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挠心》千尘雪

64、黄芩

　　仲夏时节，黄芩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呆呆地看向大门口。自从上次于嘉一踏出这个院门后，他真的再也没来过了。

　　黄芩已经决定了，她明天就去找于嘉一。

　　第二天一早杜仲同黄芩一块去了枫城市里，路途中黄芩跟师弟说了自己的想法。杜仲一再强调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黄芩干涩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可是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作为堂堂的大师姐，却要全家老小护着她。其中包括九岁的陆青黛，黄芩自觉惭愧。

　　黄芩到达于嘉一俱乐部的时候，里面还没开始营业。黄芩便在楼下的广场转悠着。

　　到了营业时间她才上去，黄芩走进去看到里面只有忙碌着的工作人员。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走到吧台边。

　　里面一个高高瘦瘦的服务生正背对着她擦酒柜，黄芩警惕性地四处看了看，而后就呆呆地站着。

　　瘦高个服务生转过身看了看对面人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黄芩看着面前有些稚气未脱的小帅哥摆了摆手，不好意思问说：“我，我找于嘉一，他来了吗？”

　　小帅哥重新打量了一下她回道：“老板有很多产业，他不是每天都来这的。”

　　黄芩看到了不远处的休息去，她指了指那边问：“我可以坐那吗？”

　　而后黄芩就一直坐在那角落里，只是后来人越来越多了，她也越来越不适了。

　　一个素面朝天的，扎个大麻花辫的漂亮姑娘一直一个人干坐在那，显得实在是另类又引人注目。

　　直到好几个人上前来邀请她一块玩时，黄芩再也坐不住了，她找了个间隙就溜出去了。

　　黄芩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坐一会站一会晃一会，隔一段时间就上去问一问。

　　从早上八点多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也没见到人。

　　只要没出远门于嘉一每天都会来这一趟的，他今天出现在俱乐部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

　　吧台的小帅哥一看到老板就想起了那个特别姑娘，他跑到于嘉一面前说道：“于总，有个姑娘找你。”

　　每天找他的姑娘不要太多太多了。

　　于嘉一一手拎了个包一手按着电话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走了。

　　下午黄芩又上去问了两次，有人说不知道，有人告诉她好像没来。

　　天气燥热，像是要下雷雨了。可能是受天气的影响，黄芩心里也烦闷起来。

　　以至于她在电梯里一不留神就到了地库，她在豪车云集的地库一眼就看到了于嘉一常开的那辆路虎。

　　黄芩虽然看到了那辆车但她不确定于嘉一到底在不在，她不死心似地拿出手机又拨了一次号码，还是无人接听。

　　算了，于嘉一自从上次狠话出口后。无论是她的信息还是电话，他真的再也没有鸟过她了。

　　黄芩看着曾经那些情意绵绵的信息，虽然看着就虚假但还是一阵难受。她突然觉得这人真是狠心。

　　黄芩从地库又走到了广场，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间骤雨急降，行人匆匆。

　　这会是连广场都没她的位置了，黄芩心里更闷了。她随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站着。

　　直到下午五点多，那个瘦高个服务生给于嘉一送餐时。又想起了时不时去吧台打听他们老板的姑娘。

　　“那个姑娘好像还没走。”

　　于嘉一早就忘了这回事了，他抬起头随口一问：“什么姑娘？”

　　小帅哥回道：“挺面生的，她就是隔三差五上来问你是否来了而后又出去。”

　　于嘉一合上电脑，走向旁边放了食盒的桌子。

　　毕竟等了一天了，小帅哥还是挺同情那姑娘的。他说：“那个姑娘挺漂亮的。对了，她扎着一个大辫子，还挺特别。”

　　于嘉一夹着菜的手顿了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于嘉一站起来扯了几下帘子，傍晚了，地面潮湿。刚就有雷声，定是下过一阵大雨。

　　他看向天边，正彩虹高挂。彩虹散去时，天定要黑了。

　　于嘉一快速走到俱乐部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身影，于是他又回去把饭吃完了。

　　吃着饭心里依然不安，是她吗？

　　等服务生再次进来收盘子的时候，他问：“有谁来找过我吗？”

