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共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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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样您舒服吗？”
沈酿端坐在梳妆镜前，一名年纪较长的侍女正在替她梳头，似乎担心弄痛了她，沈酿在镜子里都能看到她担心的面容。
“不妨事，桂枝你的手艺很好。”沈酿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她这还是头一次让人梳头发，如今对一切都很新奇。当初在沈府时，小院里只有一个名为照顾实为监视的老嬷嬷的，自己不替她梳头就已是万幸了，基本上什么活都要自己来。
方才她已经问过桂枝了，太子妃的年俸是五百两银子，就算太子殿下再英明神武，短短几年就不再需要自己了，可到时候她手上也至少攒了有近千两银子了。这活干得，到时候找一家皇寺，安度后半生的银子便攒够了。
人有时候细想才能弄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修月寺中素斋虽有名，红霞寺虽风景优美，可它们都不是皇寺，进去了难保不会出点什么事儿。只有奉国寺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呀，而且那里必然有很多先帝的妃嫔苦修，到时候也能找到人聊天解闷，甚好甚好。
手里有银子，安全有保障，不就是嘴巴寂寞了点，这日子想想都美好。
名为桂枝的侍女不知道自己主子心里的弯弯绕绕，仍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让一根乌黑亮丽的发丝落下来。全部梳理过一遍后，桂枝才放了放心，很好，殿下缎子似的乌发没被自己梳落几根。
桂枝第一眼见到太子妃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见到了月宫里的嫦娥，真真是仙女一样的人物。同为女子，桂枝只恨自己没能找个地缝钻下去，没得在仙女面前丢人现眼。
毕竟她已过双十年华，前路渺茫，今日能站在太子妃面前供她挑选还是使了银子才得了这样一个机会，谁知太子妃殿下竟真的选了她。
现在桂枝都仿佛在梦里一样，太子妃人又漂亮，心地也好，才相处了半日桂枝便看出来自己找个新主子不是个为难的。改得名字也好听，从今日起她便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桂枝了。
“娘娘，您喜欢哪种味道的头油，桂花油还是这个茉莉的。”桂枝拿着两瓶宫制的头油，恭敬地问道。
“晚上睡觉就不用头油了。”沈酿轻轻摇了摇头，发丝也随之微微飘扬，“不然腻腻的，睡觉也睡不好。”
桂枝见她实在不想用，便利落地收走了。是了，殿下的头发用了头油才是画蛇添足。
“桂枝，我困了。”沈酿今日累了一天了，此刻已是在强撑，说话时像个小鹌鹑一样，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可爱极了。
这回桂枝倒犹豫了，“按理，今晚太子殿下会来您这儿的……”
“殿下不会来的……”沈酿打了个呵欠，眼泪花儿在桃花样的眼眸中打转，让人觉得若是拒绝她的一切要求都会显得太狠心了些。
“可……”桂枝似乎还有犹豫，沈酿却已等不住自己上床了，索性床铺柿霜已经铺好了，沈酿躺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天地昏成一片，自己已经回到最初的浑沌中去了。
她入睡前唯一的念头只余下这床真舒服之外就再无其他了。无论桂枝怎么摇也摇不醒。
“殿下，太子来了，您快点醒过来啊。”桂枝急地都快哭了，不顾主仆尊卑，摇晃着一沾枕头边着了的沈酿。
“殿下太子妃她……”一旁的柿霜也担心急了，想开口替沈酿解释几句，谁知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秦衍止住了。
“无妨，你们都下去吧。”秦衍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侍女们见状也不好再说了，都很有眼力见地退下来。
一时之间，这个寝殿只有立着的秦衍和像只回到自个儿窝里睡熟的幼猫一般的沈酿。秦衍鼻翼翕动，他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按按浮动着的一抹幽香，不像是什么女子用的头油之类的香气，而是一种从来没有问过的干净气味。自幼在深宫长大，秦衍对于香的味道格外敏感。
他仔细瞧了瞧床上少女的睡颜，甚是乖巧，真当自己是个小猫一样蜷在外侧，手里还拿着半截枕头，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分外诱人，总让人疑心是不是咬上一口便能流出甘甜的汁水。夏日里衣物本就累赘，少女的戒备之心不够，只着了一层半透明的中衣，内里嫩绿色小衣上绣着的朵朵白花都一览无遗。缎子一样的乌发随意四散着，露在薄被外面的一双柔荑微微泛粉，尤其是漂亮的指尖，甲片饱满圆润，小巧可爱，再无半点杂色。
秦衍的喉咙微不可察地滚了滚，转头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
不，绝无此种可能。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衍如梦初醒般抽开了思绪。断断没有自己睡贵妃榻的道理，而且自己凭什么要将床榻让与沈酿？明明他是才是主子，沈酿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罢了。
“醒醒。”秦衍不敢上手，生怕自己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只用脚踢了踢床头，“那边才是你该睡觉的地方，孤要就寝了。”
也不知沈酿是醒了还是没醒，只见床上少女睡眼惺忪，微微起身，大方掀开被子邀请道：“这床大得很，乖乖你上来也睡得下，不怕，不怕啊。”说着就再次坠入了黑甜乡。
柿霜为了应景特特选了一双正红色的被子，沈酿这一掀开，自己的胴体便尽数入了秦衍的眼中，那红色更衬得她肌肤似雪。
负手而立的男人先是被她的大胆震惊地睁大眼睛一双凤眸里满是怒火，随后又被眼前的美景弄得羞恼至极。秦衍过了一会意识到此处只有自己和熟睡的少女之后，才突然面红耳赤起来。沈家女当真狐媚，连做梦的时候都不忘引诱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秦衍大力替沈酿盖上被子，不敢再看眼前格外具有诱惑力的美景，心一横便熄了灯在内侧躺下了。
别怕？
明天早上起来指不定是谁害怕呢！
想到沈酿明早醒来时会有的害怕和惶恐，男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稚气微笑，终于他也在这片干净甜美的香气中安睡了。
寝殿迎来了一夜的静谧祥和，直到翌日清晨，一声少女的惊叫声打破了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共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