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華若夢》子夜青冥

17、第十七章：哭闹打滚

　　皇贵妃躺在床上，双眸无神的看着帐顶，眼角泪水划过耳窝，凌乱的发散落床沿，露在外面的手紧紧的抓着被褥，气息微弱，也没有力气，却不愿休息。

　　康熙牵着胤禛进门，挥退了下人，坐到了床边的圆凳上，胤禛站其身边。

　　“女儿没了……”皇贵妃微弱的声传进康熙和胤禛耳中。

　　“锦儿……”

　　“皇额娘……”

　　“女儿没了……”皇贵妃望着帐顶的眸子，看向了康熙和胤禛，她眸子中其实没有他们，只是透过他们看向更远处。

　　胤禛只是看着皇贵妃，不由自己的觉得心里一恸，毕竟自己不是皇额娘的亲子。且是不是血亲大过一切……即使对你再好，也胜不过血亲。

　　“以后还会有的……”康熙的心情一如皇贵妃，他和锦儿的结晶才出生就消失……他亦是心痛。

　　“女儿……”皇贵妃轻喃，将眸子中的焦距聚于胤禛身上：“禛儿，我的儿子……过来。”疲惫的伸手，给予希望的看着胤禛。

　　“皇额娘……”胤禛心中的那丝恸慢慢消散。“皇额娘还有禛儿，禛儿……”来到皇贵妃身边的胤禛被皇贵妃一把抱住，此刻不晓得她哪里来的劲儿，猛的就坐了起来，将胤禛抱住。胤禛惊恐，继而心也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情感能胜过血亲。

　　“皇额娘，皇阿玛说了，您以后还会有女儿的……”胤禛小手轻轻抚着皇贵妃的背部。“嗯，你皇阿玛金口玉言，一定会有的……”说着皇贵妃的泪又滑落，布满了脸颊。

　　“锦儿……”康熙满脸忧伤的看着皇贵妃，她并不知道自己今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皇上，锦儿这般狼狈的，让您见笑了……”皇贵妃放开胤禛，抹了把泪。康熙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胤禛见势：“皇额娘……您先躺下，别着凉了……”小小的个子，将大大的被褥给皇贵妃盖好，让皇贵妃躺下。“好……”皇贵妃扯出笑容道：“禛儿，不会离开皇额娘的，对吧？”胤禛是她抚养大的，自将胤禛抱来的那日开始，她就将胤禛视为自己的孩子，方才在胤禛面前这般失态，不该。

　　“皇额娘，禛儿不会离开您，一定不会！”胤禛看了眼康熙，见他点头才慢慢的说出来。他以后的生活都是康熙安排的，若是康熙哪日不开心了，让胤禛回到德额娘那里，胤禛会伤心死的。“皇阿玛会让禛儿待在皇额娘身边的，皇额娘放心，禛儿不会离开，绝对不会。”胤禛发誓。

　　“我的儿子……”皇贵妃紧紧抓着胤禛的小手，心中竟是感动，女儿没了但还有一个儿子，胤禛。

　　“皇额娘……”胤禛扑到了皇贵妃身上，小声的哭了出来，真的不希望皇额娘伤心，不希望看到她哭，她笑起来最好看的……

　　“胤禛，你皇额娘不喜欢只会哭泣的孩子……”康熙道，胤禛从此便是皇贵妃的儿子，跟德妃无关。

　　“禛儿怎么哭了，不能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禛儿是男子汉，今后不准哭！”皇贵妃拂去胤禛脸颊上的泪珠说道。“禛儿以为皇额娘不要禛儿了，禛儿担心……”胤禛哭势更凶，他从不曾这般没有形象的哭过，他在皇贵妃身边几乎就没有哭的机会，即使是被康熙责怪，他也不曾哭泣。

　　“傻瓜，你是吾儿，为何不要你……倒是皇额娘担心，哪日你离开我，回到你德额娘那里。”皇贵妃道，曾经康熙说过，禛儿七八岁的时候，送回去，那时皇贵妃就跟康熙急了。刚才见康熙点头，也就说他不会再让胤禛回到德妃身边。皇贵妃是自私的，胤禛是自己养大的，早已是自己的儿子的胤禛，她怎会舍得让胤禛回去？

