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此深海之物》沙窦shadow

34、不一样的夜晚和幻象

　　【三四】不一样的夜晚和幻象
　　wesker离开后，infinite放开鸡米花。
　　但他没有下楼。他看到一个红发的身影在那之后不久，赶进巷子里来。
　　infinite明白了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离开了观众席。
　　Justine在ori身边停下脚步。
　　她好像是被夜色托付而来的一样。
　　Ori的身体已经沿着墙体滑下，坐在自己的血泊里。Justine看见她，一言不发地伸手把她拉起来，搀到自己背上，虽说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算不上霸道。
　　“怎么又是你。”
　　Ori在Justine肩膀上挣了一下，双脚落到地上。Justine就扶着她走。而对于ori低声抱怨的不满，Justine什么也没说。
　　“本来以为，我们当中的一个今天会死在这里。”
　　“生命不是那么随便的东西。”Justine终于不再沉默，她说完又顿了顿，道，“他变了，是不是？如果有人死，活的人就会发生改变。你也是一样的。”
　　“冠冕堂皇的话，是说给做梦的人听的......”
　　Justine点点头，不置可否：“但总之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把血流干，到医院去。”
　　“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
　　就是因为有人多管闲事，才会有人为你而来。Justine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血透过衣物，暖暖的贴到自己身上了，而且正在转凉。
　　还是先不要斗嘴了吧。
　　......
　　肩膀上的几处伤口都在身前，Glock对着镜子处理了一下，就是后背的那个费了很大功夫还不能弄好。伤势的查看也很麻烦，这下不得不去外伤科了。
　　原本整洁的公寓满地都散着沾血的棉团，看了看背后的绷带。虽然包好了，血还是慢慢在流，不过好消息是身体还能动，而且超痛，至少没有伤到脊椎。可还是不能确定这一斧子是不是造成了什么其他损伤，以防后患，得去趟医院。
　　得编个借口。被掉下来的脚手架刮伤？这个不错。
　　但是那家伙不知道会不会也去医院，如果遇上的话就不妙了。不，她是枪伤，多半不敢，不管是自己去还是别人带她去，都只能去特殊的诊所。自己只要到最亲民最大的那家医院去就没问题了。
　　开车去吧。
　　Glock到抽屉里去摸车钥匙。
　　“你放在上衣口袋里了，你忘了，wesker。”坐在床上的瓦铁尔开始笑话Glock，“你还没有我这个瞎子记得清楚。”Adam还当自己是老师，不敢随便动自己的外套：“是这边这个上衣口袋吧。”
　　“啊，是啊。上班总骑自行车，都忘了把钥匙......”
　　Glock顺口应了。反应过来手一抖，衣服掉在地上，他也坐在地上，口袋里的钥匙和香烟都散落出来。
　　他看向床边。什么也没有。床上没有残疾的士兵，床边也没有怪盗猎人。
　　公寓里只有Glock一个人。
　　Glock蓝色的眼珠颤的很厉害，好像一枪打歪了，射中了什么很重要的不该损坏的东西似的。
　　肯、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伤着了，可能是脑袋，得赶紧去医院才行。
　　对，赶紧去医院吧。
　　从医院回来，ori一进门，就看见infinite正在沙发上嚼鸡肉卷。
　　“晚饭带了你的份哦。但是你好像看起来适合喝粥耶，如果你没有胃口的话，我这里可还有地方哦。”
　　infinite拍拍自己的肚子。
　　看着ori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罐装饮料，坐到沙发上来，infinite继续跟她打趣：“呀，还活着呀。”
　　“拜你所赐，马上死。”
　　“都说了狄普尔的单子肯定很麻烦了，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
　　……
　　半个月的时间，Dole放在窗台上的夜樱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打蔫，在两个星期之后枯死了。
　　他的腮帮子微微不快地鼓着，摸了摸干巴巴的枝干。
　　“死掉了啊……”
　　太可惜了，明明之前开得那么好看，连上樱学园的樱花都全部谢掉了，它还在盛开的。
　　“啊，难道就是因为开过头了，所以能量全都被耗光了吗，所以很容易就死了。”Dole歪了歪头，好像在对着樱花盆栽的灵魂说话，“真是的，你也努力过头了吧……”
　　不知道queen那里的樱花是不是也谢掉了。
　　如他所想，queen那里的盆栽也不太舒展，事实上，已经快蜷缩到没有生命了。双马尾的怪盗一样不快地看着盆栽，歪了歪头。
　　“洛可，我们已经那么努力了，可是好像救不活了啊……爷爷也没有办法的说。”queen看了看她的客人，“ori，infinite，你们也没有办法吗？”
　　他们也摇摇头。
　　ori来到queen身边，检查了花盆里的土壤。
　　“应该不是照顾的人的问题，或者土的问题。”infinite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说道，“樱花这种植物，做成盆栽是很不容易活的啦。”
　　“欸，怎么这样——”queen围着花打转。ori给了infinite一个眼神警告。
　　“ori——我说的是事实呀！”
　　ori不得不承认infinite的话。她看了看queen：“没办法……queen，有些东西就是有季节的。”
　　“而且，”她顿了顿，“说不定，被移植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它也不太开心。”
　　“……是这样的吗。”queen的眼睛倒映出奄奄一息的夜樱，好像夜樱最后的光芒留在了她宝石一样的眼睛里。
　　半个月的时间。
　　Glock还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档案。校园大数据的工作技术上不难，要是电脑知识再略懂一些的话会方便很多，但工作内容本身往往是庞大而又琐碎的。他用笔敲了敲键盘，摸旁边的烟盒，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但就算有烟，也没空给他抽，有学生敲门了。
　　“进来。”
　　Glock把空烟盒揉成一团，扔进脚下的垃圾桶。
　　“老师，我来交我们班的作业，今天终于收齐了。”
　　“放桌上就行。”
　　一摞分别用订书机订好的纸放在Glock面前。Glock翻了翻那些作业，差不多够数吧。反正大学的作业嘛，这里面搞不好多半都是什么抄袭或者替写的，如果是需要学生认真对待的作业，根本不会送到自己这里来也就是了。
　　“合格，可以走了。”
　　“那就没事了。老师再见。”
　　“——你等等！”
　　作业纸最上面的那一份，右上角的名字赫然写的是Ad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