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食肆》呦呦雨

20、第020章 羊羊好凶

　　“那大叔帮我找人吧，我负责结算便成。这事就别难为我爹了，我爹他的腿脚，帮不了忙。还是另请人。”王素心道。
　　“成，那我就给你寻人。”郭大叔道：“正好趁着这天气还成，赶紧的把地基打了，不然下雨就麻烦了。”
　　而车子之类的就算下雨也可以在家里做，倒不妨事。
　　“行，我家负责一餐午饭，是这个行情吧？！”王素心道。
　　“是，都是这样的惯例。”郭老汉怕她有负担，便补充道：“能吃饱就行，不用太好！”
　　“我知道了。”王素心笑应了。
　　“趁现在去选址吧，得把地方定下来。走，我跟你去看看。地基也不是随便选的，也得土质合适，挑的不好，以后会积水，下沉。”郭大叔行事也爽快，立马要去，正合王素心下怀。
　　二人便忙往地里去了。
　　这里是没什么宅基地和耕地的区分的，只要是自家的地，干啥都成。
　　两人到了路边的地里，虽说是撒了种子，也开了垄，但是，也有很多小杂草开始生根了，这样的地方其实做农田很不好，野兽吃的多，过去的牛马会践踏，再加上小鸟叨一叨，哪怕是种在地里的粮食，还有田鼠扒拉，什么翻不出来？！再有还是虫害等的会吃，所以王家的地是真的很不好，极为不好，郭大叔看了一眼，心里就知道，王家要靠这样的地生存，养活这么多人口，没有人接济肯定是不行的。这地实在是太荒了。
　　关键是这样的地就是不好，所以才便宜卖。地一不好，人哪怕累死在这里，收成也是有限的。这就是人力不能及的麻烦。
　　其实像土坡之类的荒地更多，还是无主的，只要能开垦出来，就算是谁的，但谁家也没有余力或是壮劳力去开垦，人口不足，谁家有劳力都会花在好田上，真正开荒地的人是真的很少。
　　“大叔，看看吧。”王素心道：“这一片都是我们家的地。”
　　“地方还是挺大的。我沿着路边来挑一处地基。”郭老汉沿着路边找了找，又用木棍往地下刺了几回，看看湿润度，还有沙度。
　　过了良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他笑道：“这里地质坚硬，扎实，含水量也没那么高，这里就挺好。打了木桩子下去，也不会轻易的腐坏。再加上地势高些，便是下雨，这里也不会积水。”
　　郭老汉还是有很有经验的，便道：“丫头啊，我看这一块，你要是决定长期的做生意，就把这一块周围给挖了个坑再弄个高坡出来，然后做些步阶，用土垒实。这样一来，便是有野猪群下来了，或是狼群下来了，一时也上不来这高台，好歹有个生路，若是大喇喇的在路边杵着，若是遇着了野兽，那就交代了。”
　　王素心听了若有所思，觉得这样确实是个好法子，便道：“那这地势要加高些吗？！”
　　“能加高就加高些，”郭老汉道：“看你是不是要长久的做买卖了，若是以此为生，哪怕卖些草料，也是个生计，反正地是你们家的，在这里呆着，也没人驱赶。若是这次不弄，以后怕是还得返工，得花两次的工费。”
　　“那就加高垒实些。”王素心道：“既是挖土就挖我们家地里的土，大叔挑一处好土便是，顺势就把挖土的地方弄个水塘出来。下了雨积些水，还能养养鸭子，或是牲口。大叔，你也看到了，这片地，别说我爹是个跛子，我们家几个孩子种不了，便是我爹腿脚好，家里人也多，能种得起来，这样的地质，能有多少收成？！人费劲扒拉的在这地里面，一年到头还吃不饱，这境况只会越来越差。我想来想去，不如干点别的。等养成了鸭子，卖给过往的车马，有些铜钱，家里反而好过一些。这地里再种些菜什么的。倒好些。”
　　郭大叔一听也是，便道：“家家户户都种豆黍，若是你们家不产这个，将来有别的，可以与镇上的人换来吃。不过丫头啊，种地依旧是本份。千万别走岔了。”
　　“是。”王素心笑着，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便道：“等我弟弟们大些，便去开荒种地，这样既没税赋，又能得田，就挺好。买就算了，好田太贵。只是眼下，不干点别的，真的会饿死，没法子。”
　　郭大叔听了很欣慰，笑道：“是呢，两个男丁可是好，过上几年就大了。大了，你们王家就好过了。”
