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西北军归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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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公子醒来之时发觉眼角痒痒的，用手一搓然后摸掉。他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非常瓷实健壮的胳膊和胸肌，而自己的半张脸正贴在那褐色的胸膛上。
“滋”的一下，元公子抬头离开那胸膛的时候居然发出这种声音，再一看那人的胸前被压出一块半月形的红印子，顿时两颊绯红。
赤过半支着身子倚在床头，把元公子刚刚从脸上摸掉的东西拿在手里把玩着，那是他的一撮红发，被汤圆一搓打结了。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小汤圆看他漫不经心地把玩头发，再一看，好像就是自己从脸上搓掉的那撮，顿时爆发了。
“小汤圆，这可不是你的床哦。这里是京华梦么?好像不是吧？”
“我睡的地方当然是我的床！”
“汤圆，你这算法不对。我昨晚上在这儿包了个姑娘，哪想到现在醒来怀里的人却变成了你。小汤圆，你还是那么主动以及——”
“胡言乱语！明明是我包了个姑娘！”
“——以及口是心非。小汤圆，你也会睡姑娘？哈哈哈哈……你太能说笑了……”说着，赤过眼神放肆地看着他。
元公子瞪他一眼，就跳下床来，背过身子去穿衣。
赤过在床上啧啧两声，惹得元公子回头瞪他一眼。
“真是人如其名啊，圆、真是圆！”
汤圆跳上床，跨坐在赤过腰间，把枕头盖在他脸上。闷不死你！闷不死你我不姓元！（尧小少，你本来也就不姓元＝＝）
赤过闷在枕头里哈哈哈地笑，手就把住了汤圆身上最圆的地方。
“汤圆，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来谋杀啊？你要知道，男人是很容易冲动的，这大早上的……”
汤圆讪讪地爬下来，赤过身上真是热，前面……坐到不该坐的地方了……
汤圆低头系着结扣，心里暗骂，怎么会挑了件扣子这么多的斜襟衣服出来。忽然感到肩头一紧，赤过从后面圈住了他。
“汤圆，我来帮你系。”
汤圆任他系了一颗，挣脱道：“扣子我自己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帮我把腰带系上。”
多官方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公子坐在床边缓缓系着扣子，床上跪坐着一个红发男人光着膀子搂住公子的腰，两手各执腰带的一头从公子腋下穿过交织在身前。
仓尤皇子。
“公子，”多官叫了一声低头不敢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子说“一定不会误了大事”，原来是这么个关系。
“怎么了，多官？妈妈又找我？”
多官抬头看了一眼赤过，赤过侧着头，长长的头发挡住他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唉！公子，你快跟我来！”说着就抓过汤圆的手要拉他走。
此时，赤过一只手搭上了多官，用一种足以捏碎骨头的力量。痛的多官身形一矮，放了汤圆的手，嗷嗷直叫唤。
“赤过你做什么？我的下人自有我教训，更何况他没有做错什么！”
赤过被汤圆一呵斥，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把心中的醋意表露无疑了，便陪了笑脸道：“调戏惯了，没想到今天没睡醒，手上劲儿使大了点。”
汤圆扶住多官细声细气地问了几句，然后头也不回出门去了。
“公子。”
“怎么了，还疼？前面不是说不疼了吗？”
“不是这个。那人是仓尤皇子吧？”
“嗯，仓尤皇子，赤过。”
“他、他没穿衣服。”
元公子被多官说的一愣，把话题一转，“前面不是说有事么？什么事？”
元公子忘了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反而羞涩起来。客人在床上未着片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汤圆一时脑筋抽了。
多官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然后答道：“西北军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你把消息传上去没？——什么？！西北军！那他呢？”元公子激动起来，也不顾多官手上有伤，紧紧抓着人全身颤抖着问。
“这次回来的人很多，我猜大少爷也跟着回来了，这个消息不确定。”
“以往回朝述职都是应将军一人，从不多带，但这次却是全军开拨，好像主要将领都回来了。而且还有个消息佐证。”
“什么消息？”
“微宗下旨要犒赏三军，以庆贺大宁与仓尤结盟。发住西北大营的圣旨上有令让所有但这个消息公子你还不知道吧？”
元公子一愣，他的确不知道。想起多官说的“也不知道是上头的意思还是他们自作主张”，元公子在心里否认掉了后一个答案。
“这两个消息前后呼应一下，得出的结论就是大少爷会回来，上头已经知道但不想告诉公子你。”
“走！他们是从城西过来吗？”
“是。”
街上百姓如潮，他们欢迎的是应将军，欢迎的是凯旋的西北军，而元公子独独望穿秋水的只有那一个。
尧北纲。
这回换作元公子拉着多官在街上跑起来，人太多，元公子不停地拨拉着人群，口里一直喊着“让让、让让”。
赤过在酒楼上俯看，汤圆跑得好快，多官跟在他后面就像一只上下翻飞的蝴蝶。
今天的天气很好，晚上还有大宁皇帝设的酒宴，可是他的心情却很不好。汤圆，难道我跟你在玩认真的？为什么容不得别人碰你，为什么很好奇你想见的人是谁还一路尾随过来，为什么这么好的天却打不起兴致来？
为什么？
赤过闭上眼睛，他好像听到了几里外的马蹄声。
得——得——得——
烈日骄阳下，扬沙百里间，回来的会是谁呢？与仓尤接壤的西北地，常年驻守的军士里，哪一个是你的期盼？
赤过心中郁结，把一杯清茶举到唇间又放下，然后手一扬，缓缓地往楼下倒去。
“谁啊？脑子有病是吧，往大街上泼水？”
楼下一个紫衣女子抬起头来，正要冲楼上的赤过破口大骂，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上也没骂出一个字来。
