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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狼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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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霁月晃荡来晃荡去还是没想到什么法子,于是她回到车上,干坐了几分钟后开车下山了。
陈霁月坐在熟悉的小桥流水边与人闲扯,旁人说起陆梵就是夸。
陈霁月忍俊不禁。
陆梵是不是给你们开了什么洗脑药了?不就一医生么,还真夸成神了这是?
太阳都西斜了,硬是一点关于陆神医的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陈霁月懊恼。
她坐在小溪边看着旁边忙碌的老太太装得弱小无助:“奶奶,我是真的来找陆医生看病的。”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打扮时髦。唇红齿白,脸色红润,哪像有病。
“我肚子疼。”陈霁月捂着肚子。
“姑娘,别装了,去镇上的医院吧。陆医生只给熟人看病,要么就提前预约。”
任凭陈霁月怎么说,怎么装,老太太都不搭理她了。
都要暮色四合了,陈霁月回到车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此时她好想喝酒蹦迪啊。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村委会后面的小学涌出一群戴着红领巾的学生。小屁孩一窝蜂似的。
那不就是自己曾经陆梵上的中学么,什么时候变成小学了。
正想着,她看到旁边一小女孩往山上走去。嗯?山上除了山腰的陆梵家就是山顶的尼姑庵了。
那这小女孩是要去哪?陈霁月跳下车保持着一段距离跟了上去。
快到分叉路口的时候,小女孩转过身看向陈霁月。黑卷发黑皮肤,眼睛倒是挺大。
陈霁月看着这异域的长相,这是外国人?还是中非混血?
“你跟着我干嘛?”小女孩小大人似的严肃口吻。
陈霁月:“你去哪呢?我那个,想问问你家是在这上面吗?”
“当然是回家了,你想干嘛?”
陈霁月:“你是陆梵家的?他是你什么人啊?”
小黑妞抓着书包肩带镇定道:“他是我爸爸,你到底要干嘛?”
“啊?”陈霁月一听踩到了一快石头往后滑了一步,差点摔一跤。
陆梵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陈霁月脑中一团浆糊,不知道该干嘛了。
小女孩已经往家的方向走了,陈霁月不信。怎么也得见陆梵一面,她大步追了上去。
小女孩忽然抬手捏着嘴唇吹了一声口哨,而后喊了一声:“夹竹桃。”
山上蹿下来一条大黄狗,凶猛地对着陈霁月汪汪叫。
陈霁月可怕狗了,她浑身紧绷,站着一动不敢动。
“夹竹桃,过来。”
陈霁月再抬头时看到那大狗乖乖地围着小黑妞转圈。
陈霁月看那狗不再对着她了便放松了些说道:“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跟你爸爸就认识了,你带我进去可以吗?”
小黑妞拒绝:“不行,要是真这么熟,我爸定会见你。你见不到他那就是他不想见的人。”
小女孩打开了自家的门,陈霁月向前走了几步。
“小心被狗咬。”小黑妞提醒完“碰”地一声关了门。
夹竹桃转身盯着陈霁月,摇晃着的尾巴立马垂了下去。
陈霁月毛骨悚然只好转身离开,嘴里嘀咕着:“还夹竹桃呢,叫鹤顶红得了。”
真是狼狈啊!
天色暗了下来,陈霁月狠狠踢起脚下的一块石子,找车去了。
陈霁月坐在车里,往方向盘上一锤,想到了小黑妞叫陆梵爸爸?
烦躁!
陈霁月油门一踩,回城找于嘉一喝酒蹦迪去。
可惜于嘉一的俱乐部主要是桌吧,陈霁月吃饱喝足窝在卡座里听着驻唱唱情歌,不想动了。
于嘉一陪着她喝:“你这啥情况?陆梵怎么也算你哥吧?也不留你住一晚。”
陈霁月听着膈应,不知是因为这个“哥”还是想到下午的狼狈。
“他不是我哥,他那山旮旯里的诊室,满屋子的药渣味哪有你这舒坦。”
陈霁月又想起了那高墙深院,药渣味倒是没有闻到。但是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她想着里面一定有很多桂花树。
还不信就进不去了,就是妖魔圣地明天也得进去闯一闯。
“哎哎,想什么呢?”于嘉一伸手在陈霁月眼前晃着。
陈霁月回过神拍开他的手,指了指前面的台球室:“走,杀一把。”
实际上杀到了晚上十点俱乐部人都走光了,陈霁月心情还是不畅。她疲惫地问道:“晚上我睡哪?”
