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月白色的宿命》隔世旖旎

38、第32话 韶华不为少年留

　　雪化了之后是冬天，那么等到春花落尽时等待的是什么。夕阳下，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并肩靠在一起。女孩小巧的脸庞被夕阳照的红彤彤的，相信如果可以忽略嘴角那延伸到下巴的口水的话会美好。少年僵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很想把靠在自己肩膀上流口水的女孩甩下去却又不忍心，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多彩极了。

　　哇，眼前好多团子啊，烧烤的，豆馅的，绿色的……还有铜锣烧，鲷鱼烧，章鱼丸子。

　　“嘻嘻~~~”咂咂嘴，咽了一口口水，“啊……”团子自己飞到嘴里了，咬住，嚼啊嚼啊嚼啊。嗯，口感不错。

　　“你你你……”太阳穴傍边的十字路口跳啊跳的，握紧了拳头。

　　“嗯？”弦音因为声音而睁开了一只眼睛，眼里因为刚才的睡眠而充满了水汽，盈盈的在眼眶里面打转。

　　少年脸上一热，想把头别过去转念又一想，还是毫不犹豫的伸手出拳，“别装无辜！这是你第二次咬我的手了！”

　　“嗯？”弦音倏的睁开眼，没有半点睡意，向左侧身躲开了攻击，然后伸出左腿虚晃了一下，趁着小白哉躲避的时候，侧了侧身嗖的一下消失了。树上的叶子因为他们的动作互相碰在一起发出哗哗的声响。

　　弦音用的是瞬步，自从和夜一认识之后她就经常的来朽木家的庭院里跟着小白哉一起学习瞬步。弦音可谓是把自己身体的灵活度发挥的淋漓尽致，像无数穿越同胞一样，她觉得生命是最重要的，与其去学习多么大多么有威力的能力还不如学习怎么自保。那时候的弦音还没有保护别人的理由。

　　她一边使用着瞬步躲避小白哉的攻击，一边想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今天大早就来到了这里，因为夜一说这段时间他们学习进度很快今天要教绶隐秘步伐。弦音当时听的眼睛直发亮，这个可是四枫院家特有的招数，夜一好大方。同时心里也泛上来一股暖意，这就是说明自己被人家信任了么？明明没有认识多久的。

　　两人越战速度越快，本来是嬉戏闹着玩的举动渐渐的认真起来，但是两人面上的嘴角却是挂着笑容的，仿佛这场赌气般的对战是一种享受。

　　来来回回之间，视线相碰，带着挑衅也好，带着笑意也好，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暮春的夜晚悄然萌生。

　　身边传来了鼓掌声，夜一悄然现身，两个人听见后停止了动作，挫败的对视了一眼。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啊，又没发现！

　　“两个人一起学就是比较有动力哦。就连小白哉都变得比以前勤快很多了。”她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然后闪身躲过小白哉的攻击。

　　弦音微笑着看着两人，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好，心里被填满到不行，慢慢的暖意和归属感。

　　“哦对了，”逗够了小白哉，夜一一伸手挡住了他的拳头，然后正色对两个人说：“上面派给了我任务，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月白色的月光洒了一地，那种不纯粹的白色反而给人一种安详宁静的感觉。夜里有一点风，不是很强，把院子里的野草吹的轻轻摇晃。弦音缩着脖子，伸出手扶在门上，然后轻轻轻轻的推了一下，嗯，没有声音，再推……

　　轻车熟路的走到树下，拉了拉绑在树干上的麻绳。现在的她已经用不着这个了，闪身再看见弦音时她已经站在了树上，正向下找寻着什么。

　　“喂，团子！”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弦音转身过去，不服气的说：“别这么拍我，你以为你是夜一姐啊”

　　“你！”小白哉又被她气着了，恶作剧般的把手环在弦音的腰上，向下一带，于是经受不住两人重量的他带着弦音再次从树上摔了下去，扬起尘土一片，好不狼狈。

　　弦音揉着满是灰尘的眼睛，气的咬牙切齿的，第三次了，第三次从树上掉下来了，居然每次都是因为他！敲着自己的脑门，弦音在嘴里念叨着：“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然后怒视着罪魁祸首，眼睛里面冒火花：“我说，是你要求我带你到流魂街看一看的吧。”

