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上掉了只栀子精》小小拾柴呀

9、不期而遇的遇见

　　“他家有个叫程什么圆的小姑娘吧，跟你一年的，好像也在你学校上初中啊，你是不是认识啊？诶，我说，久久啊，你也别太卖力了，他们家小孩都去小店买东西了，我家的也不能落后啊，你也去，久久，顺便给你外公我和你舅舅带点冰饮料回来啊。”曹老汉也就是许久的外公满腹的好胜心和好奇，鼓动着外孙去小卖部和同学来个偶遇。
　　少年人直起身来，赫然就是许久。他一脸无奈的看着老顽童似的外公和一脸兴致的舅舅，认命的往岸边走去，语气淡淡的说道：“人叫程渊，不是圆。是同学，不熟，我去店里给你们买水了，一会就回来。”
　　小卖部里，程渊正专注的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围在冰柜前你一言我一语的挑着冷饮，身处在熟悉的哥哥姐姐们中间，氛围是那么的轻松惬意，引得程渊不觉间放下了日常沉重的包袱，越发活泼、灵动起来。

　　在一旁站了一会的许久，看着眼前这个在哥哥姐姐面前不停耍宝的女孩，有些意外，明明同学了一个多学期了，乍然提起她，能想起的除了不错的作文、文科挺好的标签外，竟是没有其他任何印象了。在五十多个人的班级里，她好像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同桌也没见她有什么好朋友，也没印象她有参加过任何集体活动。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好像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似，想到这里，许久上前几步，走到冰柜前，淡淡出声：“麻烦让让。”

　　听到少年的男音，程渊条件反射般的立刻让开半身，瞬间收起所有孩子气，礼貌的点头，拿着好白吱吱商量好的冷饮，眼神也不抬的往结账区走去。“诶？渊渊，那是你的许久诶！”小妖精飞身跑到少年跟前，确认后飞回程渊身边说道。“我就说那么眼熟呢，果然是他呀，换了身旧衣服，差点骗过本妖精。”

　　嗯？许久？听到这个名字，程渊的耳朵瞬间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一直淡定的脸上立时间染了红霞，心里的小人正捶地咆哮着：“我刚刚那么蠢的样子他没看见吧。。。我的老天啊！他们村不是可远了嘛！怎么就那么寸，在这遇见啊！啊～”做完心理建设后，她悄悄看了眼依旧一脸淡定选购冷饮的许久，微微放下了心，嗯，他肯定没认出我来！淡定！

　　这么想着，程渊的脸颊开始降温，她恢复状态，麻利的帮着姐姐们将哥哥结算好的冷饮装袋。就在程渊和哥哥姐姐们分开拎袋子准备离开小卖部返回田里的时候，她与正准备去结账的许久擦肩而过，等反应过来人家说的什么，程渊已经走出了小卖部。只见她的小脸再度爆红，被姐姐们注意到，不停的摸她的额头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程渊解释了半天，看着手里仅剩的自己挑的冷饮，望望被哥哥们抢走的手提袋，她摇摇脑袋，不想了，反正跟许久也不熟，明天去学校一切照旧。大步跟上哥哥姐姐们的队伍，程渊将那声好听的“你好啊，程渊同学”
　　彻底的丢在了脑后。

　　许久提着袋子，慢悠悠的走在这条半陌生的乡道上，静静的感受着骄阳的威力，想着自己刚刚鬼使神差的出声招呼，以及程渊那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羞涩表情，他不禁笑出声来，挺有趣的女孩子。

　　回到田边，程渊和大家一起品尝着冷饮，哥哥和伯伯们挑的都是饮料，姑姑们都更喜欢牛奶冰棒，姐姐们挑了甜筒，程渊选了七色球，小妖精刚忍着冷气在冰柜前挑了很久才定下来的。这个口味变化多，最适合喜好新奇的小妖精。程渊躲在阴凉下，一脸慈爱的看着小妖精捧着小碗，吸溜着粉色草莓球。“吱吱呀，你慢点吃，今天有些冷落你了，不好意思哦～”

　　白吱吱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嘬着滑溜溜的冰球，小嘴冻的通红仍乐此不疲，她闻言从杯中抬起可爱的小脑袋：“嗯？没有呀，渊渊在干活，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亲戚在，吱吱知道的喔～冰球超好吃哒！渊渊你也快尝尝呀！待会我要尝尝荔枝味儿的！”说罢，又埋下头开始草莓冰球消除事业。
　　程渊一脸失笑的看着小妖精贪吃的模样，微微摇摇头，避开荔枝味，给自己也挑了颗小冰球。嗯～这个季节里啊，果然还是冰最让人舒服了。坐了一会，不远处的大家又在招呼着下地干活，程渊站起身，对着躲在树叶吃个不停的小妖精交代着。“吱吱，你在这里慢慢吃哈，我先去干活，外面热，你在这里吃冰球休息会就好，别过来了啊，一会回去吃饭我来喊你。”
　　“嗯嗯！”吱吱忙不迭的埋在杯子里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现在天大地大，小冰球最大哒！
　　程渊在确认吱吱听到后，转身快步加入了亲戚插秧的队伍，今天是来帮忙的，要勤快些才好。

