到近前，主管给肖煜和程可可做了引见。

　　程可可有些心虚地跟肖煜打了个招呼，肖煜点了点头，指向主管的工位：“那边有零食，想吃自己去拿。”
　　程可可小脑瓜中的乱糟糟的毛线团立刻停止了纠缠：呦？这个上司还挺贴心的呀！

　　她还没感动完，就听肖煜严肃地问：“表单处理模块，有没有觉得可以优化的地方？”
　　程可可：……
　　这么快，就客套完了咩？

　　程可可刚才梳理模块时有了初步的想法，于是如实回答：“我觉得有部分可以优化。”说着，调出代码，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部分功能的现有实现方法。

　　肖煜看向她：“你有什么优化的建议吗？”
　　程可可脱口而出：“以空间换时间。”说完，打算具体描述一下自己的思路。

　　肖煜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没问题，改吧。”

　　程可可顿时惊愕：就、就这么决定了吗？

　　肖煜又对主管说：“让大家开始改吧，这回应该没问题了。”
　　说完，礼貌地冲程可可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了。

　　走了！
　　就这么走了！
　　这位大佬从她介绍代码到说出优化建议只停留了一分钟，连具体思路都没听就直接把方案敲定了……就，这么信任她的嘛！

　　程可可有些懵圈。

　　主管见怪不怪地解释：“肖老大很忙，做事雷厉风行，你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程可可：……

　　*

　　主管详细询问了程可可替换数据结构的方案后给予肯定，程可可改得很顺利，其他同事也根据肖老大的指示再次进行了优化调整。最终，在大家的共同配合下，渲染时间成功缩短到十秒以内。

　　晚八点，顺利上线，大家陆续准备回家。

　　宜平的温差较大，即使是七月暑天，晚上体感也会有些凉。

　　程可可穿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关机背包刚准备离开，主管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肖老大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程可可顿时惊诧：“啊？”

　　主管连忙解释：“别紧张，咱们公司的传统，新入职员工都要有二级部门经理谈话。”他怕程可可不理解，又解释了一下，“咱们部门没有二级部门经理，所以是一级总肖老大兼任的。”

　　程可可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我懂，二级部门经理都被这个大佬赶跑了，所以只能他自己干活了呗。

　　程可可把包放下，向肖煜的办公室走去。

　　*

　　到了办公室门口，程可可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入。

　　肖老大的办公室，宽敞、简洁。
　　一进门的左手侧，摆置成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巨大的智能会议平板非常显眼。
　　正面窗前，才是肖煜的个人办公桌，桌上的双显示屏一看就是配置极高，不难想象，与它们配套的主机应该也是让人十分艳羡的高端配置。

　　肖煜没有开空调，只是开着窗，带着凉意的轻柔晚风吹进来，令人感到沉静而舒适。

　　只是穿着长袖外套的程可可，感到有些热。

　　肖煜正在忙碌，闻声抬头见是程可可，于是站起身来，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份资料，稳步走到会议桌的位置，绅士地指向一个座位：“请坐。”

　　程可可道谢，听话地走到那个座位旁，等肖煜坐到会议桌的对面位置后，她才乖巧落座。

　　肖煜淡声开口：“正常员工入职第一天，就应该进行谈话。我前几天正好在休假，耽误了一周的时间，抱歉。”

　　程可可没想到谈话伊始竟然是这位大佬的道歉，连忙诚惶诚恐地摆手：“没事，没关系的。”

　　肖煜这才拿起手中的资料开始浏览。
　　程可可下意识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的简历，不禁心里有几分忐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位冰山上司的面部表情。

　　肖煜的目光刚扫到简历的前几行，就微微挑了下眉。
　　程可可心里不由犯嘀咕，简历前几行不就是学校、专业、年龄等基本信息吗？他怎么是这种有些惊诧的表情？

　　肖煜一直看到最后才放下简历，语调平淡：“非常优秀，欢迎来到云盛。”
　　程可可的双颊浮起两片红晕，虽然知道领导只是客套说法，但还是很不好意思：“没有，我挺普通的。”

　　肖煜肯定地说：“大一就能拿到云盛的实习offer，确实很不错，不必谦虚。”

