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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世逐梦孤寂长,两枚痴心终成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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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那恨水内核,彩蝶腹内,清芳睹那霜鹏双栖双飞,将那离恨临风往事说与长弓录听。这一场情仇爱恨,好一曲荡气回肠,又岂能言语可表,那剧中人不知多少爱恨,这闻听者却又几多感怀。
长弓录自听了离恨玄女与临风太子旧事,虽万万千思绪,却理不出头绪,暗暗思讨道:“虽这天地之广,灵类各异,却爱恨情仇一样演绎。只是不知后来临风太子如何却甘为外宇利用,叛出联盟,大好前程毁于一旦。也不知那日离恨、临风对战如何,梦凌安危怎样,目下她每又在何方。”这许多思绪萦绕于脑,好不烦恼,所幸时光最是磨心性,这恨水内核,彩蝶舰缓缓滑动,亦将内里各人心思降速,皆于角落暗暗疗伤。
行不多时,大致已环那寒霜地核也有半圈,即将到得脱离之地。那彩蝶舰外伴飞霜鹏鸟渐不可见,忽那前方传来警讯,彩蝶舰即开护盾,拟投入战斗。清芳、长弓并了噬魂来的前舱,细细探听。
见那外界天宇,自熔岩火海大气,似琉璃般落下屏障,初隐隐有光,渐色泽绚烂,其上缓缓有亮光流动,那琉璃幕布似墙一面,远远拒彩蝶舰于外,那内里却如通道一般,直直往寒霜地核而去。长弓录一行,不得其解,以彩蝶机仪探究,亦未可知,正自愣神。那琉璃幕内,自熔岩火海大气,忽有一水晶样物什坠落,待的拉近细瞧,这水晶样物件呈长方之状,幽幽泛冷,内里隐隐封就火样人形。长弓录见此,似有所悟:“这水晶物什莫不是水晶之棺,内里装的可是恨水往生火形人”。待再细瞧,那水晶棺直直插入地核寒霜而去,那漫天火海大气内,忽似下雨一般,坠下无数水晶之棺,密密麻麻,却又互不干系,皆往地核落去。长弓录一行看的心惊,这一场水晶之雨,若是真个封就恨水生灵,不知有几多之巨。正思讨间,那自熔岩火海大气幕帘外围,忽地鼓出一物,似日珥般探将出来,虽为熔岩一般却渐化出形象,乃一恨水飞舰,那舰也不脱离熔岩大气,仅探出半身,往彩蝶舰发来讯息。
清芳自舰内开启机仪,探听恨水飞舰往来讯息。那飞舰外交礼仪尽显,是说:原自这方天宇公干,却恰逢彩蝶之舰,未敢贸然行事,待报得恨水高层所知,知是恨水友人,不幸陷于内核,此番该设法迎出内里,往恨水外天一聚。那飞舰发完讯息,乃又复陷熔岩火海,似先导之船,为彩蝶舰导出航向。
长弓录和清芳略一思考,想是无害,又再复看那幕帘之内水晶之雨依然不绝。遂不再管它,操控彩蝶舰往上,再入熔岩火海大气之中,那飞舰在前导航,彩蝶紧随其后,待进的熔岩火海大气,方才见的,那幕帘乃自火海大气而下,内里熔岩火海之间,万计飞舰,互相行弛,穿梭往来,各为所动,有大量母舰载着水晶矩阵,乃于幕帘之井中投放而下。长弓录和清芳驾驶彩蝶舰绕过火热现场,缓缓上升,那恨水熔岩内里各飞舰也不为所而动,各自程序往来。这般场景真个震慑人心,实为梦中少见。
在那恨水熔岩火海中行的多时,那繁忙场景,早已不见,周边火海大气似有稀薄,渐能看的日珥,日漫横生,据查即将浮于恨水表面,那引路飞舰却并未停熄,径往上而去。再有一时,彩蝶舰已脱出恨水熔岩火海,来到外界天宇。
