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此深海之物》沙窦shadow

80、八十。海站在你面前

　　八十。海站在你面前
　　“请不必回避。”将军背着手，低头看着Adam，“虽然涉及到一些军事安排，但我想对你说是可以的，怪盗猎人Adam。之前的事情也请不要在意，在那之后，我们的管理人员进行了一次更换，以前也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相信你能明白。”
　　“‘更换’？也就是说——”
　　“是的。现在狄普尔的将军是新上任的，很多决定都将从更完善的角度出发。请你参与这次逮捕活动，也是我们一致同意的决定。”将军侧过身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Adam之后就可以跟着他们到办公室里面去了，并且也主动带起路来，“因为你有面对怪盗的专业经验，这次你愿意提出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其实我们倍感荣幸。”
　　跟着将军走上长长的台阶，Adam思量着的要说的话，在肚子里打着滚儿：“不过，我也要很惭愧地说，我失败过很多次，并不是每次都能抓住怪盗，也并不是每次都能解决问题。”
　　“我明白。虽然我们用百分之百的标准来要求战士，但其实心里我们都知道，不会有完美的永远不失败的战士。”
　　“所以即使是失败了的战士，也不应该被放弃，对吗？”
　　将军停下脚步，转过头，他看到那个矮小的少年模样的怪盗猎人直直地抬着眼望着他。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视线，那仿佛是一个孤身奋战的消防员盯着火海的眼神，又好像是一个撑船的人毫不顾忌又默不作声地看着一条鲨鱼从脚下经过的眼神。那黑色的眼瞳里射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和平静，足以成为一种风景，你知道它是美的，但它随时都准备暗示你，自己有着你无可撼动的力量。
　　他没有时间去想那到底是什么。将军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回归岗位，他和Adam在无人的大厅门廊前停下来。
　　“你在暗示我关于Glock.Wesker的事情。”
　　“果然，您是知道怪盗wesker的身份的。”Adam看了看四周。之前跟来的士兵在门外的时候就都停下来各回岗位了，现在跟着自己进来的就只有将军和他身后似乎是副手的人。偌大的白色军事大厅，能够容纳三百人的场地装入三个人，且又只有这三个人，就难免会空旷得有点可怖。“那么，今晚的那个勋章——”
　　“那是上将军功章。虽然以前通知过军队，却还没有正式颁发到他手里。”
　　将军继续领着Adam往办公室走，副手跟在后面。他们一路穿过一扇扇透着阳光的窗户，一条条白色的走廊，墙壁上，垂下一面面狄普尔旗帜。将军的声音在走廊和阳光里面，有淡淡的回声：“相信关于之前的战役，你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几乎是全部。”Adam的手在身后，左手攥着右手腕，不时拧它一下，“我当时选择帮joker，您想必知道我的态度。”
　　“是的，很明显。现在我们决定不追究你，你想必也知道我们的态度了。”
　　“是的，将军。”Adam感觉喉咙有点像是噎住了。不反对就是支持——这种感觉也太“政治”了，他不喜欢。
　　到了办公室，里面也是雪白的。包括宽阔的桌椅。桌子上面也覆盖着一张旗帜，红色的部分鲜艳得像还热乎的血一样，在桌上流淌。副手上前来拉开了一把椅子，示意Adam可以坐在那里，Adam坐下后，将军也在对面坐下，副手坐在Adam旁边。
　　“所以这一次，如果怪盗wesker先拿到了勋章，我想，我们可以不加阻止，就这样把勋章还给他。”
　　“他并不是需要那个勋章。”Adam忍不住还是出了声，一边说一边斟酌哪些是自己可以放心说出去的部分，“他应该被邀请回家谈一谈，而不是让预告函成为来到这里的唯一借口。他曾经是这里的战士，可是现在却成了这里的敌人，这不合情理。”
　　“要和怪盗wesker商谈，还需要很多准备。”
　　“可是真的不需要什么准备了，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当你站在这样一个位置上的时候，你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根手指的动弹，都是要慎之又慎的，想好后果，想好一切意外。”将军的语气严厉了一些，看到Adam直逼自己的目光向下挪开后，他叹了口气，放轻声音让气氛缓和一些，“接下来，我来跟你说说今晚士兵们的行动吧。给我们点儿建议好吗，怪盗猎人？”
　　......
　　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着头顶敞亮的天空，没有将军的威严挡在眼前，Adam没有感觉轻松。晚上的行动，他最后在队伍里为自己也争取了一个位置，他对将军说自己是一个可能的帮手，而且知道怪盗会怎么离开，但他知道实际上自己顶多只是一个可能的出口，Adam已经察觉到自己心里暗暗有放走怪盗的打算，两个都是。因为他感觉到目前的事件不是简简单单的怪盗作案。
　　怪盗EVA，他突然出现，毁掉了照片，偷走了Glock的那段战斗记录，现在是他的勋章——他好像要把这个人的存在抹去一样。而Glock本人并不认识他，甚至拿出怪盗wesker的身份来从中插一脚。事情的起因是怪盗EVA，并不是wesker，Adam虽然想过趁这个机会给wesker争取一些帮助，这会让他好一些，但Adam知道这不是此行的重点。
　　他必须知道怪盗EVA为什么这么做。对方在做犯法的事，前去干预是自己视为责任的抉择，但如果对方有理由让未来变得更好，那么维护正确的事——也是自己预备在首选位置上的一个选择。
　　能不能得到真相，就看今天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