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男妓的尊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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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宵。”
赤过柔和地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元宵？是汤圆吗？”
元公子被他说得一愣，从来没人这么说过这个名字。汤圆，雪白糍糯的皮，醇香浓黑的芝麻，流进舌尖绕几圈下肚，满口馨香。元公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东西，先前叫多官去拿糕点的时候就已经饿了，现在几番折腾更饿。于是，他吞了吞口水。
赤过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也咕噜一下，喉结滑动了。
“嗯，元是个好姓氏。”赤过移开眼神，不着边际地对这姓氏点评了一番，然后说着便进了行馆，路过花厅的时候并不把人放下，反而抱着人走内院。
元公子挣扎起来，“赤过，我已经好了，不用休息了。那个，放我下来吧。”
“来都来了，就休息一下吧。”说着又笑，黑脸白牙，让元公子一阵晕眩。等这一阵晕眩过去，元公子终于清醒过来。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色授魂予？然后接着颠倒衣裳?不，不，自己有的只是颠鸾倒凤，也只能有颠鸾倒凤。谈情说爱论不上自己，发乎情而止乎礼只是笑谈。
可此时已经进了房，紫杀大约是被人留在了花厅。于是他又挣扎起来，这回假意的成分居多，带有点半推点就的情调。
元公子推拒的手十分不小心地划拉过赤过的胸前，衣襟就乱了；挣扎欲起的头高高昂起，唇就不小心擦到了；无意间的风情万种就不小心被赤过尽收眼底了……
赤过将他放到床上，抓住他乱动的双手，眼神已然变得凌厉，就像是俯看猎物的鹰。他轻轻在元公子耳边道：“听说，京城有个醉生梦死的京华梦，京华梦里有个元公子，无比风流。”
元公子嘻嘻笑起来，“谬赞，谬赞。元公子风流不风流，仓尤皇子最清楚不过了。”
赤过直起身子，两手抱胸。“果真是谬赞，元公子应当是个汤圆，清爽白淡，软糯可口。”
元公子心头又是一动，却面不改色地奉迎：“多谢夸奖。阿元和皇子当真有缘，都等不及皇子去京华梦我便直接把自个儿给送过来了。皇子在南牧住得可好？”
“好。非常好，还有佳人相伴，这床睡得更舒服了。”
“有人享尽齐人之福啊！”一个声音从走廊上传来，话音未落，一双明黄的靴子便跨了门槛进来。
来者正是九皇子赵钩。他一进行馆便有人把情况大概说与他听了，什么仓尤皇子正和一美貌少年共处一室，什么拿剑的女子已经软禁在厢房里但碍着仓尤皇子的那句“一场误会”不便发落之类的云云。此时他走到门边听见里面的谈话，心下了然，原来这屋里的人就是京华梦的头号公子元公子。
“赤兄艳福不浅呐，我专程去京华梦却没请到的人反到是来赤兄这儿自荐床榻。”
元公子瞄一眼赤过，见他笑盈盈的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在床上跪下道：“九皇子恕罪。”
赵钩见赤过没插手的打算，便走到床前用手指一勾元公子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还真是个绝妙人物。不过小性子有点多。赤兄，你说说这种人如何调教？”
“元宵么，自然是个软的，捏圆捏方都可，就是要看捏的人的意思了。”赤过这番话是对着九皇子说的，眼神却是往元公子这边厢扫过来的。
赵钩嘿嘿一笑，把元公子的脸转过去，打量了下他的侧脸，嘴里发出赞叹的啧啧声，仿佛就是在把玩一样玉器。神情极其傲据藐视。元公子被他捏得生疼，却又不敢皱眉；也知道此时嘴被他捏得变了形，强撑笑容一定丑陋滑稽，便木然了脸。
“来来来，笑一个给赤兄看一看。这可是京华梦的第一公子啊，端得多大架子！”
元公子此时并无甚反应，换了往日里有客人提出种种无理要求，他都一一应承了。莫说挤出一个笑容，哪怕是像狗一样去舔他也是做的。可此时，在赤过的面前，元公子选择闭上了眼睛。
九皇子见自己的话居然有失灵的一天，心上新仇旧恨一起涌现，用戴了玉板指的大拇指嵌进元公子的嘴里四处冲撞，一时间只听得那玉石和牙齿之间的撞击声。
“怎么，京华梦的第一公子连笑一个都不会？张嘴！给我咧开嘴笑！乖乖的听话，不然你以后一笑就只露一个黑漆漆的大洞，这些白花花的牙齿，一个也不给你留！”
赤过一直盯着元公子的脸看着，见他一副黯然的神情，嘴角流出血来，那张白析的脸又被血污了。
赤过对着赵钩盛气凌人的样子皱了皱眉，伸出手来给元公子整了衣带，理顺了衣角。
乍看赤过伸手过来，不知所以然的赵钩呆住了，惊诧地看着赤过做完了这些，不解其意，但手上的劲已经撤了大半。
“这个捏元宵的人还是让我来做吧。都说客人为大，那我就不客气，先动手了。”赤过说着轻轻搭上赵钩的手，把元公子解救出来。
赵钩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手讪讪收回，“那是，本来找阿元过来就是给赤兄你助兴的嘛，难得赤兄赏脸。”
元公子听到赵钩叫自己“阿元”，便在背后白了一眼，却没逃过赤过的眼睛，于是赤过脸上淡淡的微笑变成浓浓的笑意。而被人白了记的赵钩还乐得很，因为赤过脸上的笑表示他很满意。
这两年朝廷在战事上勉强能和仓尤打个平手，还多亏了西北军的应老将军才能御敌。此番仓尤出使，谈的就是议和的事，兹事体大。沈相传来父皇的旨意，和谈一定要成功，岁币的事情好商量。
所以能让赤过乐的就得让他乐翻。人要是打脸高兴，那么就得把脸凑上去给人打，打完左边的不够，右边的接着来。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赤过露出一副想和元公子独处的表情来，九皇子立马退出门去，很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元公子冷冷地下床，却发现自己的鞋不在了。他看向赤过，赤过却一把抓过他的脚，捏了几把道：“比我的脚小好多，看来是没有合适的鞋了。”
“请仓尤皇子把奴才的鞋还给奴才。奴才这就告辞。”
“不急。厨房做了汤圆，吃了再走。”
“皇子让奴才折福了。还请皇子把鞋还给奴才。”
“你的鞋脏了，我给扔了。买鞋的还没回来。再说，你不是饿了吗？我前面提汤圆的时候你还咽了咽口水。”
元公子沉默了一会儿，好个心细如针的仓尤皇子。“那皇子可否让奴才一个人待会儿？”
“小汤圆，别奴才奴才的。叫我赤过。”赤过抚上元公子的头发，却被他用很轻微的动作闪避掉了。
“好。你待一会儿，我去端汤圆。”赤过起身，在门外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元公子，捎上了门。
一个小厮问他中午吃什么，“汤圆”，赤过顿了顿又加一句，“一盏茶的时间，给我送过来。”
赤过才捎上门，元公子便跳下床，拉开床边的柜子东翻西找扯出一大堆衣物，终于在箱底发现一双布鞋。他把那双鞋在床沿啪啪啪几下一拍，嘿嘿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男妓的尊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