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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癔症发作 ...

  •   之前,我的客户几乎都是来自张瀚的那份名单,因此相对来说对课程本身没有特别严苛的要求。我也很少去张瀚的办公室,他一般就是提前电话通知我,然后我直接赶往上课的地点即可。后来有了一些其他培训公司的业务员在张瀚这兼职,我也和他们合作过,总的来说是有一些区别的。
      主要的区别应该是我更把客户当一回事了,这自然是客户更把自己当一回事造成的。这些客户都是兼职的业务员自己谈下来的,他们会主动参与培训课程的讨论——该讲什么?该怎样讲?达到什么目的?说实话,这样的讨论一开始会给我一些压力,特别是以管理技巧为名的课,或许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正式的管理经验,因此感到心虚罢了,加上年轻,又使得这种被洞悉感被无限放大。好在吹嘘和装模作样已经融入了培训师这一行的骨子里,因此总体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的。至于那些管理理论,
      煞有介事地照搬即可。由于我的沟通技巧相当精湛,很容易让客户觉得我不仅理解了他们遇到的问题,而且给出了相对的解决方案。而更重要的是,通过深入的沟通,双方的默契建立了起来,即大家都知道,光靠一场培训,是不可能彻底解决企业遇到的问题的。因此双方一致认为,培训时友好的气氛和专业的驾驭能力才是培训成功的关键。

