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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非君不嫁(改) ...

  •   尧小少五岁的时候,终于让他爹知道抓周的时候抓的胭脂盒是什么意思了。

      尧府上下,男女老少都很疼这个孩子,不全是因为有老爷的宠爱。尧小少长得实在是粉嫩,而且乖巧,也伶俐。

      这个伶俐吧,其实还是有别个说法的。

      一日尧小少跑到外院去玩,玩到累了的时候恰好看见尧家的老仆仲大爷提了个纸包走进来。尧小少本来在院门上歇脚,突然一阵香气扑鼻。他眼睛贼尖,看见那个油纸包就知道里面是装了好吃的东西,于是就站得挺直,一声“仲爷爷”就叫了出去。

      小男孩清越的声音把仲大爷叫住了,“哟,是小少爷啊?怎么满头大汗的?”

      “恩,是天气太热了。”说着尧小少做出一个苦脸来。

      “看看你跑得,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呢?累不累?”说着仲大爷就揾了袖子给他揩汗,“我给多官买了两个梅菜烧饼,来,给你一个。”

      尧小少开心了。得意了。得瑟了。他顿时喜笑颜开,“谢谢仲爷爷!”

      然后就伸手去接,还一边啃一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仲大爷,“好香啊!仲爷爷,多官在北纲那里呢!”

      仲大爷正要走,听他这么一说就停下来问:“多官跑到大少爷那里去干什么啊?”

      “北纲说要教多官一套剑法。啊,对了,他还说不要人去打扰!”

      仲大爷站了一会儿,掂了掂手里的烧饼,然后跟尧小少说:“小少爷还饿不饿?这只也给你吃,趁热吃香。”

      尧小少眼巴巴,认真地想了两下说:“可是多官就没有得吃了啊?”

      “多官跟着大少爷练剑,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仲爷爷以后可以买给他吃的啊。”

      “谢谢爷爷!下次也带章儿去吧!”尧小爷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烧饼接过来。

      有得吃,他直接连那个“仲”字都省了。

      “好。下次带你们两个一起去!”仲大爷想到孙子还能从少爷们那里学点东西,就很满意地走开了。

      中饭摆在北纲那儿,北纲和多官两个刚给尧小少做完了风筝,洗好手来吃饭,而尧小少因为吃完了两只饼,搭着脑袋坐在桌边连筷子都没动一动。

      于是尧小少的那顿,就喂了白狼。

      白狼就是微宗赐给尧小少的那只大狗,是仓尤雪狼与狗杂交的后代,体型巨大。尧小少站在地上,只能抵在它毛茸茸的胸脯上。因为它通体雪白,只有眉间的一簇毛色是蓝紫色的,故名白狼。

      来寿阳的时候,白狼就一路在马车边跟着,时而一路小跑奔到官道前方,吐着舌头坐在雪地里,和白茫茫的一片雪融为一体。有时它等得烦了就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在车队边放慢了步子,跟着碌碌的车轴小跑。

      白狼四岁大,已经成年。动物跟人就是不同,白狼四岁就成熟了而尧小少呢还是那么猫猫点儿大。白狼和它半岁大时完全不同,骨骼已经完全长开,眉骨突出,双目深深地凹陷下去,像是琥珀色的琉璃球。白狼显得很凶悍,不光它的眼神目露凶光,而且它那长达六尺的身躯,和我视线高度比齐的肩就十分有震慑力。额间那抹蓝紫色的毛顺着它斜长上挑的眼梢展开来,给白狼的眼神多添了几分阴鸷。

      尧府上下莫不胆寒白狼,很多人都担心这只巨大的动物会在半夜熟睡时一口咬断他们的喉咙。他们都忘了这不过是一只大狗而已,只多身体里流淌着那么一点狼的血脉。不过说起来,白狼真的不怎么像狗,它更象不知是它几世世祖的狼先祖,只是它的吻没有狼那么不尖长。

