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暗恋》年少赴惊鸿

11、始于夏季

　　[下课了吗，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零白，说来也算是傅妄的远房亲戚吧。那你，你叫什么名字呢？]

　　盛寒衣又不是完全不懂，自然知道这些暧昧的话是什么意思。

　　盛寒衣几次拿起手机，又几次收进口袋里。

　　直到走到食堂门口才回了一句：[盛寒衣]

　　之后，对方却没有再来消息了。

　　盛寒衣莫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放缓。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盛寒衣刚躺在床上，收到了傅妄的消息。

　　她屏住呼吸不敢点开，盯着消息栏看了半天，确定是傅妄的消息后，才点开……

　　[金零白26了，别被他的长相骗了。]

　　盛寒衣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傅妄会给她发这样的消息。

　　可是她该怎么回复他？

　　盛寒衣想了半天，给他回复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她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直到她的生物钟到点，困意席卷了，才等到傅妄的下一条消息：[晚安]

　　她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睡了。

　　次日，盛寒衣刚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手机桌面上金零白发来的消息：[早安]。

　　盛寒衣正想将手机扔到一边，出于礼貌还是皱着眉回了一个[早]。

　　对方是出于什么意图，盛寒衣不清楚。

　　她也有喜欢的人，她明白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她直觉金零白并不是真的想和她“玩暧昧”。

　　但盛寒衣没想好该怎么问清楚，只能先放一放。

　　月底期末考试，期末考试的成绩对她很重要。

　　如盛寒衣所想，金零白也只“殷勤”了三天，之后便消失了，偶尔想起来的时候还会再给她发一两句“早安”。
　　大概对方只想让她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罢了。

　　十二月底，整个学校都处在紧张的期末复习阶段。

　　盛寒衣却已将大二的书自学完了。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考完的那一天盛寒衣去了市中心医院。

　　她是想请王医生帮忙，她想寒假留在京城，希望王医生帮忙给她找一份兼职。

　　前几次她来中心医院的时候看到招聘栏上写着招志愿者，管吃住有交通补贴，对她来说足够了。

　　这是盛寒衣的本意，在中心医院做寒假自愿者。

　　可是次日王医生先是问她是不是会乐器，盛寒衣抬起眼眸看向她，愕然回答道：“……只是略懂。”

　　王医生微微吃惊：“寒衣，就这么保持下去，想必不要半年你就能流利的开口了。”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盛寒衣，惊愕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真的能快速回答了吗？

　　“我……”她张开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能那流利。

　　“因为你刚才处于一个相对放松的状态并没有设防，是潜意识的就回答了，如果你太紧张就会说话不利索，所以不要多想，非要多想，就想自己是会说话的，想自己在心里默读的样子。”王医生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等我下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盛寒衣疑惑地抬起头。

　　“你不是说要做兼职吗，我先生的朋友在一家餐厅，正好需要一个乐器师。”
　　“呃……钢琴你也会吧？”王医生想了想问她。

　　盛寒衣点头又摇头，不算特别会也不算不会，毕竟小时候都跟着爷爷学过，盛寒风比她弹的还好。
　　“好多年……没弹了。”她微低下头，答道。

　　王医生：“也没事，会乐器就行，不过面试需要试弹钢琴。”
　　盛寒衣点点头，直到王医生带她去面试的餐厅，她才知道这个兼职是在光城一座音乐餐厅里。

　　YU.sea

　　她在J大看过这个音乐餐厅的海报，是国内外顶尖设计师联手设计的，光城作为新兴科技城和商业区吸引了京城无数投资方。

　　·

　　“对我们餐厅来说她的钢琴只能说还凑合，至于二胡演奏我们这边不懂也不好说，这么说吧王丽我们也是老朋友了，这孩子呢只要她能跟得上，这一个半月我就用她了，但是试用时间我只能给她三天时间。”YU.sea音乐餐厅的经理对王医生这么说。

　　“那好，谢谢你了。”

　　盛寒衣在弹完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时，就隐约有预感她不会被录用。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首。
　　曲子是十一岁那年学会的，也用二胡演奏过，可是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没有碰过这曲子了。

　　YU.sea的经理却点了这曲子来面试。

　　柔情，悲悯，与预感，这熟悉的曲调一响起的时候，脑海里剩下的是破碎的记忆。
　　这大概是爷爷最喜欢的一首出自西方音乐家之手的曲子，盛寒衣的记忆里爷爷是很少花精力去了解西方乐曲的。

