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陈十年

25、【25】

　　因为秦郁白说，同徐小姐把话讲开了，和月晚上高兴得睡不着。虽然这样真的很不好，可是她忍不住。
　　这份喜悦一直持续到暑假的尾巴，和月开始为一件事苦恼起来。她预备送秦郁白生日礼物，可想不出应该送什么东西。秦郁白似乎什么也不缺，而她能给的东西也不多。
　　秦郁白生日在九月，时间不多了。

　　她想给秦郁白惊喜，也不能直接问他喜欢什么。他说他从来不过生日，往年的生日礼物就没得参考。和月只好旁敲侧击问了陶姨，可陶姨也没给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问到最后，和月只好求助于林佳树。
　　“佳树，你说送人礼物应该送什么？”
　　暑假刚刚结束，林佳树还打不起精神，闻着淡淡桂花香，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和月的话：“嗯？送给谁？”

　　和月摩挲着笔杆，“一个比较重要的人。”
　　林佳树睁开眼：“嗯？你喜欢的人？”她八卦起来，来了些兴趣。
　　喜欢的人吗？当然是……

　　看她没否认，又一脸脸红的样子，林佳树从座位上弹起来，惊喜地说：“真是你喜欢的人啊？什么时候的事？就这个暑假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可以啊和月，深藏不露。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在一起了吗？”
　　林佳树话语像连珠炮似的，让和月不知道从哪里回答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什么发展，好啦，你别问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如果我想送他礼物，送什么比较好？”

　　林佳树在此假设的是和月喜欢的人是一个同龄人，所以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很简单啊，送你亲手做的东西就好了，既有心意，又能拉近感情。”
　　和月若有所思，心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答案。

　　最后和月决定给秦郁白织一条围巾。

　　她从秦郁白那儿顺走的围巾还躺在她衣柜最显眼的地方，每次打开衣柜就能看见。也许秦郁白已经忘了那条围巾，如果送他一条围巾的话，某种程度上像是交换定情信物……
　　和月被自己的念头吓到，脸色迅速绯红。好在是上课期间，没人注意到她。

　　说做就做，和月很快去挑了织围巾用的毛线，她选了黑白灰三色的线。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和月感觉自己背着一个很重的秘密。
　　和月不会织围巾，就去网上找教程，跟着试，费了些功夫才学会。她想织得很好看，所以织得很慢。可时间一天天过去，显然来不及让她精雕细琢。和月只能想办法从各种地方挤时间，在学校下了课的时候，回到家晚上睡觉之前……

　　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秦郁白的生日。

　　秦郁白说过他不过生日，所以秦家没有任何过生日的迹象。从五十几分开始，和月就开始数着，在脑子里思忖着等会儿应该说些什么。她真的构思了很久，想了好多句漂亮话，但事到临头的时候，当和月深吸一口气敲开秦郁白的门，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却脑子一片空白。
　　秦郁白问：“月牙儿，怎么了？”
　　和月只说了一句话：“小叔，生日快乐。”

　　她紧张到声音都发涩，干巴巴的一句，抬手把礼物送给他时，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之前说过也要送你礼物的，但是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所以我自己织了一条围巾送给你……”和月心跳声扑通扑通，盖过了一切的声响，她语速有些快地解释。

　　秦郁白有些意外，他的确不过生日，所以压根没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没有人记得，只有眼前这个小小姑娘，真诚地数着时间，赶在十二点的交界，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秦郁白笑了，接过礼物，问：“我能现在打开吗？”
　　和月点头。
　　秦郁白打开袋子，看见了一条漂亮的围巾，她亲手织的。

　　“很好看，谢谢月牙儿，我很喜欢。”秦郁白说着，便往自己脖子上试。
　　和月一时脸红，在完成之后，她自己试了几次，确认真的很暖和又好看，她想着他戴的时候肯定会洗，所以……
　　和月低下头：“那小叔晚安，我先去睡了。”
　　和月说完赶紧回了自己房间，她看着门板，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平复下来。

　　秦郁白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由失笑，前段时间她一直黑眼圈很重，陶姨还和他说，是不是她念书太用功了，原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