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都想给我花钱[直播]》廉价纪念品

3、绑定系统第一天

　　“啊啾！”
　　正在出租车上欣赏窗外风景的姜岁岁忽然遮住脸，打了一个喷嚏。
　　【主播被人念了名字吗？我在古地球人类习性的教科书上有看到过这条。】
　　【前面的期末考试一定过了九十八分。】
　　“不是，”姜岁岁揉了揉酸痒的鼻尖，好笑道，“可能只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吧，要说还会念我名字的——”
　　【主播的名字是什么？】
　　“zwl”问。
　　“我姓姜，叫姜岁岁，你们叫我小穗就可以。”姜岁岁被转移了话题。
　　【小岁？】
　　“小穗，麦穗的穗。”
　　“姑娘，到了哈！”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姜岁岁和弹幕们的窃窃私语，他把广播声音调低，姜岁岁伸手过去扫了下码，从出租车上推门出去。
　　一条手机提示随即弹出来，姜岁岁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没露出来，心里又有了点刚刚在餐厅里那阵回味着的不敢置信。
　　【支付宝余额：十四万九千九百五十二元。】
　　星际的深夜里，祝晚楼凝视着投影屏幕里的姜岁岁，久久没有说话。
　　在这个灵魂濒临枯竭的星际时代，她不明白，她脸上的笑容，究竟有多么珍贵。
　　姜岁岁当然不知道她的观众们都在想些什么，她又把摄像头机位切回胸针，按照和观众们的约定，踏入商场。
　　沁人心脾的精油香味和冷气扑面而来，霎时间去除了夏日炎炎的燥意，悦耳的轻音乐正在播放，没过一会，又切到了某位当红歌星的新曲。
　　这是一个工作日，因此商场里的人并不像周六周日那样多，姜岁岁走在其中，可以拿着手机读弹幕，顺便慢吞吞地让星际人看过每一家店。
　　【那家是什么？】
　　有弹幕问。
　　姜岁岁看了两眼，反应过来。
　　“那个吗？那家是潘多拉，他家的招牌是可以自己选择组合首饰部件，还挺贵的。”
　　【好奇了。】
　　【想看了。】
　　【主播也要拥有一条。】
　　弹幕们纷纷跃跃欲试，姜岁岁拿着手机步入店内。
　　两名店员瞬间迎上来，脸上带着如同春风般温暖的营业微笑，领着姜岁岁来到挑选配件的玻璃柜前，将聚光灯中闪烁的珠宝玻璃抽屉们一一拉开。
　　“请问您今天是想要一条怎样的首饰呢，项链还是手链？”
　　“手链。”姜岁岁说。
　　“那么您链条的部分有这几种选择，基础款，细链款，环扣镶钻款——”
　　店员A满脸微笑地将展示框中的链条推到姜岁岁面前，“其中这种四叶草形状的镶钻款是我们今年的新款，价格在一千元左右，基础款价格则是六百元。”
　　——这种品牌其中高昂的价格其实并不在首饰材料本身，而是这个牌子的名字，和这种自己挑选配饰的独特和自由度。
　　既然都来了这种地方，而且是星际人观众们感兴趣的，姜岁岁决定先让自己忽略价格。
　　她根据自己心中大概的构造要了一条基础款，店员A笑意盈盈地帮她把链子从玻璃柜中拿出来，又量了姜岁岁的手腕尺寸。
　　店员B赞叹了一句，“您的手腕真细，皮肤也好白。”
　　姜岁岁笑了一下，把这纯粹是为了争业绩刷好感的夸赞忽略掉，只是凑下去看店员B手中玻璃抽屉里的配饰珠子。
　　潘多拉的diy手链和项链都有五种配饰可加：从A到Z的字母珠子、1-9的数字珠子、各色宝石珠子、挂饰珠子和图案珠子。
