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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空宇星战烟尘生,残阳边缘梦断魂 ...

  •   人生沉浮,一场幻化大梦,几时醒,几人醉,缥缈寻芳踪,却把年华空空渡,你道世上万千事,原来一场空。
      却说彩蝶舰掠过缘木恒阳引力外围,欲借道而过,那长弓录和莫贪自空宇玩耍,却被空间位面通道扫中,落入微尘星里,经历一场造化。虽且短暂而去,却终是惹人念想不尽,那微尘星内一众,自恃为大,却不过这小小环宇之内一粒尘埃。那缘木恒阳被毁,正自坍缩,孕育黑洞,内里能量丛生,交织影响,其周遭损毁星体陨石尘埃无数,那微尘星乃一肉眼不可见之尘埃,于环宇而言,才诞生不久,却内里繁衍万年,生就无数生灵。若不是位面通道照射,环宇人类,怎能知晓这尘埃之上又是大千世界。再又回说,这环宇之大,莫也不是更大世界内一粒微尘乎?
      那空间位面通道产自黑洞内里,虽是有玄幻,却也是环宇实有之物,黑洞既生,与外宇即将联通,外宇自此吸我能量便容易许多。然这能量交错,引力互绕,产出许多奇异事件,也不怪哉。那空间位面通道世间少有,稍纵即逝,却将将好遇着了长弓录和莫贪,一旦落入将其万般缩小,随机落入周遭一尘埃之上,却不想此粒尘埃,我每肉眼不可视之,却上繁衍万千,这缘木恒阳被毁残尘,于这周边数之不尽,又有多少生灵,又有多少故事,又有多少魑魅魍魉,却皆不是一场幻化大梦而已。
      长弓录自地月以来,历经种种,才是环宇一瞥,莫不是有甚前因后果,莫不是有甚牵引拉扯。他目下自是不明,然命里定数却是至理,以后如何,却还有许多经历,慢慢说来。
      彩蝶舰前舱之内,一众环顾而立,望着天宇缘木恒阳所留残影发呆,那缘木恒阳既已被毁,坍缩而去,周边光亮异常螺旋状围绕核心,方圆万万里内引力异常,再往外界各类小残陨似环状围绕,再往外逐渐细小变为齑粉之状,彩蝶舰已滑过缘木恒阳引力轨道范围,即将脱离开去,再有几日便可穿出轮回星系,去往它处。清芳已知长弓录和莫贪有此因缘,去了微尘幻境一场,不禁也是感叹一番。莫贪自有了新的伴随机人,又去追逐打闹不提。
      长弓录立于悬窗之下,拉着清芳玉手,看着外界缘木残阳景象,心中颇多感慨,那微尘星一去,见它上面众生也是一世追逐,也是功名利禄,却不过一粒浮尘,想起自己随波而来,何尝不是?虽万千思绪,也理不出所以,一步步而来,却是为追寻什么而去?心中道:“梦凌啊,你在何方呢,如此牵引我来,却是为何故?”心中念念叨,手中却握着清芳愈加之紧,这情感乱线一团,索性不去理会。回转过头,看见噬魂兽仍然伏在舱室一角,暗自发呆,知它却是挂念临风太子之事。再看莫贪撵着机人早穿出前舱,往后边玩耍去了,心中又道:“这莫贪一帝,虽失了六魄,心性回转,有如儿童一般,却每每大智若愚,对这苍生环宇似洞察精明,却是为何故?这一遭再往后去,我每前往蔓延寻着追魂井,再往枯海探求真相,莫贪必有大为,不可小视”。正在暗叹。清芳手中微一使力,长弓录即回转思绪,望向清芳,见她眉目含情,却似有泪滴,知她将才不见了自己,心有所念而至,更添爱恋情愫。清芳见他回转过头,微启朱唇道:“长弓你看,这环宇分离难免,它日你寻着梦凌,自随它而去,我亦不再为你分神,却可以去往哪里,但求离恨玄女再莫弃之,好伴随余生。”长弓录见她又是这般哀怨,却不知如何是好,遂将他拥入怀里,不再言语。
