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ution--革命前奏》扑克牌老A

12、EP 12

　　“什么？”展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反问道，“你让我相信你什么？”

　　白玉堂取下自己手腕上的探测器，举到展昭眼前：“看到了吗？有两辆护卫队的飞行器正朝这个方向赶过来，大概只有不到八百米了。我必须从这里冲出去。”

　　“那又怎样？”展昭有些不解。

　　“躺在这里别动，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等我超低空飞到美术馆的屋顶时，你就趁机离开飞行器。为了不让护卫队的人看到你，我准备不使用动力装置，直接把你从车底弹出去。但是这样做的话，着陆可能会有危险。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定可以掌握好高度和位置，不会让你受伤。”

　　展昭越听越心惊，这样大胆的计划，却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且不说高速飞行中能否把握好那一闪而过的降落机会，单是在密集的建筑群里超低空飞行，就已经是相当危险的行为，一个不慎，就可能撞得机毁人亡。

　　“不行，我不同意！”展昭一向温和的目光此时变得异常坚决，毫不退缩地迎上了白玉堂犀利的目光。

　　“你不相信我的驾驶技术？”他的脸上露出几分失望。

　　“不是这个问题！”展昭果断地回答道，“你受了伤，动作和大脑反应都会受到影响，不适合做这种高难度的驾驶。”看到白玉堂眼中分明带了几分不服气，展昭又继续说道，“就算我能成功的着陆又不会被护卫队的人看到，那你怎么办？我不是专家，但最起码的常识还有。这架飞行器已经用了快六年，早就落伍了，怎么可能跑得过护卫队那些最先进的机型？最重要的是，这架民用飞行器没有武器、没有反跟踪装置，护卫队的人要是开火，你根本无路可逃。既然我救了你的命，就不能看着你再去送死！”

　　白玉堂翻身重新坐在驾驶座上，无所谓地一摆手：“我不是你，这种阵势见多了，要是像你说的，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放心吧！”

　　“不行！”展昭见白玉堂已经握住了操纵杆，连忙半撑起身体一把握住了操纵杆的下部，“你别想在我面前逞英雄！”

　　“喂，我说你的脑袋也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固执？！”

　　“要是你用自己的飞行器，我肯定不管。可这架老古董，你根本不熟悉，这就是在玩命！”

　　“我玩我的，管你什么事！”白玉堂心中焦急，怒意上涌，不管不顾地强行扳动了操纵杆。哪知展昭打定主意不肯放弃，右手牢牢握住操纵杆不肯放松，在惯性的作用下，手指竟被夹在了中间，顿时疼得闷哼了一声。

　　“你！”白玉堂也顾不得生气，慌忙端起展昭的手查看。虽然没有伤到筋骨，可一道紫红的印记却横亘在五指中间。

　　“白玉堂，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来处理！”

　　白玉堂放下展昭的手，看了看腕上的探测器，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架飞行器已经进入了他们的锁定范围，现在真的没机会逃了。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居然在这儿和你废话浪费时间。”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探测器扔出了窗外。随着细微的爆炸声，探测器顷刻间变成了空气中一堆的尘埃。

　　两辆黑白相间的警用飞行器风驰电掣地直奔他们而来，不一会儿，便一前一后将展昭的飞行器夹在中间。七八个荷枪实弹的护卫队员小心翼翼地包抄过去，在距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大声喊道：“车上的人注意了，护卫队例行盘查，请双手抱头走下来！”

　　乍看到展昭，那个人竟然有些愣神，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脸紧张的样子。他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四个人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将白玉堂和展昭按在墙上，上上下下仔细搜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转身回到原位。

　　“申副官？！”展昭认出来人，正是赵钰的副官申成。

　　申成知道自己的上司一向对面前这个年轻人礼敬有加，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答道：“是展博士啊。真是不好意思，希望没吓到您。”

　　展昭不着痕迹地将白玉堂挡到身后，这才继续说道：“我和朋友正好路过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没有。”申成连连摆手。

　　“没有就好。”展昭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他说着，牵起白玉堂的手。虽然面上显得很镇定，可掌心里已经沁满了冷汗。

　　申成的表情有些为难，目光却一直盯在白玉堂身上不肯放松：“展博士，我们正在追捕一个很危险的罪犯，不知道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什么？”

