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ution--革命前奏》扑克牌老A

17、EP 17

　　白玉堂被两个护卫队员死死扳住胳膊，动弹不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展昭鲜少见到这样的场面，若是自己先沉不住气，难保他也会乱了阵脚，到时被赵钰有机可乘，抓住什么把柄，就更难脱身了。想着，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展昭，发现他还算镇定，除了眼中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并没有其他的多余动作，只偷偷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赵钰已经走到白玉堂面前，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对方，说话的语气中满是得意：“白玉堂，没想到我会在这儿等着你吧。你以为，从档案馆里逃出来就没事了吗？只要你人还在水晶城里，上天入地我都能把你挖出来！”

　　白玉堂眨了眨眼睛，脸上立刻挂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象征性地一边挣扎，一边嚷道：“赵队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只不过是在水晶城游玩的游客，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可一直规规矩矩的、从不惹是生非啊！”

　　赵钰冷笑了一声，阴森森说道：“白玉堂，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演戏！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当然不会抓你！”他说着，闪身让出身后的位置，一张笑眯眯的和蔼面孔立刻露了出来。

　　“五当家，还认得我吗？”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很疲惫，“我可是专程从地下城赶过来见您的。”

　　白玉堂的脸上闪过一瞬的震惊，可很快就又变得毫无表情。展昭却听得明白，这声音分明就是那日在岩洞中被称作“老季”的人。吃惊之余，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和白玉堂好像正掉入一个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如今的每一步都会和将来的命运息息相关。看样子白玉堂也毫不知情，现在唯一的对策就是拖延时间想办法。白玉堂对内情知道得比自己详细，显然这出戏他来唱最合适不过，而这争取时间的任务也只能由自己来承担了。想到这里，展昭连忙推开身边的护卫队员，侧身挡在白玉堂身前：“赵队长，我想大家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白玉堂是我的朋友，又怎么会是什么陷空的五当家呢？”

　　见展昭一力维护着白玉堂，赵钰的脸色更加阴沉：“展昭，这里没你什么事，让开！”

　　赵钰毒蛇般的目光看得展昭浑身不舒服，再看到一旁申成幸灾乐祸的表情，登时明白赵钰不明的怒火竟有一半来自于嫉妒。他虽不满赵钰公报私仇，可又不能正面顶撞他，只好说道：“赵队长，护卫队抓人也要讲究真凭实据，否则是不是有仗势欺人的嫌疑？”

　　“展博士说的不错，这也正是赵队长找我回来的原因。”老季很识趣地接过了话头，让赵钰避免了和展昭正面交锋。赵钰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谁？”展昭趁机问道。

　　“鄙人季高，是赵钰队长的助手。今天能见到大名鼎鼎的科学院首席科学家，真是三生有幸啊！”

　　展昭冷冷看了季高一眼，讽刺言道：“不敢当。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您的大名呢？”

　　季高也不恼怒，继续说道：“那是自然。我的任务通常都比较秘密，展博士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尤其最近这半年，我一直在地下城里和陷空的人在一起，您当然不会见到我了。我说的对不对呢，五当家？”他说着，皮笑肉不笑地转脸看向白玉堂。

　　“我都说了，那个什么五当家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白玉堂终于回过神，一脸沮丧地答道。

　　“呵呵。”季高笑得像只狐狸，“白玉堂，我知道你足智多谋、花样百出，否则也不会耗费我们这么长时间才抓住你。但是，今天铁证如山，你再怎么狡辩也不可能蒙混过关的。”

　　“有证据就拿出来，不能凭着你一句话就认定白玉堂有罪！”展昭强硬地质问道。

　　“我就是最好的人证，其实，展博士不也是吗？”

　　“我？！”展昭反问季高，心中却越来越不安。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不会轻易放过白玉堂的。