      无情伤,有情伤,时间万般苦,爱恋也彷徨。相聚难,分离难,天下多少事,贪恋余恨长。
      一宿无语
      待得护航千鸟舰和万俊舰发来警铃讯息,彩蝶舰早已全舰戒备。
      原来,他每本已驶离缘木恒阳残陨之阵,再有几日,便可出得轮回往那蔓延星云而去。眼见无事,那后方天宇,却凭空出现时间扰动迹象,这缘木恒阳周遭能量波动异常,是恒阳损毁所生,本无阻碍,也是正常。那千鸟舰探寻四周之际,发现后方时间扰动已生,还未有细探,那扰动之处突生虫洞,钻将出来拾数艘战舰,尚未探明真相,内里一先锋飞舰已掠至千鸟射程之内,那飞舰黑黝黝似长砖一枚,比之千鸟还小一半,忽滴加速而至,不问青红皂白早已发射光速,千鸟舰本在彩蝶舰左后方护航,见数艘不明之舰突现,发问讯息还未抵达,已有能量光速射来,护盾不及开启,被击中尾部,受了一伤。随即全舰戒备,回转航向,能量光束下雨般射将出去,赤橙黄绿青蓝紫瞬息而至,那小飞舰哪里招架的住,顿时于空宇爆炸,化为粉尘。
      千鸟舰虽尾翼受伤,倒不至伤了元气,全舰护盾一开,反击之时,早已拉响警报。万俊舰正于右前方开路,忽闻警报,立时放出无数战斗机艇,往返而去,对峙空宇。本舰也停泊不前,调转机头,反向应敌。
      彩蝶舰居于千鸟和万俊之中,早已接得警报,全舰戒备,后舱伴飞机舰,尽数唤醒,投入战斗之态。那自虫洞中忽生数拾舰,一字排开,形态各异,有长形如剑,有圆形似锅,皆是黑黝黝一片,大小不一,却均无彩蝶舰十分之一大小。想是哪支舰队先锋。千鸟舰此时先前迎敌,不断发送讯息,探求为何袭击。对方毫无回应,所用信息,如泥牛入海而去。那数拾舰见将才一艇被千鸟轻易击毁,此时再不动作。似等待何物一般。
      长弓录和清芳在舰内看的清楚,急忙调动彩蝶舰伴随机舰出舱,与千鸟、万俊舰战斗飞艇混合一军,在天宇悬空而立,当头迎敌。长弓录对清芳道:“这突然出现之敌,莫不是一直隐藏于此,我等必是中了埋伏,那万俊舰前方,想必亦会有埋伏之舰,好等收网,将我等打尽。”清芳此时正全神调动各类战斗机艇,排列组合,以最佳队形迎敌,头亦不抬道:“定是如此,黑化能量虽大举败退,却留有余孽于此,等待反扑,此番看来却真是针对你我。落入这陷阱之中,定有一场恶战。”话未说完,果然万俊舰前方亦有时间扰动迹象,虫洞又生,呜呜间闯出两艘黝黑战舰,此番两舰缓缓自虫洞而出,分列空宇两边,其形比之千鸟万俊乃至彩蝶皆大了许多,想是正主。
      当先一舰前边呈半圆形状,上下数层,自空宇望去,光点阵阵,也不知内里生物是何模样。圆形舰首往后数里乃是舰桥,拖着长长尾翼,此刻悬停在万俊舰上左前方,另一舰似船只一般,还有双翅风帆,却同时黝黑一片,内里无计悬窗透出黄色之光。两舰停定不久,一支发来讯息,彩蝶、千鸟、万俊各自虽接收仪器不同,却都同时听到,那舰是说:“我等虽于那日与联盟激战败退,却知补天之石将会再至,我每奉命追拿,此刻尔等一旦被围,快随我等跳跃而去,不可再伤无辜。”
      长弓录听他所言,又是补天之石,定是与己有关,对着仪器道:“你等是何方生灵,在此伏击我每,你言补天之石又是如何,我等不知。”
      那敌方一舰待的片刻再来讯息:“我每乃进化组织成员,是为环宇大同而战,那联盟妄尊宇宙正义,固步自封,不与外宇接触,拒人千里之外,是何道理。天下大同乃是正途,补天之石在你舰之上,若识的正途,与我等共谋一番事业,必成一段佳话,如若不然,定叫你灰飞烟灭而去。”那舰传来讯息颇为自大,想是吓唬之用,那补天之石岂是他每敢轻易毁掉之物。
