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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翻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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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霁月安静地坐了好一会才看到身边的风景,围墙外的小路边是一排整齐划一的枫树。红叶打着璇儿落下来,像一只只在秋阳下翩翩起舞的蝴蝶。
陈霁月灵光一现,爬到树上去不就能看到里面了吗?她立马站了起来,先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伏魔洞。
陈霁月咬着一片漂亮的枫叶找了一棵枝杈密的枫树爬了上去,越往上院里的光景越清晰。
三层中式别墅,院子很大,青砖夹着鹅卵石铺成的地板。果然有桂花树,正花繁叶茂的。
院外是满眼秋意,但陆梵的院子仿佛呈现着四季。
红花绿草常青树,还有落叶乔木。陈霁月也不认识几种,但看起来就像一幅画。
但这幅画一直是静态的,人影都没出现过,越看越像是挂在墙壁上的画报。
陈霁月静静地坐在树上想着,她今天的目标是入院。但陆梵是铁了心不想搭理她了,看来只能翻墙了。
可昨天试过了徒手翻墙是不可能的,必须得找辅助工具。
陈霁月吐了嘴里的枫叶,往下退了一段,碰地一声伴随着一阵纷飞的落叶她跳到了地上。而后下山了。
一会陈霁月就借到了一个梯子,她扛着梯子在陆梵家围墙外面转了一圈,大门前面是主干道。
陈霁月想着自己这行为实在是不好看,万一别人看到了还可能会报警。
得换个隐秘点的地方,于是她扛着梯子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后山的小树林下。
陈霁月爬上梯子顶端,双手撑在墙头上头往里探。后院有颗雪松,有两朱棕树还有一些其他的植物。院里还摆有休闲的长桌和木凳。
这伏魔洞真美!
“哎哟!”
陈霁月大叫了一声,她撑在墙头的手被什么硬物给击中了,她擦了擦红了一片的手背。
她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外面,压根没人影呀。她又抬起头看了看,估计是上头不知名树上的坚果掉下来了吧。
她爬上了墙头蹲了下来,好高呀。得找个缓冲好一些的地方跳,万一摔残了怎么配得上陆梵呢。
正当她迟疑的时候,又一块小硬物打在了她裸·露的脚踝上。
陈霁月一晃差点掉下去,她忍不住操了一句。
陈霁月反应过来了,这是偷袭。
她揉着脚踝喊道:“谁呀?有本事出来呀,躲躲藏藏的神经病!”
杜仲咳嗽了一声:“我是不是该报警?”
陈霁月一侧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平头男生,长得是俊,可是脸很臭。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陆梵一个德性。
“小帅哥,你这么欺负姐姐真是白瞎了你那张脸了。”
陈霁月说着干净利索地落到了草地上,杜仲走过去指着大门的方向:“我们这不接不速之客,请!”
陈霁月蹲在地上,眼睛偷瞄着,看好路线,起身往里跑。却被人一把揪住了后背的衣服。
陈霁月灵机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腿侧踢。杜仲淡定地揪着她转了个角度,腿落空。
陈霁月不服啊,她可是练过一年多跆拳道,这太丢人了。
突然她用力一挣,退了几步,转身抬腿。可惜腿还没踢出去就被抓住了手腕,感觉要被捏碎了。
看来这跆拳道真是花拳绣腿,啥用没有。
“哎呀呀,要断了。你咋就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陈霁月大喊大叫,花容失色。
陆梵在旁边看了好一会了,果然,翻不过墙的也不是陈霁月。他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穿着白大褂的他更加的清冷,陈霁月像是看到了一束白光。还被那白光晃了眼,迷了心。她赶紧站正了些。
“陆梵,我想见你。”陈霁月整了整衣服,语气都变温柔了。
陆梵面无表情的:“你现在见到了。”
“你让我进去聊聊好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我还要工作。”
冷场了那么几秒后,陈霁月可怜兮兮的:“我早饭还没吃呢,我饿了。”
陆梵垂着眼轻轻呼了一口气:“下山出村到镇上,想吃什么都有。”
陆梵说完就走了,杜仲拽着她往大门走。陈霁月大喊大叫,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有个老头正看着她。
“大叔救命啊,救命啊,好饿啊。”
老头一跛一跛地走过去:“你是月月吗?”
“是呀,我爸爸陈国洋,我妈妈张淑兰。”陈霁月仿佛找到了救星,她仔细一看,“嗯?你是陈伯?你的腿?”
这是亲人相见了,杜仲放开了她。陆梵回头看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陈伯一脸慈爱:“我腿不碍事,你跟你爸爸长得真像。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陈霁月坐在餐桌上身心都放松了:“陈伯,您的手艺就是好,月儿最喜欢吃您做的东西了。”
陆梵坐在诊桌边心不在焉,他愣了一会而后转身去休息室喝茶去了。
他端着茶杯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陈家怎么都养了他好些年,于情于理似乎都没有把陈霁月拒之门外的道理。而且十几年没见了,年少无知的那点事早该翻篇了。
可是自己究竟又在计较些什么呢?