　　“不，胤禛不会走，皇阿玛也不会让胤禛走的！”胤禛道。“是，你皇阿玛让你走，我也不愿意……”皇贵妃拿起胤禛的小手蹭着自己的脸颊，这是自己的儿子，虽非亲生，却更胜亲生。失去女儿不能再失去这唯一心疼的儿子了。

　　“锦儿，好生休息吧，朕和胤禛先出去……”康熙轻捏起皇贵妃的手道。康熙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孩子没了，孩子的娘伤心的已经没了他的存在了。

　　“禛儿不准走，圣上……禛儿不准走……”皇贵妃紧紧抓着胤禛，深怕康熙将胤禛带走。康熙深深的看了一眼皇贵妃，他猜的没错，皇贵妃的眼里只有胤禛没有自己的存在了。

　　“胤禛，留下陪你皇额娘，莫要让你皇额娘伤心了。”康熙起身说道。胤禛打保票回答：“皇阿玛，您自管去吧，皇额娘由儿臣来照顾！”

　　康熙点点头，担心皇贵妃，却不能留下。她需要休息，需要冷静。再看一眼皇贵妃，笑了下道：“这些日子朕会常来！”说完，颓废的起身出去。

　　皇贵妃说了声恭送的话，便看向胤禛：“禛儿不会离开皇额娘的对不？”胤禛重重的点头：“皇额娘也不能不要禛儿！”

　　“我哪里舍得……哪里舍得……”皇贵妃再次哭了出来，今后她的唯一就是康熙和胤禛。“皇额娘，您休息，儿子坐这里看着您……”胤禛将刚才康熙坐过的圆凳拉了过来，圆凳与青石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胤禛顾不得那么多，拉过来便要坐，却被皇贵妃阻止了。

　　“禛儿，不要坐那儿。来，到皇额娘床上来……”皇贵妃小心的看着胤禛的反应。胤禛听皇贵妃的话，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眼：“好……”利索的退了衣裳，就爬上了皇贵妃的床，好像会走路后，就没有跟皇贵妃一起睡过了。

　　皇贵妃紧紧搂着胤禛：“今后你皇阿玛不来，你就跟皇额娘睡可好？”胤禛开心：“皇额娘不赶禛儿走，禛儿就留下……”记得当初，就是赶胤禛去自己的寝宫的，说他长大了，不用跟皇额娘睡了，那时胤禛才两岁。

　　“皇额娘怎会再赶你走呢，以后不会了……”皇贵妃紧紧搂着胤禛小小的身子，深怕孩子消失似得。

　　“皇额娘，您快休息……禛儿不走，您休息……”胤禛乖巧的说。“嗯……皇额娘休息……”皇贵妃终于感到一丝的安心，很是疲惫的睡去。

　　胤禛嘴角上扬，看着皇贵妃，疲惫的容颜只是让人心疼，胤禛是既心疼又开心，皇额娘心里全是自己，被重视的感觉，全然不一样。

　　八月，正暑气大，皇贵妃生女，伤了身子。因殇女，伤了心抑郁成疾，只有胤禛在的时候，她才觉得宽心些，总是担心胤禛就此会被康熙送回永和宫，她担心，即使康熙答应过还是担心。

　　“玉娥，四阿哥还没有回来么？”皇贵妃在贵妃塌上躺着，心里惦念的都是胤禛，那抹小小的身影，那抹总是在她面前晃动的身影。

　　“主子，这才巳时，怕是还得等一个时辰，四阿哥才能午休……”玉娥拿着帕子给皇贵妃擦拭额角沁出来的汗珠子说道。“才巳时……”皇贵妃念念有声。“主子，四阿哥整日来回跑，怪累的，您还是让四阿哥午休时候留在无逸斋吧……”玉娥瞧着胤禛来回跑的，每日大汗淋漓的，看着怪心疼的，毕竟孩子还小。

　　“我何尝不心疼，只是见不着他，我这心里不踏实……”皇贵妃起身，失神说道。“以后就隔日中午回来一趟，这样好点……”还是不愿意中午瞧不见人。本皇子阿哥学习没有在午休时候回来的，但皇贵妃向康熙请求，康熙自然答应了。