      长弓录、清芳已知其所为何来,既是进化组织黑化能量,就是敌对势力,这众叛逆把轮回星系糟蹋如此,却还留有后着,埋伏于此想一网打尽,将彩蝶舰捕获而去。此时我方为弱,仅两艘护航之舰,那本黎认为星系之内定无他害,是以礼遇为之,着两艘护航,是为礼仪,哪里曾想会遭敌偷袭。那黑化能量主舰两艘,先锋拾余皆有备而来,此番遭遇,定是苦战。
      千鸟舰内恨水火样生灵发来讯息道:“吾友莫怕,在我轮回之内,何敢如此放肆,吾等当全力护你”,万俊舰内首领亦有讯息往来道:“我亦发送讯息,报之轮回守卫,待有片刻轮回守卫自外宇回还,定要敌舰后悔一世”。话过片刻,再有加密信息而来,清芳启动机仪,严加破秘,乃是万俊舰所发,内里却说:“缘木恒阳周遭被黑化舰队能量封锁,此时讯息暂且出之不去,轮回守卫后援,想是无法尽快而来,只我等要拼命对敌了”
      长弓录即知非一战不可,遂与清芳一道,调兵遣将,把彩蝶内伴飞战舰一一放出,排好阵势,那噬魂兽从后立起,爬将过来道:“此番如此,我当亲自迎敌”,说完往后舱而去,长弓录欲意挽留,被清芳拉扯住道:“噬魂兽被告之,临风太子投靠黑化能量,连日来一直郁郁寡欢,此番遇敌,他必亲往,也是证他清白,也是探寻真相,让他去吧。”
      长弓录再不言语,返身往前舱而去,彩蝶前舱指挥台前,早已升起座椅两个,长弓录和清芳并排就坐,各类仪器立时辅佐其身,头盔、眼罩、手持设备兼并就位,他二人如虚拟幻境一般立时置身外界天宇之中,对这方空间战场皆尽观于眼底,与伴随战斗机舰登时联通,指挥操作调度怡然。此时长弓录坐于座位,头戴盔甲内里幻化外界模样,却不去操纵一二,因那清芳指挥这般战役经验丰富,大将风度。
      但见清芳将灵活战舰依次列队,调往彩蝶舰后方,并入千鸟舰队,与后方虫洞穿将出来拾数艘先锋敌舰隔空对峙,再将稍大六艘战略机艇调往万俊舰队方向与敌方主舰相望。留少许飞鹰流舰环绕彩蝶警卫。这一番操作,瞬时完成,清芳早换了紧身服饰,玲珑有致,精干无比,想那头盔之中定也是面若桃花,神情自若,长弓录暗叹清芳指挥才能,亦被她迷的忘乎所以。
      那噬魂兽着了盔甲于身,在彩蝶舰后舱觅得一先锋突击艇,登舰而出,那突击艇止一人可乘,在空宇灵活往来,突袭最佳。其形如蜜蜂双翼带翅,可发能量光束,击毁敌方核心目标。此类突击艇颇多,噬魂兽隐在其中,随大流飞往后方与敌方主舰对峙而去。
      清芳排兵已定,再次发送讯息,与千鸟万俊舰长,分析敌情,合纵连横。敌方黑化舰队却是反复发送信息,欲求说服,少动干戈。见无甚效果,也暗中布阵,准备迎敌。黑化能量隐藏于此,蓄谋已久,此番亦不知其后还有甚力量,不可贸然行动。彩蝶舰一方,止三艘主舰,且皆为守卫之用,何谈进攻。目下高低立盼,彩蝶舰凶多吉少。
      后方空宇黑化能量先锋舰队内里一艘,似圆球样黝黑飞舰,忽然点亮,周身通红,如一枚火球,加速往千鸟舰撞去,这空宇之内,远远望去一目了然,却隔着十万八千之里,但那火球速度之快,无一能及,转瞬已抵达两军之中,再有片刻将撞上千鸟,看其模样,似要同归于尽。长弓录在虚拟头盔中看的真切,心里一急,想着伴飞机舰迎敌。心念至此,那千鸟下方百余艘混合舰队,由立方排布之形,逐渐展开似一面网状,中心凸将出去,往千鸟舰前方飞去迎敌而上。此是清芳与千鸟舰长共同操纵,却整齐划一,犹如一人,这空间之战,尚能如此整齐,实属不易。
