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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被一个外人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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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驻足在奈河边很久很久,他有些困惑,这世间到点什么是对,又什么是错,何人把这事情分成的对错,有人做什么都是对,就像主宰天域的红日,有人生来就是错,就像处处受难的荼悠悠。
“尝尝,这是冥界特有的北瓜!”荼悠悠把一盘泛着黑光的瓜果推到他面前!
“这东西能吃!”火凤想起荼悠悠做的黑色料理,有些不敢吃!
小蜥嘻笑道:“主人特意让人摘来给你的,不吃不要后悔哦!”
火凤想就算是苦的臭的,为了这情谊也是该吃的!狠狠心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没有咀嚼,呼噜就咽了下去,然而口中留香让他忍不住重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爽口甘烈,“嗯,嗯,好吃!好吃!”吃的欢快,也堵不住他的嘴,口齿不清道:“世间有东瓜,西瓜,南瓜,就是没有北瓜,原来这好东西在冥界啊!奇哉,奇哉!”
荼悠悠也放入一块在嘴中,慢慢咀嚼,这东西他不是第一次吃,可唯有这一次他吃出了甜。
“悠悠,你要不要把吉泽他们唤回来祝你一臂之力啊!”火凤想着,既然要大干一场还是人多力量大吧!
荼悠悠回答道:“时机未到!”
火凤对现在的荼悠悠有些看不明白,嘟囔道:“都火烧眉毛了,还时机未到,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你究竟在想什么?”火凤说着说着心里有些气急道:“生死攸关不是时候,异香查到一半也再不提及,荼烁你也送走了,老温也被你框了回去,这些都算你顾忌他们的安慰,那么吉泽他们呢?同族人,血海深仇,灭族之恨,怎么也叫不得呢!你究竟要干什么啊!难不成就咱们这几人和他们大干一场,你知不知道,十万天兵,顷刻间咱们也许就嗝屁了!”
荼悠悠没有因为他的急躁而生气,慢声细语回答道:“时机确实未到,异香我已经知道从何而来,而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我知道打不过,所以何必他们来一同受死,本也是外人!还有,不是咱们,是我们!”说完,起身离开!
火凤这一听炸了毛般拦住他,气急败坏的问道:“你说清楚,谁是外人?”
荼悠悠定定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回答道:“你也是外人!”
“呀,荼悠悠,我和你拼了!!”火凤伸手恨不得要把这张面具撕开,小蜥一把把他推开,护着荼悠悠离开,还不忘刺激原地暴跳如雷的人道:“一个外人,啧啧,要我,我都不好意思留下来吃晚饭!”
“哗啦!叮叮梆梆!”火凤房内好一顿声响,良久才停了下来,这还不算解气,在荼悠悠门口咒骂一柱香的时间也未停歇!
小蜥扒着门缝道:“这呆鸟嘴巴真是毒,骂了这么许久都没重样,真白瞎了这身皮囊,他该是个女人才对!”
荼悠悠喝着茶道:“可惜了,是个男的!”
两人不大不小的对话声让门口处的火凤一字不漏听入耳中,伸出脚就是一脚:“你丫的,你出来,出来!”
脚伸到一半,面前冷光闪来,火凤赶紧后退两步,才抱住脚掌,刚要咒骂,见启元手中的斩生剑,生生闭了嘴,而后骂骂咧咧的出了院子,咒骂声一直未消失,荼悠悠道:“给他送点水好了!”
“骂了这么许久,渴死他就对了!”小蜥回答!打开房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终于走了!”
启元离的很远,对荼悠悠行了礼就走了,小蜥只觉得这人奇怪,也未问许多,反正只要主人在她就觉得很多事和她无关!就像她不问为什么铖荣总不在荼悠悠身边,也不会好奇火凤口中一连串的为什么!