恨水之内这番奇遇,如梦境一般,虽长弓录等能量化魂,可历环宇险境,却于内里也惊心动魄,此刻脱离恨水,到得外宇,似挥去心上山头,皆长出一气。那导航飞舰脱出恨水大气,周身火海形象渐渐熄灭,却仍红红似火周身流光。想是开启护盾,以免外界真空温低,能量遗失。彩蝶舰启动推力,抵御恨水引力,随着飞舰飞往同步轨道。下方恨水地平已现,那表面熔岩滚滚,饵幔丛生,内里却多少传奇。
长弓录从恨水表面拉回视线,望向外界环宇,漫天星辰,熠熠生辉,这轮回星系另有恒阳三枚各守一方,此间望去犹如满月,那四颗仍在之行星,却小如麻点,哪里可寻,只那恨水所浮行星,似绿月在天,只那被毁缘木恒阳所在,似有漫天墨尘,又似烟雾一团,待的多时将缓而散去。
那恨水同步轨道,早有战舰无数,迎候彩蝶而来。
清芳和长弓录,早知会有此遭,已做好万全准备。那迎候之舰大小各异,大者远甚彩蝶,小的似那导航飞舰一般无二。皆是周身红红流火,形态各异,内里一舰虽不最巨,却色泽最盛,乃是导航飞舰为彩蝶引向之地。长弓录见这天宇战舰队列整齐,排布有方,也不禁佩服万分,知道:如有敌意早于恨水内里开战,不至引入外宇。想必来者亦非敌军。虽是如此却不敢大意,清芳催动彩蝶舰整舰戒备,那舰后机人舰队早已唤醒,各战斗平台皆尽打开。
彩蝶舰缓缓驶向那对方舰队内里,早有伴飞之舰前来引导,待导入舰队内里与那色泽最盛之舰遥遥相对之时,各类伴飞战舰四散而去,四周天宇留出少许空白,那舰队群分列两边,中间仅彩蝶舰与对方主舰对峙。对方主舰放出一物来到彩蝶正前,请求登入。对方孤身而来,势必无害,彩蝶开启护盾一角,那物中一火形样恨水往生人贯入进来。
一入护盾化为一中年儒雅之士,体形虽小,却仪表堂堂,周身幻化服饰飘逸如仙,看其身形,知其敏锐不凡。那外星之人,幻化人形进入彩蝶腹内,与清芳、长弓录、噬魂兽一一见面作揖,仪态谦和。待甫一坐定,问道:莫贪君帝目下如何?
长弓录知他乃恨水往生之人,却未知底细,见其谦谦有礼,却上来急寻莫贪,心下道:“这人莫不是司马叛逆派来伤害莫贪的”,还不急细想,那儒士又道:“你们莫要见怪,我乃本黎是也”
长弓录和清芳听他所言,皆打起精神细瞧这眼前之人,却看不出任何所以。那日本黎、莫贪、司马相逢而语,因皆为火形人样,他们如何分辨的了,此刻听他所言,皆是一惊。原来,来者正是莫贪当年之敌,危难时援手之人。本黎端起机人递上热茶一杯,细细端详,却并不饮上一口,稍许,将杯一放,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盯向长弓、清芳二人道:“你每在我恨水内里行的几日呢”。
长弓录无以分辨这对过是敌是友,接话道:“我等困于内核,才行数日,怎滴司马叛逆已转瞬失败了吗?”
那本黎儒者,站起身来,转而望向彩蝶悬窗之外,似有所思道:“你我萍水相逢,如不卷入我这恨水内乱,苍茫宇宙你我干系如何,今次,我因恨水旧帝莫贪之事,才迎你等上来,莫再猜疑为好。”
“这星际内战,本不如此番短暂,多为经年征战,反复纠缠,只此次司马叛逆事出突然,叛逆也只司马亲近一众,况我恨水之民多是开化灵类,不会为黑化蒙蔽,所以正义取胜,只稍动干戈。”
“那日,莫贪帝被司马暗算,夺了六魄,我本黎军团见其凶残,全力反击,他司马叛逆区区数舰,岂能抵抗,未几,我方大获全胜,无奈要处理内事,耽搁几日,方才迎你等出来。”
长弓录见他区区几句,把个天宇内战描画的如此简单,知他胸怀大略,是个人物,又况其言之有理,暂且相信下来,不待清芳追问,便道:“莫贪君帝被你推向我舰,是为何故?”
本黎低下头,缓缓一摇道“当日情况紧急,那司马叛逆探出夺魄杵,想一击而中,将旧帝化魂夺魄,乃藏为己用,以此号令天下,我见那杵来的突然,不待多想,周遭只你舰可保,遂将旧帝推向你舰,无奈莫贪虽为一帝,雄才大略却是文人,其内里能量多为治天下之用,哪有武力可言,虽被我一推救得一命,却被那夺魄杵夺去六魄。如无意外,旧帝此刻依然昏睡不醒吧”
长弓录见他说的真切,问道:“又当如何?”