      而李振和他的客户则在专业上更胜一筹,因此对培训师的要求也更高。他比我大了靠近十岁左右,在这一行也摸爬滚打了十年,可谓久经沙场。第一次和他合作就让我记忆尤新。那是张瀚搬到新办公室的一个月后的一天,他打电话让我去办公室一趟,说有业务找我商量。
      我知道这不是张瀚的单子,否则他会直接告诉我何时何地讲什么。去了办公室后,第一次见到了李振,发现他比之前张瀚说的还要特别。这一行里有个奇怪的现象,业务员对培训师一般都相当的客气,甚至可以说是谄媚。显然,他们还没搞清楚,或者不敢相信是他们养活了培训师,而不是培训师养活了他们。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由于培训师的光环实在太耀眼,以至于业务员误以为自己就是听课的学员。不过不管哪一种原因,我在以后的不同场合也不止一次承认过,业务员对培训师的这种态度会让培训师上瘾,也更会让培训师迷失,我当然也不例外。而每当有人试图打破这种感觉时,培训师就会感到不甚愉悦。
      一个三十多岁便开始谢顶的男人第一次让我体会到了这种不好的感觉。他口头上叫我为王‘老师’,不过‘老师’两个字竟然用得是降调,毫无尊敬之意,简直可以让其他人误以为我的名字就是“王老师”。而整个交谈的过程中,他倒有了老师的样子,告诉我马上要做一件什么事,以及我应该怎么去做这件事。唯一没让我当时发飙的原因,是他所让我做的事情,仅仅指
      和他一起去客户那里沟通,而不是指我应该怎样做培训。
      但尽管如此,我必须承认那天我的心情很不好,以至于让我隐隐想起了入行初期,无论我培训水平发挥的如何,结束时总能听到的那种礼节性的、仪式性的掌声。它们让我感到某种压抑与尴尬,因为我是知道课程是不完美的,或者说离完美还很远。对培训内容的
      漏洞我也心知肚明,不过学员们都很配合,他们只是被我煽动性的、极富表现力的案例故事所吸引,进而来不及提出思辨性的问题,即使偶尔有例外,我也会用一些技巧去化解这种状况。一句话,很多讲课内容是不能深究的。学员的心态其实也很奇特,我一直认为相当一部分人并没有前来培训的动机,他们只是被迫前来,就像大多数的孩子都是被家长与社会逼着去学习一样。而
      老板的积极性显然高出学员一大截,即使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碍于一个大人物的面子。但既然“非买不可”,自然也希望通过培训能改变一些什么。当然不是改变他们自己,而是改变他们的员工,并且是严格的按照他们的目的去改变。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前面我也说了,张瀚那里的客户,我几乎从来没有和他们沟通过,我也基本确定,张瀚也没和他们有效的沟通过。所以这只是一种感觉,我相信这种感觉也一定是对的,即姑且不论这目的是什么,单靠培训师的能力可以达到吗?而如果这些目的本身就存在问题,那岂不都成了无用之功?某些情况下甚至还可能帮倒忙!毕竟我们提供的并不是工厂生产线上的技能培训,而是如何与人打交道的学问。在课程
      设计之初与执行之时,培训师、需求方负责人、学员这三方之间的沟通,是否也遵循我们课程中所涉及的沟通原理呢?这一大堆的问题都是从那些礼节性的、仪式性的掌声之后产生的。
      除了这些专业性的问题外,与我个人而言,最大的困惑其实是关乎自己的价值感的。对于张瀚,对于业务员,对于企业需求方,对于学员,我的价值究竟在哪里?我会否轻易的被他人替代?二十几岁的人能想到这一点是不简单的。不过想到也没什么用,当一个困惑存在,你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时,最常见的应对方式就是忽略它,特别当除了这一困惑外,周遭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顺利,顺利到似乎掩盖了过去的这些困惑,比如一天的收入就可以抵得上过去半个月的收入,而且每周都会有这么两天存在;之前都是你仰视别人,而现在每周都有两次机会被他人仰视。慢慢的,这一切都会变得习以为常,原本的困惑也会以一种难以识别的方式表现出来——职业倦怠。其实和张瀚开始合作半年后,我就对培训没什么激情了。这种感觉并不好,但它对我的伤害并不明显,因为它是转换过的形式。而当某一件事触发并打破了这个原有的平衡时,原来未被解决的困惑将以数倍于原来的程度爆发出来。而李振,无意间扣动了这一扳机。
      起先,李振并不认为我能帮他赚钱,他只把我当做队友,没有了对培训师的尊重。好在我从小也只尊重我喜欢的老师,所以大可理解。不过他好像很快便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不是回到尊重,而是喜欢。
      那天,我们一起合作,顺利的签下了合同。他相当开心,非要请我吃饭,说要感谢我。
      这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他一边喝着酒,一边从他的工作说起。入行十年,之前跳过两次槽,这是第三次。一直在培训行业,接触过数百家客户,各行各业、各种体制都有。
      培训师也接触过数百,涵盖各种课程。
      我问他:“你觉得我们这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他说:“最大的特殊性就是总觉得自己这一行很特殊。”
      好有哲理的回答,但我并不完全明白。他接着说,“这一行表面是围绕培训师来展开的,而培训师也直接被他人称为‘老师’,更有被称为‘导师’的,这些称呼很容易与学校的‘老师’混淆。‘老师’的含义又大又复杂,但在大部分人看来,老师应该是被尊敬的,而被尊敬的原因无非是两个,一是有奉献精神,二是他们教我们知识。这两点也就意味着我们下意识觉得老师永远是对的,就算有错,也是无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强化了这一点。总之,这个职位被神圣化了,特别在道德层面。因此当培训师被称呼为‘老师’后,自然也会被一定程度的神圣化。
      培训师自己落入了陷阱,开始分不清什么叫‘好为人师’,什么叫‘为人师表’。他们开始刚愎自用,经常以为自己什么都对,经不起任何质疑。他们过分的追求别人的尊敬,忘记自己只是商业大潮中的一员,忘记这一职业存在的目的就是利用自己的知识去帮助需求方解决问题——解决需求方认为可以解决的问题。”
      “认为可以解决的问题?”我感到不解。
      “企业碰到了问题就像人碰到了问题一样,都想去解决他。它们会去找原因,有时候找得正确,有时候找得错误,但一定会‘找到’。我们无法忍受一件事的发生没有原因,哪怕我们人为给它加一个原因也行。等‘原因’确定后,如果确认企业内部无法解决,那就得借助外部力量了。培训师的一部分意义就在这里,用专业和系统的知识去解决非战略性的问题。”
      “那他们怎么确定某个培训师或培训公司能解决呢?”
      “不由他们决定。全靠培训公司业务员的能耐!”
      “哈哈,就像你一样!”当时我对李振的话其实似懂非懂,不过那天在客户那里,我确实看到了他的专业销售能力,如果他愿意,以他的实力做销售方面的培训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应该在我之上。
      李振也显得很客气:“关键是王老师配合得好。不光是销售技术上,更重要的是你愿意和我配合,没有其他培训师身上的那种傲慢。来,我敬你一杯!”
      这杯酒我喝得很惭愧,因为我是不想和他一起去的。另外,我也是想傲慢的,但不知哪个地方被李振压住了。

