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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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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午,陆梵照例去药房查看草药,对于陆梵来说一看二闻三偿味就能对草药的质量判个八九不离十。
他一个药柜一个药柜地查看,黄芩心不在焉地跟在他后面。
突然陆梵看着木柜里零零散散的抱石莲眉头一皱:“这个数量不是最少要备三斤吗?加满。”
黄芩哦哦几声后去了仓库,好一会才回来。她涩涩道:“师傅,抱石莲没货了,都,都在这了。”
陆梵定定地看着她提高了声量:“这是常用药,每天的需求都很大。不足500克了你才告诉我没有了?”
黄芩红着脸:“我这就让师弟去买。”
陆梵转过身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查看,他越往角落走一股异味越重。
陆梵拉开最角落边的药柜发现里面的茵陈明显回潮了而且色泽都变了,有一部分还长了霉。
陆梵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他问:“这个茵陈是什么时候入库的?”
黄芩赶紧拿起来闻了闻,确实有些轻微的变味了。糟了,估计是过期了。
“你不是每天都会查看一遍的吗?你不知道这个角落潮湿容易霉变吗?”陆梵尽量放缓语气,“把这个药柜里的以及仓库里的药材全部去检查一遍。”
陆梵的语气很严肃,黄芩自知最近心不静,瞬间红了眼眶。
“师傅,我一定会注意的,我现在就去把所有的都检查一遍。”
陆梵出去后黄芩回到柜台前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得先让自己平静下来。
黄芩最近总会想起陈霁月进她师傅房间的画面,她亲眼看见陈霁月进去两个小时才出来。
她总是忍不住地猜想孤男寡女的在里面干什么呢?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这么快吗?
黄芩想了想她在这三年总共也没进去过几次,而且从没进过陆梵的书房。
月姐姐真厉害。
不甘的同时又不得不服输,陈霁月热情勇敢漂亮,据说家里还很富有。
黄芩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可比性,可是她又放不下。
黄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立马又想起刚刚师傅难得动怒的神情,还是抓紧干活吧。
可是到了晚上黄芩依然睡不着,连续好几天,她的脑海里总想着他们在里面干嘛?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然后就会回忆起她跟陆医生的第一次见面,以及在云南的时候他们两人独处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她奶奶也还在世,真是岁月静好。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出来了。
黄芩最近眼眶一直红红的不舒服,可能是皮肤太白,乌青的眼袋特别明显。
除了这个家里的人,她既没朋友也没亲人。
以前有事会跟杜仲聊聊,可是这个事怎么向一个男生开口呢,而且杜仲也就20来岁又怎么会懂得。
黄芩辗转反侧,叹气,流泪,别无他法。
几日后,陆梵在诊室听到了院子里嘈杂的声音便出来看了下,他看到陈霁月正在指挥卸货。
这人又在作什么妖?
陆梵远远地看了下,像是沙发什么的,他摇了摇头继续回诊室工作去了。
陈霁月让杜仲帮忙把东西搬进了陆梵的书房,而后就一个人在书房折腾。
她一把拉开了窗帘,是一扇超大的落地窗,窗外对着小树林。金色的阳光透进来,暖洋洋的。
“早就该打开来了,整天不见光像个地窖似的,也不嫌憋得慌。”陈霁月自言自语,一边干活一边嘀咕。
她把地拖好后把整个书房都铺上了地毯,三面靠墙的书柜不变,书桌被摆在了进门右手边靠角落的地方。
在落地窗边摆了个弧形沙发,还有两个圆形的实木矮桌。最后还在地毯上放了几个蒲团。
一切整理完毕,陈霁月双手叉腰细细地看了看。而后拍了拍手,满意地出去了。
晚饭后,陈霁月就一直跟着陆梵,她想看看陆梵的反映。她还想着陆梵未必喜欢,一直神经紧绷。
陆梵上楼的时候特意在各个地方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新家具。
直到陈霁月默默地跟到房间门口他才反应过来,这人定是折腾他的书房去了。
果不其然,陆梵推开书房的门,灯一开,里面焕然一新。恍然有种走错了地方的感觉。
奶油色的地毯和沙发看着温暖又柔和,再也不是那透着冷的空荡荡的大理石地面了。
“先生,请脱鞋!”陈霁月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拖鞋。
陆梵看着陈霁月花枝乱颤的脸,穿上了拖鞋,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向书桌。
他其实还是不太适应的,书房里多一个人他都不太习惯,别说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了。
但人心都是柔软的,也是向往光明的。陆梵很平静,没有意外惊喜,也不觉得反感。
他看着旁边喜滋滋的陈霁月说道:“书房是看书的,不是休息室。你以后要进来的话必须坐着看书,不能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保证不会躺在沙发上睡觉玩手机。”
陈霁月说完就出去洗嗽喝药去了,她躺在床上敷着脸回想着刚刚陆梵的表情。陆梵沉默就是默认,默认就是能接受。
能接受那就是不反感,那就权当他喜欢了。
陈霁月哼着小曲把脸上的面膜一扯,洗脸护肤去了。而后她走到酒柜边拿出两个红酒杯拎上自己带的红酒去了书房。
陈霁月知道陆梵不抽烟但是会喝酒,但中医养生。只喝度数低的酒,果酒最好。
陆梵正坐在书桌上发愣呢,她想着陈霁月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呢,这样下去又会如何?