本黎踱步到得长弓录近前,突然抱拳一拜,说道:“旧帝安危,全仰仗你等了”,此话说的突然却真诚万分。长弓录、清芳皆是一惊,那旁边噬魂灵性异常,听的此言,知是有重大线索可寻,也抬起兽头,仔细听来。
长弓录道:“此番,叛逆即平,你等接回莫贪,好自疗伤即可,我等有何可为,能帮你一忙?”
那本黎儒者,复又坐回桌旁,端起已转凉之茶,细泯一口,咂咂舌头道:“旧帝被夺魄杵夺的六魄,虽勉强聚魂不散,却已暂余半命,那司马叛逆既已被讨,莫贪六魄已然追回,然而破镜难圆,这六魄已离其魂,再要注入,难如登天。我本黎军团虽困于寒霜内核多年,却知这环宇之乱,我轮回星系遭毁,与那黑化能量有关,你每此番前来,我每也略听的一二,你每必前往枯海,如若途经蔓延星云,还望能到那追魂井一去,化去旧帝残魂与那六魄重融一体”。
长弓录听的一头雾水,清芳却已知一二,接口道:“追魂井朝圣之旅,我等若可为之,却不知你每自己为何不去,你那旧帝新伤,怎不举全球之力,为其救治,却请我等前去,莫不是你这本黎旧部想篡权夺位?将恨水据为己有!”这几句话说的生分,却也有其道理,长弓录也以追问眼神,探向本黎。本黎缓缓一笑道:“我虽与莫贪纠缠多年,却只政见不和,那莫贪于恨水有再造之功,万民敬仰,本黎也佩服的紧,如今轮回有难,那缘木恒阳被毁,轮回星系未来不可预料,我本黎哪还有夺位之心,只盼莫贪旧帝回归正常,以己万年修行,率恨水度过难关。目下只有代其掌控恨水。”“无奈,司马叛逆虽被歼灭,但我等也损毁惨重,且目下恨水局势不稳,我等尚没有离开之力。适才你们所见那内核水晶棺雨,乃是司马叛逆一众伏法被擒之后,封印于寒冰之内,钉于寒霜地核,待的莫贪回归,再行审判。此为一也”。“再有其二,那蔓延星云内,追魂井岂是我等能去,只求你每仙宫神民能帮此一忙,救我恨水旧帝,我恨水臣民敬为大恩。”
清芳不以为意,只因环宇内勾心斗角之事,比比皆是,短短两句,岂可尽信他人。长弓录也不知如何应答,心道:“此番也不知真假,如若不帮,也不知本黎军团是否会强行用武,目下在恨水引力之内,周天被恨水战舰所围,势必一场狠战。况那莫贪一方于己无害,却也传重大信息于我等,实不好推辞。但若不明就里,贸然应允,又不知有几多磨难”长弓录心下琢磨,望向清芳,清芳却盯着本黎,四目相对,似要从对方眼中看出真伪,辨明真相,
那本黎见他二人皆有所疑,才又转对长弓录道:“你那后颈似也有封印之魂,惟有追魂井内方能解开封印,横竖要去,权当举手之劳吧。话已至此,无须再言,你每若是同意,我恨水臣民感你大德,若是不允,我将那旧帝莫贪残魂带回,于你再无瓜葛。”本黎说完,将手中茶盏一口喝干,随即起身,欲返身便走。
清芳听得此言,已知这趟差事多半必要接手。不禁摇头苦笑。
不错,那长弓录听的本黎说已后颈封印之事,急道:“你还知什么?”