　　程渊这边继续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劳作，那一边，许久爷孙仨也成功会师，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曹老汉一边喝着外孙孝敬的冰可乐，满足的喟叹出声：“舒坦！诶，久久啊，老程家那丫头是不是你的同学啊？我记着那丫头长得还挺水灵啊，是不是啊小二子。”
　　“阿爸说的对！”曹小舅积极的应着老父亲的话，顺势从脑袋里扒拉记忆，为老父亲佐证着。“门口小学每年六一，和隔壁家小丫头一起跳新疆舞里的就有她。您那会最喜欢的那个扮相的丫头也是她。”
　　“是她啊？那真的长大了不少啊，小时候她那一脸的小表情可好玩了。”曹老汉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可爱的小丫头，突然有些感叹，接着他撇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在喝饮料的许久。“还是小姑娘好看，我们久久小时候长的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许久理也没理那老顽童似的外公，任由他调侃，云淡风轻的品着饮料，赏着风景。脑子里倒是难得不受控制的跑了偏。“那丫头小时候还跳舞？当众表演？她？真的嘛？”想着刚刚近距离看到的灵动的少女模样，许久心里肯定道，“长得确实是有点可爱”。

　　太阳越发猛烈，微风再也解不了热气。程渊擦了擦汗，转身看着身后泥泞的水稻地已经挺立了数十列秀丽的小秧苗，听着身旁哥哥姐姐可爱的怨念，心里油然而生满满的成就感。

　　“鱼！”“快快，捉鱼捉鱼，阿渊，正前方正前方，堵住堵住，鱼跑你那去了！”被哥哥们激动的叫喊声惊住，程渊下意识的弓背听着指令，双手窝成空心圈奋力往前方的空水田里扑去。“哗啦～”一声响亮的扑水声传来，忙碌中的众人纷纷立起身往发出声响的方向张望。

　　“抓到啦！我抓到啦！”程渊一无所知的高举双手，手中巴掌大的鲫鱼还在不认命的疯狂摆动着身体。“哈哈哈～”看到这一幕的亲戚们轰然爆发出善意的大笑。大表姐和清清姐上前扶起程渊，看着她窘迫的恨不得再钻进地里的样子，大表姐笑得合不拢嘴，打趣道：“哈哈～渊啊，快起来，捉个鱼也不用这么卖力啊，让哥哥们去抓，他们就是恶趣味，好好地一个漂亮亮的小姑娘，这搞得一身泥，就是个小泥猴哦，回去婆婆会不会收拾你哦～”

　　看着程渊满脸通红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却还乖乖的抓着鱼的样子，刚刚叫的最欢的堂哥良心发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鱼，顺便笑着安慰着：“来来，鱼我来拿，中午让婶婶给咱们做了，这是咱渊逮得鱼，还真不小，阿渊比老三钓鱼都厉害！”“嘿！老二，你说着说讽刺我是什么意思！”三哥不甘示弱，故意怪声开杠，引开大家对自家小姑娘狼狈的关注。

　　用清清姐递过来的手绢擦去脸上的泥水，程渊心里还是蛮平静地，反正看到的都是亲戚和十几年的老乡亲，自己年纪还小，最多被善意取笑两句，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就是脸蛋一时难以降温，这个场面确实有些难堪了。程渊拧着湿衣服上的水，顺从的听了亲人的叮嘱，起身上岸，准备跟着回去安排午饭的伯伯的车回家梳洗整理。

　　在田埂上叫上玩的乐不思蜀的小妖精，在她一脸震惊的表情里，程渊一脸淡定的、匀速的沿着田埂往停车的位置走去。小妖精飞快的挥舞着小翅膀，不可置信的带着藏不住的关心，不停地在程渊耳边叽叽喳喳着“渊渊，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就那么一会不在，你怎么就弄得一身泥呀！”

　　“捉鱼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没事的，吱吱，不用担心哈，我这就回家换衣服。”明白小妖精的关心和着急，程渊耐心的解释着。

　　就在即将上车的时候，程渊听到了上村曹老汉熟悉的声音。“哟！这谁家的丫头这么不小心啊，怎么弄得这一身泥！”程渊低着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任凭伯伯与人交际打趣自己。“曹叔，是我家老五的独生女，刚在地里和哥哥们捉鱼，不小心弄了一身，让您见笑了。”
　　“哦~你兄弟家的啊，真活泼，有个年轻人的样子，不像我家的外孙，三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个屁来！”曹老汉不容忽视的笑声和凡尔赛似的言语在程渊的耳畔响起，她仍旧还是一动不动的低头看着脚面，就像平时看着白吱吱吃东西一样专注。

　　“哈哈，男孩子嘛，稳重些好，这是您那个隔壁队的外甥？真是一表人才啊！”伯伯礼尚往来的顺势夸着曹老汉的孙子，听这描述，他孙子是还挺年轻？程渊的小脑瓜子的转速完全不受外表的限制，一刻也不停歇。
　　“唉，哪里哦，随他爸，长得不咋好看。”看着曹老汉一副要唠长嗑的样子，许久看了眼浑身泥泞的女孩，出声打断。“外公，回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