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掬流年》落枫流云

3、第三章 端倪

　　接下来的日子伊莲难得老实的按照一个正常婴儿的行为特征一步步的前进着：第一次开口喊“哥哥”，虽然当时迪斯马斯克激动的情绪只是从双眼一闪而过，但后来据阿鲁迪巴说那一天阴沉的巨蟹破天荒的保持了一天怎么看怎么别扭的笑容；第一次迈出第一步，当时把偶然瞥见女神此行为的射手座候补吓了个半死，猛的扑上去抱起女神，兀然的举动让伊莲不小心呛到了口水咳嗽了一天；第一次跑出教皇厅，让众人误以为女神失踪兵荒马乱的差点掀翻圣域，后果是女神禁足在教皇厅和女神殿范围内一周，期间由女神大人的哥哥亲自看守，让伊莲整整一个星期都被迫沉浸在迪斯马斯克散发的怨念与哀怨的眼神里。
　　就这样在或欢乐或平淡的时光里，时间在伊莲和圣域的诸位孩子们的笑闹之中不经意的流走，一天一天，伊莲犹如抽条的柳芽一般渐渐长高，脸颊的婴儿肥也开始消去，一晃又是将近四年，年近五岁的伊莲已近对圣域的每一个角落无比熟悉，无论是住了很久的教皇厅还是不近不远的训练场。而对于十二宫的候补生，继双子座的撒加最先得到了自己星座的黄金圣衣的承认后，紧接着艾俄罗斯、迪斯马斯克、阿布罗迪与修罗也正式成为了属于自己星座的黄金圣斗士，十二宫的孩子们早已熟悉了这位小女神的身影，那不是虚无缥缈的信仰，而是真实的存在与他们身边的一个比他们都要小几岁的孩子，一个拥有如丝绸般顺滑的黑发与犹如夜空般深邃的双眸的总是带着微笑的孩子，她拥有远比年龄成熟的内心，大部分时候总是安静的坐在训练场的台阶上默默的看着十二个少年的训练，然后在夕阳西下黄昏时分，当大地被温暖的橙红一点一点的渗透的时候，任由自己的哥哥牵着手，送回女神殿。