那本黎停住身形道:“我轮回星系也是联盟一巨,这环宇大乱略知一二,你每此行大有因缘,你那后颈封印之魂,产于我恨水内里,我却只知这些,尚也有许多不明,此番也不是劝诱,也不是妄言,你每且自行思讨吧”说完再不言语,往舱门而去。清芳看看愣神的长弓录,对着本黎背影轻声说道:“此番一别,不知何年再见,你就不再看上你那旧帝一面”。此话一出,众人皆知,清芳已应了本黎,要将莫贪同舰带往它处。长弓录知她明了自心所想,不禁感激万分,望向清芳,眼里情话缠绵不断。那噬魂兽暗自叹气。却是本黎停住脚步,哈哈大笑,似释怀一般道:“那就让本黎我再于那莫贪老头会上一面吧”。
护理室内,莫贪老者卧于眠舱之内,面色红润,银须根根似熟睡一般,丝毫不为周遭所动。长弓录、清芳立于左侧眼盯着本黎,本黎手扶眠舱已默然看了莫贪一又三刻,却不言语,似有思绪万千。再略下决心,抬起头来望向清芳、长弓录道:“多言无益,拜托各位”。
说完径直而去,飘出彩蝶舰化为火形人样,往那恨水主舰而去,片刻之后那主舰又有物件飞来,乃是一小型飞舰,到得彩蝶后舱伸出一臂,托着一寸许大小红色圆球状封印盒递往彩蝶舰,那本黎自彩蝶前舱彩屏中现出身影道:“那封印盒内为莫贪六魄,望你每小心收纳,待到得追魂井,一并投入化魂重铸,有劳各位。待的事成,我本黎亲往蔓延星云迎我君帝。此时我须回恨水整顿公务,恕不能远送,我那军团之内将派出千鸟舰和万俊舰为你等护航,护送彩蝶舰飞出轮回星系。再会。”说完那本黎舰队主舰启动往下方而去,万计随舰相继并行而去,此方天宇顷刻间唯剩一些空间巨站,少数伴飞星舰。另有两艘想是千鸟和万俊,已然启动为彩蝶舰导正航向。
那清芳操动彩蝶舰将本黎送来莫贪六魄封印盒存于彩蝶舰肚内密室,着武装机人严密看守。随即启动彩蝶舰寻着护航两舰,缓缓启动。
有诗为证:历经万世轮回苦,寒霜火海终难渡,若要三魂六魄聚,须往追魂井中铸。
彩蝶舰脱离轮回须由恨水绕缘木轨道脱出,此时恨水尚俘获一行,那彩蝶舰在千鸟和万俊护航之下,急速前行,绕那恨水一周,方才飞离轨道。
但见,恨水熔融悬天际,其内往生数万计,一枚绿星绕其行,万年轮回可相依。那枚绿色脉冲行星,绕恨水而动,其两极喷薄而出星内物质,在这天宇长以光年计之,远远望去似一盏明灯,于黑夜里两头发出光谱万丈。长弓录和清芳在前舱眼见得恨水渐行渐远,那绿行星此时位于恨水和彩蝶之间,只见其喷薄而出光束,却被恨水恒阳之光完全掩盖,黑绿绿悬于天际,默默而动。长弓录心道:“这墨绿行星之上生灵又不知是何模样,待的老去终化为能量形态,随脉冲喷往恨水,被恒阳所获,再历轮回,真个造化非凡也”。
缓行数日,与那护航之舰倒无所言,各自默默前行。这一日,恨水已远远离去,在那天宇之角似蛋般大小。此时已行至缘木恒阳轨道之外,经此方能穿过轮回星系,飞往它方。
这缘木恒阳原位于轮回一角,于其他恒阳五足鼎立,各有所用。其表也熔岩滚滚为一中年恒星,却于不日之前,于那黑化能量一战而损毁坍缩。那黑化能量不知从何处而聚,整舰跳跃于轮回星系内里,却正位于缘木恒阳左近,轮回守卫军不待反应,黑化舰队已然对缘木恒阳发动进攻,整枚恒阳被囚,与外界失去联系。那轮回守卫岂是好惹,大举而来,与黑化能量对峙外宇,各类武器轮番上阵,漫天火树开化,那黑化能量也不知用了何种之法,抽取恒阳能量转为已用,对抗轮回守卫,初时尚可,待轮回守卫进攻激烈,加之联盟舰队增援而至,黑化能量渐力不能支,乃孤注一掷,举群舰之力,日以继夜抽剥能量,反抗联盟。正面战场十分惨烈,联盟一系毁伤战舰无数,却将黑化能量主力围于缘木恒阳附近,意欲全歼。虽部分黑化散往轮回星系各处,皆被联盟全力撵除。那黑化能量见联盟势巨,反复抽取缘木恒阳能量对抗联盟,眼见崩溃,于那千钧一发之际,对缘木恒阳发出致命一击,那恒阳虽巨,哪经的这般折腾,待的能量化去临界之时,突然不支,坍塌而去,复又喷发,从此尽毁,连带被俘行星两枚一并损毁,化为漫天尘埃。黑化能量同归于尽之法,虽自毁而灭,也伤了联盟舰队元气,各方转瞬跳跃而去,空留缘木恒阳残尘,于光年万里之地散漫漂浮。