“是你？”
“上来陪我喝一杯吧。”
两人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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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头掾动，百姓列在路旁担着酒水粮饷相迎。
多官一个劲儿地掂着脚尖昂着头，数着骑马走过的将领。突然元公子拉了他一下，“你看，那个是不是北纲？”
多官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应将军的坐骑缓踏过去，后头跟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正接住一个路边的百姓递给他的馒头。
“公子，那分明是个鞍前马后的下人。”
“你看应将军待他不同。”
应将军在马上环视一周，拱了拱手，对百姓倾城而出表示感谢，然后眼光一扫，叫道：“纲儿！”
那汉子赶忙跑到马前来，晃了晃手里的馒头，“将军，我没拿酒喝。放心好了，你的话我记着呢！不要喝酒误事对不对？”说着就把手里的馒头两下一塞咽到肚子里去了。
“愿赌服输，来来来，我给你牵马！”
元公子他二人这才看清那汉子的面容，胡子拉渣的，左半边脸上有道很长的伤疤，直至眼皮上方。看得出来那伤很重，现在愈合了也有些怪异，左眼明显比右眼小很多。如果单看右脸的话，还是个很硬朗的三十出头的汉子，但左脸就颇有些吓人。
“也没什么不同吧？细看来身形是有点像，但脸完全不是一回事。再说了，大少爷今年不过二十一，年纪不符。”
“你听应将军叫他纲。”元公子还痴痴地看着，也许、也许是战场征杀劳苦，吹了多年风沙人就显得沧桑，脸上那伤是打仗的时候留的，伤得太重改了容貌？还有，纲，北纲，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人就是想哭，心里就会发酸。
元公子的脸上居然流下一道泪。
“公子！三年时间容貌不可能改变那么多的！”多官气急败坏地摇着他的手臂，“你一定是想到大少爷在战场上也吃过这番苦，心中思念情切而已。这队伍还长着呢，指不定大少爷就在后头！”
元公子低头抹了下泪，再看去，那人已随队伍走远了。“也对，是我急了。多官你帮我看着点，别漏过了。”
然而等到一众人走尽，街上百姓散去也没有看到北纲。
“多官，你说是不是还有没赶到的？我们去城外看看？”
“公子，怕是没了吧。”
“胡说！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这次大少爷要回来了要回来了？我问你人呢！还推出个一二来说什么一定，多官你家公子我很好糊弄是不是？”
多官见元公子语气不善起来知道自己又要倒大霉。以往的小少爷，虽然骄气也爱捉弄人但终归是招人疼爱的；自尧府一败，遭遇了那些事后，就完完全全变了个性子，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蛮横无理。就拿这称呼来说，本来 “小少爷”叫得满顺口的，但一次不知怎么又惹恼了他，非让人改口叫“公子”不可。
但多官又怎知道，元公子心里所想呢？有“小少爷”必定有“大少爷”，大少爷都不在了，这个小少爷听起来要有多刺耳就多刺耳，简直就像拿针往人心坎上扎。
不管怎么说，多官是看着他长大的，也知道他受的那些苦，心里就软了几分对待，此刻只好低头听训。
“公子，要么……”
“要么去酒楼吃点东西？”
这话不是元公子说的，也不是多官说的，他们主仆二人看着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人，赤过。
元公子脸一黑，拉上多官就走。
“汤圆，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赤过快他一步，先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走不得。
“你一直跟着我？”元公子转过身来，脸色更黑，“好，真是好啊！仓尤的皇子殿下，你真是太过闲暇了！”说着一挥手，却发现挣脱不了，低头张口就咬。
赤过一惊，手一松，但还扯住他一段袖子，元公子就咬上衣袖，“刺啦”扯下一片衣袖来。
等元公子人走得远了，赤过还呆在原地，手中是那段扯落的衣袖。
大少爷？想不到汤圆还是个大户人家的落魄子弟。
“哟，赤兄怎么独自在大街上站着？”一顶八抬大轿落在赤过身边，窗口的小帘撩开，露出九皇子的脸。
“是九皇子。方才看了你们的百姓迎接西北军归京，很是热闹。”赤过不动声色的把那半截袖子塞入怀中。
九皇子眼尖，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心想不知是哪个女子的香帕，仓尤的皇子还当真是个香饽饽。口上说的却是：“想必仓尤的士兵也能回家和亲人一聚了。和才是上上之策啊！”
“九皇子说的是，赤过此行不虚。”
“来来来，你我两国既成友邦，你我二人又是兄弟，不妨同乘一顶轿子入宫赴宴吧。”九皇子这么说着的时候，早有下人把轿帘掀开。
赤过向来都是骑马来去，这轿子还真未坐过，便略一迟疑。
“赤兄是怕坐不下吗？放心，轿内空敞得很。”九皇子说着就要从轿内走出来相迎。
赤过微一晗首，弯腰上了轿子。
方一上去，就被九皇子一把搂住肩膀，“好兄弟！怎么样，上次那个第一公子可还满意？”
赤过想到第一公子的袖子还在怀里兜着，笑了一笑，“满意。有点我们仓尤姑娘的意思，那个身上啊——恩——有股雪狼的味道。”说着，赤过闭上眼睛，抿着嘴，仿佛在回味。
九皇子听他用“雪狼”来形容京华梦的第一公子，心下想起林源跟他描述的第一公子可是香嫩可口，不由暗叹仓尤人真是糟蹋好东西。
正这么想着，又听赤过说道：“上次九皇子说待我回仓尤之日，要奉上十数美姬，我看这十数美姬就不用了，只要这个第一公子。”
“啊、无妨！赤兄喜欢的话，加上这个第一公子便是，那十数美姬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月后一并随赤兄回仓尤。”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西北军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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