      混合舰队内以千鸟舰伴飞战舰为主,此时凸在前方的飞舰纷纷发出光束射向来敌,那火球先前尚还躲闪,在往后尽迎着纷纷而来光束加速抵近,一旦击中只缓行片刻,重又加速,似无多大害处。混合舰队先前飞艇已接近火球,依然视死如归,毫无回转之态,眼见即将碰撞,那火球,突地发出一波攻击,如能量护盾一般,半球状虚影脱离火球,直往混合战舰而去,但凡接触,小型飞艇瞬间爆发,在漫天空宇中,最后一闪,化为灰烬。长弓录在彩蝶舰内看的真切,那后方空宇背景繁星点点,旁边缘木残阳隐隐红光,漫天之中犹如飞蛾扑火,点点星光,每闪一处,却是飞舰坠毁一枚。心下不知几多惆怅,虽知那混合舰队多为智能机人操纵,然而,眼见坠落,也心有不甘。
      冲锋号既起,那黑化能量先锋舰队,其余拾余艘黑黝舰艇四面八方散开,呈包围之状往彩蝶舰一众攻击而来。清芳正指挥混合舰队,见敌方又动,情知不好,急调动突击舰队若干,往下方迎敌。却也不忘正前敌方主舰动向,那万俊舰敌方主舰此时却全无动静,清芳知其正静待战场情势变化,待有机会,将迅疾出手,一击而中,遂向万俊舰发出讯息,让其专心对峙敌方主舰,后方先锋部队,由彩蝶舰和千鸟舰共同抵御。那万俊舰早知敌方意图,此时将舰内飞艇皆尽放出漫天散开,正待迎敌。
      适才那先出敌舰火球一般,放出一波攻击毁我混合舰队无数,之后,暂熄一刻,似再重聚能量,千鸟舰已离它不远,此时那还给其机会。但见千鸟舰左翼,如翅膀之样,缓缓脱离母舰,成一独立舰艇,竖将起来犹如帆船一般,离弦而出,其头部生出百米长杆,如长剑划破空宇,其后集聚能量渐渐成通红,自后缓聚,待得头部,已然是一能量箭头,眼见离那敌方火球近在咫尺,突一发射,离舰而去,直往敌方,那敌方球状飞舰,已知不妙,不待转身回逃,已是被箭头中了,轰然于空宇炸裂,犹如烟花转瞬而逝。敌方毁一先锋舰,更添我方士气。上下左右舰艇纷纷出击,漫天空宇星光阵阵,好不热闹。
      那千鸟舰一翼似帆船一般,击毁敌方圆球战舰,正欲返回,上方敌舰黑黝黝一长条状阻住其退路,忽地散成无数小方块之状,方圆千里之大,将那千鸟一翼围入其中,忽又重新聚合成长条状飞舰一艘,可怜那千鸟舰一翼,尚未回返过神,已然湮灭,不知所踪。长弓录看的真切,心头一震,这环宇空战,如此惨烈,也不知敌方是何种族,那战舰竟能瞬时分开,又能重新聚合,却吞噬了如此巨大一枚飞舰。真是险象环生啊。
      千鸟舰尾翼被袭,此刻又失了一臂,正面御敌非常危险,那敌方先锋舰队瞅准时间,从千鸟舰方集中突袭。彩蝶舰伴随飞舰紧急调往上方,共同御敌。黑色长条状敌方飞舰已与千鸟主舰不远,缓缓而来,正寻机会。清芳将才已见其厉害,心中早已产生计划,将突击飞舰调往千鸟后方,隐于其影之内,那长条飞舰再往前行不远,忽又分崩离析,散为无数方块小型。长弓录此刻留心,拉近一看,原来,那长条状飞舰,如积木一般,皆是小型飞艇聚集而成,此刻分开,散成一团,再一聚合,内里物什尽被能量化去,为己所用。此刻那飞舰散化开来,比刚才还广阔无数,尽将千鸟舰残躯皆尽包裹于内,欲再聚合而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清芳发动攻击,无数突击舰艇忽自千鸟阴影中来,各自对准那小型飞艇开火,刹那间,漫天空宇炸裂一片,那敌方小型飞艇不待重新聚合,忽被袭击,纷纷坠毁,半数以上已然湮灭,那飞舰剩余部分,却不为所动,强行聚合,奈何大部分零件被毁,再次聚合亦无意义,即是如此,那剩余小舰聚合之后,仍将千鸟舰头部吞噬而去。待它重新聚合已然不甚稳定,突袭舰队再火力全开,皆尽发射能量光束,那长条状飞舰也亦轰然爆裂,化为灰烬。千鸟舰被吞掉头部,想是不保。内里恨水生灵紧急离舰,瞬间好大一枚战舰分离无数而去,主舰连锁起火,在空宇流星般一闪而过,化为乌有。
