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月白色的宿命》隔世旖旎

37、第31话 四枫院夜一

　　今天的阳光很足，冬季的温度还没有完全的褪去，所以并不晒人，晒晒被子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奶奶抱着被子出屋子的时候看见弦音坐在窗边，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既不说话也没有动的意思。难得看到这孩子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奶奶有点担心。

　　“弦音，这两天怎么天天在家里闷着，也不出去和朋友玩一玩？”

　　“不去。”弦音这才做了今天早饭后的第一个动作，挥了挥手，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那天从朽木家回来后是满满的不高兴，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虽然咬了口以后鼎鼎大名的朽木白哉很解气。但是……这样以后就不能去了吧。

　　到现在弦音才觉得有点后悔了。喜欢这个角色是一回事，真正接触交流是令一回事。她直觉那天真的不该就这么大笑出来，看过动画也知道朽木家在白哉的心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他引以为豪并且可以用生命来捍卫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了吧。可是没办法，即使是现在她萌生悔意也没有机会去道歉了吧。要是再去，会不会直接给一刀劈死？

　　呃……她可不想去当小白哉加强能力练习的炮灰。

　　没有心情和外面那些孩子帮的人出去玩，要是在平时她早就出去‘压迫’那些小孩了，就连帮爷爷奶奶干活都没有了心情。真是拿自己没辙了，也是……在这个血腥暴力按照力量的大小来生存的世界里……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有滋味有盼头有目标的生活下去？

　　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在奶奶探究的目光中出了门。

　　春风吹着，并没有感觉怎么温和，在弦音角度就是阻力而已。望见刚发芽的柳树叶子也不觉得美了，脑子里在想以前听说用那个泡水很好喝就像泡茶一样。

　　于是，弦音你想把自己心里的不爽发泄到无辜的树叶上么？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她又再次的坐到了朽木家庭院的那棵树上。从高处远望，庭院里的花开的已经繁盛，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再把心思完全放上去了。

　　她就是如此，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也许很冲动但是绝对不会后悔。这个性格也许不适合一个女生，但是她偏生的这样。正因为性格里有男女不同的特点才显得比较特别吧。

　　“唉……”弦音急躁的抓了抓头发，想想刚才自己走的比较急，余光中看见奶奶的眼神……汗，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吧。

　　“你……”树下一阵动静，弦音低头迎上和她同样一双矛盾的眼。两个人同时愣住了，都没想到对方会来这里。

　　树下的小白哉看到弦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紧张。那天自己的手被弦音咬后痛的他清醒了过来，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出身流魂街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动手，还差点伤了她，怎么说都不像是一个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贵族做出来的行为。人家只是个小女孩，没听过朽木家的名字情有可原。

　　“你等等！”僵持了一会儿后还是弦音这边先开了口，她叫住小白哉，好像生怕他一看见自己后就会离开似的。

　　弦音扶着树枝站了起来，长到肩头的黑发在风里轻轻的摇动着。这次落到树下可不像上次那么狼狈的一头栽，下而是跳跃后的轻巧落地。

　　“对不起……”

　　“哎！？”

　　两人先是同时低头道歉，然后又同时惊讶的抬了头。

　　弦音恨不得把眼睛睁得眼都珠掉下来。哎？哎？哎？刚才她没有幻听吧，没有吧……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朽木白哉吧？不会也是穿越的然后借尸还魂的吧？

　　“朽木白哉也会道歉？”这个刺激比较大，弦音立马没有脑子的就问出话来。

　　“你！我朽木白哉就不能道歉么？我可是将来要成为朽木家当家的人，知错能改。再说一遍，那天是我不对，太冲动了……”很臭屁的表情在说着抱歉得的话语，小白哉的脸憋的红透了。说完话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眼神变的有点黯然，小声的说，“……昨天祖父也训斥了我说冲动是我最大的弊病。”

　　祖父么？看来他真的很崇拜自己的祖父所以才会这样吧。貌似不管是在漫画还是在TV版里面都没有怎么正面提到过朽木白哉的父母。只有那一次……还是在很开始的时候一护来尸魂界营救露琪亚，被白哉阻止交手后把他打败，听他说他在自己父母的坟墓前发了誓再也不违反朽木家的规定。他的父母是早就去世了么？

　　其实弦音当初看动画的时候想过一个问题，按照传统一般大家族家主的位置都是爷爷传给爸爸，然后爸爸再传给儿子。可是朽木银铃是白哉的爷爷却直接把家主的位置传给了白哉而不是他的儿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白哉的父亲早就去世了吧。或者是98没有交代？

　　“你可是将来要成为朽木当家的人，这些毛病一定能改掉的，别烦恼了。你祖父那么说肯定是为了能让你更加进步的，他既然选定了你，你肯定是有这个能力的。呵呵~”看到他突然变的情绪低落，弦音忍不住出声安慰，刚走过去伸手习惯性的想拍拍他的肩膀，才发现他比自己高了很多，想要拍上去稍微……有点变扭。胳膊……酸了。

