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ution--革命前奏》扑克牌老A

8、EP 08

　　颜查散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说服议院通过一项法案的修正案。根据埃博星的法律，经营矿产必须拥有一定额的资金，方可合法注册。而目前，这个定额有一百万埃币之巨，除了太空城的几家大型公司拥有这种规模，地下城便只有白氏企业有这种实力了。相对于人数众多的穷苦的地下城居民来说，自行寻找矿藏开采是非法的。可面对着资源越来越紧缺、各种原料价格居高不下的现状，自然就会有人铤而走险，私自挖掘。这样的结果就是各种事故层出不穷，严重地危害了居民们的安全。

　　颜查散认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因此联合包拯，在三个月前联名向议院提出动议，请求将定额下调到十万元。这样，地下城的居民就可以通过集资、借贷等方法筹集到这笔不算大的数额，合法地进行开采活动。动议的审核并不顺利，如果不是包拯的一再坚持，甚至亲自找到行星执政长官赵祯当面理论，恐怕提案早就被副议长赵爵否决了。经过三个月的讨价还价，议院终于决定举行听证会，公开讨论表决，来决定修正案的最后命运。颜查散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匆匆赶到了太空城。

　　表决当天，议院的会议厅内难得看到了人头攒动的景象。除了每年例行的年会之外，很少有机会用到这种表决方式，因为绝大部分的提案，都会在议院的常任理事会中解决。尽管议员们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可听众席上却只有零星的几位公民旁听。毕竟，对于水晶城的居民来说，地下城的事务距离他们太遥远，他们不清楚也不想关心。

　　展昭恰恰就是几个人之一。作为一名地质学家，他对于这个议题的关切程度并不亚于颜查散。如果说颜查散考虑的是要改善地下城居民的生活，那么展昭更加关心的是如何调动全民力量帮助这个星球渡过资源危机。根据他所掌握的情况，现在探明储量的矿产资源，只能再维持几十年，如果再找不到新的矿藏，整个埃博星都将面临一场灾难。

　　会议厅内唇枪舌剑，气氛已经开始渐渐紧张起来。以包拯为首的支持派，举出各种详细的数据来论证这项修正案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而以赵爵为首的反对派则紧抓住生产安全这一条不放。他们的论点是：巨额的资金意味着实力，只有有实力的企业才会注重流程、有能力保证员工的安全。对此，包拯反驳的异常犀利：“在我看来，所谓的实力实际已经变成了垄断的代名词，这和法律是完全相悖的！”

　　虽然展昭不懂得政治，可他却能看得出来，分属两个利益集团的正反两方谁也不可能说服谁。现在，能够决定走向的就只有一直沉默的执政长官赵祯、议长赵德方和资深议员庞吉了。公孙策曾经告诉过展昭：如果赵祯和赵德方的中立是因为要维持稳定，不让社会产生任何动荡，那么庞吉的摇摆从来都是只看利益，不分对错。在这样复杂的利益纠葛中，议院乃至整个埃博星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出意外的话，这场辩论一定是以投票表决告终的。展昭静静地坐在旁听席上，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到来。事实上，投票过程出乎意料的迅速，似乎每个人都早已做好了打算。统计结果显示，议院342名议员中，175名投了赞成票，107名投了反对票，而另外的60名则投了弃权票。在被提出近四个月后，修正案终于通过了。

　　看到结果后，展昭便悄悄离开了会场，准备去向包拯、颜查散祝贺。出了门，他就看到拐角处有个人影闪过，那感觉非常的熟悉。他追了上去，却正好看到了一个嚣张的白色身影。

　　“白玉堂！”展昭不合礼仪的大叫，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一愣神的工夫，展昭已经追到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真巧啊，你也是来旁听的？”展昭笑眯眯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白玉堂转过身，眯起一双桃花眼，戏谑说道：“呦，展大博士居然也在这儿，真是难得！”

　　展昭不理他语气中的调笑，继续问道：“怎么，你也很关心这个修正案吗？”

　　“那当然，这可是地下城的大事！”白玉堂忽然正色答道。

　　看到他忽然变了神色，展昭不由得一愣，心底里慢慢燃起了一丝希望：难道表面上的不羁真的都是伪装？！可他还没来得及问，白玉堂下面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在这里多听点，回去好和我哥讲，他一高兴，我的零花钱又不愁了。”

　　展昭不禁为之气结，仅存的三分好感也只剩下了一分。他紧盯着白玉堂俊美的脸庞，不肯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希望能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与众不同之处来。白玉堂也不躲避，笑嘻嘻地回望着展昭，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才轻叹一声，伸手在展昭脸上拂了一下，叹息着说：“我知道，你八成是看上我了。不过，说句老实话，我虽然有钱，但也不是自己的。还是赵钰好一些，这年头，权就是钱啊，跟着他，保证你下半辈子过得衣食无忧。”

　　“白玉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展昭气得脸色通红，连带着耳朵都红得有些透明，看着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你没看上我？！”白玉堂显得有些郁闷，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太久没来，在地下城那个土地方把魅力都磨光了？”

　　展昭听得哭笑不得，一赌气，索性直接问道：“在地下城的时候，是不是你救了我？”

　　“喂，想献身也不用找这么俗套的理由吧？”

　　“白玉堂，你给我闭嘴。那时，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我？”

　　……

　　“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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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是不是，你给我说句话。”

　　“你让我闭嘴，我怎么说？”

　　“你……”展昭一向不善与人争辩，偏偏又遇到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当真给难住了。“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他？”

　　“我说……是，你相信吗？我说……不是，你会死心吗？”白玉堂一脸坏笑，那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展昭暴跳如雷的样子。

　　问了半天，还是只有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展昭瞪圆了眼睛，还想再问，却连一句话都想不出来。“你这个无赖！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你信的话，每一句都是真话。”白玉堂笑得一脸无辜。“展大博士还有事吗？我可要去约会了。”

　　“白玉堂，你等着！迟早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一张带着浓郁香气的小卡片轻飘飘地飞了过来，空气中也染上了一丝暧昧的味道。展昭不明所以地伸手接住，上面只龙飞凤舞地写着白玉堂的名字和两行字。一行是他的通讯号码，一行是“皇家酒店”的某个房间号。

　　“没问题，我当然会等着你了。”白玉堂轻佻地勾起展昭的下颌，“柔情款款”地说道，“打电话或者直接去房间找我都可以。只有一样，别让赵钰知道就行。”

　　白玉堂说得情色，展昭听得冒火。

　　“白玉堂，你这个混蛋！”展昭觉得自己的声音堪比太空城外沙暴中的雷声，震耳欲聋，可惜却没有一滴雨落下来。

　　白玉堂露出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向展昭摆了摆手，这才哼着歌向议院大楼的门口走去。展昭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不知是喜是忧。这个狡猾的家伙，怎么才能揭开他的真面目呢？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谈论声，应该是散会后大家出门的声音。展昭向白玉堂离开的方向又狠狠瞪了一眼，便一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玉堂，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会让你“原形毕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