　　“嗯，这样也好……”玉娥算是松一口气，起码不必天天如此跑来跑去。“你着人去准备四阿哥喜欢的东西，准备多些，四阿哥每日午头回来，不说饿，他的肚子却每日都会出卖他……”皇贵妃想到胤禛每次午头回来肚子咕咕叫，就笑了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玉娥福身，去吩咐宫女，自己再回来伺候着皇贵妃。“对了，主子，前些个儿圣上说让您回府瞧瞧，散散心的，您何时回去？”玉娥小心问。“回去我得带上四阿哥，若是圣上不答应，我便不回了，回去几日定是见不找胤禛的……”皇贵妃说。

　　玉娥蹙眉，这么些年都未回去，怪想念的，不想只为四阿哥留下。“主子，四阿哥就在宫中，您离开一两日没事儿……”玉娥想要劝说。“不成，一日见不着胤禛我睡不着，不要劝我了，我今儿跟圣上说，若不答应作罢。”皇贵妃坚决说到。

　　“是，奴婢多嘴了……”玉娥叹息。“好了，四阿哥回来便过来通知，我给四阿哥做件衣服。”说着就拿起绣篓里的针线和布料。

　　“是，奴婢门外候着，您有事儿叫便是……”玉娥福身下去。玉娥很是担心，主子就此离不开四阿哥，这是小事，怕一直将孩子殇了之事放在心上，心结没有打开……

　　午时刚过，胤禛便坐着轿子回到景仁宫，进门便说：“皇额娘，禛儿回来了。”皇贵妃听到胤禛的声音，马上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拿起帕子给胤禛擦拭额头。跟在胤禛后面的太监，都停在了门口，都气喘吁吁，尤其是胤禛的奶娘。

　　“瞧瞧，满脑门都是汗，是不是下了轿子就跑了来？”皇贵妃些许心疼，玉娥说的对，若日日这般，这孩子还不得累坏了。

　　“想皇额娘了，禛儿一下学就想着回来……”胤禛抹了把汗说到。“知道你念着皇额娘，好了……让精奇伺候着先洗脸，一会儿便要用午膳了……”皇贵妃拧了胤禛的小鼻子说道。“嗯，这就去……”胤禛慢慢走到陈嬷嬷跟前，陈嬷嬷迅速的给胤禛洗脸洗手。小小身子，不论何时都是很稳重，很有阿哥的样子，走路不急，吃饭不语，言行举止可圈可点，且有小大人之称。

　　“皇额娘，您今儿喝了药了么？”净手后，胤禛问。“喝了，你呀不该你操心的你到是很上心。”皇贵妃只是看着那个小身影，满足感溢满心。

　　“怎能是不该我操心的？皇额娘身子不好，儿子不该操心么？皇额娘这般说话，儿子心里可不爽了……”胤禛嘟囔嘴，之后眸子带着委屈看着皇贵妃。皇贵妃失笑：“算皇额娘说错了，皇额娘给你赔不是了……”皇贵妃宠溺的揉了揉胤禛的脑袋。

　　“皇额娘以后可不能跟禛儿说这么伤人心的话了！”胤禛甚是郑重说道，“若是还说，不准皇额娘吃甜点！”

　　皇贵妃摇摇头：“知道了，你小子啊……”指了指胤禛的脑门继而道：“今儿你皇阿玛来，皇额娘请求你皇阿玛答应我出宫带着你。”

　　“皇额娘要带着禛儿出宫？真的么……”胤禛兴奋。

　　“自然是真，到时你皇阿玛若是不答应，你可知道该如何做？”皇贵妃道。“嗯，知道……”胤禛重重的点头，一哭二闹三打滚，还真不信皇阿玛不答应了。

　　“皇额娘，见了隆科多舅舅，能让舅舅带着我去天桥么？”胤禛双眸带着期待。“你若是想，皇额娘都能陪着，只要你皇阿玛应允！”皇贵妃轻挑黛眉。“嗯，一定让皇阿玛答应……”胤禛一点头，暗自下决心，今晚一定好好表现。