      一周后,培训顺利开始,李振从头到尾都以助教的身份协助我。课程结束后,我很主动的回请了他一顿饭,由于第二天还要早起,我没打算喝酒,李振也没有,他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和上次的主动完全不同,我发现不喝酒的李振吃饭时几乎不说话。我也感到有些尴尬和失望,一是因为我觉得他好像兴致不高,二是其实我特别想让他对我的课程提些意见。毕竟今天讲的是销售,而他是内行,而且是极优秀的内行。因此,我决定改变这种氛围。
      “不行,那么好吃的菜没有酒就浪费了,要不少来点啤酒吧,我喝一瓶,你喝三瓶。”

      他笑笑抬起了头,“一人两瓶,你年轻得很,没问题的!”
      酒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我等着李振打开话匣。可他好像在想些什么,不时抬头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向一个高手征询对自己的评价,或许需要一点勇气,同时也需要尽量避免让对方惹上好为人师的嫌疑。“
      你能给我今天的培训课提提意见吗?”我决定直接请教。
      而他好像也没准备避嫌。“我刚才正在组织语言。一言难尽!”
      我静静的等着他说话。
      “王老师,说实话,你讲课的水平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我也有不少长期合作的培训师,但到咱们公司后,张瀚觉得对方价格太高,但我坚持认为课程质量更重要。于是张瀚就推荐了你。对你的介绍也很简单,‘在我这讲课最多的培训师,他讲课我放心,你也尽管放心’,第一次见面,我的感觉就是你太年轻,虽然我不知道你年纪多大,但长相一般骗不了人的。当然,我并不是觉得你年轻就经验不够,我俩一起去客户那谈业务的时候就证明了这一点。我担心的是客户和学员下意识不接受。毕竟在大家的预期中,培训师应该是较为年长,最少也要比大部分学员年纪大。这应该算是一种偏见,不过我们很难改变。但今天的课程听下来,嗯,我倒发现这在你身上不成为问题。虽然一开始能看出学员的不屑,但很快你就以自己的风格征服了他们。幽默、深入浅出、逻辑性强。我能看出你在某些方面的表现,是在模仿一些知名的培训师,但并不显得刻意,而且和自己的风格结合的也很好。同时,你讲故事的能力相当出众,绘声绘色,很能抓住学员的心。
      对销售的理解也相当老道!”我听他这么说,自然很开心,没想到冷不丁他来了一句,“能告诉我你到底做了多长时间的销售吗?”
      “几个月吧,如果按正式工作算起的话。”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天才呀!王老师。”
      “也没有了,我只是喜欢研究,并且爱看这方面的书。”我解释道。
      “这些书看的人多了,但真正能掌握的人极少。
      我不知道你独自做起销售来会怎么样,但是从我俩的合作以及培训课上你的表现来看,你是真正掌握了这些知识了!”
      “过奖了!过奖了!”我又一次被夸得不好意思,
      同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也必须调整谈话的方向了,“
      那能提提意见吗?针对这堂课或针对我这个培训师的角色”。
      “年轻!问题还是在这上面。虽然今天你用感染力和技巧解决了这个问题,但它还是有很大的偶然性。今天这家企业的参训人员本身就很年轻,价值观也比较开放,它们的产品本身也是为满足年轻人的需求而设计的,所以今天才能进行的比较顺利。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对。你可以和我说说今天讲课的感觉吗?自己的感受一般都相当准的。”
      “说实话,比以前好许多。也感觉学员比较热情。”
      “以前?和什么比?
      以前感觉是什么样的?”
      “怪怪的,不温不火,也说不上哪儿不对,但很难对自己的表现满意。”
      “是不是都是张瀚安排的培训?”
      “基本上是吧。但前段时间也讲了一些其他业务员拉来的单子”。
      “后来这些单子是不是感觉好像好一些?最少自己能从学员的反馈那里对课程进行一些客观的评估了?”
      “还真是这样!”我感到有些吃惊。
      “那就对了。你和张瀚合作那么久,想必你也知道,他的客户几乎全是关系户。”我不置可否。他接着说,“他那些课什么样的培训师讲都没问题,现在看来你算大材小用了。”
      我知道李振的意思,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见我不说话,他也就停了下来,一直看着我。这沉默延续了足有两三分钟,接着他笑了笑:“你还真沉得住气,好样的!你确实是这块料,那么年轻就讲了那么多课。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没有更大的空间?”
      我一时语塞。
      “
      你不必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需像刚才一样告诉我你目前对工作有什么感受,还有没有激情?还有没有目标?”我正要思考,可他显然更急着讲下去,“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在这一行就到头了,不会再有什么大的突破。你会越来越厌烦它的!”
      我不得不承认李振猜想的完全正确!只是一切已成了习惯,我也并没有任何改变的动机。毕竟在没有发现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之前那些没意思的事情也不会显得特别没意思,而当下却有一个人在我面前说出了这件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事,这一点,我倒觉得挺有意思。