于嘉一一脸邪笑:“怎么?陈大小姐想跟我回家睡?”
陈霁月白眼一翻:“滚!我是想问你这有房间不,我就在这凑合了。”
于嘉一:“有是有,就是不知道陈大小姐适应不适应,还不如去酒店舒坦一点。”
陈霁月想了想她怕是要在枫城打持久战了,她回道:“我以后得常来呢,随便个五星级就要近2000,太费钱。”
于嘉一:“那找个三四百的不就行了,下楼出门到处都是经济酒店。”
陈霁月一本正经的:“三四百的能配得上我陈大小姐的格调不?还不如就在你这凑合了。”
陈霁月就是陈霁月。
于嘉一笑了一声:“行吧,我带你上去。”
晚上,陈霁月躺在床上睡不着。于嘉一这房间久未人住,有股淡淡的尘埃味,她很不习惯。
陈霁月翻来覆去想起了自己下午在符止山的狼狈,她不信陆梵不知道她去了。
陆梵就是故意不让她进去,就像遇见的时候装作不认识一样。
陈霁月想起了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那是高二的时候。陆梵背着个书包站在她家门口,少年身姿单薄却挺拔。
当时陈霁月被爸爸关在家里,正忙着给她办出国手续。陈霁月茫然无助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陆梵,久未见光的她就像看到了太阳。
陈霁月一下就热情地蹦跶起来了,可是陆梵不言不语。对她不闻不问,就像没看到她似的。
半个月前两人还在符止山兴奋地玩了一整天呢,怎么突然就换了一副面孔?
陈霁月正琢磨的时候就听到陆梵说要把户口从她家迁出去。爸妈各种劝说,可是陆梵一身抗拒,铁了心要赶紧溜。
陈霁月突然冒火,她对着陆梵吼道:“你是彻底要跟我家划清界限了是吗?赶紧滚,有本事以后再也不要进我家门。”
往后这么多年想起,陈霁月依然不明白陆梵当时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关键到现在都还装作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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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陆梵就起床了,他穿着一身运动装准备爬山去了。
走到院子里陆梵把装有黄芪,党参,茯苓等药材的纸袋递给正在打理花草的老人:“陈伯,早上煮份粥。这些材料再加上三两粳米,材料与水的比例按1:8。”
陆梵很喜欢喝药膳粥,他吃得很素,他喜欢让食物尽可能地保持其本身的味道。
陆梵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晚十点睡,早六点起。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日日如此。
陆梵每天早上起床后都会去爬山,从家门口小跑着一直爬到符止山顶。再从山上徒步下来,大概一个小时。
陆梵回来后,习惯性地先上楼洗澡洗衣服后再下来吃早餐。
陆梵不会做饭,但是陆梵对衣服却很讲究,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手洗。衣服上一个黄印子都不会留下,身上的衣服一个褶子都不会有。
陆梵喜欢浅色纯色的东西,床单被罩,衣物,到日用品都是如此。
他喜欢休闲的衣服,除了一些重要场合他一年四季都穿着宽松的衣物。除了母亲给他织的五颜六色的毛衣,其他都是素纯色。
早餐后陆梵就开始一天的工作,坐诊或者出诊,闲暇的时候看看医书或者在实验室里研究新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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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霁月直接把车停在山脚下的空地上,走到陆梵家也不到十分钟。她拎着包肉干悠哉悠哉地向山上走去。
陈霁月鞋也不换了,今天像是来战斗的,只有开车专用鞋才适合上阵。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擅闯魔地的办法,来的时候倒是买了包肉干。毕竟狗这畜生骂不赢撕不过,还得废点钱先解决了它。
直到陆梵家门口都没看见那剧毒夹竹桃,陈霁月想了想那应该不是陆梵养的狗。估计是这山上的流浪狗,被小黑妞喂熟了。
陈霁月看了看高墙大院,门也不敲了。她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发愣。
杜仲看着那个监控很久了,也不知道这人跟师傅到底啥关系?
趁着间隙,杜仲问:“师傅,陈霁月又来了。就坐在大门口,要不要……”
陆梵眉头微皱:“不用管她。”
不做不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才是陈霁月,他倒真想看看陈霁月能翻出怎样的水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