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恶》一府

49、客人纷纷到来

　　爱丽丝醒来后，发现自己依旧在拉梅多的房间，她摸了摸脖子，伤口已经不在，拉梅多的实力比她强太多，若是只依靠她自己的恢复能力，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变得毫无痕迹。
　　桌上摆放着那个盒子，爱丽丝下了床，走到桌子旁，盒子已经被上了一把精美小巧的锁，同时还刻下了七重繁复的魔法阵。
　　爱丽丝怒气冲冲往外走去，女仆正在门外等候。
　　“你怎么会在这里？”爱丽丝问。
　　“清晨，按照您的习惯去唤您起床时，您并不在房间，我以为您也被贼人抓去，来找梅多拉骑士，梅多拉骑士站在门外，是他告诉我，为了保护您，您换到梅多拉骑士的房间休息，由圣光骑士守护。”
　　“保护我？”爱丽丝冷哼一声，更加生气，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女仆以为爱丽丝要梳洗换衣，却看到爱丽丝拔出诛灭圣剑又走回梅多拉房间，女仆只好继续跟上。
　　爱丽丝举剑砍向盒子，魔法阵阻挡了她的攻击，巨大的魔法力量溢出，将整个房间都毁掉，尤其是靠近盒子的墙壁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女仆也被掀翻在地。
　　原本正在请求见到爱丽丝的维克和委婉拒绝的梅多拉都听到这巨大的声响，同时看过去，维克眼神疑惑，而梅多拉的表情则多少带着笑意。
　　维克看到了他的这种笑，带着一种放纵，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而且任由这种情况的发生。
　　从窟窿可以看到穿着睡衣的爱丽丝举着剑，气愤，无奈，又委屈。
　　同样，爱丽丝也看到了他们。
　　爱丽丝丢掉剑，往自己房间走去，同时治愈了女仆。
　　过了一会儿，爱丽丝打扮得当，出来接待了维克。
　　“我去看过蜜薇儿了，一听到消息，我就立马赶来了，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爱丽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梅多拉，说：“曾经我们也是这样说要为德罗伊报仇的。”
　　维克不明白爱丽丝为什么频频看向梅多拉，但是他能感觉到，爱丽丝完全不一样了。
　　“我知道本来我不应该打扰你的，我赌上了家族荣耀，依旧输了，可是我还是无法抑制对你的担忧，尤其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维克说。
　　“我已经告诉过阁下，有我在，光明圣女绝对不会遭受他人伤害。”梅多拉回答道。
　　爱丽丝狠狠地瞪了梅多拉一眼，多么巧妙的话啊，不会受到别人的伤害。
　　梅多拉无视了爱丽丝的愤怒，回以微笑。
　　维克看着他们的互动，维克心中十分难过，他试着开口：“爱丽丝？”
　　爱丽丝回过神来，不再与梅多拉生气，整理好表情看向维克。
　　“怎么了吗？维克。”
　　“你对伊瑞尔的死，不关心吗？”
　　“教廷已经在调查了。”
　　“可是，我们就这样，不闻不问吗？”
　　爱丽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伯爵大人，光明圣女已经很累了，还请您回去，她需要安静。”梅多拉格外强硬，爱丽丝也没有反驳，维克只好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爱丽丝，脱口而出：
　　“爱丽丝，你变了。”
　　爱丽丝低下眉眼，金色的长发也显得暗淡，她说：“是吗？”
　　她曾经犯下罪孽，她曾经追求改变，现在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她知道前方是什么，但是她依旧要走下去，冷漠地走下去。如同她自己将会被轻易舍弃一样，所有棋手都将别人当做棋子轻易舍弃的棋盘上，她也可以将别人舍弃。
　　而维克，如同伊瑞尔一样，已经被舍弃了。
　　梅多拉走上前来，扶起爱丽丝，爱丽丝也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维克感觉到了怪异，存在于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怪异的一致对外的默契。
　　维克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窟窿正在被修补，可以看到房间内的东西已经替换过，梅多拉脱下外套，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那是梅多拉的房间！既然这样，爱丽丝为什么会穿着睡衣出现在他的房间？还显得很是愤怒。
　　维克害怕再继续想下去，急忙走出了院子，出去后，他看着前面的道路，此后余生，他真的只能在追寻永生妖魔的路上孤身一人，直到他看到永生妖魔的死亡，或者是他自己的死亡。
　　梅多拉看到那个盒子，将盒子拿起来往爱丽丝房间去。
　　看到这个盒子，爱丽丝一瞬间愤怒而且委屈，她强做镇定，说：“你拿它过来讽刺我吗？”
　　“我希望你能尽早打开它，这意味着你已经足够强大。”梅多拉说，“这是我献给你的。”
　　“一个将恶毫无保留地彰显在外的利己主义者，却把最重要的心脏献给我，你是觉得我可以托付性命吗？”爱丽丝自嘲。