　　啊？程可可这才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肖煜一开始流露出了那样的讶然表情。

　　肖煜话题一转：“以你的能力，应该有很多offer，能否方便透露，基于什么考虑最后选择了云盛。”

　　这个“为什么选择我们”的经典面试问题，程可可曾经在准备人力面试时做了充分的准备，对云盛公司从发展历程到产品特色做了详细的调研，于是现在，她又认认真真地背诵了一边。

　　程可可一口气流利地背完，然后抬眼看向肖煜，企图从他脸上看到和当初面试的HR一样的赞许神态。

　　然而，肖煜却微蹙眉头，片刻后，他缓声开口：“不用紧张，现在不是面试，我也不是HR，放松点儿，随便聊聊就行。”

　　肖煜说得委婉，程可可却不由红了脸，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好像是个偷奸耍滑的小孩子。

　　肖煜还在淡淡地望着她，等待她的“随便聊聊”。

　　但是程可可却完全“随便”不起来，她来奔现的真实目的当然不能向上司坦白，可是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一着急，便觉得身上更加燥热。

　　肖煜略等了片刻，看见女孩娇嫩的小鼻尖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立刻岔开话题：“没事，随口问问而已，不用纠结。”接下来，他对部门的整体情况做了基本介绍，又问了程可可几个问题，程可可都一一作答。

　　最后，肖煜淡声说：“行了，回去吧，明天就不用来了。”

　　程可可顿时惊在当场，如遭雷劈。
　　明天是周一，不用过来了，是要把自己赶走的意思吗？

　　什么嘛！下午时还柔情蜜意地说让自己去吃零食，刚才还一脸真挚地夸赞自己优秀，怎么转眼就冷冰冰地开始赶人。
　　这男人，变脸如翻书的吗！

　　而且，为什么要赶自己走？难道就因为没有回答上来那个问题吗？这个问题能有什么关系呢？

　　程可可虽然平日里迷糊的时候多，但有时候也会突然地灵光乍现，比如现在，她瞬间就把所有针对自己的不利因素联系在了一起：程喆跟肖煜不合，并且刚刚竞标失利，而自己却在这个节骨眼来到肖煜的公司实习，还说不出合情合理的来云盛的理由……综上所述，这个男人是把自己当作小间谍了吗？
　　这也太没有道理了！
　　看来之前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赶走的员工，肯定也都是蒙了不白之冤！

　　程可可像只不断被充气的气球，眼看着小委屈和小愤懑就要把气球撑爆，就听肖煜继续：“你们周末加了两天班，按照公司规定有两天调休。明天部门先统一调休一天，剩余一天之后你自己安排就行。”

　　啊？调休？
　　程可可张牙舞爪的小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肖煜收好简历，刚准备起身，一抬眼，看到了程可可脸上别扭的神情。
　　他微一皱眉：“不太舒服吗？”

　　程可可：……
　　连忙掩饰：“没，没有，就是……”她轻咳了一声，“就是有点儿热。”

　　说着，她装模做样地去拉外套的拉锁，谁料拉锁居然卡住了，她往下拽了两下都无济于事，于是她用力把拉锁往上提，想把卡住的位置顺过去再重新拉下来。

　　结果用力过猛，拉锁瞬间抬高，下巴被锁头轻轻咬了一口。

　　女孩的皮肤敏感而娇嫩，疼得差点儿哭出声来。

　　肖煜霍然起身，拧眉问：“你没事吧。”

　　程可可眼中噙着星星点点的水渍，使劲儿摇头：“没事，我没事。”说完，可怜巴巴地站起身来跟肖煜道别，“肖老大，那我先走了。”

　　肖煜点了点头：“行，回去吧。”然后看着女孩红着眼睛，如受了委屈的小白兔一般逃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程可可离开并把门带上后，肖煜才把目光重新移到手里的简历上。

　　满满当当的一页纸，最后罗列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奖项荣誉，因为跟专业没什么关系，他刚才并没有仔细看。
　　而此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最后那行“跆拳道黑带一段”，片刻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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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可，你以为你只是今天在肖老大面前出了个丑吗？
NoNoNo,一切才刚刚开始……（笑容逐渐变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