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此深海之物》沙窦shadow

37、笔直的激光光线

　　【三八】笔直的激光光线
　　“我看看噢……嗯，没有人在。”
　　Frank跳进金色的大厅里。现在四周还很安静，但是毕竟地方不算太大，巡逻的警部马上就会转回来的。至于跟他一起的Mr.金有——
　　“嗯，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Frank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好像是光滑锡纸片之类的东西，把它抖开。那是一大片反光材料涂抹的布，有纸的质感，但是可以折叠，而且韧性平滑得多。
　　她发射了四支空的麻醉针针壳，把锡纸布四角钉在了墙壁四角，让它抻平。这样，加上金色大厅本身的反照，反而看不出来空间被隔开了。就算巡逻的警部过来，看到只有墙，多半是不会产生怀疑跑过来的。
　　镜像会让空间有放大的感觉。飞机或者火车狭小的空间里会安装一面镜子，电梯里面也会有镜子，或者电梯内部本身就是反光材料。也是因为这个原理，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可以尝试适当地在房间里安装镜子。
　　Frank悠闲地踱步上前，走廊尽头，金库的门静静地望着她。
　　随着步伐前进，她手指动动，弹出印着无人大厅场景的卡片，贴在了两侧的摄像头上。这样，在监控室的保安短时间内就不会发现大厅已经被人侵入了。
　　一切都很从容。说明对方至少是个“合格”的怪盗，而且已经有些老道在身上了。
　　蓝发的怪盗抬头看了看，金库近在眼前了。
　　Frank抬起手，启动了金库正对面雕像的激光。红色的激光光束是近乎平行的，直直地打向金库大门，并且照在了门上。
　　奇怪的是，和Mr.金有所说的不一样，金库门并没有被打开。
　　“难道那个家伙居然学会骗人了？”Frank调整了一下雕像的角度，激光在同一水平线上来回转动，在门上扫来扫去，可是就是不见它打开。
　　Frank皱了皱眉。
　　就在她准备再次动手去调整激光的时候，只听哗啦一声，是她用来伪装的那层纸的声音。她从雕像后弹出身子看去，一根棍子穿透了金色的纸张，而它挥下来时候产生的棍风在纸上留下了长长一道划痕。
　　一只手冲破划痕，把它的裂口拉开，接着来人的整个身子都从后面跨过来。
　　那个握着长棍的青年和自己年纪相仿。Frank虽然和他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一下子就知道那是谁了。
　　Dole说过的，怪盗猎人——Adam。
　　“到此为止吧，怪盗。”Adam开口。不知道他的声音和对手想象中的有没有什么差别。
　　“你们都只会这种非常相似的台词吗？”Frank的手抽出了麻醉枪，但这一回射出的一定不会是只有空壳的子弹了，“这样没什么创意。至少打个招呼吧，这可是个美好的夜晚。”
　　怪盗寒暄了几句。但是猎人不想陪她寒暄了。
　　“你今晚没机会打开那座金库了，怪盗Frank。”Adam的棍子在他的手里转了一圈，在背后展开一道残影连成的稍瞬即逝的圆屏，“打不开门，自然也就拿不走宝物——对吧。”
　　……
　　“就是这里，那个叫Mr.金有的富人的新宅子……其中的一座。”
　　说到后来几个字的时候，Glock站在围墙外，撇了撇嘴，大有仇富的无奈。
　　“里面不知道开始了没有。”
　　忽然，他打了个激灵。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摸到了湿湿的一片。
　　是雨水。几滴雨水掉进他的脖颈里了。
　　“今天晚上有雨……啊。”
　　……
　　“我不会让你打开金库的门的。”
　　话音刚落，Adam反手一棍，把手边的金有雕像的脑袋打烂了。
　　“喂喂，就算不是艺术品，也……”
　　Frank还想吐槽几句，但是语气慢慢挑了起来。
　　被Adam打坏的，是含着水管的给花浇水的金有雕像。按理来说，里面的水管遭到破坏，应该一定程度地爆裂开来，或者至少也会歪斜，从而导致水花四溅才对。可是不仅没有水从水管里喷出来，就连两侧灌溉植物的流水也不流了。
　　“我已经把这层的供水系统偷偷关掉了。”Adam说着，从衣袋里提出一只对讲机来，“然后这个——是从值班室保安身上偷到的。不过过后，无论是对讲机还是供水系统，我都会汇报给鬼山警部让他知情的。所以——”
　　Adam说着，把对讲机拿到了嘴边。刚要按下按钮的时候，一颗麻醉弹射飞了他手里的对讲机。
　　Frank的速度很快。她歪了歪头，把枪口对准了Adam：
　　“我不会让你叫来更多帮手的，Adam。”
　　Frank连扣三发扳机。Adam反手扯过了刚才他撕破的锡纸，纸张被扯落，混淆了视线，也吞掉了那些麻醉弹，Adam从后面甩开纸冲出来，挥棍劈下，Frank抬手用枪顶住。
　　“来点夜宵吗？”Frank眨了眨眼，忽然塞了一枚汉堡到Adam嘴里。猝不及防般动画里的场景，Adam还担心里面放了什么药，甩头把汉堡吐掉，一脚踢远，当看到汉堡炸掉一只金有雕像的脑袋的时候，他的表情至少说明小心总是没错的。
　　而另一边争取到了短暂喘息时间的Frank则是在想另一件事。
　　——为什么激光没有打开金库大门？
　　她得承认Mr.金有很有钱，可她才不相信Mr.金有“有”骗人的本事。更何况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窃听。
　　那么为什么机关没有启动……？
　　Adam的棍子迎面砸下，Frank向后空翻躲过，然而下一秒，对方落地的棍子又横着扫过来。Frank的脚在过于光滑的地板上绊了一下，被棍子一扫跌倒在地上，但她即刻做出反应，翻滚起来闪向一边，在原地留下一只汉堡。
　　汉堡虽然很可爱就是了——但被Adam一棒子打扁的时候，它还是吐出了大量浓烟。
　　显然，Adam和汉堡包都没有对对方手下留情的意思。
　　烟雾还没有散去，大厅里没有风，周围的雕像里也没有水了，只能等烟雾散尽。走廊不算很宽，Adam很谨慎地把住了路口，以防Frank见机逃出去。
　　Frank蹲在金库门前。那扇死不开窍的门还是静静望着她。
　　虽然没有路可以逃，但她也不会逃就是了——
　　宝物还没拿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