　　“没有！”展昭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们刚巧路过这里，就被你们拦住了。”

　　“您的朋友脸色似乎不太好，他怎么了？”申成试探问道。

　　“他身体不舒服，我们正要回家。”

　　“哦？是吗？哪里不舒服？什么原因？你们一直在一起吗？他中途有没有离开过？”申成像块狗皮膏药，一门心思黏住白玉堂的问题不放。

　　“申副官，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的朋友？”展昭故作生气地质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么晚了，你们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有点奇怪。他真的是你朋友吗？还是他挟持了你，威胁你不许讲真话？”申成故意将展昭撇清，小眼睛里射出凶狠的目光。

　　察觉白玉堂在身后不安地动了一下，展昭想也没想，辩解的话语竟脱口而出：“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在约会，这个时间回去不是很正常吗？”水晶城的夜生活相当丰富，情侣间约会至凌晨是常有的事，此时此刻，这也便成了展昭的救命稻草，来不及考虑就直接抬了出来作为理由。

　　所有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在水晶城中同性相恋已经被渐渐默认，可大庭广众之下宣扬出来，多少还是有些出人意料。申成更是心惊：自己上司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怎么会半路上杀出这样一个人？

　　见众人脸上将信将疑的表情，展昭索性心一横，回身一把拉过白玉堂，揽住他的蜂腰，睁着眼睛就啃上了对方的嘴唇。白玉堂毫无防备，被展昭突然的动作也吓得瞪圆了双目，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两人嘴对嘴，鼻贴鼻，大张着的眼睛中，自己惊讶（尴尬）的表情在对方的瞳孔中一览无遗。好在是背对着护卫队的一干人等，才不至于被当场戳穿了把戏。为了逼真一些，展昭竟然还故意弄出些亲吻声，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转过身重新面对申成：“申副官，这样你总该信了吧。我们是在约会，根本就没有挟持这样的事！”

　　“呵呵，”申成干笑了几声，表情颇有些不自然，“既然是约会，怎么身体不好还呆到这么晚？”

　　展昭被他问得一愣，心知这人是不问明白不肯善罢甘休了。他咬咬牙，一用力将白玉堂带到怀里，冷淡说道：“难道情侣之间的小小情趣也要向护卫队汇报？申副官总不会连情趣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话一出，不单护卫队的人，连白玉堂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在水晶城这个安逸奢靡的地方，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氛，欲望和内心邪恶的种子，将人们的行为渐渐推向了极端，不停地通过各种各样的□□刺激，来弥补精神上的空虚寂寞。而展昭口中所谓的“情趣”，便是情侣间发生□□关系时用来调剂的一些非常手段。白玉堂忍着笑，将头埋进展昭的肩窝，看上去就好像虚弱地半挂在他身上，那姿势在暧昧间还泛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申成和手下人早被惊得如木雕泥塑一般，直到展昭又继续说话，才猛地清醒过来。

　　“申副官，你是不是还要检查一下？”展昭心中反倒轻松起来，就算他们执意检查，如今在这样的说法下，那个伤口也说明不了什么。他全心想着如何让两人尽快脱身，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说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

　　申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展昭。这几句话的效果果然明显，他的注意力已经从白玉堂那里全部转移到了展昭身上。真是人不可貌相，若是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给自己的上司，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这个展昭表面上一本正经，没想到私下里竟然会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他又看了一眼半倚着展昭的白玉堂，不知是不是受了那些话的影响，他竟觉得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真是有些弱不禁风，颇让人同情。

　　展昭不想再纠缠下去，语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申副官，我们已经接受过检查，也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如果再不让我们离开，我就只好去市政督查那里去投诉了。”

　　申成心中有些为难，现在他没有证据指控两人，而他们的种种行为也都有合理的解释，护卫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羁押二人。想到这里，申成只得一摆手，让手下人都回到飞行器上去，这才赔笑着说道：“展博士，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说完，他又讪讪地看了展昭一眼，然后一转身钻进飞行器，带人迅速消失在小巷尽头。

　　直到护卫队的飞行器消失不见，白玉堂再也忍不住，扶着展昭的肩头，终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