　　“……”弦音脸红了。我讨厌萝莉的身高啊！！

　　“哈哈哈哈。”手触碰的肩膀颤动了，传来小白哉爽朗的笑声。弦音忿忿的瞥了眼小白哉，右边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有那么好笑么，我只是想安慰你下。”

　　“哈哈，你一个小孩子说那样的话真是有趣。”忍不住伸手以‘长辈’的姿态覆上弦音的脑袋。嗯，软软的头发很柔顺，黑黑的还挺有光泽。

　　弦音见过他笑容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次真真正正的大笑让人移不开视线。头上那并不宽厚的手掌，温温的。

　　“你才是，因为这点事就大笑，笑点真低。”弦音此时脑子有点晕，闷闷的就说出句没什么相关的话来。这只手……这个笑声，自己穿来真是，幸福……

　　“笑点？”现代词语在小白哉那里不能太容易理解。“哦，对了，我刚才明明记得你也说对不起了吧……”

　　“呃……就是很容易笑的意思。”要知道你也会向我道歉，我就不……弦音觉得头上的手很有压力。

　　“嗯？”笑够了之后，终于想起了收回自己的手，又一付很臭屁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弦音。

　　在此之前弦音已经在心里大叫了无数次，‘我不是小狗，而且摸头会长不高的！我不想一辈子萝莉身高啊，原来一米七的个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回到姐姐这里来……泪。’不知道在她以后那么习惯性的抚摸小修的头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儿子长的高长不高的这个问题。

　　弦音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慢慢缩小……缩小。其实每个人不管是什么性格，骨子里都有点自己小小的自尊心，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对的，道歉这种东西正好就要打破这种自尊心。

　　“我说对不起，那天我也有错，是我不该笑话你的姓氏，估计是个人都会不高兴的吧。”就差挤在墙角画圈圈了。

　　看她认错态度诚恳，小白哉也就没说什么了。于是问题又绕回了远点，他其实对我们弦音是很有兴趣的，呃……这话说的有歧义，其实是对她所生活的流魂街很有兴趣。

　　主要矛盾解决之后，在弦音的提议下两个人都爬到了那棵大树上坐在粗壮的树干上欣赏庭院的景色，站得高看得远，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还好朽木家是一个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大家族，里面的树木几乎都有弦音几千万倍的树林，要不怎么能生出禁得住两个人体重的树干来。

　　咔嚓，咔嚓。弦音折下了一段枯死的树枝，用手截成一段一段的，要不她会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什么动作。自己身边坐的是朽木白哉啊，自己身边坐的真的是朽木白哉啊，虽然还没长大是个热血臭屁的冲动少年，但是相比以后的冷漠面瘫加冰山要好接近多了。

　　自己虽然顶着萝莉脸但是内里还是原来的自己，面对最喜欢的动漫人物……激动花痴下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喂，你是住在流魂街么？”身边的少年可不会有她心里那么多的小动作，而是很坦然的欣赏风景然后注视着这个自己从出生就居住的地方。朽木家虽然面积很大，但是从某种方面来说是很小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离开这里？作为朽木家的光荣而离开这里，去学校去番队……像爷爷一样担当起保护尸魂界的重任。流魂街是他经常听说但是却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听说那里是平民区，而且时常有虚出没，所以爷爷经常到那里执行任务。

　　“哎？”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弦音晃了下神，然后义正言辞的说：“向别人请教问题时要记得称呼别人的名字。”

　　“好吧……呵呵，木之本团子。”

　　完了，她的真名啊！

　　“奶奶早~~我今天早起做了很多，今天店里卖的团子直接拿出去就成了，那我就走了啊。”好像后面有东西催促一样一溜烟就走了。

　　“呵呵，好的……诶，这孩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看着弦音那么灿烂的笑脸，奶奶低声道了句，“这孩子，没事了吧……”

　　手里捧着早上刚刚做好的团子，自己都不知道笑的有多么傻，邻居的孩子们看见后都是一付便秘的样子，几天不见自己不言苟笑的老大怎么变成了这样？她是要去哪？

　　弦音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朽木家的庭院了。那天过后她也算是和小白哉熟悉了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不都对不起自己大老远的穿越过来。

　　“两只老虎跑的快，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熟悉的树干，熟悉的位置，弦音无聊的等待着那个人到来。其实昨天告别时候没有什么约定，她只是直觉他会来的。

　　“团子，你在唱什么歌啊，这么难听。”后背被别人拍了一下，弦音回过头看见帅气的少年额头上有好些的汗水，还对着自己做了个鬼脸。脸上的神情有点慌张更多的是狼狈，在自己身边做好后还时不时警觉的四处张望着。