　　姜岁岁在里面认真挑了挑，从中拨弄出了今天的日期和年份，还有她自己那个“岁”字的拼音。
　　这两个中间用烟紫色的宝石珠子隔开，挂饰和图案姜岁岁各选了一个，挂饰是一颗小小的立体月光石星球，图案则是白金的麦穗浮雕。
　　“就这些吧，”她将挑好了的手链递给店员B，“我想试试看这些。”
　　店员很快把手链按照姜岁岁喜欢的方式穿好，用小钩子小心地帮她试戴在手腕上。
　　灯光下，这串手链闪烁着亮晶晶的金属光芒，挂饰折射着彩虹的光泽，很漂亮，也很衬姜岁岁。
　　“如果您离店之后有什么不满意，我们这里都是有一次免费调整的。”店员夸完姜岁岁的品味，又贴心地说。
　　“这样就挺好的，谢谢你，”姜岁岁笑了笑，“我这边很满意，可以直接付款。”
　　店员们就喜欢这样的顾客，在礼品袋被一双双涂着美甲的手送到姜岁岁手边时，收款码也同样出现在她眼前。
　　“一共五千六百元。”店员温温柔柔地说，“您需要收据吗？”
　　姜岁岁要了收据，掏出手机，痛快地付了款，拎着潘多拉家的小袋子往外走。
　　弹幕又纷纷刷了起来。
　　【真好看。】
　　【真漂亮。】
　　【好适合主播。】
　　姜岁岁确实很喜欢自己的新手链，虽然它的价钱一顿就抵上高档餐厅吃一顿的饭钱，但能够这么花钱，感觉真的……很爽。
　　她一高兴起来，弹幕就又和刚刚一样开始刷礼物。
　　姜岁岁感谢了一部分，开始觉得有些口渴。她左右看了看，在前方十米左右处看到了一处正在营业中的饮品吧，里面有一个小姑娘正在低头捣果汁。
　　听到姜岁岁的脚步声，饮品吧的小姑娘抬起头，甜滋滋地笑了一下，“欢迎光临！”
　　姜岁岁回了她一个笑，拎着小袋子慢悠悠走过去，开始对着菜单认真看起来。
　　这些都是支付宝里出现那十五万之前，姜岁岁不敢去看的东西。
　　一杯奶茶或者果茶要二十块往上，加点料就是三四十块，再顺便点一个可丽饼或者小慕斯蛋糕就要一百多块。
　　她要连续出去打工两三天才能赚到这么多。
　　现在的姜岁岁看得很安然，手腕上的潘多拉手链在灯光中一闪一闪，她仔细挑了一下自己喜欢的料，然后对饮品吧店员说。
　　“来一杯茉莉奶绿，加珍珠、布丁和朗姆酒冰淇淋，奶盖要芝士味的，”姜岁岁又想了想，“再加一份抹茶蜜桃可丽饼，上面要双倍奶油和双杯蜜桃，谢谢。”
　　“好的！”
　　柜台后面的店员也应得清脆，姜岁岁先扫码交了钱，领了号码牌，然后坐在饮品吧前的座位上等了一会，低头刷手机。
　　这一会，让她忽然注意到，她直播间的人气值增加到了十，不知从何时起，又进了一个新观众。
　　“你好呀，”姜岁岁先打了个招呼，“我现在在等饮品做好，然后我们就可以继续逛了。”
　　【不着急。】
　　这名新观众说。
　　姜岁岁注意到，新观众并没有文字昵称，而是一朵枯萎的玫瑰符号。
　　在这名观众发言后，她的直播间忽然一暗，一条系统消息弹出。
　　【恭喜您的直播间升级！】
　　这条消息似乎对直播间的其他观众们同样可见，下一秒，屏幕上的礼物虚影瞬间炸开，如同一朵朵华丽的烟花。
　　【用户“zwl”打赏了您一百个魅影香水！】
　　【用户“zwl”打赏了您一百个魅影香水！】
　　【用户“zwl”打赏……】
　　【用户“zwl”……】
　　啪嗒一声，姜岁岁的手机从她的手中轻轻掉落到饮品吧的塑料桌面上。
　　她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点开直播间页面，拉到礼物栏，看了眼这个被打赏的新礼物。
　　几乎在那一串零跃入眼睛的一瞬间，姜岁岁的大脑就开始疯狂计算，在几秒钟内得出了一个让她呆呆坐在原地的结论。
　　一个魅影香水是一千软妹币。