      “你说得好像就是我的感觉,不过之前我也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既然李经理能看得那么准,那还请你点拨点拨!不甚感谢!”

      “点拨倒谈不上,而且我也没什么资格。或许你现在应该问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做培训师,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有没有达到当初的目的。”

      又一个我从没仔细思考过的问题,当初只是在原公司倒闭后无所事事,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年轻人流行拓展社交,增加人脉,因此参与了各种各样的聚会。
      随后认识了张瀚,把我领入了这一行。而张瀚自己也不是业内人士,
      只是觉得能赚钱并且和自己所学的专业又有又有一定的吻合度,也就贸然试水。
      他大伯的资源、他自己的冲劲、还有我的天赋,再加上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这事也就成了,哪有什么动机。不过想想,当初张瀚的动机倒是很明显的——摆脱父亲的束缚,满足“女友”的期待。
      既然
      没有动机,那也就不存在是否达到目的的问题,至于为何一直坚持其实也很简单,收入比以前多了不少,工作相对轻松,偶尔还有些被崇拜的感觉。
      但就像之前说的,这一切也只是成为了习惯而已,就像每天睡觉前要洗澡一样,几乎没什么好值得思考的。可是与李振的对谈,让我感到了某种不协调,好像总是有些呼之欲出的东西要打破这一切,而表象上则只是以职业倦怠的方式提醒着自己,没有激情,没有追求。然而那次的培训课好像让我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受,这种感受难道只是因为学员比以前更热情而造成的吗?所有这一切让我越来越迷惑。正要和李振说出这些想法,却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李振告诉我是客户打来的,就是当天那家受训企业的负责人,他说大家对培训非常满意,并邀约李振第二天去办公室结账,同时希望再增加一场关于沟通的课,而且点名让我讲。这些年来这是第一次被点名返场,感觉很不错。李振脸上也充满了喜悦,“谢谢你,王老师,明天和他们谈完后我再和你聊聊细节!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准备资料”。不容我争抢,他开心的结了帐!看来只能等返场培训结束后再请他了,顺便再告诉他那些令我困惑的想法。可惜,这一切都未能如愿,或者说失去了某些必要性。因为就在一周后的返场培训课上,发生了一桩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增加的那场培训是关于沟通的,我最拿手的课程,各种方法论和案例分析,都可谓如数家珍。不过出于某些难以描述的因素,或许是激动与期待,上课之前我还是仔仔细细备了课,这种情况极少发生。毕竟长年累月讲相同的课程,几乎完全没有必要花时间去刻意备课的,可想而知我对那次课程有多么重视。那天早上,李振和我一起到达客户公司的会场后便有事先行离开了,客户特意安排了一个女孩子给我做助教,她叫陈静,同样也是那场意外事件的核心人物。她长得不属于那种普通的漂亮,而是一种极富气质的漂亮,说起话来也柔声柔气、温文尔雅。当她被介绍给我做助教时,我就立刻想起来她也参加了前一场培训,当时就坐在第二小组的第三个位置,只是那天头发盘了起来,而当天却披了下来,这样正好,更显妩媚。
      “王老师,今天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您的课讲得太好了!”陈静脸颊绯红,稍显害羞。
      “那。。。。。。能。。。。。。否先给我一杯咖啡?”
      我开心的结巴起来。
      咖啡很快送了过来,她双手托着盘,笑眯眯的看着我。忽然间,我觉得浑身燥热,伸出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我并没有接过咖啡,因为鞋带好像松开了。不知陈静为何不把咖啡帮我先放到桌上,而是双手一直捧着等我。越着急,鞋带越不配合,它好像有了无穷的力量,不再那么柔软,转而激动的僵直在那里。我安抚着它,希望他们赶快软下来,可它不听,反倒让我的双手更显笨拙。我快要发怒了,我要把它从洞眼里抽出来,可是怎么都使不上劲。我的心里越来越急,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后来他们说我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我也只记得我醒来时,正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旁边有两位客户的员工,他们是和救护车一起来的,陈静不在。医生简单的看了看,没发现任何问题。我自己也感觉一切正常。这时,张瀚和李振也赶来了。
      他俩劝我好好的检查一下,但我坚持没事,两人拗不过便一起出了医院。会场那的学员已经解散,
      并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我也没有回家,而是和张瀚与李振两人一起去了公司,毕竟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所以身边有人总是好些。期间,李振打电话给客户表达的歉意,客户也充分表示理解,并在得知我无大碍后表达了慰问。
      至于耽误的课程,特别是因这一意外而打乱了客户的既定安排所造成的相关损失,李振和客户已商量好,我也坚决同意,即一周后免费补上这次培训。

