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同人] 彼岸之音，晓风之舞（完整＋番外）》瑾玉

18、十五、誓言

　　“你要跟我说什么？”
　　塙麒终于忍不住开口。
　　自潋瑚消失之后房间中就再没有声音。聆羽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带几分红色的阳光在她的侧面打出一个好看的光影。让塙麒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实际上更加忐忑不安的反而是那个沐浴在阳光中的女孩。原本已下定的决心，在开口之时却又踌躇起来。千回百转的心思，反映在外的也不过是目光的闪烁——但也恰好被低垂的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倒是塙麒清冷动听的声音在瞬间让她猛地一震。
　　抬起头来，被长睫遮挡的瞳仁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宛若波光粼粼的碧蓝海面——，带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的目光落在塙麒俊美的脸上，看着那双紫晶的瞳仁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看着聆羽幽蓝的眼睛，塙麒除了有几分每当凝视它是都有的略微眩晕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奇异的异样感——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还愿意再次说一次当时的誓约吗？”
　　幽蓝如海的眼眸清澈的惊人，漂亮的脸上现出一种内敛的自信。
　　“什么？”塙麒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现在还愿意在说一次当时的盟约之誓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其中肯定的成分绝对大于疑问。
　　“？！ 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愿意成为巧国的王，你的主人。”聆羽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在空气中一圈圈荡漾开来。

　　“……为什么…？”
　　话一出口，塙麒就懊悔不已。自己是怎么了？这种时候应该感动不已的立即跪下俯身触地建立盟约才对，毕竟这不是一直盼望的吗？而且，天知道那个难以捉摸的善变丫头会不会再下一刻改变主意……
　　而那个有着慑人心魄的碧蓝眼眸的女孩却丝毫没有被这个问题影响到，她只是置若罔闻的把自己的话接下去：
　　“我还没说完……”
　　“？！”
　　目瞪口呆的听着的蓝麒麟显然忘了其他升山者在他面前是何等的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漂亮的蓝眸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我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成为明君，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厌倦，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老老实实地遵守天纲，这样，你是否还愿意让我成为王？
　　我会做我认为自己该做的一切，并且为了达到自己要的结果准备用任何方法——甚至与你所代表的仁爱之道背道而驰 。甚至，我还有可能因为无法释怀而命令你带我回去蓬莱……
　　这样，你还愿意对我俯首称臣，赋予我玉座吗？”
　　……

　　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毫不犹豫地拒绝过他的女孩，紫晶的瞳中漾出一种奇异的光华，眼底的冰层不经意间融化。习惯了冰霜般的表情的脸，现出几抹柔和的曲线。
　　起身，下床——肩上的伤仿佛没有任何影响，然后站定在聆羽面前：
　　耀眼的夕阳将俯身下拜的少年的影子拉出好长。低下高傲的头颅，用自己的额头轻触聆羽的脚尖——柔顺的银发流泻了一地：
　　“奉天命前来迎接我主。
　　不离御前，不违诏命，以此誓约尽献忠诚。”
　　……
　　抬头，紫晶的眸子锁定那双深邃如海眼眸，
　　“请说我宽恕。”
　　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少女美丽的脸上，
　　“我宽恕。”
　　不可思议的光辉笼罩了他们……

　　⊙⊙⊙⊙

　　不久之后，传来这样的对话声。
　　“我说塙麒呀～～”
　　“……”冰山般的脾气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虽然当时我是说了‘我宽恕’没错。但是可不代表我接受你当时所说的那些誓约……”
　　“！！！……什么意思……？！ ”咬牙切齿，果然反悔了。
　　“我不喜欢。”
　　“……”惊人的寒气在塙麒周围散发，额角爆起青筋。
　　“那种誓约……尽献忠诚还可以啦，什么‘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说得像小狗一样。根本是要人愚忠嘛～～我才不需要那样臣下，连个意见都没有，推推动动，更别说独立的看法了……一点忙都帮不上，那岂不是要让我自己忙里忙外……”
　　……目瞪口呆。
　　“我才不要那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张口结舌。
　　“塙麒，记住。我要你的忠诚——我要的是那个会用愤怒的眼神不加掩饰的看着我的那个你！
　　否则，我随时会反悔。”
　　……
　　“我是认真的！”
　　……
　　（塙麒暂时丧失说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