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灵童》四都中学

136、（11）登门拜访

　　“我来得挺早，还没到午饭时刻，呵呵。”降央卓玛自嘲地说。
　　巴图康看了看手表，时计正指着9点一刻。他望着窗外，然后说问在这儿吃吗？降央卓玛点点头，然后他赶紧让曲妮大姐多做点饭。
　　阳光下，难得的好天气，小周和曲妮忙着晒被单，一个小孩在晾衣绳下面穿来穿去，欢心地跑着，他是曲妮的孙子。人们陆陆续续从屋里出来，疑惑着一个大美女跟着巴图康身后出现了，她什么时候来的呢？
　　有些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大家不时交头接耳，有一个名字不断地被重复提及——降央卓玛。他们很快发现了她是谁，巴图康的老主子找上门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发现了她和巴图康的秘密？不像。
　　当她走进他们之间，所有人都渐渐安静了下来，恭敬地看着她，连那个小女生都是惊艳的张开嘴巴，图鲁更是巴结地拿着扫把在前头扫地，嘎多和曲妮在厨房进进出出。
　　她就这么走过去，白色的大衣羽绒服和里头一条长裙，素白，但她的面相和这样的白衣不相匹配，媚气横生。
　　“扎西德勒，你们好。”她打招呼。
　　人群也赶紧点头哈腰，扎西德勒起来。
　　她问身边的巴图康：“什么事呀！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你有情人了，大家都看出来了。”巴图康小声说。
　　“你胡说什么，他们哪能看出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是降央卓玛，文成庄园的女庄主，也是东赞府的大儿媳妇，相信有人听说了，本来，她是来温泉宾馆旅游的，知道我在这儿，过来关心关心。”巴图康介绍说。
　　南杰他们马上表现出很高的热情，说要请客什么的。
　　“我只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我们家曾经的一个小奴才不是在这儿嘛。你们忙，别客气。”降央卓玛说。
　　巴图康在她耳朵边说：“别扯了，有没有男人，在你身上一眼就看得出来，瞧瞧你那领子，现在，你自己看看，□□都现出来了。”
　　降央卓玛尴尬得脸都红了，赶紧把羽绒服的拉链拉高一些，笑着对大家说：“刚才走过来一段路，热的。呵呵。”
　　她转头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这个。他们被她的美艳和高贵的身份唬住了，这里的人都想通过关系调出这个没钱又责任重大的地方，正在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这里人不关注也不知道她的流言蜚语，而她的思想正受到巴图康给的错误信息的引导。
　　午饭后，正是休息时间，警务站的那些人又过来坐坐，大家胡乱聊了些话题，不熟，不可能讲很亲密的话题。不过，他们都很热情，因为她是土司少夫人，有可能帮得上忙。
　　大约下午一点钟，降央卓玛向巴图康提议到外面照个相，于是客人纷纷给出建议。总的来说不建议这个季节爬山，毕竟又累又危险，高海拔的地方变天跟小孩子变脸似的，再说这个季节天气冷了，高处都结冰了，雾气可能也不小，不好拍照；如果没有雾气，风挺大挺冷。
　　见降央卓玛比较坚决，南杰向她推荐几个景点，其中最主要的当然是贡嘎山的金顶了。
　　现在看金顶，要到贡嘎山的西坡去，子梅垭口是最好的观测点。当然西坡还有一个好东西——野兽特别多，由于贡嘎沟的贡嘎山村和贡嘎寺都是藏民，他们有好生之德，能包容野生动物，因此，那里容易遇上鬣羚、岩羊、水鹿等野兽。按照常理，本来西坡的冬季更冷，野兽都要迁徙到东坡来过冬的，东坡这里有温泉，还有些水源不会结冰，也有些青草可供食用。但是，出了阿海这伙人，东坡这地危险，因此，除了一些老脑筋的，还是有部分野兽留在贡嘎山村附近，甚至向村民讨要吃的。
　　巴图康对贡嘎山村和子梅垭口很熟，那条路，他可以当向导了。现在贡嘎山的旅游发展越来越好，一条上山的土路被开发出来，上山还比较容易。只是如果想到贡嘎寺和贡嘎沟去追寻野兽，那就难了。

　　开车到了贡嘎山西坡的贡嘎山村要三个小时，路不好走，得慢点。贡嘎山村在贡嘎山沟和头道沟交汇处的一个山谷中，这个地方海拔较低，只有3300米，很适合登山队的落脚，因此，巴图康和降央卓玛在这里意外地碰上了大表弟扎西丹增夫妇带领的马队。他们的客人是成都来的，还有三个人是康定师范学院的教授和学生。
　　大表弟越来越像二姨父了，膀大腰圆，面部扁平，脸上长满胡须，显得粗鲁，跟土匪似的。娇小玲珑的叶子在他身边，简直像他女儿。

