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平淡清雅》c***r

1、凤清雅登场

　　“凤！”
　　嗯，冰帝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呐，校门和院墙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凡无奇，右手边这栋楼，似乎是七年前修的新馆吧，嗯，过了三年，十年了啊……
　　“凤君？”
　　放眼望过田径场，那边就应该是网球场了，不知道长太郎什么时候训练结束，好久不见了一起去吃个饭好了……
　　“清雅！”
　　说到吃饭，网球场旁边的就应该是传说中的交谊大楼了，嗯，看见了看见了，似乎装修了一下的样子，她记得以前和小银到这边来吃饭发现牛奶里其实放的是糖精，不知道还会不会像那时候那样舀着咖喱舀出一只蟑螂来……
　　“清——雅！”
　　嗯？
　　清雅？
　　清雅好像……确实……
　　是喊自己的吧……
　　唔……
　　入眼的是巨大的窗户，窗帘卷在床棱上摇曳着，阳光大喇喇透进来还有些刺眼，窗外阳光下繁枝茂叶，似乎就近在咫尺之间。
　　这个景色，告诉她，这里是立海大。
　　原来是梦……
　　居然梦见冰帝了……
　　“起来了！再不起来真田君的脸就更黑了。”
　　唔……
　　仿佛听出了冷冷的没有起伏的腔调里所带着的不易察觉的温度，黑色的头发落入眼底，当然，还有那双金色的淡漠眼眸。
　　“折子……”呢喃着面前好友的名字，清雅微微皱眉支撑起上半身，紧紧抿着嘴强忍住打呵欠的倦意，她揉了揉眼眶，“啊，抱歉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把手指插进头发，抖了抖自己一头银灰色的发丝，想到了“再不起来真田君的脸就更黑了”这一句，一回头，果然看见后座空无一人。
　　而且不止是真田弦一郎的座位，放眼望去整个教室都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难怪折子会一改往日面瘫的表象，跟她说笑。
　　“刚才你们音乐部的井上部长来找你，”雾原折回到旁边自己座位上，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湿巾丢在清雅桌上，“擦把脸先，马上去开会——你该不会睡忘掉了吧？”
　　“还好……”清雅半闭着眼睛，摸起湿巾撕开包装，把打开摊在脸上，漫不经心地轻轻拍打着，掀起一角，露出一只眼睛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时钟，“唔，迟到了呢！”
　　“看来还没忘。”雾原折微微一笑，翻开面前的书看，“快一点吧，别让人说你这个副部长摆架子。”
　　“谁敢！”清雅用湿巾狠狠擦了一把脸，勾起嘴角，傲气横生，“谁有这个能力！”
　　诚然，在学习方面她一向是稳居榜首——靠着上辈子二十多年的经验，初中水平的理解能力还不是问题——在音乐部，她靠着自己的能力和气质也成为了中心人物，即使有那么几个不服她的，也不会明目张胆出来和她对抗。
　　手中湿巾揉成一团，一勾手准确命中三四排之外的垃圾桶。
　　“真帅！”折子啧啧叹道，“你不打篮球还真是篮球部一大损失！”
　　“你从一年级就开始说这句话了！”清雅头上黑线，“从一年级就要我跟你一起进篮球部。不过，”她嘻嘻一笑，“你这回毕业退队，篮球部和空手道部还真是损失惨重啊！”
　　“至少我是打完全国大赛才退！”折子摇摇头，“不像某些人呐，因为不参赛，害得立海大在初赛就被淘汰回来了！”
　　“没办法啊！”清雅打着哈哈，“我在今年维也纳钢琴比赛不小心拿了个少年组第一名，回来之后就被禁赛了！”
　　“得了吧！”折子白了她一眼，“禁赛？！是被邀请作为主办方在决赛上进行钢琴技术性表演吧！话说回来，清雅，”她一转眼睛，贼贼笑道，“你们今天开会，是不是要商定你这个常年迟到的副部长，由谁接任？”
　　“嗯？”清雅一愣，咧嘴笑了，“要是这样我就舒坦了。”