　　梅多拉一愣，随后将盒子放好，他说：“在我看来将性命托付给你也不算一件坏事。”
　　爱丽丝冷笑：“你也是会讲甜言蜜语的吗？”
　　“你想听的话。”
　　“我不需要，我怕我会相信，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
　　“嗯。”梅多拉突如其来的承认让爱丽丝觉得他似乎在愧疚。
　　可是，他怎么可能愧疚？
　　爱丽丝沉默了下去。
　　“你在杀掉血族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过他们曾经和你一样是人类吧，与梅多拉家族现存血族不同的是，所有血族都曾经是人类，在奇米洛克我送给你的也是专门制造出来特供希罗的货物，只需要一滴原始之血，稀释在一桶水中，每一滴都能制造一个男爵。真正的贵族是不会有那么庞大的数量的。”
　　“你想说什么？”
　　“人类，一直在自我消磨。事实上，血族只在乌托存在，你也看到了，涅瓦并没有你们眼中那么多的血族。侵略，分裂，战争，也许只是你们人类自导自演幻想出来的全民娱乐而已。”
　　“你这么说，是想彰显你的正义，还是想为血族开脱？”
　　“我为什么要为他们开脱？”梅多拉笑着坐到她是身边，问，“我也是他们制造出来的，白金隐者帮我获得了第一个天赋，母亲给了我第二个，后来我又有了那么多天赋，可那又如何？我被人类孕育，又被血族养大，我只是帮你们站在最中立的角度看待问题，在我眼里，谁都是为了自己，吉尔布伊德想成为父，白金隐者想变回人类，梅婕斯放纵无度，哈格斯想统治人类……这是因为他们在人类时的经历促使他们班保留了这些固执的情感，我没有情感，所以被欲望左右。”
　　“欲望，什么欲望？”
　　“摧毁神明，看清世界。”
　　“摧毁，神，明……”爱丽丝说，“我忘了，你本来就是疯子。”
　　“你明明已经亲眼所见，神明庇佑的皆是罪恶，真正光辉的只有日月。如果疯子的定义是与众不同，那么我将告诉你，我也只是人云亦云，我只是刽子手。是白金隐者，我的外祖父的利刃而已。”梅多拉站起来，对她说，“战争即将再度爆发，而我们触手伸得远比你想得到的远。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直到看到你心中的神明。”
　　“我听得明白你的意思，于你而言，我只是工具。所有人都是，连血族也包括在内，都是你的工具。”
　　“对于所谓神明而言，你们也是如此，总有一天你会看见神明的陨落，而这陨落，来源于你的内心。如果你一直执迷不悟的话，到了那一天，才是你真正死去的一天。”梅多拉凑近爱丽丝说，“或许我可以帮你，就当做你帮我的报酬。”
　　“帮我？我帮了你什么？你又能帮我什么？”爱丽丝问，拉梅多不知道的是，她的心里已经忘记神明了，神明至高无上，但无法给她救赎，在被那些操弄人心的所谓“圣者”分割开的爱丽丝与神明之间，他们无法沟通。
　　连神明都不再居于首位的爱丽丝的心，还需要什么帮助？
　　“把神明摧毁，以给你救赎。”
　　“哈哈，说到底，还是在做你的事。”爱丽丝笑出了声。
　　“不，是你的事，我现在在做的事，只是支付给某些血族的报酬，你也可以向我索取报酬。”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抱歉吗？”
　　梅多拉想了想，说：“不，我从不会说抱歉，但是我觉我会感恩。”
　　“感恩？一个将父母都吞噬掉的吸血鬼，会感恩吗？”爱丽丝问他。
　　“……”梅多拉想了想，笑着说，“不会。所以我也很好奇啊，为什么呢？”
　　女仆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进来。”梅多拉说。
　　“尊贵的爱丽丝，梅多拉骑士，哈切斯特公爵来访。”
　　“请你先去招待，我们随后就到。”梅多拉对女仆说。
　　女仆退了出去。
　　爱丽丝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梅多拉按照规矩跟在后面，在出门前的一瞬间，爱丽丝听到拉梅多说：“或许是一时兴起？”
　　如同拉梅多不理解爱丽丝一样，爱丽丝同样不明白拉梅多的意思，一时兴起，这是对她的嘲讽吗？
　　很快就在会客厅见到了哈切斯特公爵，面前之人明明是爱丽丝的父亲，但她却没有任何实感，感受不到任何血缘亲情的羁绊，这都归功于她的老师圣者雅各布。
　　“光明圣女。”哈切斯特在胸前划了十字。
　　爱丽丝也会以同样的礼节。
　　她好像很少见到父亲，每一次见到，父亲也像是别人一样，对她十分尊敬。
　　女仆默默退了出去，同时也叫走了其他仆人。
　　这一次的哈切斯特公爵并没有那么尊敬她了。
　　“爱丽丝，”在女仆离开之后，哈切斯特气势汹汹地坐在沙发上，第一次对爱丽丝直呼教名，“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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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男主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欲望，目前来说他几乎完完全全是个骗子。
本来之前要考试的，然后因为疫情耽搁了，这一次接下来两周是真的要考试了，所以更新会变得很慢且不稳定。预计十几章之后，第一卷结束，第二卷正在构思中……