　　“其实，那天我们本来已经设好陷阱，推说有人会把一份很重要的资料交给陷空，这才把陷空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引到了那个岩洞。谁知道，赵队长派去的人没有看住你，竟然让你无意中找到了我们藏身的地方，让白玉堂有所警觉，执意要马上离开岩洞。我没有办法，只好用计把你拉了下去，想保留一些线索，让护卫队能及时找到他们。不过，陷空的人太狡猾，到了最后还是让他们带着你逃了出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却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惊心。步步为营的陷阱，却被展昭误打误撞给破坏了，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本来以为展博士回来后，多少能提供些有用的线索，可您却守口如瓶，对这段经历只字不提。”季高似乎有些不理解，“不过，这反倒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机会。只要盯住你，鱼儿终究还是会上钩的。而且白玉堂去档案馆行窃，也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事，因为档案馆中藏着他们陷空现在最想要的东西。白五少，我还真是有点佩服你，那样的重兵防守之下，居然还能全身而退，不愧是陷空的顶梁柱！不过，那天要不是有展博士帮你遮掩，恐怕你也早成了护卫队的阶下囚了，还用得着耽误这许多天？”季高说着，斜睨了一眼赵钰身边的申成，颇有责怪之意。申成则是一脸惭愧，只盼着能有个地缝钻进去。赵钰一声不响地听着，待到季高说到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早已变得铁青。

　　“对不起，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展昭面无表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显无辜，“掉下岩洞纯粹是个意外，而且是我自己找到丁家的。季先生说的故事虽然精彩，可似乎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我和白玉堂之间关系莫逆，因为他难得来到水晶城，所以这几天我就一直陪着他，这有什么不对吗？”

　　“对啊对啊！”白玉堂在旁边连声附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陷空？什么五当家？你真正见过他们的样子吗？不会是护卫队自己抓不到人，就随便找个人顶包吧？！”

　　赵钰眼中寒光闪动，忽然一个箭步冲到白玉堂面前，将展昭向旁一推，伸手就在白玉堂脸上重重扇了一记耳光。“啪”的一声，令展昭心头一颤，回身想要保护白玉堂，却被身边的护卫队员扣住双臂，禁锢起来。白玉堂被打得眼冒金星，白皙的面颊上五条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嘴角也缓缓划下一道血痕。

　　“不用再和我耍花样！现在，季高就是人证，我手上还有陷空几个负责人的语音信息作为物证。白玉堂，你到底有没有罪，回到护卫队，自然就见分晓！带走！”赵钰说得狠辣，眼中更是没有半分热度，看着白玉堂的目光就像凶猛的野兽面对自己的强敌，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一声令下，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队员立刻驾着不断挣扎的白玉堂走出了房间，重重的脚步声每一下都仿佛踏在了展昭的胸口，直要将一颗心碾得粉碎。

　　“白玉堂没有犯罪，你们不能抓他！”展昭扭动着身体想摆脱禁锢着自己的两个人，却徒劳无功。

　　赵钰一挥手，其余的人也跟着退出了房间。季高走在最后，讨好地看了一眼赵钰，才轻轻带上了房门，只留下了两个怒目而视的人。展昭两步走到赵钰面前，大声质问道：“白玉堂只是一名普通的游客，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他？”事到如今，既然白玉堂已经打定主意硬撑到底，展昭也不得不顺着他的说法强硬起来。

　　赵钰直直盯着展昭也不说话，忽然一抬手攥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狠掼到墙上，束缚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展昭只觉得后背剧痛，视线也有些模糊，两边的肩胛骨疼得好像要被捏碎了一般。他一边挣扎，一边咬牙喝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展昭，你太让我失望了！”赵钰阴森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么多年，我宠着你，从不强迫你，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接受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和一个地下城来的垃圾搞在了一起。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的事，与你无关！”展昭偏瘦弱的身体终于抵不过赵钰常年训练的力量，被死死地压在墙上，只能愤怒地瞪视着对方。

　　“哼！”赵钰阴冷的笑容，令展昭不禁毛骨悚然。他抬手钳住展昭的下颌，一字一句说道，“昭，有关也好，无关也罢，但这一次却是你带我们找到了白玉堂，这就是天意吧。告诉你，进了护卫队的人，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你觉得，我还会让白玉堂完完整整地出来吗？我劝你早点死心，不要再对那小子抱有任何幻想了。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大门在展昭面前开了又合上，赵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展昭默默地滑坐在地板上，全身无力地倚着墙，耳中却不停地响着赵钰临走前的那番话。自己在无意中竟然成了赵钰的帮凶，令白玉堂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怎么办？展昭，你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