　　“你还想轻松一下？”折子噗嗤一笑，“你要是真想轻松，就把你的店给关了吧！不然你这样天天上课补眠，总不是办法。”
　　“那可不行！”清雅认真摇头，“我也是有原则的！”
　　“原则……”雾原折嗤笑，“我只知道等价交换，作为你尽心尽力经营咖啡店的等价交换物，就是你不得不在学校补眠。”
　　“那叫机会成本，”清雅一板一眼地纠正，“The cost of something is what you give up to get it。”
　　“噗——说的还不是一样的东西！”雾原折笑道，“结论就是你要想轻松一点就把店给关了！不过那样的话也许整个立海大都会疯掉的！对了，今天网球部好像有什么大事——你不去给你的真田同学加油吗？”
　　“我的？”清雅傻傻一笑，“他什么时候成我的了？”
　　“你不要跟我装傻说没听说过那些谣言！”雾原折瞪了她一眼，“关于你和真田同学是男女朋友关系的事，恐怕连外校的都知道了。”
　　“谣言！”清雅一口咬定，“折子你天天跟我一起混，你还不知道我有没有男朋友？”
　　折子也算是清雅咖啡店的临时店员，每隔一天就会去店里帮忙。
　　“那么，”折子再次勾起嘴角，“你在给他装面包当早点的时候呢？你每次转身向他借东西跟他说话的时候呢？你完了部活在回店的路上碰见他的时候呢？还有，”她笑地邪恶了起来，“晚上关了店门之后呢？”
　　“噗——”清雅喷了，“你别说得好像我关了店门还跟他一起似的！我可是独居啊独居！我们关系是比较好没错，但是你表搞得我好像……”
　　“你好像真的迟到了！”折子轻笑，指着前方黑板边的钟。
　　“靠！”清雅大惊，分针已经在“6”这个数字之上，连忙用最快的的速度把桌屉里的书本和笔袋塞进书包，一阵风一般刮出教室，“回去再跟你细说！”
　　雾原折抿嘴笑，低头继续看书，笑容渐渐变大：“啊，忘了跟她说改地方了。嗯，算了，反正她的Fan多，总会有人提醒她的。”
　　而凤清雅则以最快的速度疾走——嗯，这一点也是钻了各大学校的校训漏洞之一，没蹦跶起来就不算跑——一阵风似的刮出了教学楼，直逼图书馆。
　　上次老师说的地方确实是，图书馆一楼大教室。
　　然而打开门不分时间地喊出“早上好”的时候，零零散散坐了小半教室的人齐刷刷回头，连带着讲台上两个人一起看着她。
　　“哦嘞？”她微微侧头，眨眨眼，井上呢？完了，好像没一个眼熟的！不过新学期进了些新人，音乐部怎么突然就成了雄性聚集地了？为毛开会的都是男生？
　　静默。
　　再看一眼讲台上的小黑板，白纸黑字“关东大赛男子团体赛”，她顿时明白自己走错了地方，不由得暗叹了一声“杯具了”。
　　仔细一听这静默中似乎还听见了不远处乌鸦规律而节奏的叫声。
　　有些晕，嗯，应该是被这半教室的少年给震撼到了……
　　“凤前辈！”
　　倒是讲台上的男生开口打破了沉寂，一脸惊喜的样子……
　　“嗨？”凤清雅眨眨眼，笑了一个，唔，不认识的后辈么？
　　“音乐部的会场临时换到大礼堂了，井上前辈刚刚来让我通知您……”台上的男生似乎是二年级的后辈，这样恭敬地说话。
　　“是么，谢谢了！”清雅微笑，暗叹井上那个家伙怎么把这么一块风水宝地给让出来了，大脑里却忽然亮堂了一下，疑问脱口而出，“这里是关东网球赛抽签会场吗？”
　　“哎？”那个后辈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是没错，但是……”
　　“请问冰帝的代表有在场吗？”她笑容可掬，温和明朗犹如钢琴那高雅的声音。
　　“本大爷就是，”在座中有一个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
　　“你好！”清雅微微弯下腰，心中却在为这个声音和自称的熟悉感不断回想，嘴里还是把早已准备好的话用最为柔和的声音说出来，“我弟弟，凤长太郎，一直以来有劳您照顾了！”
　　“这是本大爷的分内之事。”迹部景吾哼了一声，意味不明。
　　“你是……”清雅抬起头，仔细看着这张脸，很不确定地问出一个地名，“Wien（维也纳）？”
　　“Ja（是的）。”少年的声音华丽宛如优雅的小提琴音。
　　“Milch（牛奶）？”她的声音变得惊喜。
