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时光间隙》细脚伶仃

149、第138章

　　138
　　ooc预警！！！
　　————————————————————
　　“他们上去多长时间了小子？”老魔王问道。
　　年轻的格林德沃眼神里满是轻蔑，但他偏偏用一种礼貌的语调回答道。“对不起，我并不知晓。”
　　“哦？是么？让我们猜猜看那个没五秒就要看一下座钟的人是谁——当然，首先排除我。”年迈的格林德沃讽刺地说。
　　眼看这个年轻人的眉头冷峻地纠结在了一块，老人心满意足地道：“我劝你不要恼羞成怒——叫你的好阿尔讲出秘密不如恳求石头唱歌。”他浅尝了一口龙舌兰，慢吞吞地说，“我是这里你唯一的指望了，小子。”
　　年轻的格林德沃无言地看着那个老人，像看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一个小时二十九分。”最终他冷淡地回答。
　　老人冲他遥遥举杯，以庆祝自己的胜利。
　　年轻人的嘴角难以抑制地蜷曲起来，他走近老人并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坐在桌边，自顾自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年轻人碰了碰老魔王的杯子。
　　“垂暮的格林德沃先生，你能想象么？雄心壮志的人生居然走向了如此穷途末路的一天，不知道你是否能体验到我所说的——我是说，万一你已在腐臭的池塘里呆了太久，难免就会失去嗅觉，是不是？”年轻人微笑着嘲弄道，他的语气轻柔如同幼鸟的绒羽，可讲出的每个字都比烧红的钢针还要危险。
　　年轻人苍白的手指擎着高脚杯，醇香的液体在其中晃动着。老人看着他，面无表情。
　　“——可悲的被关在监牢里，一个阿瓦达就魂归西天，临死前还像蛆虫般抱着儿女情长哭哭啼啼地蠕动——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实在是过于难以理解了。”年轻人缓缓啜饮了一口龙舌兰，俊俏的眉眼露出一种天真的快意和遗憾来。
　　“当然，当然，我们不得不庆幸，是不是？——感谢梅林啊，幸运的阿尔早早抛弃了你。对不起，说来实在不是很礼貌，但我真想问问看，这世界上会有哪个可悲的好心人看得上你这种满身恶臭的懦夫呢！可怜，真是可怜。”
　　年轻人同情的啧啧感叹着，话说完的刹那却突然发疯般把酒瓶往壁炉重重一砸，随着一声巨响，玻璃四下飞溅，火焰暴涨，升腾的热气使得他的耀目的金发飞扬起来，在某一刻，老魔王觉得这个年轻人也成为了那浩大的，足以照亮一切的火光。而借着这危险的火势，年轻人也终于看清了老人始终陷落在黑暗中的面庞。
　　他失望了。
　　这个干枯年迈的老人对这些刺人的话毫无所动，那双异色的眼睛古井无波，他就像个超脱于世的旁观者般冷冷注视着他——这让年轻人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是一块精美的猪肉，而老人正掂量着他是否够秤，是否值得端上今晚的餐桌。
　　这莫名的错觉让年轻人的指尖有些发冷，可他依旧直视着那双异色的眼睛，绝不退让。
　　片刻后，老人笑了笑，这笑容没有让他显得温和，反倒让他如粹毒的匕首般危险又可怕。
　　“你说的倒也没错。”老魔王真心实意地鼓了鼓掌。
　　“用词准确，形容圆满，不过，你为什么不去阿不思面前重复再三呢，要是你讲得够多，那个倒霉的年轻人能够避免重蹈覆辙也不一定。”
　　年轻的格林德沃短暂地愣了一下，但随即他猛地抽出了魔杖，他眯着眼，警戒地盯着那个老人，可老人没理会这些小动作，只是自顾自地转动着酒杯。
　　“那么，这位勇敢的年轻人，好好记住接下来的话。我只给你三个警告。”年迈的格林德沃用一种温暖如春风的语调说。
　　“第一，不要当着阿利亚的面争吵。”
　　年轻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第二，不要逃跑。”
　　年轻人露出了被冒犯的表情，他似乎想要争辩，可老人打断了他。
　　他们沉默地对视着。
　　“第三，做出选择……越早越好。”
　　老魔王用手指扣了扣吧台，一瓶新的龙舌兰无声地滚落在他手边，他再一次开始自斟自酌。
　　“现在，你可以滚了。”他冷淡地说——就好像眼前的年轻人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小玩意而已。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年轻的格林德紧盯着老人的眼睛，用一种充满蛊惑意味的声音道，可下一秒他却猛地飞了出去，撞倒一排桌子跌在了那些玻璃碎片上。
　　钻心的痛从手掌上传来，有些渣滓嵌进了他的皮肤中，可这年轻人毫无感觉，他用一种充满怒意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重回黑暗的剪影。
　　“这不礼貌，小子。”老人平静地说，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建议你对阿尔尝试摄神取念，他一向不喜欢。”
　　一片沉默中，老人喝光了杯中的酒。他有些行动不便地站起，并慢慢往楼上走去。
　　年轻人盯着那个背影，魔杖被他死死捏在手中，就快被汗水浸透了——他再不敢小看这个垂暮的老者。
　　他们一前一后的往上走，可行至楼梯口时老人突兀地停了下来，他的身体紧绷着似乎正同什么对峙。
　　长久的等待之后，年轻的格林德沃有些不耐地走上前去，很快他就知道了老人停下的原因。
　　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他的阿尔站在一扇被刷成粉红色的门前——就同年迈的邓布利多站在一块。
　　年轻的格林德沃一时间有些心惊胆战，他至今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做过了什么，但终究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某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阿尔，这是怎么了？”他勉力笑着问道，并把受伤的手掌往后藏了藏。
　　“阿利亚和阿布都不见了。”
　　年轻人愣了一下，这是他着实没有想到的一句回答。
　　老魔王猛地把他推开，快速走向走廊尽头。
　　最终老人迟疑地停在了粉红色的门外。
　　那是一个充满少女元素的房间，简直同阿利安娜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房间一模一样。
　　老魔王深吸一口气，缓缓迈入房间。
　　他先用手在床铺的凹陷处探了探，又摸了摸床头没喝完的牛奶，两者都还是带着温度的。
　　“怎么回事？”他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在同年迈的邓布利多对话。
　　老校长的嘴巴动了动，但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最后是年轻的邓布利多轻轻回答：“我们猜想……是那个愿望到了12点，就该结束了……”
　　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在四人之间蔓延。
　　“是的，梦总会结束的，我们不该奢求。”年迈的邓布利多低声说。
　　老魔王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