　　胤禛和皇贵妃一起用过午膳后，辞别了皇贵妃又赶着去无逸斋学习，至酉时才回来。回来时候，就见康熙已经在景仁宫了，很是兴奋的等待着皇额娘跟皇阿玛说带他出宫的事儿。但，康熙一见胤禛回去，率先是提问了今日胤禛学的什么，胤禛一一回答出。后康熙又让胤禛写字给他瞧，胤禛也照做，康熙看不上胤禛那龟翻的字体，便亲自教胤禛。

　　景仁宫书房中，胤禛站在椅子上，康熙站在胤禛身边，一手握着胤禛的手，亲自教授。“胤禛，看着，这一撇的力道要重，不若写出来的人字偏右不好。”康熙悉心教导。胤禛点头，皇贵妃则是在书房静静的看着这夫子二人。

　　安静的书房，全然是幸福气息。“阿玛，您瞧，品字为何觉着上身重了？”胤禛疑问，觉着这个品字有些坍塌的意味。“下面的口字要方正一些，写正了才好看。”康熙道。胤禛点点头，继续写，直到自己觉得有了进步才写下一个字。

　　一个多时辰之后，晚膳时间到了，康熙才放过胤禛，不再让他写字：“先用膳，膳后继续。”

　　“是，皇阿玛。”

　　皇贵妃心疼的揉了揉胤禛的手，“累了吧，一会儿多吃点！”这话刚落就惹了康熙不高兴：“只是连几个字，手何至于那么疼？”

　　“圣上，胤禛还小，自然写两个字就会疼，您方才可是让胤禛写了上百个字，怎会不疼手？”皇贵妃亦是不满，教导胤禛的方式怎能和太子的一样呢，要累煞胤禛么？

　　胤禛一边乖乖的不说话。只是看着皇阿玛和皇额娘吵嘴。“太子一日千字，胤禛这点算的了什么？”康熙眸子些许笑意，英气的眉毛却紧蹙。“百字还不多？您还要什么要求……”皇贵妃生气。康熙笑了：“朕一月来不了几次，教胤禛也没有几次！”

　　皇贵妃嗔怒的看着康熙，拉过胤禛道：“禛儿用膳去！”康熙笑而跟之，本走在前面的皇贵妃顿住脚，让康熙走前面，自己和胤禛跟在后面。规矩可不能乱了。

　　膳后。康熙刚放下怀挡，准备说话，却被早已吃完的胤禛抢了话去：“皇阿玛，您这块怀挡送给禛儿好不？”大哥说了，谁若是能将皇阿玛的怀挡要到手，大哥就将他的玉如意给谁，胤禛也想要那块翡翠绿如意，所以就问了出来。

　　“你要朕的怀挡做什么？”康熙蹙眉，怀挡谁都有，他的不在桌子上放着么？“皇阿玛的明黄色好看……”胤禛胡诌。“若觉得好看，拿去便是……”康熙很是大方的将怀挡给了胤禛：“命人洗洗。”胤禛笑眯眯的点头：“嗯，谢皇阿玛。”

　　康熙只是点点头看了眼皇贵妃，也不知胤禛喜欢怀挡作什么。皇贵妃只是摇摇头，谁知到胤禛这小子想什么。

　　宫女撤下了残食，摆上了果盘。皇贵妃便跟康熙说道：“皇上，您说让臣妾回府看看家人的，不知这几日便可？”康熙点点头：“去便是，侍卫不能少带，出宫让隆科多来接你。”

　　“这个臣妾知道……”皇贵妃顿了下继续道：“不知皇上可否答应臣妾一件小事儿？”

　　“关于所带之物，让梁九功准备便是，你大可放心。”康熙道，给佟家的赏赐不能少了。“臣妾说的不是这个……”皇贵妃急忙说道：“臣妾是想要带着禛儿出去……”

　　康熙蹙眉：“没有这个规矩。”皇贵妃继续道：“臣妾想带着禛儿回去见见阿玛和额娘……”康熙眉头蹙的更紧。胤禛也期待的看着康熙，希望能够答应。

　　“也没有什么例外的。”康熙这话显然是不答应。顿时就听见男孩的叫唤声：“皇阿玛，就让禛儿保护皇额娘出宫吧，您怎能放心让别人护着皇额娘呢，若是有意外该是如何？”