　　“哦，刚刚那个姑娘又来问了一遍。”问多了，别人直接说句不知道就打发了。

　　于嘉一站起来甩上门就下楼了，他在一楼商场转了一圈，没看到。

　　于是他走出一楼来到门口的广场，细细地看了几遍依然没看到。

　　于嘉一悻悻地往回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的心情。

　　他上着石阶不经意往旁边瞥了一眼，看到远处转角处有个孤零零的身影。

　　这个转角处人少，还可避雨。自从下雨后，黄芩就一直在这，或蹲着或站着。

　　此时她双手抱着膝盖蹲着，她今天只吃了早餐，此时浑身疲乏。她想着天黑的时候再去问一次，再没有消息她就回家了。

　　她想着明天再来，她这次一定要见到于嘉一，即使三天五天也无妨。

　　想着想着，她看到地上不远处擦得油亮的皮鞋以及裁剪利落的西裤。她猛地抬头，真的是于嘉一。

　　黄芩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紧锁着眉头叫了一声：“嘉一。”

　　刘海湿了，裤腿湿了，浑身都带着水汽。白色的脸蛋满是倦怠。

　　于嘉一心里一阵翻涌，真是蠢货，找个人都找不到。

　　他问：“你在这干嘛呢？”

　　黄芩着急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于嘉一像是没有兴趣听，转身就走，黄芩赶紧跟了上去。

　　于嘉一走得太快，黄芩在后面默默地小跑着追一直追到地库。于嘉一打开车门：“上去。”

　　黄芩只知道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街道而后拐了个弯进入了一个小区，下了车，进了电梯。

　　两人并排站在电梯里，黄芩发现于嘉一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脸上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也没有上次吵架时那般咄咄逼人。

　　一脸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芩感觉电梯一直在上升像是没有目的地似的，她突然有点害怕。她小声地问：“我们要去哪里呀？”

　　于嘉一就跟没听到似的，出了电梯，滋的一声开了门。

　　黄芩站在门外迟疑了几秒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身后的门碰地一声关上了。

　　于嘉一转过身死死地盯着站在墙边的黄芩。

　　黄芩看了于嘉一一眼，而后又看了看他的背后。这房子空荡荡的好像看不到边，她猜测这应该是于嘉一的家。

　　直接带她回家？这是要干什么？黄芩紧张起来。

　　黄芩抬起头看着于嘉一，想起了今天来找于嘉一的目的。她说：“嘉一，我有话对你说。”

　　于嘉一看着她：“？”

　　黄芩摸了下额前的湿发：“就是想说对不起，以前我对你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于嘉一向前走了两步：“还有呢？”

　　黄芩低着头迟疑了几秒后小声道：“我想见你。”

　　于嘉一半眯了下眼两步跨了过去，一把捏起黄芩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疯狂侵占。

　　黄芩感觉整个脑袋都木掉了，一半疼痛一半惊吓。

　　这是要掐死她的节凑呀，只不过掐的不是脖子。

　　于嘉一感觉到黄芩全身都在抗拒挣扎，于是很快就放开了。默默地盯了她一会后说道：“洗澡去。”

　　黄芩被于嘉一拉倒一个浴室里，而后从外面丢了件浴袍进去，关上了门。

　　黄芩对着镜子看了下自己像是没有了知觉的脸，被捏的地方还留有指印，痕迹深的像是要出血了。

　　洗澡？黄芩突然反应过来此时的处境，带她回家洗澡？

　　看来这人是真的要睡她了，还是报复性的睡。虽然是自己送上门的，但黄芩心里还是一片荒凉。

　　黄芩感觉到肚子好饿呀，浑身乏力。刚于嘉一捏她的时候，她一瞬眩晕，还以为就要晕过去了。

　　身上湿漉漉的实在不舒服，黄芩慢悠悠地冲了个澡。而后发现，悲剧了。

　　于嘉一只丢给她一件真丝的男士睡袍，其它什么都没有。而自己换下来的内衣裤早湿透了根本没法穿了。

　　黄芩气烦躁地在浴室里又磨蹭好一会，而后不经意看到架子上还有浴巾，于是又在睡袍外裹了条浴巾。

　　依然浑身别扭，但总比没有强，此时也只能豁出去了。

　　当黄芩别别扭扭地打开浴室门时，看到于嘉一就在浴室门边，应该是站在那抽了一根烟。

　　黄芩披散着半湿的头发，眼神躲躲闪闪，一紧张又不知道说啥做啥了。

　　追了黄芩八个月，于嘉一第一次见她这个形象，出水芙蓉般让人挪不开眼。

　　于嘉一走过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一个房间的床上。床上空空的，一看就不是常住的。

　　或许是做好了心里建设的缘故，黄芩干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视死如归了。

　　果然于嘉一也没让她意外，他伸手一钩，黄芩的衣服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