      可谁又能想到,这事没问没了了,一周后我和李振又一次一早来到了会场,客户的负责人也早早在那等候。他向我表达了关心,我自然也得表达歉意。寒暄后,直接进入了休息室等待课程的开始。刚坐下便有人敲门,客户起身开了门,有人
      端来了咖啡,没错,正是陈静。客户负责人抢着说道:“王老师可是把陈静担心坏了啊,当时急得眼圈都红了!”我抬头一看,她的眼圈不红,但脸颊却是红的。她也对我微微一笑,这可大事不妙,由于当天的皮鞋没有鞋带,我自然也就没法再倒腾它了,一着急,便又晕了过去。
      救护车再次将我送到急诊室后,我又“准时”醒了过来,却模模糊糊的记不清完整的事情。李振一脸慌张,结结巴巴的说了经过。
      “这回客户那真无法交待了!”
      我对李振抱歉的说到。
      “王老师,这些你别担心,我和张瀚会处理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太吓人了”。说话间,张瀚也赶了过来,我对他无奈的笑了笑,他也看着我,迷惑的摇了摇脑袋。

      “客户那怎么说?”张瀚问李振。
      李振答道:“张总,回头我去处理这些件事,这是意外,属于不可抗力,谁也没办法该,该怎样就怎样。”
      我自己也感到很难堪:“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张瀚接过话,“什么都别说了,你这次必须好好检查一下!”
      我不再推辞,立刻办理的住院手续。
      随后便在医生的指挥下查了血、照了CT、做了核磁。。。。。。
      两天后,
      报告出来了,所有指标依旧是正常的。
      会诊负责人一脸迷惑,但也只能建议好好休息,“再观察观察吧,有问题随诊!”。李振帮我办好出院手续后,和我一道一脸迷惑的拎着包往外门外走。
      “客户那怎么说?”
      “没事,对方很大方,没要求我们赔偿什么。
      幸亏培训地点不是在酒店,而是在客户自己的公司,不然损失就跑不掉了。”
      我稍微放心了一点,“那就好。
      那培训怎么办?再补一个?我有点不大敢去了,象中了邪似的!”
      “你不用去,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另外找了个培训师免费给它们补一次,培训师的费用,由公司出,张瀚亲口答应的。”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培训师的钱我回头会补偿给张瀚的。”
      “那是你俩的事。”李振笑了笑。
      说话间,已到了住院部门口,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静,手里拎着果篮,衣着也精心打扮过了,很称她的身材。李振也看见了,他
      对我笑了笑,小声说道“小姑娘好像看上你了!”
      我没有办法回应他,因为,我又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病床上,手臂上输着营养液。李振好像不大相信我醒了,反复叫了我几声。
      我也应了他好几声。“这回是真醒了,吓死我了!医生,病人醒了!”
      之前的会诊医生来了,这次他的脸上没有了疑惑,反倒有了一丝怪笑。“小伙子醒了?自己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觉得奇怪,怎么又晕了呢?医生,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说实话,我越来越担心自己。
      可医生却微微笑了起来,他凑近我耳边小声的说:“身体上什么病都没有,最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但心病不小,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说完他就离开了。

      李振应该没有听清楚医生和我说的话,只是在一边傻傻的看着我。
      “李经理,那个小姑娘呢?”
      他一下回过神来。“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我让她先回去了,她留了手机号,等着我报平安呢!”
      “那你帮我报一下吧!”
      “医生刚才和你说什么?”
      我说了个慌,“还是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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