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青梅竹马我不做人了》舟榛

19、第十九章 恶魔老板

　　“黛比！这里！”杰克伸手招呼自家女友，她看到了之后对服务生说了两句随后走了过来。

　　黛博拉和杰克互吻后便坐了下来，杰克介绍道：“黛比，这是谢知，我跟你提过的。谢，这是我女友黛博拉，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杰克介绍完就忍不住看手里那张速写，忍不住感慨，“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

　　“你在看什么？”黛博拉对谢知笑笑打招呼，随后就好奇地看向了男友手里的白纸，“这不是我吗？”

　　她看到那幅速写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餐厅门口，一时间惊愕不已，磕磕巴巴地说：“这……这不就是这家餐厅？我的天！”

　　谢知感觉到自己的口袋似乎一震，他拿出了那本“电话簿”。那个限时任务“妈妈咪呀”的介绍出现了一些补充内容。

　　「限时任务“妈妈咪呀”，编号002480。戴夫的母亲要和一个年轻富豪结婚了，是不是爱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有些人肯定不这么想，所以他们要死了。黛博拉想要带男友去见见自己的两个哥哥，或许杰克真的应该好好听一下外祖母的嘱咐。任务已触发，倒计时重置，13天23小时58分钟。」

　　“你是有两个哥哥吗？黛博拉。”谢知合上电话簿，抬头问。

　　正在和男友一起看速写的黛博拉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看向杰克。

　　杰克哪跟谢知说过这些，连忙摊手耸肩，“不是我说的，你要相信东方的神秘力量。”

　　“你其中一个哥哥最近爱上了一个老妇人。”谢知沉吟片刻继续说。

　　提起这事黛博拉就头疼，喝了一大杯冰水之后捂着脑袋说：“别提了，我大哥迪克原来是个花花公子，前阵子出了车祸，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审美、个性各种离谱，然后之前的女友们也不要了，还要跟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结婚。”

　　“八十岁啊，他今年才三十二，他们俩差了四十八岁。”黛博拉被冰水冻得脑袋疼，“我觉得这不是爱情，是该死的性癖古怪。就他妈跟我前两天遇到的那个犯人似的，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套老奶奶的碎花裙子和大毛衣，还有一顶屎一样的灰白色假发。”

　　她说完这一长串就发现了自己的话实在有些过于粗俗，F开头的词都要连成片了，连忙摆手道歉，“抱歉啊，我平时说话习惯了，太随意了。”

　　“没事。”谢知笑着抿了一口红茶，“确实很特别，你也是发泄一下。”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一份新的牛排套餐，还有一大份的羊排拼盘，“这是我们老板送的，他是谢先生的粉丝。”

　　“你们老板在哪？”谢知不喜欢接受免费的馈赠，他将腿上的餐巾搭在扶手上站了起来，“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服务员抱着托盘连忙点头，“老板就是这个意思，他想请谢先生去他的办公室坐一坐。”

　　谢知朝着杰克和黛博拉笑笑以表歉意，他们两个都是性格很随意的人，根本不在乎他的离开。

　　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一直到了左侧走廊尽头的房间。

　　服务员敲了敲门，“老板，谢先生来了。”

　　门下一秒就打开了，一个兴奋的金发男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说他是男人是因为之前服务员一直使用“他”这个称呼，但这张脸，说他是个美丽到极点的女人也没问题。

　　他扎着金色的马尾，五官柔和、皮肤细腻完全没有胡须和雀斑。一双罕见的紫罗兰色深邃双眼，让他可以立刻俘获异性或是……同性的芳心。

　　谢知被迎进了门，待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他脸上的笑脸瞬间消失，几乎是用漠然的视线望着这个老板，“你是什么东西？”

　　“长着女性的脸和男性的身体。”谢知打量着他的四肢和手臂，骨骼粗大，和那张脸就像是两个人。

　　老板欠身鞠躬行礼，“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将告诉谢先生你我的真名，拜蒙 (Paimon）。”

　　这个名字好像有什么魔力，谢知在听到的一瞬间就仿佛了解了眼前这个男人，或者说是恶魔，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骑着骆驼头顶红宝石王冠的人形纹章。

　　“我虽然也是受制于契约留在人间的恶魔之一，但比起地狱我更喜欢这里，艺术啊，各种作品。”拜蒙这么说着，表情尽显兴奋。

　　他伸手去拉墙边的幕布拉索，一整面墙的各类画作便出现在了谢知眼前。正当中的那幅他再熟悉不过了，在这里见到说起来还有些意外。

　　谢知是现代后印象派油画的代表画家之一，但在十三年前他的画风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他原本的画风让所有看到他作品的人都感到恐惧和悲伤，而眼前这幅《深巷少女》则是他改风格之前唯一卖出的超写实油画。