      尧钧起初也害怕儿子会被白狼伤到,但是白狼在小儿子面前大多都是一副温顺样子,眯起眼来遮掩它神色间的凶相。

      而且白狼自小就和尧小少亲厚,狼是养不熟的,但是狗却是忠诚的。

      于是尧钧就消除了顾虑,而且白狼以前是微宗在养,自从来了寿阳以后,这也算是睹物思人的东西。

      尧钧快四十大寿了,但由于四的谐音为死,所以不作兴过四十的寿辰,往往提到三十九岁来摆这次的酒席。所以现在府中上下就早早地操办起来。

      这日早晨尧小少特地早了一个时辰起床,白狼趴在尧小少的枕边早就睁开了眼,但它不闹,就是时不时拿它湿漉漉的舌头舔一下主人的眼皮。尧小少没那么自觉,应该说,他是被白狼舔醒的。
      尧钧说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样子,不能依赖别人,所以尧小少四岁的时候就从北纲的房里搬出来,一个人睡了。还说要识礼,在家里请了先生,还让尧小少天天都要到他娘亲那里去请安。

      可尧小少一点都不喜欢。他喜欢和北纲一起挤被窝,两个人睡前都要闹腾一翻。每每北纲凭自己手劲大把尧小少在床上按的死死的时候,尧小少就开始瘪嘴、皱眉、挤眼,把个脸涨红了,一幅憋屈的样子,北纲就会说“来,叫哥哥……叫哥哥你北纲哥就疼你让你一回,快叫……”

      尧小少往往不理睬他,把眼睛闭上。尧小少这点很奇怪,他从来就没有叫北纲哥哥过,他认定了不是哥哥就不是哥哥,等到后来大了他爹告诉他北纲是他舅舅的时候他就更不叫了。

      等僵持的时间长了,尧小少就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北纲还是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便努力眨巴两下睫毛,让点泪水渗出来。而白狼这时候往往也会趁时机帮主人一把,吠个两声。

      北纲就服软了,“你个铁嘴公鸡,一句哥哥也不叫,没大没小的……还动不动就哭,跟个娘们一样……这么扣门啊,我叫爹早点把你扔掉!”

      尧小少一听,还就真的哭出来了,“爹才不会扔掉我!”他边哭边说。

      北纲也不管弟弟满脸是泪,把个大被子一掀,罩在他头上,还一边喊:“哦哦……章儿出嫁喽,盖红盖头上花娇喽!”

      完了把弟弟从被子里挖出来一看,发现他还在哭,自已嘀咕一声“怎么还止不住了?”就把尧小少搂在怀里安慰。

      “不哭了啊……章儿再哭就长不大,就永远打不过你北纲哥哥了……不哭……”

      “长不大就长不大!”

      “好了,止!不哭了!”北纲瞪眼。

      “我就哭!”

      北纲向尧小少翻了个白眼,松了搂着他的胳膊,背过身去睡。

      “我睡着了,听不到了!”他这么宣布着。

      尧小少又哭了一会儿,发现北纲真的不理自己,就自觉没意思,也就不哭了。

      “北纲,你不会让爹把我嫁掉的吧?”尧小少伸手去摸北纲的头,捏了捏他的耳朵。

      北纲还不理人,假装睡着了。

      尧小少怒,噌噌噌从被窝里钻出来,跪在枕头上,拿手去捏北纲的鼻子。

      “放开放开!想闷死我啊,你这死小孩……”北纲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子来,“干什么?”

      “爹不会把我嫁掉的吧?”尧小少又问了一遍。

      “你真是笨!越大越笨了。男孩子怎么嫁人啊?”

      “哦——”尧小少哦这一声的时候很迟疑,他脑袋里想起了微宗寝宫里的旖旎,对啊,微宗不就没有把自己嫁掉么?

      “嗯,要嫁我也只嫁北纲。”于是尧小少很清脆很肯定的嚷了一么句才放心地钻进被窝里去。

      北纲愣了一下,腾地坐起,打量那窝在被子里小小一团的人好久。

      “哦尧北纲你还不睡?明天不按时起来练剑爹会骂你的!”尧小少冲他眨眼,把头蒙到被子里去。

      “你个死小孩!”

      两个孩子睡前的闹腾第二天就在尧府里传了个遍,尧小少见人就说他以后要嫁给北纲。

      众人传为笑谈,但有两个人不这么想,一个是尧钧还有一个就是薛氏。

      尧钧喃喃道:“天生女命。”那个胭脂盒的真正涵义是这个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非君不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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