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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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是小公主。”
戚和玉舒了口气，待公主被收拾好，便亲自抱着公主到了侧殿。
戚和玉屈膝，还不等她行礼，李景明便将她扶起来，道：“让朕看看，贵妃这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皇上，是个小公主。您看公主眉清目秀的，日后定然出落得颇为不凡。”戚和玉面不改色，夸赞刚生出来皱巴巴的小公主。
“贵妃生育有功，”李景明将公主送到乳母怀中，道，“皇贵妃，玉儿，你们说说，赏贵妃什么好？”
明明协理六宫，却被李景明跳过的良妃垂下眼。
皇贵妃道：“贵妃生的是二公主，虽非长，但却是后宫里出身最高的皇嗣。皇上不如赐贵妃珍宝，以示嘉奖。”
“不错，”李景明颔首，又转向戚和玉，“玉儿觉得呢？”
戚和玉弯着眼睛，笑得格外甜美，她道：“皇上若要臣妾说，臣妾就可带了私心了。臣妾斗胆替宛姐姐求份恩荣，请皇上准姑母进宫半日。”
李景明未料到戚和玉会这样说，但他转念一想，道：“也是可行。贵妃自入了宫，便未曾见过家人，就准蒋夫人七日后入宫吧。”
“明贵嫔真是体贴。”皇贵妃笑得一脸端庄，但连妹妹这称呼也不喊了，心中显然不舒服。
明贵嫔年节前见了母亲，如今程贵妃也能见，偏偏她位份最高，却还没有这份恩荣。
皇贵妃刚想到这里，就听李景明道：“皇贵妃多年伴驾有功，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准皇贵妃省亲。”
省亲，是更大的尊荣。
戚和玉看向皇贵妃，见她面上仍算平静，但谢恩时，手已然有些微微颤抖。
“说到底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系统老成地叹气，道，“多年不见家人，谁会不思念呢？”
戚和玉道：“我看贵妃一向端庄，荣辱不惊，对皇上也无倾慕之心，以为她算后宫中难得的快活人了，如今看来，也不快活。”
“后宫里哪有快活人？就说宿主你，皇帝盛宠，家世好，容貌绝色，也不爱皇帝，你过得怎么样？”
戚和玉哽住，弱弱道：“我觉得后宫中有宛姐姐、沈美人这众多的姐姐妹妹，每日看看话本，倒也不能说不快活。”
系统比她更哽住，然后哼哼唧唧道：“没心没肺。”
戚和玉：“反正出不了宫，做什么不没心没肺，让自己过得轻松些？”
“后宫这些妃子，要是有你的觉悟，日子也不会那般难捱了。”
二公主出生以后，戚和玉的日子就有了新的乐趣。
她恨不得住在瑶华宫里，天天逗弄公主。
实在是二公主很亲近戚和玉，只要醒着，见到戚和玉就会要抱抱。
但戚和玉也不曾忘记自己被人暗害的事情，她命惊蛰盯了许久，总算有了眉目。
是个小太监。
“这是……小方子？”端福认出这太监来。
小方子瞧着很是镇定，他问：“是奴才。不知娘娘命奴才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戚和玉倏地露出个极其漂亮的笑来，她道：“本宫有件事，想请教方公公。”
“娘娘如此称呼奴才，奴才实在惶恐。”小方子平静道，“娘娘请问，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戚和玉看端福一眼，端福立刻呈上一柄勺。
“本宫的药熬煮时需要加水，这是加水的勺子。”戚和玉拿过勺子，在侧面一处敲击一下，那勺子下方便撒出些许白色的粉末。
熬煮久了，药汤就变了颜色，这药粉遇热水便化开，在药中完全看不见。
其他宫女太监只知道药材没问题，也无人鬼鬼祟祟，哪里会看到有个小太监每日添水都会敲击一下勺子。
小方子露出惊讶的神色，他道：“这勺子竟还有此等机关。娘娘，奴才是无辜的啊，奴才一个下等的太监，哪里有机会接触这样的东西？”
惊蛰呵斥道：“满口胡言！快些交代，是谁给你的东西，让你做这等胆大包天的事！”
小方子道：“惊蛰姑姑，您可莫要冤枉奴才，奴才怎么会敢谋害娘娘？”
戚和玉看他一眼，淡淡道：“先拉下去打三十大板，若有人问起，就说他手脚不干净，敢偷本宫的东西。”
小方子不怕打板子，却被戚和玉那冰冰冷冷的一眼看得有些手脚发凉。
外头木板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开来，甚至能听到板子被打断的声音。
