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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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集团。
莫离深将最后一份文件签好字，放到一边。
她合上钢笔，拿起一旁的大衣穿上，走出办公室。
“莫总。”员工见到莫离深，低头问好。
莫离深微微点头。
公司里好几个莫总，但谁也不敢称呼莫离深为小莫总，索性都叫莫总，谁也不得罪。
“公司旁边新开的水煮鱼挺好吃，辣味特别正宗，我们明天中午去吃吧。”莫离深站在专梯门口，听着旁边的女生谈论明天的午饭。
公司楼下，白桦为莫离深拉开车门，将莫离深惯常用的平板递给她，方便她看文件。
路过那家水煮鱼门店的时候，莫离深抬头瞥了一眼，将平板上的资料翻了一页。
车辆平稳地运行，坐在后面的莫离深倏然开口：“白桦。”
白桦坐直身子，转头待命：“莫总，您说。”
“公司旁边那家水煮鱼怎么样？”莫离深没有抬头，淡淡说道。
白桦前几天刚好尝过，如实答道：“挺辣的，但是比较正宗。”
“嗯，知道了。”
*
清水湾公寓。
秋酽躺在床上，手机里全是脑科手术失败的案例。
她看了一下午，有些头晕，将手腕搭在额头上闭眼休息一会儿。
她不会让圆圆有事的，圆圆不可以有事。
昏昏欲睡时，秋酽好似听见了门铃声，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便没有起身。
不多时，门铃声又响了一声，她瞬间惊醒，从床上跳起来，没来得及穿鞋就跑去开门。
门后是莫离深精致的容颜。
秋酽冲她笑了一下，这个笑是由衷的，轻唤：“莫总。”
莫离深手上拎着两个袋子，看着不轻。
秋酽伸手去接，被莫离深躲开了。
“身体不舒服？”莫离深将两个袋子并在一只手上，关门换鞋。
秋酽摇了摇头：“没有，刚才有点困。”
“把鞋穿上。”莫离深瞥了一眼秋酽的脚，淡道。
“啊……好。”秋酽快步走回房间穿上拖鞋。
“吃饭了吗？”莫离深将袋子放餐桌上。
秋酽摇了摇头。
“那正好，我顺路买了点吃的，过来尝尝。”莫离深打开袋子，拿出外卖盒。
秋酽凑近，看到了外卖盒中的水煮鱼，眼睛亮了一下。
她一天没吃饭也没什么感觉，但此刻闻到这个辣味，倒真的有些饿。
“坐。”莫离深递给秋酽一双筷子。
“尝尝味道怎么样？”
秋酽用筷子夹起一块沾满红油的鱼肉，放入口中。
鱼肉弹牙，辣香四溢。
“很好吃。”
秋酽笑着看向莫离深。
“那多吃点。”莫离深抽出一张餐巾纸，放到秋酽手边。
秋酽无声吃着，莫离深屈起手肘，倚头看着她。
“今天怎么不开心？”莫离深伸手，将秋酽的碎发掖到耳后。
秋酽有些怔愣，她看了莫离深一眼，又连忙避开目光。低头吃了一口饭，“可能是有些累了吧。”
莫离深没有追问，仍旧看着她吃。
待秋酽吃完，莫离深才起身坐到沙发上，手本能地去摸口袋中的烟，但想到了什么，便又抽回手。
秋酽将外卖盒处理干净，洗过手之后，坐到莫离深旁边。
莫离深偏头看她，唇边漾起笑，对着她张开手臂。
秋酽便乖巧地将自己蜷缩在莫离深的怀中。
她捏着莫离深的衣领，手紧紧环住莫离深的后背。
好似受了委屈的小朋友，见到妈妈之后便本能地想哭出来撒娇。
说来也可笑，从小到大能给秋酽这种拥抱的人，竟然是包养她的金主。
想到这里，秋酽情绪便更加不稳定，她悄悄用指腹擦去眼角的泪，不想弄脏莫离深的衣服。
不知莫离深是否察觉到秋酽的情绪，她直接抱着秋酽，让她整个人坐在自己腿上，紧紧拥着她。
秋酽双手环着莫离深的脖子，侧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嗅着她的味道。
安静的房间内，秋酽只能感受到身前人的体温和细微的呼吸，竟让她生出心安的感觉。
不知抱了多久，秋酽在莫离深的怀中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她怕莫离深的腿会麻，便主动退了下来，试图帮莫离深捏一捏腿。
手还未碰到衣料，莫离深便将她的手握在手中，顺势躺在了秋酽的腿上。
秋酽想抚摸莫离深的脸颊，但又怕僭越，便用另一只手虚环住她的肩膀，怕她掉下去。
“会讲故事吗？”莫离深侧身，用额头抵着秋酽的腹部。
和莫离深的距离突然拉进，秋酽心里又开始有些紧张。
“会。”秋酽答道，尽量没暴露自己的情绪。她以前没少给圆圆讲故事，倒还真的有不少的储备量。
“从前，在大森林里住着三只小猪，有一天猪妈妈对三只小猪说，孩子们你们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出去生活了……”
讲着讲着，秋酽便本能地轻拍着莫离深的后背，真的像在哄孩子睡觉一样。
莫离深躺在秋酽腿上，头顶上是秋酽讲故事的声音，意识随着秋酽的声音沉浮。
那日，她和苏佩玖约好的，下次回家给她讲故事。
苏佩玖明明答应了她，她还说下次回家给自己买漂亮的小裙子。
她不可能自杀的，莫伯仁一定是在骗自己，一定是他们，他们逼着她……
秋酽的手突然被莫离深紧紧攥着，莫离深的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秋酽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替她擦着。