荼悠悠以累了为由进了内室,坐在床边松了口气,想着,要是荼烁在就好了,才分开几日,就已经这般思念,只要空下来就想起他,荼烁的好,不好,他的一切,记得他一身红衣站在自己面前,那时他觉得他是见过最俊的男子,如今想来依旧还是,红色本就最称他,只是好久未见他穿了,若是能见他在穿一次就好了,自己这相思怕是空想了!
荼悠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半卧在床上,心想人果真是贪心的,自己本想,轻轻松松的离开,也无憾了,然而他还是有那么多期许,还是不甘心放下!他终究也还是个俗人!
吉泽几人被困在极寒之地,这里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方向,两人走了三天三夜,也未见一人,南疆冻的瑟瑟发抖,颤着牙道:“多带件衣服好了!”
吉泽喷着寒气,眼里如这漫天的白,没有一丝温情,他心想:魔主这是记恨他了,把他们诓骗至此,是要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在他们走动的第十天里,南疆再也挺不住,眼神涣散看着天道:“大祭司,你自己走吧!我怕是,等不到少主归来了!若,若你见到族人,帮,我看看……胞弟…好”
“你当真相信这里有族人?”吉泽问道!
“少主,不会骗我!”南疆回答,从始至终,那怕是要命绝于此,他任然相信荼悠悠的话!
吉泽觉得他真的很傻,回答道:“少主诓骗了我们!”
南疆虚弱摇头,用最后的意识强撑着意识道:“不,少主不会骗南疆!不会!”
吉泽见他无力闭上眼睛,一声叹息,心想: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
“你们是谁?”说话声传入耳朵,吉泽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是大限将至出现了幻觉。
“难不成冻死了!”又一句说话声入耳,吉泽急忙回头,几个雪人般的人看着他们!“这里真有人?”
“你们……”其中一人想问什么!只听另一个雪人突然尖叫道:“大,大祭司!!”
这声差点把雪山的雪震的崩塌,吉泽呆立在原处,喃喃对不省人事的南疆道:“你相信是对的!”
南疆在温暖中醒来,问道吉泽:“祭司,你也死了吗?”
吉泽摇头道:“或许没有!”
南疆只觉得浑身疼痛,涨呼呼的脑袋有些不太灵光,见到另一个自己,又道:“祭司,我的灵魂飘走了,不是死了,是什么?”
“有可能只是同你长的像也说不定!”吉泽笑着回答!
“怎么会,这世上出了胞弟南一一,不会……”南疆解释,忽而想到什么,眼睛瞪大老大,指着那人半响,才道:“南,南一一!”
“是啊,大哥,好久不见!”和南疆长相相同的人开口说话!
南疆瞪着眼良久,才哽咽出语,断断续续道:“少主,少主,南疆找到亲人了!”
吉泽哑然失笑,心想这个憨货,这个时候还要想起荼悠悠,然而这个笑凝固在脸上很久,他反问自己:自己多久没想起那个少年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他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心里不甘,明明他一路颠沛流离,他曾承诺,只要有他在,就不要害怕,他也曾承诺会尊重他……可从何时起,自己没有这么做了呢?他自以为的伤了他的爱人,自以为的逼迫他向前,乐正衍说他变了,他还不承认,还在狡辩,还在不屑,若没有南疆这个实诚的,执着的人,他要何时才能明白,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他,尊重他,他只是在利用,利用他复仇,利用他血染天下!
这个想法让吉泽有些慌,那个一心信任他,就是在不情愿都按照他说的去做,尽力补偿,然而谁又来补偿他呢?他说想给他们一个家,而他却只想着怎么能让他强大起来,怎样做回魔尊,他以为的使命,究竟是对是错呢?自己这般自私的自以为,定伤了他吧!就像南疆说的,从来没信过!
吉泽害怕这样的自我剖析,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刽子手,把失而复得亲人亲手推向了敌人的闸刀,而自己还不以为然的心中埋怨,他太软弱!
“祭司,你怎么了?”南疆问道!