陈霁月进去后直接走向矮桌,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后开始倒酒。她只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喝着。
陆梵看到了矮桌上的空杯子,他说:“给我倒一杯。”
陈霁月给倒了一杯,但是她没有给陆梵端过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过来一起喝呀。
陆梵看着无动于衷的陈霁月走了过去,坐在矮桌对面的蒲团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看向窗外好一会后说道:“把帘子拉起来。”
陈霁月噗滋一笑,眨了眨眼:“拉帘子干嘛?要干坏事吗?”
陆梵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厚脸皮真是无语了。
陈霁月收住笑:“开玩笑的,你这个书房就像隔绝了。别说这大晚上的,就是大白天这帘子拉不拉不都一样。”
窗外漆黑一片,倒是透进了少许的月光。
陆梵看了看窗外又垂眸喝酒,这个书房里多少个白天黑夜都是他一个人。他其实就是习惯了罢了。
他悠悠道:“我习惯了。”
“习惯可以改呀,以前你是一个人。从此以后就是我和你两个人,已经变了不是么?”
陆梵嘴笨,对于这个没脸没皮的人更是无语。
陈霁月笑着拿起酒杯碰了下桌上陆梵的酒杯:“干杯,庆祝这个偌大的书房里从此多了一个人。”
陆梵看了她两秒后端起杯子把酒喝了,而后说道:“以后不能在这书房里吃吃喝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今天没被赶出去就算破例了,陈霁月嬉皮笑脸的:“遵命!”
一瓶红酒喝完就临近十点了,陆梵把陈霁月崔出去了。陆梵躺在床上有点难眠。
他一向是到点上床沾枕就睡的,可是今天睡不着,他想着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
陈霁月也是一样的,喝酒之后就很兴奋。今天两人共饮那是无比兴奋。
陈霁月拿起手机,噼里啪啦的一阵。
床头柜的手机响了下,嗯?今天竟然没关机。
陆梵拿过来一看,【陆梵,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这人是在监视他么?陆梵直接关机装作睡着了。
陈霁月知道陆梵睡觉一向规律,她并没有等着他的回答。她只是觉得陆梵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他又话少。
她只是想告诉他,她可以随时倾听,非常乐意倾听。
第二天陈霁月睡到十点多,大家都在忙碌。陈霁月吃饱喝足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在后山坐了一会。
陆青黛上学去了,在这久了连夹竹桃和曼陀罗都跟她熟络了。看到她就围着她热情地摇尾巴转圈圈。
可是天气灰蒙蒙凉飕飕的,陈霁月一个人玩着兴致也不高。
早餐吃得太晚,中餐她主要就是陪聊。中饭后午休,陈霁月看到陆梵忙碌了一上午很是疲惫,便忍住了没去打扰他。
等大家午休好去忙碌的时候,陈霁月就开始犯困了。陈霁月往床上一倒,嘀咕一声:“真是混吃等死啊。”
等她起来的时候快四点了,这乡下的生活方式一般都是早出早归。再说冬天天黑的早,陆梵这中医馆一般4点来就没人了。
陈霁月走到一楼院子的时候,陈伯直接叫吃饭了。陈霁月坐在餐桌上看到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了。
但就是没看到陆梵,她问:“陈伯,陆梵呢?”
“陆梵去尼姑庵送吃的去了,我这不刚做了点糯米藕和藕夹么。月月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陈霁月吃着糯米藕抓了下头发,自己睡这么晚干嘛,就应该陪着去蹭饭呀,多好的机会呀。
真是对自己无语了。
陈霁月匆匆忙忙地扒了几口就往外跑。
陈伯在后面追问:“月月你去哪呀?你吃饱没有?”
陈霁月一边跑一边回答:“我去找陆梵,我减肥呢,晚上吃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