　　“……”点头点头。

　　“那么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再点头。

　　弦音唰的一下子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你就是这么感谢人的？我是受虐狂才会帮你。”

　　“团子，等等啊！”虽然不明白受虐狂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们小白哉可是注意到了这次弦音好像真的生气了，没办法，为了能去一直都很好奇的流魂街也只好‘屈尊降贵’的去追她了，能屈能伸才算的上是朽木家将来的当家啊。

　　弦音不断用袖口擦拭着那并不存在的眼泪，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怎么就同意把他带出来了呢。

　　“团子，这个是什么啊。”朽木少爷从旁边的小摊里拿起一只小巧的竹笛挥动着，眼里写满了疑问，“这个是笛子么？怎么会这么小？”

　　“咳咳。”弦音咳嗽的几下缓解自己的尴尬，这要是在最开始她肯定还会很耐心的解释下这是什么，但是他们已经在这些小玩意儿身上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了。用微服私访来形容他们此次的行动实在是太贴切了，少爷果然是少爷。她扶额……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伸手把竹笛拿下来，放了回去，陪给买东西的人一个笑脸，然后转过头对小白哉说:“那个叫竹笛，就是吹着玩的，好了咱们赶快走吧……你难道是出来玩的么？”提到了此行的目的，小白哉才正色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跟着弦音离开了。

　　“这也是流魂街么”朽木白哉简直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里真的能住人么？这次来到流魂街果然是对的，他以前所生活的地方实在是太狭小了。

　　破乱不堪的街道用面目全非来形容恰当的很，折断的木板和瓦砾堆在一起，房屋倒塌时扬起的灰尘还没有完全散去，弥漫在空气中和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弦音皱紧了眉头，这种表情实在是该存在在一个小女孩的脸上，因为它凝重镇定成熟。

　　“我刚刚带你去的是流魂街一区，是治安最好的一个区了，现在这个我也只是以前碰巧来过。小心，这边很危险……”这个地方第一次是市丸银带她来的，在这里弦音见证了她在尸魂界的第一场搏杀。血腥味她当然也闻到了，在心里思量着这次带朽木白哉倒是对不对，这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对剧情产生什么影响，更主要的是……她用牙齿咬了咬嘴唇，她心里抑制不住的在担心他。

　　弦音忍不住侧头看了看正在四处找寻线索想要看出是什么让这条街受到如此破坏的元凶的白哉。他警觉的搜索着，身子因为绷得很紧而微微颤抖，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面庞是严肃的，却是那么独一无二的味道。

　　自己不对了，大大的不对了。以前她也只会在电脑前对着动画范范花痴然后幻想一下，现在到了这里接触了一个真实的他，和以后性格完全迥异的他，天天的相处下来，以前的倾慕和花痴已经开始变味了。

　　“团子快看！”小白哉的声音打断了弦音的思绪，她猛然晃过神，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远处地上是一块块斑驳的血迹却不见了受伤或死亡的人。

　　“看来是虚！”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在废墟中穿梭着，他们的身影在这个寂静诡异充满血腥味的废墟中犹如鬼魅。

　　慢慢的，弦音的嘴唇越抿越紧，表情也越来越凝重，越往前走越能听见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大喊声。

　　胸口的空心掩藏着怨恨与绝望，惨白的骨头包住了全身最脆弱的头部。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跌坐在地上，她的孩子就这样在眼前被生生吃掉，量谁也接受不了吧。那女人的脸色已经从苍白变到暗暗发青，她剧烈的咳嗽着，因为没有支撑，虚弱的身子瘫在了地上。弦音受不了这种景象难受的别过了头，呕吐的感觉终究还是忍住了。

　　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冰凉。她的心颤动了。

　　“以前我只是听从爷爷的吩咐，他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就会努力，像一个喜欢被夸奖的孩子一样。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拼命学习，拼命练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成为死神，成为朽木家的当家……”握住弦音的手渐渐抓紧，少年好像一下子成熟了，手心很炽热，烫的弦音不敢正眼注视他，“现在我明白了，我到底该守护什么，什么才是爷爷口中真正的‘朽木家的荣耀’。”

　　团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