　　康熙鄙夷的看着胤禛，小子嘴就是会说：“你以为你就能护着你皇额娘？”真是不自量力：“想要出去玩才是吧，胤禛？”一语道破。皇贵妃一边也着急。若真的不能答应，也就算了，出去也没有意思，只要日日能见到胤禛就好。

　　“皇阿玛……”胤禛可怜状：“您就让儿臣出去一次吧，就一次……”

　　“不准！”康熙看了眼皇贵妃，只见她没有什么表情，自己这心里就是一抽。“皇阿玛……”胤禛挤出眼泪，哭了出来，抱住康熙大腿道：“您若不答应，儿臣跟着哭个没完……”哭，来了。

　　皇贵妃此时倒是笑了出来，胤禛真是调皮。“哭吧，没有人会拦你！”康熙无动于衷，胤禛‘狠命’哭泣。

　　皇贵妃见康熙果真不答应，给胤禛使眼色。胤禛会意：“哇……皇阿玛不疼儿臣，不爱儿臣，这点小事儿都不答应……”胤禛的声音不小。闹，上场。

　　康熙蹙眉，这市井小民做的事儿，他堂堂皇阿哥竟然在做，他跟谁学的？“你这是做什么？”跟这儿闹腾了？“您不答应，儿臣就闹，今儿不让您睡了……”胤禛不依的拉住康熙的龙袍，就是要闹。“你闹吧……朕倒是很有精力看你如何闹腾。”康熙含笑。

　　胤禛眨眨眼，看了下皇贵妃，闹腾不管用？好，上绝招：“皇阿玛，您今儿晚上留在皇额娘这里是不是？”不哭了，也不闹了，很是郑重的说话。康熙见胤禛乖巧，也便笑了：“是。你若没有什么事儿，便去书房看书去吧。”

　　胤禛点点头：“嗯，我马上去！”康熙以为他真的乖乖的出去，走了不会再打搅，不想当康熙和皇贵妃回到寝宫的时候，看到某人驴打滚似得，在皇贵妃和康熙睡的那张床上翻来覆去。

　　遣散了下人，康熙怒声对胤禛道：“胤禛，你这是做什么？”虽然他的样子很可笑，但是，毕竟霸占了他的休息的床，康熙是十分不乐意的。

　　“皇阿玛，一哭二闹三上吊您可知？”继续床上打滚的胤禛喘着气说道。“你小子……”康熙好笑又好气。“儿臣将那儿女人的玩意儿改了，现在是一哭二闹三打滚，我滚滚滚！”胤禛很是惫赖的在床上悠哉的滚来滚去。

　　“罢了罢了，若真要去，就去吧。明儿就去，住两日就回来！”最终康熙妥协，他这个儿子是所有儿子中最顽皮的一个了，也不知以后长大了会如何？好在有胤礽帮着定定性子。

　　“哇……皇阿玛，您答应了！”胤禛马上下床，抱住了康熙：“您是大清国最好的皇阿玛了，皇阿玛……儿子长大一定孝顺您……”

　　康熙拉开胤禛：“你有个皇子的样子就算是孝顺朕了！”颇为无奈的口气，再看一眼皇贵妃，她在偷笑，一会儿好好的惩罚她！

　　“皇阿玛，儿臣遵命！”胤禛理了理衣裳，恭恭敬敬的作揖，很像个大人，此时才有皇子的样子。“好了，下去吧。”康熙摇摇头，睨了皇贵妃一眼。

　　“皇阿玛您睡好，儿子给你跪安。”胤禛正正经经的下跪：“儿臣告退！”康熙点头说了下去，这才起身离开，出门就偷笑。

　　康熙很是无奈的看着皇贵妃：“胤禛被你宠坏了！”责怪。“圣上，您若早些答应，这事儿也不会有了……”皇贵妃掩嘴轻笑。

　　“还是朕的不是了？”康熙蹙眉。“臣妾可不曾这么说过。”皇贵妃道，康熙无奈：“被胤禛这么折腾，倒是累了，睡吧……”皇贵妃马上唤了下人进门伺候着洗漱更衣，拾掇妥当，康熙和皇贵妃方躺下，此夜，康熙便没有让皇贵妃歇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