陈伯给了陈霁月一些吃食后就叨叨着在旁边准备晚餐,陈伯的爸爸和陈霁月的爷爷是亲兄弟。陈伯看着陈霁月的眼神很是慈爱。
陈伯当兵的时候是炊事班的,退伍后在镇政府上过班后来包过各种小工程,也不知怎么到陆梵这里来了。
陈霁月吃饱喝足聊了会就蠢蠢欲动想要去找陆梵了,她借口上卫生间开溜了。
陈霁月走出厨房,一间一间往陆梵进去的那个方向找去,越往边上草药味越来越浓郁。
汗蒸室,药浴房,药房。药房的门虚掩着,陈霁月轻轻推了推,看到柜台前一个女孩低着头正在整理药草。
油乌的辫子垂在胸前,辫子上扎了个复古的碎花布条。对方抬头看到门口的陈霁月似乎吓了一跳。
陈霁月也惊了,对方肤若白瓷眼含水,整个人看起来怕是一捏都会碎。
关键是对方不施任何粉黛,跟浓妆艳抹的自己一对比反差实在太强烈。
陈霁月忽然失语,她想起了小黑妞。这不会是陆梵的老婆吧,真他妈好像很般配啊。
刚刚只顾瞎扯了,忘了问陈伯陆梵的感情状况了。
“你是?”对方语气轻柔。
陈霁月脱口而出:“你是?”
对方浅笑:“我叫黄芩,陆医生是我师傅。”
“哦,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陈霁月拉上门就出去了。
师傅?刚刚那帅哥小打手还叫陆梵师傅呢,谁知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陈霁月又仔细想了想,这姑娘看着就20出头吧,怎么可能生出那么大的小黑妞呢。再说,以他们俩的肤色怎么也生不出黑人小卷毛吧。
黑妞妈应该不是,但是不是情敌不好说。再说这姑娘长得就跟林黛玉转世似的,天生丽质的人不显老,也许快30了也难说。
陈霁月一边分析一边往前走,她刚走到诊室外就看到了陆梵和杜仲出去的身影。她追出去看了一会,听聊天内容应该是去吃饭。
陈霁月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原路返回去,就当作只是上了个厕所而已。
再次经过诊室时看到转世林黛玉把陆梵凳子上的白大褂拿起来轻轻拍了拍挂在了一边的架子上,动作轻柔,满眼爱意,像极了陆夫人。
看来真的是情敌。
陈霁月抬头挺胸咳嗽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原路返回去了厨房。
陈伯已经做好了饭菜,摆好了碗筷,陆梵和杜仲在洗手。转世林黛玉黄芩也进来了,对着陈霁月笑了一下。
“月月,坐下一起吃。”陈伯看着站着的陈霁月又看了看坐着的陆梵。
黄芩给陆梵盛了一碗汤后坐在了他旁边。
陆梵抬头看了陈霁月一眼:“一起吃吧。”
陈霁月坐在了陆梵的对面,陈伯端了一碗汤给她。
陈霁月其实已经饱了,她悠闲地喝着汤跟陈伯谈笑几句,默默地观察着同桌的几个人。
陆梵一副高冷的样子,吃起饭来却很斯文。
旁边的黄芩细嚼慢咽,眉眼含笑。
杜仲凶神恶煞,吃起饭来噼里啪啦的。
共同点是,都不怎么讲话。
只有陈伯在旁边一瘸一拐唠唠叨叨的,陈霁月又想到了那个吊炸天的小黑妞。哎,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怪类,异类。看来这真是妖魔洞。
陆梵吃完看向陈霁月,两人对视了两秒后陆梵起身出去了。陈霁月一口气把碗里的汤喝完了跟了出去。
一路跟到休息室,陆梵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端起了茶杯。陈霁月把门一关,忽然有点紧张。
终于到了两人独处的时间了。
陆梵脸小五官精致,眼神特别清明。看着温和清隽,实则冷漠又疏离。
陈霁月坐在陆梵对面,花痴般地看着对方,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有些东西尘封在心底久了,自己都误以为早已波澜不惊了。实则,微风一起便澎湃不止。
陈霁月此时笃定,她是真的喜欢过陆梵。一直都喜欢,现在依然如此。
曾经分别时还是少年,像此时面对面还是多年前。陈霁月有很多话,此时却组不成一句言语。
“你现在做什么呢?”陆梵抿了一口茶像是不经意地问。
陈霁月抿了下嘴回道:“我是开……开西餐店的。”
陈霁月心虚的各种找补:“有专业的厨子有专业的经理人,我比较自由。”
陆梵抬眸看过去,对面的人已然越发精致了,可依然谎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