偏殿的宓贵人被惊动，亲自出来看。
她担心惊扰了安睡的大公主。
惊蛰及时回禀，戚和玉道：“大公主金尊玉贵，怎能让奴才惊扰，既然如此，就把他拖到长乐宫外头打吧。”
打完后，戚和玉也不命人将小方子拖出来，而是亲自到了长乐宫外。
“公公说吗？”戚和玉含笑。
“奴才不知娘娘说的是什么。”小方子道。
可戚和玉分明才给他看过勺子，他怎会不知戚和玉说的是什么？不过就是摆明了态度，知道，却不愿意说。
“本宫听说你父母双亡，家中是一个人也没有了。”戚和玉不紧不慢的，“让本宫猜猜，谁还能让你为之付出性命？”
小方子一动不动。
“将他送去慎刑司，好生看顾。”戚和玉道，“别让提前死了。”
端福带着人走后，戚和玉重新回到殿内。
她揉了揉额角，蹙着眉。
惊蛰为她添上热茶，问：“主子，咱们不是找着了那香囊吗？怎么不拿出来？”
“还不知是谁的东西，”戚和玉抿口茶，道，“拿出来太过打草惊蛇。如今这样，就让幕后之人以为咱们只查到这里。”
惊蛰夸道：“原来如此，还是主子聪慧。哪像奴婢，一点也不灵光。”
戚和玉笑出声来：“你呀，就会逗本宫开心。”
她说着，就听外头宫女通报说沈美人来了。
“戚姐姐，”沈美人莲步款款，也不问一时半刻便已经在宫里传开的明贵嫔处置了个小太监的流言，而只道，“你上次说想要我写个话本，是什么样的？”
戚和玉之前向沈美人提起此事，但她当时正写另一本，加之戚和玉说不急，也就拖到了这时候。
“唔……”戚和玉想了想，隐瞒自己的任务，把柳美人的事讲给了沈美人。
“柳美人也是可怜。”沈美人道，“妹妹知道戚姐姐的意思了。只是……”
“只是什么？”
“姐姐难道就这样心善？见到哪个人过得不好，就想把她捞上来，纯善固然是好的，可若是有人借此利用姐姐……”
戚和玉不能说自己是为了任务，但她如今心中倒真有几分希望柳美人，宛姐姐等都过得洒脱快活的想法。
戚和玉在沈美人担忧地眼神下接受了自己所谓纯善的性格，笑道：“怜翠放心，我都知道的。”
话音一转，戚和玉向前探身，扯住沈美人的袖子，软下嗓子道：“那好姐姐，你这是答应我了？”
沈美人有些许无奈，道：“你都这般了，我哪能不答应？不就是用话本引导柳美人吗？这事，你不是已经在贵妃娘娘身上做过了？”
她幽幽叹气：“我都熟门熟路了。”
戚和玉吐吐舌头。
沈美人是个聪明人，戚和玉未曾将以话本引导程贵妃的事讲给沈美人，可她显然早已猜出来了。
兴许戚和玉一将话本拿给当时还是淑妃的程贵妃，沈美人便已经知道了。
除了曾经因想要护着姜才人的争宠，沈美人当真是宠辱不惊。
“这才是宫里最聪明的人啊。”戚和玉对系统感叹。
系统偷偷嘀咕：“确实比你聪明。”
戚和玉就当没听见，面色不变和沈美人讨论着要写的话本剧情。
“你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戚和玉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沈美人挑眉瞪眼：“这是我写的话本，自然该按照我说的来。”
戚和玉呜呜假哭两声，道：“可是那样，万一效果不好怎么办？”
沈美人学着她的样子，又是假哭又是撒娇，口中道：“难道你不相信我写话本的水平吗？我明白了……”
戚和玉哪里舍得看美人变脸，赶忙道：“怜翠，我错了嘛。都听你的，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相信你，一定可以让柳美人走出来的！”
沈美人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这般，帮柳美人的担子不就落在自己身上了吗？
她好笑地看着戚和玉。
戚和玉毫不心虚。
“算算日子，柿子应当要熟了。”沈美人换了个话题，“瞧起来应当是好看的，姐姐可要与我一同去瞧瞧？”
“近来本宫在给皇上绣香囊，却不知要绣什么新奇的花样，如今看来，绣个柿柿如意倒是不错。”戚和玉含笑道，“走吧，去看看。”
二人相携到延禧宫附近的几株大柿树附近。
那柿树上的柿子有些还是橙黄色，有些却已经红艳欲滴，极其漂亮。
戚和玉望着那小灯笼一般的果实，道：“若是衣裙上能绣出柿子的花样，也是极有新意的。”
“你既然想，回头让人做来就是了。”沈美人道，“也好穿给皇上看看。”
戚和玉弯着眼睛，道：“若是做好了，一定先给你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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