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大婚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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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小少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披了件新嫁娘的衣裳满院子跑，耳边还回响着北纲的嬉笑，徐妈妈的叹惜和爹的那句“随他去吧”。
尧小少也记得，北纲把一床被子蒙在自己头上，然后嘲笑自己“要嫁人了！”的戏言。但是自己的那句“要嫁就嫁北纲”却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自己还小，虽然那时不知道男女有别，可这种心态从未变过。
此时此刻站在婚堂里，掾动的人头，喧闹的人声，重重叠叠，竟然把北纲隔在了那么远的地方。
身边赤过负手而立，他是以仓尤皇子的身份来道喜的，而尧小少此时是他的随从。
赤过也穿了暗红色的袍子，上面布满了颜色稍浅的团花锦纹，加上一头怒红的头发，显得比身为新郎官的北纲还要喜气洋洋。
是的，北纲并不面带喜色。
他呆板的对每一个宾客礼节性地微笑，然后笑容迅速撤去；轮到赤过的时候，北纲只微一拱手，然后就轻率地带过了，目不斜视。
尧小少本想说一句“大喜”，但没说出口，北纲就转身向下一位宾客问侯去了。笑容尴尬在脸上，渐渐收拢。
赤过微笑着目送北纲离去，暗中却垂下一只手，把尧小少的手抓住，死死地握紧。
狸猫换太子，汤圆怎么会如此执念？而自己又怎么会答应带他过来？那待会儿呢，是要亲手把他往喜房里送吗？把自己的人送到别人的怀抱里？好气量！
新娘的轿子来了，踢轿门，过火盆，然后拜堂三叩首，炮火喧天，锣鼓齐鸣。
酒暖意熏熏，人醉话语浓。
赤过拧不过尧小少，看着他往喜房里跑去，无奈只能跟在他身后一起过去。
尧小少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进去，把里头一个正准备退下的小丫鬟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进来了？”
紫杀一把掀起盖头，喝斥那丫鬟：“你退下。我叫他来给我送个东西的。”
小丫鬟见新嫁娘自己把盖头掀了，露出凶悍的神色来，忙跑出门去。
此时，屋里三人，无言对峙。
门外，赤过倚窗而立。
紫杀在尧小少脸上盯了良久，然后一手提了红盖头一手提了裙角，走到他身边，豁地一下把红盖头罩在了他头上。
咯咯笑着就出门去了。紫杀一把搀住赤过，笑得愈加大声，“你扶我一下……哈哈哈哈……我怎么看上这么个死娃娃！”
屋里尧小少退后一步，用背把门顶上，然后落了栓。
北纲颓然地看着尧小少，用手撑了额，在床边沿坐下来。“章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北纲，你为什么不娶我？”尧小少步步逼近，那红盖头滑落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红得耀眼。
“章儿你明知道这事情容不得你胡闹。皇上赐的婚，难道叫我娶一个男人？”
“怎么不可以了？皇上是谁我不了解吗？他自己不是也只喜欢男人？而且……”尧小少压低了声音，趴在北纲的耳边轻言巧语，“你不是要杀他吗？怎么，连拒婚的勇气都没有，怎么杀皇帝？”
“你疯了！一惯都是你劝我忠君勿妄上……”
“是，我是疯了……只要能得到你又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让仓尤的皇子带我来的……我可是陪他睡了好多次才有这么个机会哦……”
北纲的眼神向门外飘去，又速速收回：“你……不要这么死心眼儿……我从来就没承诺过你什么……”
“有。你承诺过的。你曾经说要带章儿一起闯荡江湖，但你一个人抛下章儿走了！所以你承不承诺过都是一样，一样的不守信诺！我也不多求，只要得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尧小少今天穿的是一身皂色的衣裳，他把衣服解开，里面居然露出红色的嫁衣来。
“北纲，我们来，拜堂。”尧小少就在供桌前直直地跪下了，然后回身望北纲，“过来嘛。”
北纲坐在床上纹丝不动，看着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然后缓缓把身子低下去，磕了一个头、两个，再是转身面向自己又磕了一个头。
分别是天地、高堂、夫妻对拜。
“好了，我们拜完堂了，喝合卺酒吧。”尧小少从桌上拿了两杯酒过来，一杯递到北纲嘴边。
“章儿！别闹！”
尧小少咬了下唇，把其中的一杯喝了个空，然后抓起另一杯，一手就来掰北纲的嘴。“喝口酒又怎么了？会死吗？”
北纲的脸被他捏得青红，仍是不肯开口喝下那酒。
两人僵持了好久，酒水泼掉大半，只剩了浅浅一个底。
尧小少把酒水往北纲昂起的脖子上浇去，倒空了之后随手一扔，拍嚓一声，酒杯落地而碎。
“好，不喝就不喝。那我们直截了当一点。”说着就抱住北纲的头，没头没脸地在上面胡乱地亲吻着。
“章儿，别太过分了。”
尧小少不吭气，手摸到哪算哪，全身点火，燎原。
北纲力气大过他，但一时间都觉得要挣脱有些困难，好不容易心不悸了，手不发软了，把他整个人掀翻到地上。
两人气喘如牛。
北纲整了整自己散开的衣衫，看着坐在地下的尧小少，半晌说了句：“章儿……”剩下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保什么贞洁？你没玩过女人还是怎么的？要给我嫂子守身如玉？记得可是她让出的洞房……”
“男人应该和女人，有阴有阳……而且你是我弟弟……”
“有阴有阳？那你没有感觉吗？嗯？”尧小少面上飞花，笑得狼狈，“还有，你从来就不是我哥哥！”
“哥哥？你是我大哥吗？从来就不是……有的，只不过是我爱你而已……”
北纲面色发青，哆嗦着嘴皮子，“你……只能是……我的弟弟……”
尧小少把身子往后一倾，手支在地上把自己身上那件喜服脱了下来。“那么多男男女女都想要的身子，你却不要……你是柳下惠吗？我呸！”
这半月来，尧小少没去找鞭子挨，所以他的身上除了一些欢爱的痕迹就是无暇的。他脱了一半，指着自己脖子下面的一个紫色的痕迹道：“你看看，人家仓尤皇子多稀罕我……就你不识好歹……”
“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何苦……”
“你是说我下贱吗？我乐意……哦，我知道了，你是嫌我脏……哼哼哼哈……”尧小少说着目光在北纲起了反应的身体上流连一番，然后狂笑不已。
北纲愣了一下，直接拉开房门要出去。
尧小少抱住他的脚。
“松开。”
“不……”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尧小少哑巴了，只哭哭笑笑。
北纲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尧小少的喃喃：“红药也是这么抱着我的腿让我不要走的……”
他说的是他的那个梦。而北纲，从来都不知道红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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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过又一次抱着尧小少，软软的身子，抽泣到无力的声音。
“别哭了，等下又背过气去。”
尧小少把脸埋到赤过肩窝里蹭干了脸上的泪，用额头顶着赤过的肩，不作声响。
“闷不闷？难过就跟我说，不要自己中暑了都不知道。”
“秋天，不会的。”
“那你前天不是照样中暑？给你扭个痧叫得龇牙咧嘴的。来，脖子抬抬，我看看，大概连扭痕都没退下去吧？”
尧小少又泪眼汪汪了。
“赤过，你想不想要我？”
“不行，这两天你这么虚，不要太累了……乖，过两天再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大婚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