      好一场厮杀,这漫天空宇,但凡星光闪闪,皆是毁灭坠落,敌方来势汹汹,彩蝶舰一方亦守亦退,渐行不支。万俊舰在正前默默对峙敌方主舰,此番见千鸟舰损毁,哪有心甘。再不等待,排出半数伴飞战舰往后迎敌,敌方主舰见其动作,亦飞掠无数小型飞艇而来阻其去路,与之空宇开战。
      有诗为证:繁星点点挂宇空,方圆万里战意浓,你方飞艇光束闪,我方战舰能量红。烟花散、萤火乱,漫天空宇几多战。不知内里多少人,为了虚无化为尘。
      千鸟舰既毁,这方天地打开缺口,敌方先锋舰队所剩舰艇从此而入,直往彩蝶舰而来,万俊舰见此方形势紧急,本欲驱舰队前来,却那敌方主舰黑黝黝默不作声,纷纷阻挠,与之胶着,无奈脱不得身。
      清芳见此情景,全力指挥伴随战舰而出,正面应敌,敌方先锋舰队虽众,却不是彩蝶对手,彩蝶舰内伴随战舰颇多,此刻倾巢出动,全力御敌,亦将敌方损毁不少,这方天宇之内,烟尘横生,往生了多少生灵。
      战场形势渐就于己不利,此时彩蝶舰前舱彩屏之内,却隐隐传来噬魂兽影像。
      噬魂兽身着银样盔甲,似位于一舱室之内,正通过屏幕传输讯息。但见彩屏之上星光斑点,信号极为不稳,稍许,似接通一般,那噬魂兽神采奕奕,一扫连日来阴霾起色道:“我知这是何故了,临风太子不是叛逆,与你等所想相去甚远,快些准备接受讯息”。
      长弓录见此情形忙问:“你在何处?”,却不见回音,清芳听其所言,即调动仪器,自该频率接通,似有信息流入,然未几,那彩屏突然中断,信息流亦不再动作。正不知何解,噬魂兽又发来讯息:“我被敌发现,现虽无法接受讯息,我却将其纳入脑内,等我回来,你每便知一二。”
      原来,这方天宇酣战正浓,那噬魂兽驾驶突袭舰,绕过战场而去,潜入敌方主舰之后,隐去身形,缓缓靠近,将才万俊舰欲出击迎敌,那敌方主舰开启舱门放出飞艇抵御,噬魂兽见其机成熟,混入其中,飞入敌方主舰腹内。
      也是机缘凑巧,这敌方主舰内里生灵亦是碳基兽人模样,其监控扫描设备将噬魂兽认作自己之人,未加阻拦,那噬魂兽既入敌舰之内,也不知前往何处,左右探寻一番,见敌皆是类兽生灵,遂阻住一物,拉入偏地,详加审问。那兽人忽见异物,正欲反抗,哪是噬魂对手,被其控制,为求活命,带噬魂兽前往一处指挥室,接入信息中心,探求真相。这指挥室内所用与人类差异不大,各类屏幕操纵一应皆有,噬魂兽往来环宇多地,稍一探寻,便即明了。这灵兽精明异常,解其密匙与彩蝶舰信号沟通,原想将这黑化组织一些讯息传将过去,以解不惑。
      噬魂兽既与信息中心连接,便知了这进化组织大体情形,也晓了临风太子所谓何事叛逆联盟,一切恍然眼前,立即呼叫彩蝶舰,拟将所知传送过去。不料,事与愿违,这顷刻之间噬魂兽已被敌方发现,敌方切断信息,使之传送不成,又派兽人军队于舰内围攻,想逮住噬魂兽。