　　从YU.sea出来，王医生开车送她去地铁站。

　　事实上盛寒衣已经起疑，她不觉得王医生有非要帮自己找这么好的兼职的理由，或许王医生帮她在医院做义工和志愿者更方便，而王医生为了带她了YU.sea请了半天假。

　　·

　　盛寒衣回到学校，魏文娟已经离开了，郭莉去教务处申请在学校住的表格。

　　盛寒衣也正打算给郭莉发消息，她也要去申请寒假住在学校。

　　这时她收到一条消息，是她弟弟发来的，说的是他的留学申请已经通过了，他年后就会去国外，他想在去国外前来京城住一段时间，正好她不回枫桥，让她和他一起去找房子住。

　　盛寒衣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复盛寒风。

　　次日，盛寒风打来电话时，盛寒衣正在YU.sea工作，直到晚上八点她下班，才给盛寒风回了消息。

　　盛寒风当即打来电话，吼了她一顿：“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知道吗？”

　　“没有。”

　　她这么快的回复，盛寒风倒是惊到了。他愣了几十秒，也没说出下一句话，最后烦躁的说道：“房子我已经租好了，你先过来，我把定位发给你。”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盛寒衣有很多话想问弟弟，所以按照定位去找他了，发现地方离光城也不远，地铁过去四五站路。

　　·

　　盛寒衣到的时候，盛寒风正躺在床上玩游戏，听到门铃声才起来去开门。

　　姐弟二人长得很相像，盛寒风比他姐高一个头，白净，眉目明朗清晰，只是唇比盛寒衣略薄了一些。

　　盛寒衣手里提着几瓣切好的西瓜，是餐厅剩下来的，厨师长说能带走她便带走了。

　　盛寒衣刚想说，他租这种五环内两室一厅的房子只住一个月能花七八千，他哪来的钱？这时盛寒风却觑见她手上提的瓜，好看的眉皱起：“姐，冬天的西瓜不是很贵吗？少花点钱。”

　　盛寒衣忍着没说话，脱掉鞋子进屋后看到房间内的陈设，她想她刚才想的七八千……可能保守了。

　　租这种房子能不要一两万？

　　盛寒风指了指另一间房：“姐，你睡那间房。我约了同学，我要早点睡今天就不和你多说了。”

　　盛寒风走了没几步，突然回头：“姐，你真的没有谈男朋友？”

　　盛寒衣的眉头渐渐聚拢，目光微凝，可见是生气了：“没有。”

　　“姐，你能开口说话了？”盛寒风笑了笑，“真好，看来老爸给你找的医生不错嘛。”

　　“睡觉。”她在提醒他时间不早了，他明天还有约。

　　盛寒风反应过来，转身往卧室走去：“你也早点睡，别和别人发消息搞到太晚。”

　　“？”
　　盛寒衣诧异地抬起头，她敢肯定盛寒风怀疑她有男朋友了。

　　她略显烦躁的抿了一下唇，即使她想解释盛寒风已经关上房门了，再者这种事情她越解释越显得像有什么。

　　走进房间，她想到的是为什么盛威武给了盛寒风这么多钱出来旅游，而且这不是快春节了吗……她已经成年就算了，他们是怎么放心盛寒风在外面过春节的。

　　次日清晨，盛寒衣正准备出门，盛寒风刚刚起床从房里出来。

　　“姐，你怎么这么早？不会是约会吧？”

　　盛寒衣正在穿鞋的手停了一下，答道：“工作。”
　　她说完背着包出门了。

　　盛寒风这才恍然明白，他姐为什么晚上九点才抵达，昨天为什么他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接听。

　　他挠着头的手指微微有些僵，呆滞了片刻后才向冰箱走去。

　　昨天买的牛奶冰了一晚上成块，他取过一只玻璃杯烦躁地撕开牛奶盒，将冰块挤出来，这时手机响了。

　　是方喜红打来的。

　　“妈。”

　　“儿子，你住进去了？”

　　“嗯。”盛寒风手中的筷子捣着牛奶冰，有气无力的答着。

　　“怎么样？你爸选的房子够大吗？通风吗？采光好吗？”

　　盛寒风环视一眼四周：“还行吧。”

　　电话那头，方喜红有些生气：“什么叫还行，这房子以后还不是你的，你得认真点，里面的家具是不是都能用的，你得检查仔细了。”

　　“这不是买都买下了吗？要是不行也不能退了吧？”盛寒风无语的皱眉，说完端起牛奶抿了一小口。
　　想到他姐这么冷的天还起早贪黑在外面工作，他心里有些难受，莫名烦躁的情绪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