“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吉泽回答!
“祭司也会错吗?族里人都说,祭司是这天下最衷心,最聪慧的智者!”南一一回答!眼里都是崇拜的光。
这话听在吉泽耳中有些讽刺,若没遇见荼悠悠之前,他会觉得这是对他的肯定,然而这一次他只觉得如坐针毡,脸颊发热,他忽而想起那憨憨的孙传奇,执着着自己相信的善良,曾经他不屑,不屑他看到的,一个凡人,然而正是这个虔诚的供奉,此刻让他明白,那圣神的小屋,一尘不染的供案,是怎样的感恩,而自己呢?似乎待他还不如一个凡人!他的真身是荼悠悠重生而还,他等待的究竟是魔尊,还是族人呢?
热粥下肚,南疆有了力气,拉着南一一的手,最先告知的不是自己怎样生活,而且眉飞色舞的说起了少主,眼里的光,好像那就是他的信仰,“少主真的特别好,特别好!”吉泽不记得他到点说了多少句特别好,似乎这是他认知里最高的赞美!
南一一笑这点头道:“我们知道,少主特别好!”
“你们知道?”南疆疑问,他们怎么会知道?
“喏!”南一一带着南疆出了门,依旧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而自己走出的屋子像一个发面团一样,圆润可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每家每户的门口处都挂着一块木牌,木牌已经发白,可依旧整整齐齐挂在门边,南疆辨认读出了声:“活着!”
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每个人从中看到了无边的希望和人情,是啊,活着,一切皆为活着!
“你们??见过少主!”吉泽问道!他们了基本上每天都是寸步不离的,怎么可能他们见过,然而没见过,又怎么会这般说辞!
“魔族血脉相承,少主现世,神识就可召唤我等!梦中相托,自然都见过!”一位老人,手持木仗走了过来,对吉泽未行大礼,抬起满是褶皱的脸颊反问道:“大祭司是因为时间太久忘了这事?还是另有缘由呢?”
“木老怪”吉泽有些不敢相信,魔尊身边的侍奉:“你,不是……”
“没死了!”老者回答,看向吉泽的眼神未有许久未见的亲热:“护在老主身前,是我的使命,然而……”想起那日,他任然心中愧疚万分:“老主推了一把,剑刺偏了!一个农户救了我!”
这时一家一户走出很多人,他们对吉泽行了礼,恭敬称了句:“大祭司!”
熟悉的不熟悉的,很多面孔出现在他眼中,“我以为,我以为,我们被灭族了!!”吉泽嗓子发紧,身形都晃了一下!
“少主为何没和你们同回?”木老怪问道!
“少主让我们来此寻找族人,没想到进来就出不去了!”南疆回答!红了眼眶:“少主,定是怕我们涉险才如此作为的!”
木老怪看了吉泽良久道:“祭司还在恨?”
“怎能不恨?”吉泽反问!
“你有百之百的把握血染天下,斩杀六界,为逝去之人复仇?”木老怪又问!
“不能!”吉泽回答“然而可以复仇!”这就是他的心中所想:“不能就这么算了!”
“呵!”木老怪只呵了一声,对南一一道:“他们饿了!还是去吃饭吧!”
吉泽对木老怪的态度有些不解,也没在说什么,只是他清楚,他说复仇的时候,很多人眼里是迷茫的!
热乎乎的红薯,还有肉,南疆好奇问道:“这冰天雪地怎么会有红薯?”
南一一道:“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南疆对这里的一切很是好奇,高兴的看了又看,失而复得的亲人,失而复得的族人,这一切让他都以为,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
夜晚,吉泽出现在木老怪房中,烛火昏黄,没想到用雪盖的屋子里如此暖和:“你想说什么?”吉泽直接问道!
木老怪没有做声,净了手,用白帆布细细擦干净,吉泽不由皱了眉头,觉得他倚老卖老让他故意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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