　　“表哥，很高兴碰到你，说实话，有你在，不要说偷猎者不敢上门，就是黑狗熊见了你，也得呲着牙赶紧跑。”叶子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
　　“那么，叶子弟妹，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免得把你的客人吓怕了，尤其是那些女士。”巴图康笑着回应。
　　“别管他们，他们都不正经。降央卓玛，我们去那边喝喝茶，这里的风挺大，很冷。”扎西丹增接待尊贵的降央卓玛普。
　　见到巴图康，没人会当成没看见，尤其是康定城的那三个老乡。他们对巴图康的名声早就熟悉，只是没见过面。教授引着几个人过来了，场面突然沉静下来。一张白净净的脸的中年男子对着巴图康说：“扎西德勒，你是巴图康吧，好久就听过你的大名，今日才得以相见，幸会幸会。哦，对了，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教练或者王老师。”
　　巴图康赶过去跟教授握手，招呼说：“王教授，欢迎您和您的朋友们的到来。对，我是巴图康。一个丑人。”
　　接下来，大家客气一番，并相互介绍。成都来的大学教授是一位精力充沛、蓄着大胡子的小个子，他对着白脸王老师说：“王教练，既然这位战斗英雄熟悉地理，我们能不能请他一起同行呢，这样还有个照应。我身边这两位女同学，她们体质还可以，只是这高山气候很难讲，所以......”

　　教授既然这么说，王教练哪能不有所回应呢。他冲着巴图康笑了笑。巴图康懂，说自己人嘛，没问题。两个美女对着巴图康鞠躬，笑着说给你们添麻烦了。巴图康说王教练已经带了两个助手，相信没问题，他也就是加个保险。
　　“尊贵的少夫人，您愿意跟我们一起玩吗？”王教练同时邀请降央卓玛问。
　　降央卓玛当然说可以。
　　巴图康，可是名人了，芒达山贫民窟的□□案让他再一次出名，很多人一听到他的名字，纷纷围过来见见真神。然后，他们开始讨论这事，并为巴图康被开除表达不满。王教练想说说登山队的事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在，扎西丹增把大伙的注意力引到明天登山任务和准备工作上来，对着早有的沙盘，他介绍了登山路线，以及路上的几处危险地段和注意事项。王教练代表登山队问了几个问题，澄清了一些细节，然后给他的队友再从头到尾理一遍，在这里干什么，到了那儿休息等等，大伙儿都很认真听，同时提出些小问题，大家一边讨论，一边马上形成共识。成都来的两个女生表示她们没那么弱，有准备而来的。
　　两个女生个子都很高，皮肤光洁，身着样式简单的运动服，脖子修长而壮硕，目光清澈，头发梳理得很精细。她们的形象和做派给人留下良好修养的印像，但也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这也是那个田教授邀请巴图康的一个原因。
　　准备工作算是结束了，就等明天出发。
　　从这里开始，叶子就不再担任导游，而是担任后勤处长，管吃饭、接应等等。这里的导游换成了本地的生态管护员贡布，他也是热水沟警务站的编外人员。这样的导游是兼职的，毕竟这个管护员的工资不高。
　　这些事做好后，离5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客人们要求到贡嘎沟走走，想要碰碰运气，能不能遇上什么野兽。
　　于是，他们在贡布的带领下走向贡嘎沟。贡嘎沟也有冰川，现在沟里的水已经结冰，好在有专业设备加持，不过这样的路面，步行依然并不轻松。鉴于安全和明天的任务，贡布觉得还是在山谷西面的山林里走走看看就好。
　　你还别说，真有这样的运气，在离山谷不远的地方，大概海拔3700米处，贡布听到吱吱声，咬牙切齿似的，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并告诉大伙这是毛冠鹿的声音。果然，在一块石头旁边，一头鹿，褐棕色，尾巴白色，正在吃掉落到地上的松萝，也吃石头上的苔藓。怕毛冠鹿被吓跑，一行人不敢靠得太近，躲在大概有50米远的土坡后边，兴奋不已地轮流用望远镜观察。
　　接着，又听到了咯噔咯噔的叫声，贡布又带着众人找过去。那是白马鸡，一对。贡布解释说白马鸡都是成对出现的。然后，他们到来一处树杈，那里有红外相机，查看相机上的记录，有鬣羚、赤狐、狼经过这条道。
　　林子有点暗了，看了看手表，四点半，担心出危险，贡布带着大家伙回到了贡嘎山村。晚饭后，客人围着贡布问东问西，贡布给大家介绍了他的发现：每年夏初，山上的气温低，村里的气温高，海拔低，水汽充足，植物茂盛，很多野兽动物会到村里吃草，甚至会跟牦牛发生争斗......
　　很明显，贡布是一个负责任的生态管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