      那兽精明异常,岂是好捉,随即放弃联通,自指挥室逃出。这噬魂兽灵敏异常,一出室内见对过立有四物,那四物如人般大小,却颇健硕,□□生有四肢,身体直立,四脚着地,身长腿短,又有两手,因周身穿就衣物服饰,不知内里是何颜色,又或有毛发之类亦未可知。却只那头部露出,但见猪鼻长嘴,三角两眼,无耳有孔,头上生就无数弯角,整个面孔却是粉色异常,内里透红,这般丑陋模样,当世少见。那四物手持武器,直视噬魂兽,堵住其去路。噬魂兽一出室门,见敌方模样,当即脑内搜寻一番,这生灵竟是狼珠星云一角,类地星系内生就,其科技进步一般,不知何时竟也叛逆而去。噬魂兽甫一现身,那四兽竟呆立当场,似有惊叹之样,忘了围扑。噬魂兽见那四物堵住去路通道,不敢贸然而动,忽地伸展双翅,意欲飞掠而过,自通道上方突围而去。那四物见噬魂兽忽展双翅,相互叽叽喳喳一番,尽全扑身地下,瑟瑟而抖,噬魂兽哪知有此一着,见机不可失,越过四物展翅而飞,顺着通道往前急去,这敌方舰内纵横交错,全凭记忆寻求来路。这敌舰之内想必一众正在御敌,倒还少了许多生灵阻路,偶有一两只见着噬魂兽皆如那先前四物,扑身于地,似有敬仰之状。噬魂兽见此光景,也无法多想,不知是何缘故。
      敌方舰内虽有警报频闪,却追兵少有,噬魂兽身着银样盔甲,双翅展开急急寻着出路,眼见即将到得突袭舰停靠之地,那前方八面通道交错之地,颇为广阔,却闪出兽人将军模样一物,率领一众堵住去路。噬魂兽见再无法往前,意欲返身,无奈后方亦有许多兽人遥遥而来。噬魂兽叹道:“此番定不能幸免,不如大干一场”
      心念所至,颚下双肢从银样盔甲翅下,抽出长状棍物,乃是能量之枪,对准前方意欲发射。那前方敌将,忽一出手,似阻止之样,粉嫩猪脸上,长嘴一动,咿咿呀呀一阵。噬魂兽头盔接收声源,翻译随即而至:“且慢动手,你可是星海神兽?”
      噬魂兽莫名其妙道:“未曾听得”。
      话毕亦觉不对,又道:“什么星海神兽?可否详细说来。”
      那对过敌将,粉嫩头上弯角无数,如发一般,卷曲交错,紫色发亮,唯不见耳,却只两孔,此刻不见表情,却道:“见你模样,定是星海神兽,吾等下民,自不敢与你为难。只目下,我狼蛛星人已脱离苦海,被进化组织感化,投入他方,虽仍敬你类神灵,但毕竟殊途,还望神兽勿怪。”
      噬魂兽见他说的如此,一头雾水,半句不懂。估摸是被误认它物,他自身渊源,自身却是不知,被临风太子在督星巡查之中所获,其时尚小,一切不明。此后居于仙宫星系,屡屡外出,亦不知其自身来历。仙宫星系灵类无数,大多出身各异,他亦不去追究,只一心伴着临风太子,后来再与离恨玄女,后来再与清芳相遇,亦有过探查,却无仔细,所以自身出处却不知如何。此番被敌方误认为星海神兽,原以为被认错了的,却不知误打误撞与自身渊源插肩而过。
      噬魂兽一心急往回返,不去细思其他,恐夜长梦多,挥动双翅道:“我已知你每为何加入进化组织,那临风太子也是吾之旧主,此番来的你舰收获颇丰,待我将其因缘待回彩蝶舰,说与他们一众,不可误了大事,在此纠缠不清,快让出道来,让我出去。”噬魂兽一番言语乃是真心,只因适才他接通信息中心,大体已知了这前因后果,所以才是如此之说。那对过敌将兽人,见其说的真切,又兼就这噬魂兽一类乃是他们兽人神灵样存在,再不言语,一众闪开一旁让出通道。噬魂兽见此情景,脑内才觉不对,一边缓缓自让开之道展翅飞过,一边思量敌将适才言语:“星海神兽,莫非我之渊源?待我回得彩蝶舰再详加追究。”念头未完,已飞出那一众之地,敌将远远于后方通道未动,似恭送一般,更令噬魂兽惘然。
      一旦到得突袭艇内,噬魂兽既驾机脱离,一路有兽人飞艇引导,转瞬出舱,到得外界空宇,这敌舰周遭伴飞战舰,均未有交火迹象。噬魂兽也无多想,急急往回而返。
      那方天地彩蝶舰却正热火朝天般与敌方先锋剩余舰艇对战空宇。漫天星火交加,不断坠落飞艇,这边万俊舰亦于另一敌方主舰纠缠之中,渐有不敌之像。