　　弦音扑哧一声笑了，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他，“还好奶奶有先见之明和我说女孩子要随身带着这个来擦汗，嘿嘿，是谁把我们朽木家的少爷逼成这个样子的？”

　　“没有……没有谁，我可是将来要成为朽木家家主的人！”那时的少年其实很容易红脸，但还是嘴硬的不肯说实话。

　　“哦~~~”弦音扬眉看了眼他，觉得还是不要去破坏热血少年薄薄的自尊心比较好，于是换话题，打开饭盒里面做好的团子，递了上去，低头，状似恭敬的说：“请~~”

　　“这是什么？”用手帕擦干净汗水，平息了下呼吸。饭盒里面的……是吃的东西么？

　　“你你你……”弦音听后上至眼角下到嘴角都在抽动，“你是没听说过，然后也没见过团子么？”然后她扶住树干，远目望天，一脸既梦幻又悲怆的表情。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大贵族之首，团子这种平民级别的小吃达到不了‘御膳’的要求。难道他们家天天吃鲍鱼喝鱼翅汤么？当然，前提是找尸魂界的有钱人流行吃这个。

　　自己家是流魂街里最出名的团子店，可是居然贵族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东西。一只刻有庶民的箭，搜的一声射进了弦音的身上。她哀怨的注视着小白哉，背景天空一遍阴暗，苍穹中闪电划过，但没有雷声。‘高攀！高攀！高攀！’在无限的回响着。

　　“……”某少年无辜的睁着那双暗紫色的眼睛，点头再点头。

　　“团子？”

　　“什么事？”弦音被打击的不行，手扶树干哀怨。

　　“你的反应能力挺快的，那天我看你的身手不错。”

　　“那是！”听了这话弦音总算有了点精神，整个人像跑了水的菜蔫白菜直立起来，她的那两下，可是花费了很多时间留了很多汗水才学会的。说句让人郁闷的话，当时考大学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卖力过。

　　“我可是为了以后要去真央灵术学校拼命的学习啊。”拍着胸脯，弦音高昂起头，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当然，如果她此时不是坐在树上，而且因为要保持平衡避免掉下去而抱着树干的话，效果会更好。

　　“是谁要去真央啊？”冷不丁的背后出现一个女声，近在咫尺都能感觉到来人身上的热气，完全没有察觉到的两人吃了一惊，同时回头然后：“啊！！！”树干因为她们的动作而颤动，于是弦音就这样第二次落地了，外带还连累了小白哉。

　　弦音大叫是因为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在死神里面很喜欢的四枫院夜一。我们小白哉则是因为这个猫妖又阴魂不散的找到他了。今天一大早起床右眼就一直在跳，结果就发现那个猫妖来他们家做客了，找了个机会溜出来，没想到……他的心被乌云笼罩了。

　　两人同时落地，弦音趴在地上痛的直不起腰，相比之下小白哉马上就跳了起来，然后一阵风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警觉的注视着夜一。

　　喂，小白哉，你的脸都黑了。

　　夜一大方一笑，好像没看见两人狼狈的样子似的，挥手打招呼：“呦~小白哉，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来朽木家可是特意来找你的哦。”金色的眼睛一扫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弦音，意有所指，“我没打扰什么吧！”

　　和朽木银铃聊到一半，发现自己来的目的找了个借口消失了，于是她也就客套几句，朽木银铃也明白她是来找自己孙子的，就放她走了。夜一路找到庭院，发现在一片花海后面的大树，少年和女孩坐在树上聊的正欢。从小认识的白哉的性格她了解，很少看他笑的这么开心这么和颜悦色的对着一个人说话，女孩也是动作夸张的比划，笑的十分活泼，眼神清澈开阔。这幅画面，她会一直记得。

　　“果然是春天到了呢~”夜一感慨。

　　“你说什么，你这个猫妖！”少年再次憋红了脸，完了，夜一的想法真是！突然，小白哉一顿，想起什么，这才过去把还躺在地上的弦音半拉半抱的拽起来。

　　最后，靠在树上的弦音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们，刚才交流的挺好啊，都忘记这边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伤员了。夜一的话她当然听见了，觉得夜一无聊之余，心里就好像是生出了什么东西，酸酸的，有点期待又有点憋闷。看着那边的少年才和夜一说了几句话便气的跳脚，想着以后他会有一米八的个子，身边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眉眼柔和的女子。眼里便没了光。

　　“团子，你怎么了？”和夜一斗嘴斗不过的小白哉把注意力转向了弦音，却发现她情绪有点不对，便凑近去看。

　　“我……”两人面对面注视着，视线好像细细的蚕丝黏在一起，谁都撤不掉。两双眼一黑一紫，相配起来到底是那个更像夜色一样迷人？

　　夜一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和弦音马上便熟识了。自此后夜一来朽木家就不光是来找朽木白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