彩蝶舰自入得缘木恒阳旧时轨道,所遇皆是漫天残陨,这缘木残尘,方圆数以光年计算,外围或有残陨,内里皆为粉尘,乃至中心为恒阳爆发所剩核心,是为中子星。
彩蝶舰轨道需擦着缘木残尘边缘掠过。此时所见虽多为环状陨石群,内里却未可知,只黑黝一片,似光不可出。千鸟和万俊为彩蝶舰破开陨石通道,彩蝶舰急速驶过,似要逃脱这恒阳墓场一般。
这缘木恒阳原本繁盛一场,内里生灵无数,不知几多轮回,造就多少故事,又或承载几多梦想。自生之日,乃至被毁,中间万万年,却终是一场空了,徒劳一番。正是:功名利禄君莫贪,世上万般皆枉然。
彩蝶舰似虔诚祭者,幽幽缓行,尽量避开飞来之陨,待再几日,驶离哭海,到的外围,径往它方。
这缘木恒阳所在之心,此刻黝黑一片,周遭万里乃恒阳喷发所剩光尘,螺旋样层层绕心,似那光亮被中心所吸,不知落往何处,再往外来,空旷天宇乃是环状尘埃云,似天幕泼墨造就一般,大不可量,目不能尽,再行往外,残陨阵阵,皆围着缘木旧时所在,缓缓而动。这被毁恒阳周遭虽静谧异常,内里却暗藏汹涌。彩蝶舰擦边而过,但求早日脱离。莫再生出异枝。
此时无事。长弓录独居于卧榻,伸手摸着后颈望月弓形疤痕,思索连日所见所闻,暗自哀叹道:“梦凌啊,自地月一别,一心追你而来,所历颇多,奇幻异常,此生原本望与你携手红尘,怎奈生出这许多故事,这离别之苦,你可也正尝得?只不知你目下何处,是喜是忧,何时你我重聚,定将这连日思念说与你听”。却不知,这望月弓形自恨水内里吸收黄色球内长虹之后,再不有丝毫动静。
叹的一会,却又现出清芳倩影,这清芳干练利落,落落大方,自离恨天相遇,一路相依而来,未曾分离片刻,儿女情长,情愫暗生。虽常浮于脑海,却挥之不去。长弓录待觉不妥,急忙起身,在个不大之居内,反复踱步,一片茫然。
正待不知所以,传来敲门之声。长弓录已知是谁,真是心有所念,灵犀而动。门外清芳一袭长裙,飘飘欲仙,面若桃花,青丝如瀑。这清芳舰长一路而来,指挥若定,常常紧身战斗服饰,此刻如此,真个仙袂飘飘,把个长弓录直看的呆若木鸡。清芳见其傻样,莞尔一笑道:“长弓公子,怎滴如此,不请我去你居室喝上一杯吗?”这清芳脾性大咧,与长弓录待的久了,玩笑自然开的一点。倒把长弓录弄个脸红惭愧,忙让开一道,迎进清芳。
居室不大,却随个人心性打造,清芳尚是首次来的长弓卧居,左右一眼,已然看完,见这居室少有装饰,皆是本身颜色,那床边悬窗内里显影外界天宇星象,惟只床头对过,尺许大小一能量化画,内里却是离恒天那天降瀑布,清芳一见,似有所动,也泛起思乡之情。
环宇之大,这居室却小,四目相对,半晌无语,倒是清芳打破宁静道:“不几日,我每当脱出轮回星系,前往枯海,寻那联盟而去,但求此番有功而返”。长弓录从清芳颜容拉回视线,望向悬窗之外,此刻那悬窗彩屏外缘木恒阳残影浮现。
“这一遭路途,我亦梦中难见,所遇环宇奇景闻所未闻,只一心念着梦凌,追随而来。又不知枯海又在哪方,此去又是怎样”长弓录说完也暗暗摇头。
清芳见其又念梦凌,脸色似颇有转变,却旋即回转,似下一心道:“那本黎所言,你那后颈似有封印之魂,待的前往蔓延星云,到得追魂井中,解开封印,不定你那凌儿即刻与你重逢”。