      长弓录和清芳适才见噬魂兽突入敌方心腹,夺得主要讯息,皆是心惊,再见其被发现围捕,更是胆颤。突地信息全无,噬魂兽正在敌舰腹内,想是遇着强敌了。他二人正在心焦,这方天地也正斗的不可开交。两下纠缠,都是心急如焚。忽那彩蝶追查屏幕现出一小型突袭艇,自敌方主舰后侧,急急飞回,往彩蝶舰而来。拉近细瞧,正是噬魂兽驾驶。长弓录长吁一气道:“这厮有些本领,尽独身潜入敌内,无恙而返,相当厉害”。他却不知噬魂兽在敌舰内里被恭敬对待,才方便出入。
      清芳见噬魂兽脱困,再不去管他,只一心指挥前方正面战场。长弓录无事可为,再带头盔于空宇中,四面观察,这一场厮杀。
      噬魂兽驾驶突袭艇,眼见已飞过敌方主舰射程,那敌方将才主舰自噬魂兽现身,至此已再无动作,默默收回伴飞战舰,于空宇悬停不动,亦不出动战舰加入战斗。想是敌方目下已占据优势,他们亦有尊崇神灵在对方阵中,索性只远远观望不动。
      那敌方另一主舰却不知这番道理,正与万俊舰对簿空宇,忽见自己联盟悠然不动,又内里飞出敌机一架,眼见即将回得彩蝶舰方,刚好其航道旁有战舰待命,急令其攻击。
      那另一敌方主舰飞艇领命,见噬魂兽驾飞艇孤单而来,猛滴发出反物质武器,瞬间触上噬魂兽突袭艇,那突袭艇正一心回返,噬魂兽心里所念全是临风太子之事,星海神兽之事,哪里晓得附近尚有埋伏,遂放松警惕,不想被敌偷袭,转瞬湮灭一半,待到噬魂兽惊醒,已被反物质接触,立即鼓动能量抵御,哪里能行。突袭艇瞬时爆裂,未几又重聚于心,霎时没了踪影。噬魂兽在千钧之际将自身能量无限膨大,仍被反物质吸去一半,瞬间又凝聚为一团。
      长弓录在彩蝶舰中,已然见噬魂兽驾突袭艇回返,虽在这漫天空宇,如蝇头一般,几不可见,却留心多看了几眼。忽见旁边现出敌机,偷袭成功,那突袭艇瞬间爆裂复又坍缩,在空宇所剩无几。长弓录一惊,心道:“不好,噬魂兽遭此偷袭,凶多吉少”。清芳亦发现此方问题,即指挥飞鹰流前往接应,长弓录接入操控中心,亲临虚拟幻境,操纵最近一架飞鹰前往迎敌。
      那偷袭敌舰本就不多,且均为灵活小艇,埋伏于彩蝶近前,此番既已偷袭成功,却逃脱不去,待再聚集能量攻击,已是不能,飞鹰流舰密集而来,能量光束顿起,不下片刻,敌舰皆成为灰烬。长弓录操纵一无人飞鹰,急往突袭艇所在空宇搜寻,哪里还有半分迹象,那突袭艇是受反物质武器所伤,皆尽湮灭而去了。长弓录心急如焚,四周探查,忽见左方上空,似有一灵物。遂操纵飞鹰探出机械手臂,取拿过来,隐隐觉得与噬魂兽有关,也不细瞧装入舱内。待再细查多时,却再无所获。
      也是无奈,那敌方先锋飞艇,此时攻击加剧,千鸟舰已然分崩离析,万俊舰于前方正面对敌主舰,那噬魂兽适才偷入主舰本只默默观战,此番见噬魂兽已被偷袭,再无挂念,内里伴飞战舰又且出动,与另一主舰混合,共同对万俊发动攻击,万俊那里能敌,节节败退,眼见不抵。
      长弓录在无搜寻之理,操纵飞鹰急速返回,清芳无心哀叹,暂且放置一旁,尽全力分析战场形势,那先锋战舰尚余八艘,四面八方围住彩蝶舰,只远远攻击,伴飞战舰,对彩蝶却不强攻,想是要活捉一般。
      战场惨烈无比,却再无胜算,即便挨过一时,却终无他法。此番定要折戟于此。
      长弓录操纵飞鹰返回彩蝶舰内,那于噬魂兽遭伏之地所取之物一并带回。此时见清芳一人御敌指挥,毫不分神,自己于她也无帮助,也是对噬魂兽安危担忧,遂脱下头盔,松了座椅,返身往后舱奔去,寻着那飞鹰小艇,打开舱室,见那空宇内取回的灵物一见。