　　所以不管孙玉林是姓王姓孙，都是壮丁啊，这个年头，男丁是很重要的生产工具。说白了，未必是社会价值中的所谓重男轻女，而是一种类似于男丁是家庭重要财产的一种思维，犹如一头牛，一只肥猪这样的重要。
　　在活不起的时代，衡量人的从来不是社会价值，而是最基本的生存能力为标准。
　　这就造成了一种能力与情感之间的割裂，有些人就视丧失劳动能力的人为废物，是可以抛弃的东西。孙家抛弃孙玉林，就是如此，既不想要他占据财产，也不想要他这个小小年纪只能吃而不能做。
　　郭老头笑着用树枝做了记号，划定了范围，既是挖个坑出来，干脆就筑高点的台子了，所以为了能多点地方，自然是尽量的划大一点最好，不然将来返工总归不好。
　　王素心终于明白为什么早古的时候的建筑都尽量的高了，最早期就是为了防范野兽的，后来就是为了战争的需要，可以防卫。居高临下，本身就是一种优势。
　　而这个时候，高台的存在，就是为了防野兽和水患。
　　郭老头道：“要挖工，只怕人更多，丫头你家里支出得出来豆黍吗？！”
　　“有的，有豆油，可以用油结算工钱。”王素心道：“大叔帮我多找点人，尽快施工，结算方面，可以放心。我家里有。”
　　郭老头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道：“你放心，不会坑你，都是好人手。包管把事给你做好。”
　　王素心点头，自然是放心的。
　　郭老头道：“趁这几天天好，赶紧的要开挖了，然后把地基给打好。这样吧，我先找人来打地基，打好以后还要沉淀几天才能动工。停工等着的这几天里我把你把手推车给做出来。若是有不好的地方，你也指点指点，我改改。这一种的我还真没做过，怕做错。”
　　这样确实是周到，道：“好。”王素心道了谢，郭老头也是个说事就来事的性子，赶紧的回家去找人了。
　　王素心也往家走，走到半道上，从草丛里窜出一只山羊来，这山羊胆子也大，竟然抵着总角就要来撞王素心。
　　简直了！
　　王素心一面躲一面心情十分复杂。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啊，她回个家而已，也能碰见野山羊？！而且还这么凶？羊羊这么可爱，怎么能这么凶呢？！难道这个野兽时代，连山羊也不怕人的吗？！这要搁后世，早被村民给拉回家架了火吃了好不好？！
　　王素心躲开，结果这野山羊也有意思，见她避让，反而撞的更凶，一回没撞着，二回便又拐个弯来撞她。
　　“别找我了，快走快走！”王素心一面跑路一面气喘吁吁的骂骂咧咧，道：“再赶我，我要把你绑回家烤了！”
　　那野山羊不罢休，羊的眼睛都是很凶的，直视它，真的会心中一跳，大约是觉得欺负人类小崽子很过瘾，脸上竟还隐隐有点笑意，见追的近了，还张着嘴来咬她屁股。
　　简直了！
　　这什么鬼地方，连羊也欺负人，妈妈，我要回家！
　　“别咬我衣服！”王素心一面跑一面狂喊，道：“爹，爹，快来，拿绳子来，有羊，有羊！”
　　王继祖吓了一大跳，一开始以为是大猛兽，听说是羊还愣了一下，然后火速的拿绳子出来了。但因为是跛脚，走的不快！急的汗都下来了。
　　那山羊欺负她上瘾，竟不知不觉间追着她到了院子附近。
　　王素心立即就跑了进去，然后回头去挑衅山羊。
　　那山羊看了看，大约是觉得没有威胁，竟低着头抵着角又朝着她进来了。
　　“爹，关院子门，快，关院子门！”王素心道。
　　王继祖反应过来，有点着急，但还是先把院子门给合上了，因为脚不好，看到她很是着急，道：“素心，小心，被它撞一下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爹，你避一避！”王素心发狠道：“来了我还能叫它跑了！？想得美！”
　　说罢火速的操起一条放在井边的扁担，放低，朝着山羊的腿横扫。
　　羊的腿是无法曲膝的，所以这一全力下去，那山羊不防，整个的飞撞出去，然后跌到了井沿上，磕的晕头转向，整只羊都晕了。
　　王素心连忙上前拿绳子往它脖子上一套，系紧，喘着气笑道：“欺负人？你再凶，你也是羊啊！我怕你？！哼哼！”
　　此时两豆丁不在家，而王素兰已经惊呆了，站在屋门前发愣。整个人都有点蒙。完全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