突然，莫离深紧紧扣住秋酽的手腕，睁开眼睛看着她，眼底布满血丝。
“为什么要当戏子？” 莫离深嗓音沙哑，几乎是从牙关中挤出的这句话。
秋酽吓了一跳，莫离深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莫离深眼神中迸出的寒光渐渐敛去，她坐了起来，去厨房倒水。
回来的时候，她递给秋酽一杯：“润润嗓子。”
秋酽双手捧着杯子，小口抿着。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莫离深在调整情绪，秋酽在想圆圆手术那两日，自己该怎么和莫离深说。
“吓到你了？”莫离深率先开口，握住秋酽的手，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
秋酽摇摇头：“没有。”
“在想什么？”莫离深重新将秋酽揽进怀中。
“周六我家人需要做个手术，我可以提前去陪陪她吗？”秋酽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着，她很怕莫离深问她是家里什么人。
但她又怕擅自离开的话，莫离深那天过来发现自己不在会生气。
“什么时候去？”
“周五下午。”秋酽说完这句话后，心里紧张的情绪中掺杂了阵阵对圆圆的心疼与担心。
“嗯。”莫离深应了一声，便靠在沙发背上，似是闭目养神。
得到莫离深的允许后，秋酽微微松了一口气，两人又陷入安静的氛围中。
她们两人之间的话语一直都不多，安静好像成为了相处的常态，这种安静带来的不是尴尬，更似是一种涓涓细流的陪伴。两人各怀心事，就坐在彼此身边，听着对方的呼吸，谁也不打扰。
秋酽脑子很乱，混沌的大脑好像已经忘了提醒她身旁人的金主身份。
她缓缓将头抵在莫离深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试图放松神经。
但越是想静越是焦躁，眼球在阂着的眼皮下快速跳动，秋酽眉头紧紧皱着，无意识地发出一声难受的哼唧。
很快，一只略带凉意的手环过秋酽的后背，覆到她的头上。
仅仅温差的一丁点凉意，就将秋酽心中的焦躁驱散。她轻轻地蹭了一下那个被她体温捂热的手心，顺势在莫离深的肩膀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渐渐放松下来。
……
第二日一早，秋酽仍旧躺在房间中，她还是不知道莫离深什么时候走的。
她暂时搁置了进组的计划，现在最重要的是陪着圆圆。
到医院后，她先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着圆圆术前需要做什么准备，饮食需要怎么调整。
……
莫离深刚开完一个会，就收到了莫义怀的短信：【今晚回宅子吃饭。】
除了莫礼晗，莫离深没有莫宅任何人的微信，莫礼晗的还是她抢下自己的手机硬加的。
莫离深没有回复，将手机锁屏，接着低头处理着文件。
忙完之后，莫离深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好是下班时间。
她转动了一下右手的戒指，轻轻吐出一口气，拿上外套走出办公室。
莫离深的办公室在二十六层，她做专梯下去，显示屏出现二十四层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门外是莫礼承和老大莫礼贤。他们二人的办公室在二十四层。正好是下班点，晚上还要一起回莫家吃饭，碰上很正常。
莫离深站在轿厢偏里的位置，见他二人上来，莫离深并未挪动一寸，甚至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当他们与公司常人无异。
二人进入，莫礼承和莫礼贤不约而同地站在轿厢的左侧，面对着莫离深。
他们不敢将自己的后背对着莫离深。
老大莫礼贤只敢背后被莫礼承拉着一起对付莫离深，但他从不敢当面和他这个九妹发生冲突，当然，他的那个老婆倒总想试图招惹莫离深。
莫礼承倒不像他大哥一样，他与莫离深早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他们彼此太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了。当然，这是莫礼承自认为的。
莫礼承将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看着莫离深的侧脸：“九妹，听说你最近换的这个新情人很讨你欢心嘛，据说超过一周了。”
莫离深瞟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你活的时间也挺长的，据说都超过三十了。”
莫礼承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被莫离深回怼也不恼，莫礼承不是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他有的是法子让莫离深不舒心。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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