      只见内里圆丢丢一枚银色小球,周身绕就紫色雾气,那小圆球暗色银光,其上阴刻条纹,条纹内里暗红流光,只有寸许,手掌可握。长弓录也不觉抵抗,伸手抓在手里,隐隐感觉心有灵犀,乃是与噬魂兽有莫大关系。
      正欲仔细瞧观,忽觉彩蝶舰整体一震,晃悠不稳。情知不好。这彩蝶舰,巨大无比,悬于天际,如无猛烈攻击,岂能如此晃荡不稳,想是遭了敌袭。长弓录不待多想,将那小球揣入衣袖,迅疾返身前往前舱。
      到得前舱,见清芳,已脱下头盔服饰,此刻坐于操纵台前,紧盯前屏,但见那美人发丝稍显凌乱,面色红润,鼻尖渗出点点香汗,周身紧身服饰玲珑有致,前胸略微起伏,想是颇费了一番功夫。见长弓录急急而来,便道:“此番遭重敌偷袭,又信息被扰,求救信号无法发出,轮回守卫定是无法前来,想是不能幸免于此了。”
      清芳接着说道:“所幸,这帮黑化能量,对我彩蝶舰并无直接攻击,是想网住我每一般,还能抵御一刻,只恐终将被擒”。
      长弓录见其模样,亦有心疼之感道:“无论如何,却不能举手而降,虽不知敌方意图,却是真真切切于我为战,噬魂兽已然遇害,此时不知何处?”
      清芳一听,忽转身望着长弓录,眼含询问,却也似有泪转。那兽与清芳相依多年,相互讥讽打闹,似如挚友,此番如何分离的了。长弓录自是明了,自衣袖中拿出那小圆球,递于清芳。清芳颤抖双手,缓缓接过道:“怎滴成了这般模样?”长弓录见其似有所知,道:“是为何故?”
      清芳摇摇头,遂即又道:“噬魂兽原为临风太子督所管星系之际,偶得于一地,此兽灵敏异常,威风无比,与临风太子忠诚不二,常常临阵御敌,威武不凡,又后来送与离恨玄女,再后来与我在离恒天留守,这许多年相处以来知其脾性。此番临风太子叛出联盟,他却不信,适才又自敌舰之中,像是知晓了许多事情。无奈天意弄人啊。”
      长弓录道:“何出此言?”清芳道:“那噬魂兽,乃天地灵兽,其能量与其他不同,常以魂魄为食,但凡魂魄能量充裕,便长大一倍,但若受伤一次,必缩小一半。他于离恨天被你误伤一次,乃缩至人样大小,此番遭此大劫,却缩为这弹丸之样,从此固封内里。”
      长弓录听她所言,才知那灵犀所来,此小圆球乃是噬魂兽受伤而缩,遂又从清芳手中接过,细细端详一番,却瞧不出所以。亦不知如何使其重返人间。清芳又道:“这兽既缩于此,也是救得一命,如何回返,却不知如何,但再求因缘吧,此番之首,乃是如何脱困。”说完,猛一摇头,似将一脑烦恼皆尽抛却。长弓录亦是无有他法,命旁边机人妥善将噬魂兽灵球保管一处,重又将思绪拉回战场。
      噬魂兽风流一世,却在这缘木恒阳边缘遭此一难,魂断一半,有诗为证:星海无边生灵类,展翅环宇逍遥醉,临风伴驾无有悔,却把轮回空余泪。
      正此时,彩蝶舰又一猛震,全舰警报遂起,清芳调集信息探查,外界空宇敌方先锋战舰又毁三艘,仅余五艘。那敌方两主舰全力开火,万俊舰哪能抵御,一翼已毁,正在拼死挣扎,力求抵御一阵。彩蝶舰护盾已然被破开一口,后舱被袭,尾翼受损,已是遭了一伤。情势急转直下,转瞬一败涂地。
      正是:人间征战苦,空宇星战亦不凡,万千大世界,皆是为哪般。彩蝶遭困境,残阳边缘恐梦断,此后多少事,幻梦细细谈。
      不知如何脱得困境,却又去往何方,且听下回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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