　　一百个，就是十万。
　　而“zwl”给她刷了整整二十个一百。
　　【又上限了。】
　　此时此刻，这位神秘大佬又在姜岁岁的直播中发言，语气甚至略微不满，【这么容易就上限？】
　　“呃……”呆滞中的姜岁岁本能地解答了一下，“感谢您的礼物，老板大气，老板吉祥，老板身体健康……因为本直播间目前的等级只有二级……”
　　【那小穗加油。】
　　“zwl”说。
　　姜岁岁又眨了下眼睛。
　　她用力咬着嘴唇，努力把幸福的眩晕感从脸上压下去，但快乐还是化成了汪洋大海，在她身体中的血管里奔流不息。
　　两百万。
　　这是真实的吗，她居然有了，
　　两百万！！！！！！
　　这笔钱在这座城市里虽然谈不上能够买房，但也是十几个小时前连馒头都快吃不起的姜岁岁，连做美梦都想不到的，一笔惊人的财富。
　　她正要说些什么，直播间的屏幕上，一朵耀眼的礼物特效再次炸开！
　　那个id是一朵枯萎玫瑰的新用户一言不发，给姜岁岁砸了二十组一百个魅影香水。
　　——如果说刚刚还没有，现在的首付就有了。
　　【想看你变得快乐。】
　　在同样到达上限后，枯萎玫瑰在直播间发了一条弹幕，【可以吗？】
　　姜岁岁……姜岁岁的胸口用力起伏了一下。
　　她茫然抬眼，正好撞上端着饮品往她这边走的店员小姑娘。
　　店员也在和姜岁岁对视。
　　在刚刚点单的时候店员就注意到了，椅子上坐着的客人长相很好看，属于人堆中少见的清纯漂亮。
　　只不过对方现在脸色潮红，好像生了场大病，那双杏眼又黑又亮，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客人，您还好吗？”店员把饮品放在桌上，把可丽饼也一块端过去，一边关心地看姜岁岁，“请问您是否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助吗？”
　　“你……”
　　店员小姑娘关心地凑近她。
　　“你能掐我一下吗？”姜岁岁说完了这句话。
　　“啊？”店员睁大眼睛。
　　“我开玩笑的。”姜岁岁过了一秒才笑起来，“抱歉……我没事。”
　　店员小姑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姜岁岁才收敛笑容，把茉莉奶绿拿到面前，喝了一口。
　　带着浓郁茉莉香的甜蜜奶茶涌过舌尖，姜岁岁低头点击“提现”，下一秒，她忽然觉得口袋里多了什么。
　　薄薄的长方形，半个巴掌大小。
　　像一张银行卡。
　　同时，一条陌生短信跳入手机。
　　“不是支付宝了吗？”
　　姜岁岁指尖一抖，把那张忽如其来多出的银行卡推回连衣裙口袋深处，小声问系统。
　　【这个方法更方便。】系统回答。
　　姜岁岁点开短信。
　　这条信息由大洋彼岸的律师发来，姜岁岁猜这是系统捏出来的空壳子，她直接跳过了前面几行，忽略漫长而繁复的用词，只留下信息中的几处重点。
　　【——由于被监护人已满二十一岁……信托资金将从今日开始发放。】
　　——信托资金。
　　姜岁岁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随后默默戳了一下系统。
　　【从今天开始，您将是某人的曾曾……曾曾孙女，这个隐世家族的最后继承人。】
　　系统平静地回答。
　　为了压惊，姜岁岁又吸了一口奶茶。
　　她缓缓抬起目光，看向饮品吧前方不远处的大牌店们。
　　“在取手机之前，我们先购物吧。”
　　姜岁岁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