　　“Ja，”少年的笑容张扬宛如红日当空，“prächtig Musik（华丽的音乐）。”
　　“Lange nicht gesehen（好久不见）！”她盈盈一笑，缘分么？
　　“Ja。”少年依旧浅笑，“Lange nicht gesehen！”
　　眼底的情愫，暗自波涛汹涌。
　　少年们面面相觑，实在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然而即使再怎么难懂，这其中的暧昧气氛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于是那二年级的后辈咳嗽了一声：“凤前辈……音乐部的会场临时换到大礼堂了！”
　　“抱歉抱歉！”清雅连连道歉，“一时之间得意忘形了！那么，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她向那好久不见的少年甜甜一笑，“Auf Wiedersehen（再见）。”
　　得到那少年同样的回答，后退退场。
　　“迹部，”有好事者凑了过来，“你们刚刚说什么？那个美女跟你是什么关系？”
　　迹部但笑不语。
　　而清雅到了大礼堂，浅浅说了一句“抱歉来晚了”，就入了座，趴在桌上听着井上龙一郎在台上讲关于音乐大赛以及近期合宿的事情。
　　闭上眼睛，嘴角渐渐上翘。
　　迹部景吾。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邂逅。
　　维也纳金色大厅外，拿到少年组钢琴冠军的她想起自己孤身来到欧洲，忽然感觉到举目无亲的恐慌，在落雪的寒冷侵袭之下瑟瑟发抖之时，一杯热牛奶送到自己的手上。
　　“华丽的音乐。”有着如同小提琴般优雅的声线的少年，如此评价。
　　手中的暖意，传到了心底。
　　愣愣抬头，那少年如帝王亲临般的神采，顿记于心。
　　本以为只是偶然的相遇，如同平面图上不小心画歪交错在一起的一组平行线，擦去重画，即使相交的痕迹还在，此后却不会再碰在一起。
　　她没想过她自己的这条线会再次歪掉，因为突发奇想的要跟弟弟的部长打个招呼。
　　而她更没有料到的是，原本以为会在维也纳的少年，就在日本，就在冰帝，就在自家弟弟所在的网球部。
　　她弟弟的名字，凤长太郎。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不是家长们决定名字的瞬间。
　　那是上辈子的记忆。
　　是很遥远的记忆。
　　上辈子只活了二十多年，原来的名字还没有被叫熟，马上换到这边来，又换了另一个陌生的名字。
　　或许，只是她自己对名字太不在意……
　　时间一长，记忆就如同风中的青烟，袅袅升起散在各处，丝丝缕缕抓不住。连原本的姓名都不太记得了，更别说别的什么事了……
　　只是过来这一两年的时候，碰巧知道了自己弟弟的名字是“凤长太郎”，从此留上心，还是不难发现风靡世界的网球，以及名扬四海的武士南次郎。
　　原来是网球王子……
　　于是她知道了，在长太郎国中二年级的那年夏天——嗯，也就是这一年——国中部网球界将发生怎么样的盛事，又有哪些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相聚于此。
　　预知未来不是罪……
　　然而这个家伙却是个极其暴殄天物的……
　　忘记了他们什么样子，忘记了他们什么名字，忘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日子久了，也就淡然了……
　　反正不关己事，管他要死要活要胜要败。
　　现在想起来，那个少年，冰帝的网球部——如果她的记忆没错的话，马上就要落败了。
　　一想到那如同帝王亲临的光芒黯淡下去，她的心忽然惶恐了起来。

　　这一夜，不能安睡的，三人。
　　因遇到旧识而喜悦的迹部景吾。
　　因回想却记不起细节的凤清雅。
　　还有，听说本校音乐部副部长与冰帝网球部部长之间有谁也不懂的秘密话语而微微烦躁的，真田弦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