　　这日，伊莲屈膝坐在女神殿冰冷的石台上，手上捧着在水瓶宫藏书室找到的《希腊神史》颇有兴致的看着人类描述的诸神，众神的争夺、嫉妒、战争、偏见与爱情由白纸黑字再现了一副参杂着光明与暗影的画卷，直到黑夜女神尼克斯驾着自己的战车离开冥府驶上天空，由晚星赫斯珀洛斯开道，拉开夜幕的帷帐任其笼罩大地，伊莲才眨着略为酸涩的眼睛放下纸质翻卷泛黄的书卷起身去点燃更多的蜡烛，放上烛台，摆放在女神殿的各个角落。
　　这个年代圣域居然还用着蜡烛这种东西作为基本照明，已经脱离现世如此远了么？伊莲有些烦闷的摇摇头，或许以后要往圣域里引进一些现代设备，不知道史昂那狡猾的家伙听到了会有什么反映。兀自想象了一下，伊莲嘴角抑不住的上翘，光是拉电线铺设管道就要把圣域大大小小的翻一遍吧！
　　“伊莲！”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女神殿门口传来，伊莲遁声望去，一颗顶着蓝紫色卷毛的脑袋小心翼翼的从门口探了进来。
　　“米罗？！你怎么来了！”
　　“嘘……”米罗做了一个把食指按到嘴唇的动作，像受惊的猫咪一样迅速四下打量了一番，摄手摄脚的走进女神殿。
　　伊莲抱着双臂玩味的看着米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内心暗笑，女神殿岂是那么好进的，恐怕米罗的小动作史昂知道的一清二楚，为难米罗傻傻的以为自己潜入成功，不是一般的可爱啊，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在满意的欣赏了米罗惊吓的拼命打出“安静”手势的样子后，伊莲才开口：“米罗，你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来我这干什么？”
　　“小伊莲，跟我米罗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米罗邀功般的的贴近伊莲，丝毫不在意对方微微皱起的双眉。
　　“第一，不要叫我‘小’伊莲；第二，我哥哥只有迪斯马斯克一个；第三，这么晚你要带我出去，诱拐女神的罪名可不只仅仅是一个星期的翻倍训练和每晚的抄书惩罚了哦~”伊莲不怀好意的一字一顿吐出让米罗头皮发麻的话语，看着对方瞬间垮下的苦脸满意的点点头。
　　“不要这样说啊。”米罗死性不改：“就今晚，最后一次行么？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可是一直没和别人说第一个来告诉你的。”
　　“哦？”伊莲讶异的挑挑眉：“连卡妙都没说？你不是和他关系最好么。”
　　“没有……”察觉到伊莲语气的松动，米罗急急的澄清：“绝对没有！所以……小伊莲我们去看看吧？”
　　“可是教皇史昂说了不要随便出去，外面很危险呐！”伊莲假模假样的哀叹，却又语气一转道：“不过既然米罗你冒着被扣上•诱•拐•女•神的罪名前来，我就大发慈悲的去看看好了。”说罢还状似大度的一挥手。
　　“小伊莲……”米罗满头黑线：“啊啊，你不是雅典娜女神么？怎么一点都没有教皇大人形容的温柔包容善良的样子？！冒牌的吧！”
　　“米罗，你废话太多了？！”伊莲露出毛骨悚然却又异常温柔的微笑，果断的一脚踹过去：“不是说要去好地方么？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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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哪？”
　　夜晚略显凛冽的海风从海远方刮来，翻飞的乌发在空中纠缠飘摇，伊莲眯着双眼抬手拢去贴在面上的发丝，脱口的疑问被风声模糊在空旷的天海之间。
　　“大概就是圣域里人们说的斯力奥海岬吧！”米罗笑的异常灿烂，对伊莲高喊，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伊莲耳中：“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
　　“嘛……”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声，伊莲转头望向大海。
　　不可否认，夜色中的海洋褪去了日间的深邃与包容，在森冷惨白的月光之下，粼粼的波光在海面时隐时现，而之下的仿佛永无止尽的墨黑阴影透露出阴森悚然的色彩，一直延伸仿佛到达了世界的尽头，咆哮的海浪拍打着近岸的礁石，在这一刻，自然那令人战栗的强大力量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天地间，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
　　“弱小的……人类么。”轻声的低喃消逝在夜风之中，伊莲有些感慨的抬头，随即对米罗展颜一笑：“的确很壮观，但是我们该回去了，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米罗。”
　　“啊？”听到伊莲忽然严肃的语气米罗微微一愣，随即笑容灿烂的朝对方呲牙“小伊莲想要来我随时奉陪哦。”然后牵起伊莲的手小心翼翼的跨过地面上略微潮湿的礁石，顺着来的方向走去。
　　低头紧张的注视着脚下，就着月色的微光小心的绕开阻碍，伊莲跌跌撞撞的跟着米罗向前走着，忽然米罗停下，伊莲猝不及防猛地撞上了米罗的后背，鼻梁传来的近乎断裂的疼痛险些把眼泪逼出来。
　　“米罗？！你在干什么！”伊莲捂着鼻子，有些恼怒的抬头。
　　米罗仿佛没有听见伊莲的抱怨，呆呆的望着大海的方向，许久之后有些不确定的从喉间吐出两个字：“撒……加……？”
　　嗯？伊莲顺着米罗的方向望去，远方靠近海岸的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一个熟悉的背影在朦胧的月色下时隐时现，撒加么？伊莲疑惑的歪歪头，不……不是撒加，撒加的发色怎么会犹如夜幕般乌黑！
　　米罗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由动作而引起的石子滚动的声音似乎惊扰了巨石上的背影，那身影微微一动，缓缓转过来，在那一刹间，米罗恍然间看到了一双血色的双眸，那是怎样的目光啊！轻蔑，讽刺，充满了刺骨的杀意，在那一瞬间，天地间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那艳红的眸色与讥讽的笑容。
　　“喂！”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米罗仿若陷入梦魇般的状况，米罗猛然惊醒，方才发觉自己已经冷汗津津，急促的喘息了几口气，当再望去之时，他惊讶的发觉巨石上空无一人，潮水冷冷的拍打着海岸，仿佛在嘲笑那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米罗，你魔怔了么，发什么呆啊？”脚面传来一阵疼痛，米罗低头对视上伊莲不满的眸子，余光扫视到女孩还不曾来得及收回的左脚，只见女孩微微撅着嘴，左手搓着右手臂，仿佛忍受不了深夜的寒冷一般。
　　“刚刚……撒加……”米罗张了张嘴，看着伊莲疑惑的眼神，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撒加？什么撒加，米罗你难道被海风吹晕了，明明只有我们两个啊？”
　　“难道真的是幻觉？”米罗抚额喃喃自语。
　　“本来就是！”伊莲干脆利落的回答，但在米罗看不见得死角微低下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紧紧皱着眉头，比黑夜还深沉的双眼溢满了沉思。
　　“幻觉……吗？”米罗茫然的看着在月色下反射出冷冷光晕的礁石。。
　　“发什么呆啊，我们回去吧~越来越冷了。”伊莲扯着米罗的衣角，状似不满的抱怨。
　　“啊！”米罗一拍脑袋，决定不再纠结自己视力是否出现毛病这个问题上：“的确很晚了，走吧，我背你。”
　　月色之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互交叠，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