长弓录却不为所动,依然望向天外,似自语道:“这一程,虽是追梦而来,然我亦自知,这环宇大乱,脱不得半点干系,一切似早有安排,那冥冥中自有天意,环宇之难与我这儿女私情又怎可同日而语。况这茫茫环宇,后来怎样,真是难有定数。”
清芳见其似有心灰之样,随说道:“目下之况,我每须前往枯海联盟基地,探明真相,你我太多疑问,皆系于此。那枯海星系原为古之战场,为环宇禁地,我等不可贸然跳跃而去。想必你也已知,若去枯海,须先跳跃至其旁星系,再行飞跃,枯海星系位于环宇边缘,其周星云疏散,惟蔓延星云、怀远星云可至。那本黎央我每救他旧帝,你那后颈封就残魂。我每就往蔓延一去。”
“那蔓延星云,我亦只是耳闻,从未得见,传其内里能量横生,奇幻异常,不可以科技解释,尤是那追魂井,环宇流言颇多,不知是个怎样所在,传其内里五行相绕,阴阳聚生,能解环宇所有封印,能聚天下所有残魂,是个环宇大造化之地。此番我等经蔓延星云前往枯海,或有机缘得见。”
长弓录听的此言,不禁复又伸手去摸那望月弓形,未有半点动静。“芳儿,这一路,多亏有你,陪我追梦逐魂”。
“那你又当如何报答于我”清芳少女心性,略一玩笑。长弓录却木头样人,不知如何答她。
清芳见其模样,噗嗤一笑,挥挥玉手道:“算啦,等你寻着梦凌,无处可去,做我的副舰长吧”。
长弓录见她此时仍然记挂自己私心,对其怜爱更深,往前一步,抓起清芳双手,紧盯双眸,万千言语,无以为出。清芳忽被其抓住双手,初时一惊,急忙起身,见其双目含火,复又羞涩不已,一抹红晕浮上脸颊。二人执手相对,长弓录将其环入怀中,那青丝滑过指尖,缓缓流动,清芳一颗芳心暗许,伸手环住长弓之腰,将头埋入其胸......
柔情似水,春宵如梦。彩蝶舰外残尘飞掠,彩蝶腹内春心荡漾。
有诗为证:月下花发吐春香,伊人对镜抹红妆。一生逐梦赴前程,岂料真爱伴身旁。思切切,念常常。征途渺渺几多长,莫把杯中酒放凉,空叹时光易成伤。
两人既破开禁忌,那情爱喷薄,芳心交融,情长纸短,难书其尽。只日日在那彩蝶腹内各处赏景,十指缠绕,双宿双眠。一个英雄男儿、一个柔情少女,好不羡煞旁人。舰内机人无有所想,仅那噬魂兽瞧的她俩卿卿我我,偶有调戏之语,清芳倒不避讳于它,常刺颠回之。那噬魂兽自得知临风之事,一直寡言沉默,此时偶有激动喜色,也即转而暗自神伤,不去扰他二人。她二人似如初婚,暂且忘却烦恼,放下一切,日日相伴嬉闹,倒也十分快活。
彩蝶舰飞于缘木边缘已深,所幸无事,一切如常。
长弓录、清芳在彩蝶舰后舱各处赏景观花,尝酒品茗。却也希望这惬意永存,这时光永驻,这美好永留。
这一日,两人正携手行于舰后一风景内室,其内仿山间小溪,径旁山坡遍地紫草鲜花,一湾小溪淳淳而动。彩蝶舰内多有此类内室,是其诞造之时,为解旅途孤寂所设。此番正为她二人花前月下所用。一对新人正在打闹,忽有讯息传来,却是噬魂言语:“实不想扰你二人春梦”。清芳听得有讯息传入,抬起头对天花之上仪器说道:“你这厮休要胡言,此时来扰,必事出有因,有何见教?”那扩音器中噬魂道:“莫贪醒了”。
护理室内,长弓录、清芳和噬魂兽面面相觑。那莫贪老头,坐于护理舱边,面色圆润,银须飘动,劲头十足,挥舞双手双脚,胡搅蛮缠般嚷道:“我要出去玩耍,快放我出去”。长弓录瞧瞧噬魂、看看清芳,心道:“这恨水旧帝,被夺六魄,此刻转醒却如此模样,莫不是失了记忆,变孩童一般。”
正是:诗情画意两相宜,逐梦追魂有意义。若是莫贪明日景,便能踏歌今朝行。
不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