　　漆黑幽暗的巷子，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孤照，左右都是白砖青瓦的民房，熊猫国上世纪女学生打扮的姑娘正在低头看手表，她带着行李，神经焦急而彷徨。

　　但那远处无尽深邃的黑色里，好像藏着某种狰狞猛兽，扑面而来的危机和恐惧感让人不寒而栗。恍惚间甚至可以看到画中的姑娘眼流血泪，表情凄楚。

　　而周围的那些也大约是一样的风格，都是些一打眼没问题，第二眼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的画作。

　　只能说不愧是恶魔的审美吗？

　　“我之前还在想，究竟是谁买了这幅画。”谢知略有些感慨，“果然不是人吗？”

　　拜蒙看着那幅画，紫罗兰色的双目里满是陶醉，“这幅画有什么故事？我可以感觉到一个少女的绝望和无助。”

　　“画里的姑娘约好和同学私奔，可一直在这里等到午夜对方都没来，后来她腐烂肿胀的尸体出现在了江面上，衣不蔽体，无人收敛。”谢知平静且简单地讲述了这个故事。

　　拜蒙问：“你看到的？”

　　“大约是我看到的。”谢知也不确定。

　　故事和灵感在他坐在画布前出现，随着每一笔的勾勒，这幅画的故事也尽数出现在脑海中，好像看完了这主角死前的全景。

　　“这可是谢先生你所有对外出售的画中我最喜欢的。”拜蒙抬起手指，娇小的鸡毛掸子便飘飞起来，小心翼翼地清扫画框周围的浮灰，“为什么后来换风格了呢？”

　　“因为大多数的人们不喜欢。”谢知这句话说完不由得一愣，实际上这个大多数人指的是除了明桐、他妈妈还有外祖父以外的所有人。

　　人们不喜欢，喜欢的它的是恶魔，那他究竟画了些什么呢？换句话说，他从心所欲画的东西根本不符合人类的审美？

　　那他是什么东西？是人吗？

　　谢知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而拜蒙则在那边滔滔不绝地继续说：“前些日子我受邀出席了‘卡利俄佩’大赛，其中有个女孩的画很吸引我。”

　　“她不会叫莉莉·柯雷吉吧？”谢知问。

　　拜蒙笑容满面还有点惊讶，“谢先生你说对了！就是她，你们认识？”

　　“我的邻居。”

　　“她的灵魂出现了被侵占的状态，很危险呢。”拜蒙托着下巴好像在思考，“倒是不像和恶魔做了交易，是其他东西。”

　　谢知再次感觉到了口袋里的震动，他并不意外地发现“黑暗中燃烧”这个任务有了新的变化。

　　「限时任务“黑暗中燃烧”，编号003470。莉莉想向你展示一幅美丽的画作，这象征了她的天赋和理想会像榆木一般青葱挺拔。她被不是恶魔的东西侵占了灵魂，她在求救，她还想活着。倒计时两天5小时28分钟。」

　　和之前那个任务不同，这里没显示任务触发，或许还是要在庆祝会上才能再仔细了解一些内情。

　　“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谢知看了看时间，该回家了，还有个“游戏手册”的任务等着他。

　　拜蒙摸着下巴，表情轻松，“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作为一个粉丝见见偶像。而你的灵魂对于我来说是个杰出的‘作品’，我一点都不想献给魔王大人。”

　　“我不信，但还是要感谢你的牛排。”谢知简单地表达了想法，他正打算离开却被拜蒙叫住。

　　“谢先生，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如果你死了我会失去很多快乐。”他心情十分愉快，双手交握，仿佛随时可以蹦跳起舞。

　　谢知手握住门把手，没有回头，“条件呢？”

　　“你原本风格的画我很喜欢。”拜蒙搓着手说，满怀期待。

　　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悲伤起来了，因为谢知说：“我已经和桐约好，以后只给她画写实画，我建议你想一想其他条件。”

　　他这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名片放在附近的桌上，“想好就联系我，拜蒙。”

　　待谢知离开，拜蒙打了个响指，名片便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忍不住自言自语。

　　“那话一般都是我的台词，怎么弄得跟你是恶魔一样。”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委屈，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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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第一次知道拜蒙是因为一部恐怖片，《遗传厄运》还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